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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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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眼神,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清冷犀利,竟似渗着一丝明悟的感伤。
  人之将暮,如何还能轻言离散?
  什么时候那座冷硬的大冰山也能说出这样深情的话语了?是苒苒把他软化成了绕指柔,还是他本就是这样,只是隐藏地太深,不被人所察觉?
  那样简简单单的句子,她听在耳中,像是火药一样,轰然炸裂,沁透了她本就纠葛的心思。
  直到车队到了下一个城镇歇脚,绮纹来叫她,她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脸上竟纵横着河曲一样的泪痕。
  她和苒苒同样穿越到这个世界,同样经历了许多坎坷波折,两个人的命运始终紧密相连。如今苒苒早已修成正果,虽幽居在豆卢府内,却仍有人宁愿一起过着被囚禁的日子也要回去同生共死。
  那样的人,她也曾遇到过,只是为什么如今却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影子?
  “长姐,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j□j,有些人过去便也是过去了,不如过好眼前的日子,随遇而安,才是好的。”
  她苦笑着问:“你猜到我在想些什么了?”
  绮纹取了一件衣服替她披上,才在她身旁坐下:“我又不是那摆摊算命的先生,自然是猜不透。只是——”
  “只是什么?”她转头看向绮纹。
  绮纹叹了口气:“只是经历得多了,也就自然会明白,所谓人生无常,世事更不会称心如意。长姐贵为一朝之后,若非经历大起大落,如何会断然舍弃一身的荣华,宁可远走番邦?”
  “荣华富贵么?”她喃喃地说,“荣华富贵再好,又如何比得上同心之人……”
  “从当初为封父亲宰相之位而横遭罢黜,幽禁多年间更是感情甚笃,皇上待长姐之心,天下皆知,如何长姐反说寻不得同心之人?”
  邙山上的血依旧沾染着她的眼,她所记得的,是一向温厚宽容的夫君忽举起匕首刺向了自己的手足。多年的欺蒙,分离时的琵琶别抱,先后逼死自己的骨肉,以及为了那座皇位而渐渐面容模糊起来的那个曾经亲近的人。那个曾经温和宽厚、待自己如旭日暖阳的人早就改变了,又哪里还有什么“感情甚笃”?
  晨吟默然片刻,忽抬头问道:“既是如此,当初宁承基待你如何,他便是你的同心之人吗?”
  绮纹没想到她会忽然提及此事,不觉愣了愣,却还是答她:“他待我,如春日煦风,暑夏林荫,如何不是同心之人?”
  她张了张嘴,盯着绮纹看了半响才说:“那么爹娘呢,弟弟们呢,他们的仇算什么?”
  “所以我恨他,他骗了我这么多年,只说爹娘不满我嫁给他,匆匆离开了山寨。若非李唐派人去剿灭宁氏,我或许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绮纹双唇微抿,“可是长姐,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她摇头:“我只知是大将军周仁轨所获,用他的首级到爹娘墓前祭献,并不知其中细节。”
  绮纹凄笑道:“的确是周仁轨砍了他的头,只不过——李唐的军队赶到时,他早已喝了我亲手倒的毒酒。”宁承基素以骁勇称著岭南,若非有那一杯毒酒,他又如何会倒在周仁轨的刀下?
  她震惊于绮纹的所说出的真相,停了许久才颤抖着唇道:“当年的事我也曾亲历,本也全非是宁承基的错。若非爹固执门户之见,两位娘亲又性子烈——”
  绮纹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这些我都知道,但他错了,便是错了,这是不可辨驳的事实。”
  “所以你才会恨他,亲手为爹娘报仇。”她咬着唇,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了解过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我恨他的所作所为,恨他多年的欺瞒。”绮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虽是我亲手杀了他,他却仍是我这一生情之所钟的那个人。”清澈的泪水划破不施半点脂粉的脸颊,像是一道流星割破静谧的长空。
  她听得虽有些迷蒙,却终究明白了绮纹的话,心中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伸手去替绮纹拭泪。荷粉色的绢帕才伸出去,却停在了半空。她盯着自己袖子上那殷红的印迹看了许久,心跳停止,却又复苏起来,剧烈地跳动。
  这套衣服是今早刚上身的,她整日缩在马车上,只有一个人曾在她面前咳嗽,也只有那个人的身体状况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她早该想到,在那道幽谷的时候,他没有陪自己回来找赤西,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若非久经颠簸,身体有异,他如何会在明知有危险的时候放心让自己一个人跑回去。纵使早就算到那群刺客必会回到山谷,其中情况的复杂也不足令得他能够安然放任她独自离开。
  至于后面的恶战,如果没有他,她又怎么可能逃脱险境,顺利离开幽谷?她本以为他只是受了风寒,略有些咳嗽,却没想过,他隐忍这么多年的真正原因,当初逼得他退位的本就不是女皇的军队和群臣的翻覆,而是他早就被阴狠的毒药和繁重的政务所侵蚀的身体!
