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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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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世霖闻言,对着夏堇说:“看来祖父等不及了。你想与我一起出府吗?”

    “现在?”

    江世霖点头。“我知道,你不习惯当恶人,你在马车上等着我就行了。我进去与祖父说清楚,然后我带你去吃江南菜。”

    夏堇不解地看他。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我们得空也要休息一下,喘口气,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笑嘻嘻地搂住夏堇的肩膀。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他不想她压力过大。

    “这个时候,我哪有这份闲情雅致。再说,出府一趟要准备那么多事,还要回禀母亲。若只是为了吃饭……”

    “哪里需要准备什么,你只需要换身衣裳就行了,我看丁香她们都不用跟着,有我陪着你就够了。至于蘅安院那边,我派人过去说一声,她不会拦着你的。”

    “可是……”

    “别可是了,就这样决定。”江世霖说着,把夏堇拉入卧房,拿了一套男装给她,又信誓旦旦地说,这回一定不会撞上不该遇到的人。夏堇虽不喜欢穿男装,但拗不过江世霖,只能换了衣裳,随他坐上了马车。

    马车上,江世霖上下打量夏堇,调戏了她几句。夏堇早已习惯了他的“不正经”,虽然心中无奈,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能让她放松心情,放下心中的忧虑与积郁。

    很快,马车入了夏家的大门,江世霖独自下了马车。因夏堇的丫鬟没有跟着,夏家的人并没起疑心。至于夏知贤和王氏,一早已经跪在夏佥面前哭哭啼啼,控诉江世霖对夏家的打压,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江世霖一定是受夏堇唆使。

    江世霖入了屋子,与夏佥等人打过招呼,言道:“祖父,我们刚收到您的书信。木槿因为担心,让我过来问一问,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不待夏佥开口,夏知贤抢着说:“世霖,你可真是大忙人,我们几次送信给你……”

    “三叔父,原来是你送信给我们啊,我还以为是祖父呢!其实我和木槿都给祖父回过信,祖父没有告诉你吗?”

    “世霖,你到底想怎么样?”夏佥质问。这些日子他已经发现,江世霖根本就是软硬不吃,他拿他没辙。他本想从夏堇身上着手,可他压根见不着她,又有何用?

    江世霖看了夏知贤和王氏一眼,不容置疑地说:“很简单,分家。”

    夏知贤和王氏立马跳了起来,嚷嚷着夏家的事断没有让江家的人做主的道理,又说夏佥还活着,分家就是大不孝。

    江世霖直至他们叫嚷完了,才对夏佥说:“若祖父说一句,分家是断然不可能的,那我即刻就走。”他笑盈盈地看着夏佥,表情仿佛在说:你有能力,有勇气说这话吗?见夏佥老脸涨成了猪肝色,迟迟说不出一个字,他又道:“祖父,世上的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时候必须做出取舍。家里这么多人,不说上学婚嫁之类的,饭总是要吃的,您犯得着为了面子,饿着肚子吗?”

    “世霖,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夏知贤又开始叫嚣。

    江世霖抬高声音问:“三叔父,您的心意如何,不要说我,祖父也应该很清楚才是。这些日子,你一定费尽心机在找房契屋契吧?你一定怨恨祖父把东西藏得太好吧?”

    “你!”夏知贤再次跳脚,“你姓江,夏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就算是堇儿,她早就出嫁了,根本不是夏家的女儿……”

    江世霖不再理会他,转头对夏佥说:“祖父,我和木槿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让岳母平平安安过日子。我们很公道。家产怎么分,随你处置。你愿意给三叔父什么,我们马上把地契或者铺子的租约给他,就算你想把这座宅子给他,或者想跟着他过日子,我们也绝不会多言半句。将来,三叔父的产业,我绝不会动他分毫。当然,若是他自己经营不善,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一听这话,夏知贤目光殷殷地看着夏佥。他听明白了,江世霖和夏堇只要想替冯氏争一个“名”。只要大房不和他们争家产,分家便分家,他们乐得不用伺候夏佥。