  如果不是身体衰弱到了一定的状况,冷静果决的他如何会打乱满盘计划,忽然抛开早就答应照料的她,急匆匆地赶回长安去找那个令得他朝思暮想的人?
  她本以为他是急着回去与苒苒长相厮守,如今想来,那样的姿态,竟像是急着回去做最后的告别!
  殷红的鲜血沾染了她的衣袖,也沾染了一路回长安的路。
  逶迤曲折处,一骑黑马如闪电般穿过黑夜的阻隔,向着远方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倾城光飞度

    香,依旧是女帝年间最出色的龙涎香。
  人,依附在龙涎香中,华衣美服,国色天香,只是终究不是旧年在房州执手相对那个的人。
  “报陛下——”长贵跌跌撞撞滴冲进了大殿。
  暗香浮动,一只纤细柔美的手自紫绡帐中伸了出来,微微挑起帐边的流苏,柔媚的声音里渗着些许不满:“没见陛下还睡着吗?这么贸然闯进来,惊动了圣驾如何是好?”
  长贵久侍李显身边,自然明白这些道理,然而此时也顾不得太多,忙跪答:“禀皇后娘娘,事态紧急,需陛下定夺。”
  “发生什么事了,竟连一场好觉也不让陛下安睡了?”颜淑皱了皱眉,自帐内坐起身来,淡彩的纱衣上一朵朱红的牡丹绽放正浓。
  晨吟离宫已久,宫里略知道其中关系的老人也都被调离了开来,余下众人因二人容貌相近,且不敢越矩仔细打量皇后的长相,也都只道中宫依旧是那位同李显自少结缡的患难皇后。至于长贵等人,更是谨言慎行,也不私自揣度圣意,只当中宫从未易主。
  此时颜淑问话,长贵虽急切,却依旧守礼,向上叩首。恰在此时,李显自紫绡帐内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问:“夜深了,皇后怎么还不睡?”他早在房州便与颜淑有过夫妻之缘,如今相持,倒比起寻常宫妃亲切了许多。
  “长贵总管来了,在下面跪着,说是有要事面奏。”颜淑整了整衣裙,曼声道。
  李显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问:“什么事?”
  殿门口珠帘声响,一袭锦裙匆匆入内,扬声道:“太子率左、右羽大将军矫制发兵,带着人马冲杀进来,斩杀了梁王和太常卿,此时已经过了肃章门,只怕立时要闯进宫来了。”梁王武三思自周武时期便已是朝中权臣,而太常卿武崇训便是武三思之子,几年前娶了安乐公主为妻。
  李显猛地拉开紫绡帐,坐起身来盯着方走进门来的上官婉儿:“此话当真?”
  “臣妾不敢欺瞒,”上官婉儿盈盈下拜,“太子说,梁王、太常卿为臣不恭,盈利私谋权,其心当诛。还说要冲入宫来,诛杀——”
  “还要诛杀什么人?”李显怒不可遏,追问道。
  上官婉儿微垂螓首道:“回陛下,他说皇后与臣妾飞扬跋扈,误国误民,当入宫诛杀佞后妖妃、还有安乐公主——”
  “逆子!”紫绡帐一侧串的琉璃珠串应声而断,窸窸窣窣地落了一地。
  长贵上前急道:“陛下,当务之急是否应严守宫门,肃清太子党羽?”
  李显哼了一声,披上龙袍:“命刘仁景带兵守卫玄武门,朕倒要看看,这逆子到底有多大能耐!”