    江世霖一眼看穿了夏知贤的心思,夏佥同样心知肚明。短暂的沉默过后,江世霖接着说道:“至于榕弟他们,祖父认也好,不认也罢,我和木槿同样不会过问。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待一切分割清楚,只有祖父、岳母及明辉是我们的责任,其他人,即便饿死在路边,我们也不会多看一眼,更不要说施以援手。”

    *****

    我没有写错。紫鸢觉得不是黄氏逼她刺杀夏堇,而吕嬷嬷觉得一定是黄氏使诡计。到底是不是黄氏,见仁见智吧。

正文第314章 分家

    江世霖嘴上说得绝决,但他心中很清楚,只要有夏佥在,只要二房与三房没有彻底与夏家断绝关系,他们就不可能真正看着他们饿死路边。他不在乎花银子施舍他们,怕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

    夏知贤压根不知道夏家早已今非昔比,他以为就算自己只分得三分之一的财产,也足够他们一家过上富足的生活。再说,二房被赶出城外,大房只剩下冯氏母子,夏佥一向不喜欢他们,所以三房理应分得最大的那份。将来,等夏蕊嫁给江世澈,只要女婿说句话,他们的日子一定蒸蒸日上。他越想越兴奋,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喜色。

    夏佥看看儿子,又瞧瞧江世霖。他们的目的何在,他很清楚。他这辈子,只为振兴夏家,结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家族一天天败落。夏知贤一旦脱离夏家,就是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他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

    “祖父,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像三叔父说的,木槿早已改姓江。”江世霖催促。

    “父亲,既然堇儿他们容不下我们……”

    “闭嘴。”夏佥喝止夏知贤,目光直视着江世霖,仿佛在控诉他和夏堇不体谅他的一片苦心。

    江世霖生怕夏堇在马车上等急了,说了句请夏佥和夏知贤认真考虑一晚上,便起身告辞。夏佥想要拦下他,却被夏知贤阻止。他一路往外走,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夏知贤劝说夏佥的声音。

    马车上,夏堇听到江世霖的叙述,心中颇不是滋味。她希望自己和江世霖之间只有最简单的夫妻关系。她爱他,并不是因为江家有钱。可结果呢?江世霖娶了她,就等于背负了整个夏家。最重要的,夏家没有人感激他。即便是夏佥。他明知道夏家没有江世霖不行,却把一切视作理所当然。

    江世霖哪里知道夏堇所想,他看到她低垂眼睑,表情闷闷的,侧目问道:“怎么了?你觉得我把祖父逼得太紧了?”

    “不是。”夏堇急忙摇头,“我只是在担心,三叔父从来都是徒有空想,不知世事的人。将来,待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一定会找上祖父。对祖父来说。我只是孙女,三叔父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放心,我从不认为‘分家’二字可以把一切划上句话。我会早作准备的。”

    “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夏堇抬头看着江世霖。

    江世霖失笑。低头在她耳边说:“若是你觉得我受了委屈,不如晚上的时候……”

    “你又开始胡说!”夏堇满脸通红。

    “怎么是胡说!”江世霖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惹得夏堇不知所措。两人在马车上腻味了好一会儿,直至马车入了酒楼。江世霖才放开她。

    有了上面这段插曲,晚餐自然愈加甜蜜和谐。江世霖有了前几次的经验,一早做足准备,没让任何人打扰他们。本来,他还想带她去河边走走,因天气凉了。两人坐着马车逛了逛,酉末才回到池清居。

    池清居内,丫鬟们服侍他们换了衣裳。待到江世霖入内间洗澡。丁香站在夏堇面前说:“三奶奶,傍晚的时候,春红回来禀告,绿萝姑娘……有些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

    丁香想了想,回道:“绿萝姑娘一直对春红很客气。应该说。她太过客气了。另外,汤药饭菜她都有好好服用。从未提过任何要求,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她的行为举止,就好像她是阶下囚一般。春红有些担心,便找奴婢商议。奴婢偷偷去看了一眼,只见她坐在床上发呆,表情有些渗人。”

    夏堇朝内间看了一眼,转头问丁香:“她没有说,她想见三爷?”