  织金盘龙纹靴踏在镂空的墨玉砖上,发出钟石般的响声,他蓦地顿住脚步,加了一句:“命人看管好何才人。”
  何才人,便是东宫旧人何知韵,太子重俊的生母,李显近年来唯一宠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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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天的火光骤起,她立在小楼之上,远眺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明宫,叹了口气,吹熄了自己窗前的烛火。
  终于到了这一日,她摇了摇头,唇间是惨淡的笑意。指间紫光一闪,却是一支极细的簪子。
  楼外,一队人马不由分说地闯进了豆卢府,豆卢钦望带着下人挡在院子里怒斥道:“尔等是何人,如何敢闯入我豆卢公府?”
  “豆卢公府?”领队的人冷笑,“连安乐公主府我们也去过了,还怕你小小一个国公府?不怕老实告诉你,驸马骄奢蛮横,梁王跋扈无常,数次无礼于太子殿下,方才都已被我等当场腰斩!”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豆卢钦望本已老迈,听得此言既惊且怒,竟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不省人事。
  夫人尔朱氏出身北魏贵族,也是见过些大场面的,见此情形,忙一面扶豆卢钦望回屋歇息,一面派人去请羽林军出面。
  谁知派出去的人才走了没多远就仓惶地跑了回来,神色颇为怪异:“夫人,听说是太子跟安乐公主不合,带着左右羽林大将军一起起兵造反了,听说先杀了驸马,又带人围攻皇宫去了。”
  尔朱氏听了,虽也慌张,心里却不免嘀咕:这起兵谋反自然是要先攻打皇宫、诛杀权臣,自家老爷一向与世无争,主上又是闲散的相王,本应置身事外,如何竟成了逆兵的目标?
  正自思量,小婢秋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附耳嘀咕了几句。尔朱氏本就自顾不暇,听了便冷笑:“那院子里的人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主子,一个被圣旨休弃的孺人而已,很不必理会。”
  “可是,圣上——”秋儿嗫嚅道。
  “不必理会!”尔朱氏挑眉道,“过了今夜,紫宸殿里坐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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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玄武门,已然灯火通明。
  李显立在城楼之上,不免想起旧日太宗皇帝也是于此门击杀太子,方才得以荣登大宝。似乎这座名唤“玄武”的宫门,从建造伊始,就注定了摆脱不了皇家的事事非非。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此时此刻想到的不是如何应对迫在眉睫的逼宫,竟是那夜血红的邙山之巅。如果没有那一夜,如果他的双手不曾沾染兄弟的鲜血……
  “父皇——”一道悲凉的女声传入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回过头,看到裹儿衣衫不整地跑上城楼,摇曳的衣裙在夜风的鼓动下现出纤弱的身姿。这个名冠长安的第一美女虽出生于逆境,却自幼备受宠爱,一直是被父皇和母后捧在掌心上,如何遭遇过眼前这样的危机?
  “裹儿。”他微微心疼,抱住这个最为宠溺的爱女,伸手替她整理起凌乱的钗环。自从晨吟离开皇宫,他也不再如往常般时常召见裹儿入宫,只是在家宴上见过几次。然而对于这个最小的女儿,心里却仍是疼惜的。
  她单薄的衣衫在深夜瑟瑟作抖,哭得梨花带雨:“父皇,俊奴趁夜闯进儿臣府邸,斩杀驸马,父皇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他素知裹儿骄矜奢豪,对于身为太子的重俊也不客气,只一心崇敬祖母,想要做第二个女皇。因而多番在他身边进言,说太子重俊无才无德,性情乖张,不如废弃重俊转立自己为皇太女。
  李显虽觉此事过于荒谬,却因对这个出生于逆境的女儿的宠溺,并不苛责,只听过笑笑便罢。谁知,日积月累,裹儿和重俊之间的冤仇竟有这样深了?