    “没有。”丁香肯定地摇头,“偶尔的时候,她言语感激春红的照顾,都只提及三奶奶,从未说过半句与三爷有关的话。”

    夏堇一时吃不准绿萝的意图,但反常既是妖。不管绿萝是否有所图谋,她不能让包括绿萝在内的任何女人破坏她和江世霖的感情。她命丁香退下,待江世霖洗了澡,她对着他说:“爷,这都已经几天了,有关绿萝姑娘的将来,您有什么打算?”

    “怎么突然提起她?你不是想找我翻旧账吧?”江世霖虽是玩笑的口吻,但他的话确有几分认真。

    “不是的。”夏堇心中犹豫,不知如何措词。

    “我都说了,暂时让她留下只是权宜之计。”江世霖顺势搂住夏堇的腰。

    “我知道。我只是刚刚听丁香说,这两日,绿萝姑娘的神色有些不对。仔细想想,若她说的都是事实,那她钱财尽失,又无亲无故,定然会忧虑将来的生活……”

    “这么美好的夜晚,你一定要和我谈论其他女人吗?”江世霖捧住夏堇的脸,不悦地抗议。

    夏堇急忙摁住他的肩膀,“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江世霖用手指压住她的嘴唇,“不管是绿萝,还是你娘家的事,只要是钱财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我只是担心。”夏堇抓住他的手腕。

    江世霖捏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笑道:“你还是担心一下,怎么用实际行动补偿我的‘委屈’。”话音未落,他打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第二天上午,夏佥迟迟未给江世霖送口信,反倒是江福茂,一早就到了。他告诉江世霖,紫鸢用来刺杀夏堇的匕首,他已经问过涿州城所有售卖刀具的商家,全都异口同声地说,那把匕首出自京城的李记。用放大镜,可以清楚地看到,刀背的根部刻了一个小小的“李”字。按估价,匕首至少值十两银子,锋利无比。

    江世霖和夏堇听到这话全都愣住了。江世霖把黄氏离开夏家之后的经历查得清清楚楚。她从未离开涿州,不可能出现在京城购买匕首。难道是薛家的遗物?

    想到这个可能性,江世霖吩咐江福茂询问黄氏的养父母。可曾见过这把匕首。若是他们未曾见过,那么这把匕首极有可能是幕后之人交给黄氏的。

    江世霖和夏堇等待江福茂的回音之时,夏佥送来了口信。他同意分家,同时希望他们也能遵守江世霖昨日的承诺,把夏家的房产地契拿出来。

    闻言,夏堇对夏佥愈加不满。江世霖娶了她,不等于整个夏家都是他的责任,可夏佥把一切看成理所当然。当初她说得很明白,他们并不是贪图夏家的几亩田地,几家铺子。夏佥从未想到。他们为夏家付出了多少,却心心念念拿回地契。

    见江世霖准备换衣裳去夏家,她上前劝道:“相公。不如我们送个口信回去,就说今日没空。明日我再回去一趟吧。”

    江世霖笑了笑,回道:“我知道,你担心以我的立场,有些话不方便说。毕竟是你娘家的家务事。你放心,我脸皮厚,众人素知我横行霸道……”

    “哪有人这般自贬的。”夏堇打断了他,抬头看着他说:“并非我不愿把地契交还祖父,但祖父的脾气……如今三叔父是他唯一的儿子,我怕……”

    “放心。我当初说的,只是把你三叔父那份交还给他……”

    “我知道。”夏堇点头。若是由江世霖扣下部分地契,先不说夏佥会怎么想。光王氏那张嘴,多难听,多不知廉耻的话都说得出口。她不想让她有机会抹黑江世霖。“反正今日先看一看祖父想如何分家,明日我再把地契带回去。对了,若是三叔父没有把分家的事算上榕弟。我们顺带把他带回来,回城的路上。找人好好与他分析一下。我想,祖父的脾气,他再恨二叔父、二婶娘,但在他心中,榕弟他们还是他的孙子孙女,特别是榕弟,他可是祖父的嫡长孙。”

    江世霖见夏堇态度坚决,问道:“你脸皮那么薄,不怕他们当着你的面说三道四?”

    夏堇摇头,“以前,我们未成亲的时候,我就听多了那些话。”冯氏每每哭得梨花带雨,她总不能日日陪着母亲一起哭泣,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总之,母亲正病着,明辉年幼,我代替他们回去,总比你名正言顺,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江世霖连连点头,伸手揽住夏堇的肩膀,“不过你得让我陪在你身边,若非必要,最多我不说话,除非他们骂你,到时我可以帮你骂回去。”

    “你又胡说,说得好似你很擅长泼妇骂街一般。”

    “你怎么知道我不擅长?”江世霖一脸“你不要小瞧我”的表情。

    当天傍晚,江世霖和夏堇刚刚得知,夏佥和夏知贤并未接夏榕等人回夏家,甚至没有派人通知他们分家事宜,江福茂狼狈地回到江家。

    上午,他得了江世霖的命令,直接去城外找黄氏的养父母。他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从未见过那把匕首。在城门附近,他的马受了惊,把他摔下了马背。路过的陌生人扶起他,查问他的伤势。他一一谢过众人,待他准备进城门,就发现藏在怀中的匕首不见了。他不知道是谁偷走了匕首。

    第315章

    江世霖听闻这话,亲自带人查看江福茂的坐骑。大半个时辰后,他回池清居告诉夏堇,他命人把马毛剃了,马肚子上有一小块淤青。马儿受惊很可能并不是意外。鉴于江福茂的钱袋并未丢失,可以断定并非劫财。那把匕首一定隐含着什么秘密。

    夏堇闻言,失落地说:“现在匕首没有,根本没办法追查下去。”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江世霖说着,至书桌内拿了两张纸放在夏堇前面。

    夏堇讶然问:“你什么时候拓了匕首的形状与花纹?”

    “就在我交给福茂之前。当时不过是以防万一。”

    “你不相信他?”夏堇以为江世霖对江福茂是百分百信任的。

    江世霖摇头道:“也不是完全不相信,所谓疑人勿用……只不过人性都是脆弱的……这么说吧,事情发展至此,任何事都要小心为上,我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和父亲。”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匕首的事。知道的人很少。若是他和他的家人最近这些日子没有特别的事发生,我会让他拿着这两张纸去京城的李记查问,那把匕首是几十年前卖出的,亦或者是最近几年才制造的。与此同时,顺道让他告诉卫大夫,千万小心,注意自身安全。”只要确认了匕首的年份,就可以大体判定,匕首到底是薛家的东西,亦或是幕后之人交给黄氏的。

    夏堇看着江世霖神情中的忧虑。问道:“若不是江福茂泄露匕首的存在,你觉得是池清居的人与幕后之人有关联?”见江世霖点头,她一边摇头一边说:“你怀疑吕嬷嬷或者丁香?不可能的!”

    “我不是说她们。很多人都知道。这些年一直都是福茂在外替我跑腿。再说,那天我把匕首踢开的时候,屋外的小丫鬟可能看到了。之后是杏红带着福茂进出池清居。他们都有可能在不经意间透露了什么事。再有,福茂去铺子查问匕首的来历,也可能被人看到……总之可能性太多了。而那把匕首一定是线索。”说到这,江世霖示意夏堇把匕首的花纹再画一份存底,自己随手拿了一本在一旁翻看。

    夏堇亲自磨了墨在一旁绘图,忽然间想到,江世霖有事没事就会拿伍师爷送给他的刑律书翻看。早前他经常会问他一些艰涩的字是何意,可最近这段日子。他已经好久没问过她了。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未问过她相同的两个字。笔画再多的字,他都是看一次就会写了。

    “相公。你不是和大伯、二伯在一处读书的吗?”夏堇询问。江世澈和江世熙的字十分漂亮,看得出自同一位老师所授,可江世霖的字实在……虽不至于惨不忍睹,至少还是有很大的改进空间的。

    江世霖没有抬头,不甚在意地回答:“母亲过世之后。父亲就没再强求我读书了,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刑律书上的字,很多都并非常用字。”

    江世霖愣了一下,放下书册,抬头问:“怎么,你怀疑我根本看不懂?”

    “不是……”

    “还说不是!”江世霖假作生气,行至夏堇身旁,从身后揽住她,低声在她耳边咕哝:“就不兴你相公我天资聪颖,触类旁通,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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