  他皱了皱眉,拍了拍裹儿的肩头,沉声道:“放心,朕自会处理。”
  说话间,长贵早上前来,俯身道:“禀陛下,暮雪殿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暮雪殿,便是何知韵的寝殿,她虽位分不高,却因李显后宫冷清,且数年独宠,故而也得以独居整座宫殿。只是当初盛宠之前的她,只怕也不曾料到,那座华丽的殿宇日后会成为禁锢自己的牢笼。
  李显点了点头,才要挥手命长贵下去,却记起什么,先命人扶裹儿到室内休息,才压低声音嘱咐长贵:“派人想办法去豆卢府那边看看,事急从权,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长贵愣了愣,忙应声跑开。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城楼正中,极目向远处看去。
  灯火的尽头,一阵烟尘滚滚,昭示着今夜无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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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外,寒风习习,一轮孤月。
  一队人马穿过清幽的后园,直扑向一片漆黑的小楼。
  “李将军,看这架势,只怕这里已经没有人看守了。难道这里并不是——”一个羽林军迟疑道。
  被称作李将军的人冷哼道:“太子殿下早就收到人密报,说是皇上时常到此与那个弃妃幽会,若非是建有密道,如何能够隐秘成事?即便没有密道,捉到了她也可以要挟那个昏君。”
  说话间,已经到了小楼前,跳动的火把在阴暗的楼体上投射出高高低低的形状,像是锋利的刀刃,也像是女子绾青丝用的花簪。
  几名羽林军奉命入内搜查,只觉香气迷离,还来不及分辨什么,就已经眼前一黑,立时倒地,不省人事了。
  “大人,这楼里面有古怪。”
  李将军点了点头,沉吟道:“那废妃生性狡猾,此刻在楼内施放了这般厉害的迷药,只怕人早就逃了出去,眼下的小楼只是故布疑阵,用来拖延我等的脚步。”
  “既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手下的羽林军听得一头水雾。
  李将军冷哼了一声,挥手道:“无妨,豆卢氏毕竟是相王的废妃,此时见情况不妙,只怕是投靠相王了,我们去相王府搜搜就知道了。至于这里——迷烟害人,不如一把火烧了,留两个人,等火灭了,再去找寻密道。”
  “是!”身后的将士应声道,随即火光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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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相王府一片幽静,似乎半分也不曾沾染上城内的喧闹混乱。
  李旦披衣走至庭中,看了看闯进府来的一队人马,淡淡地问:“尔等何事喧闹?”
  二十年风雨,父皇驾崩,兄长遭贬,被迫逊位,女帝临朝,兄长逼宫,后妃陨命,他依旧是闲散的相王,无波无谰,明哲而居。
  相王府不比豆卢府,带队的人也不敢过分放肆,只说是城中出了乱党,要逐府搜查。
  李旦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回自己的寝殿去,平静得像是请人过府喝一杯茶一样寻常。季雪跟在后面,因匆匆起身而衣衫单薄,见此情景虽身形微抖却仍强自镇定地命下人守好王府,勿要慌乱。
  说话间,羽林军见无阻挡,已然冲了进去。她站在庭中,听得不时有人呼喝道:“不知那废妃藏到了哪去。”心中一动,对于这次闯府的目的也清楚了几分。当下心里不免冷笑,挥手召唤来自己的心腹,命人在王府的侧门守着,只要见到豆卢孺人回来,便想办法将她带回府来。
  才吩咐完,一抬头去正看到殿内的窗子半开着,相王李旦身穿惯常的月白色长袍,长身玉立地站在窗前,眉目微凝,不着声色地望着自己。
  她心里一慌,忙走回殿去,垂首道:“殿下,今夜羽林军无端上门,只怕是要朝中要有大震荡,而且豆卢府那边怕也不安稳,奴婢已命人出去探查了,一会儿便会有消息。”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她本就是一身傲骨,当初若不是为了救武承嗣,如何肯去上阳宫求救?此番事变,只怕她早有预见,且众人的眼睛都盯着这里,她是断不会轻易来府上的。”
  她心下一惊,暗暗猜测方才自己的举动,究竟被相王看破了几分。眼前,却忽闪过那道素净却又清丽身影,眉弯如月,像是正对着自己莽撞的小心思轻笑。
  远处,火光骤然突现,映红了半面天空。
  “殿下,好像是豆卢府的方向!”她失声道。
  李旦紧紧盯着那道火光,眉目却是一派疏淡,只命她早些休息,不必理会外面的混乱。
  她应声退下,眼角划过这个她陪伴了二十载的人,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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