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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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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值姆患渥呷ァ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一点点展开 人物一点点丰富。。。  
  这些天要进行考试了 但愿有时间可以继续更新~


☆、霜天落(苒苒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诗经◎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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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长安城刚刚从一宿酣梦中醒来,带着特有的慵懒倦怠,欣欣然张开眼来,端着半碗杜康酒笑看世人。
  转过才刚张开灯笼的各家酒肆,远处的人声渐渐响起。不少经营玉器古玩的店铺更是早早挂出了招牌,拉拢起顾客上门。
  赤西远道而来,自然不曾见过中原的各种奇珍异宝。少年心性,最是好奇,一连逛了几家店都不肯罢休,大有要将整座长安城踏遍的架势,看得我不由得暗自后悔:要不是为了跟李显掷气,现在也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街头第一间的荣宝斋也是有名的老店,许是时间尚早,此间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一个玄衣男子站在古玩架前不知端详着什么。
  空荡的店面倒是适合人慢慢挑选东西,眼见一块尚未雕琢过的翠玉块翠绿莹润,很是可人,拿了在手,还不及仔细观察,却被身边的赤西一把抢了过去,嘴里嘟囔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是挺好玩的。”
  看了那一脸好奇的异族王子,我眼珠微转:“这个啊,是我们中原的宝物,叫做三生石。据说只要将它亲手送与喜欢的女子,就会同她有三生三世的缘分。”
  “真的吗?”被骗了的傻孩子犹自迷惑,一双漂亮的异色眸子直盯着那块子料,若有所思。
  “那是当然,我们中原讲究的就是三世轮回,有缘人不止一生相守,还要来世,再一世都可以相知相守,缘分不散。”虽然不知道历史上的这位赤西王子究竟会有什么遭遇,我却可以肯定的是那位让他千里迢迢前来求亲的太平公主是的的确确没有嫁去过吐蕃。
  再转身从一列列珠宝架前移过,一支紫色的玉簪静躺在秘色的锦盒中,温润滑顺,晶莹剔透,有着引人移不开眼的静谧神秘。我依依不舍地抚过那支簪子,叹了口气:方才出门得急切,身上带的银两估计连这簪子的零头也买不回来。
  早已熟识的掌柜周敬箴跟在我身后笑道:“韦小姐可是喜欢这簪子?不如先拿回去,等明早再派人结帐就好。都是老主顾了,咱老周怎么会让大小姐您不满意呢?”
  心里明白他这样说看的并不是我父亲的面子,虽说“城南韦氏,去天五尺”,单单一个名门望族还是不致令他如此巴结的。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今日还有事忙,舒颜还是过两日再来买吧。”
  口中这样说着,眼睛却依依不舍地盯着那支簪子。我素来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挪不开步,以前晨吟和雅媛为了这事就没少笑过我,没想到转生到古代仍然如此。
  眼见得我一脸的依依不舍,赤西将大把的银子丢到桌上:“将她那簪子一并买了。”
  我虽然喜欢却不可以接受这样的施舍,忙连声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还是不要了。”我们的赤西王子于是暴怒:“随便你,在吐蕃想要本王子东西的人多了,本王子还不稀罕呢。”
  走出荣宝斋,看着赤西把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玉料揣在怀里,不禁暗笑:这吐蕃王子倒是个情种,还没见过太平公主就想着要把人家的前生来世都定下来了。
  正笑着,却看到街角一道身影闪过,明明未曾见过,却偏偏觉得眼熟得很。转过身来,还没走上两步,却蓦地退了回来:刚刚看到的正是我谢苒苒穿越前的本体!那么,刚才的人应该是──
  穿越以来,终于可以见到亲近的人了。
  一切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从穿越的这十二年以来,所遇见的人、经历的事,无不是我曾在史书上无数次熟读过的。然而当我真正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却觉得如此的生疏无助。茫然陌生,莫名地想念起曾经的人或事。
  而当我真正看到晨吟附在我曾经的身体上的时候,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竟眼看着那道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身后的赤西拍了拍我:“怎么了,汉家女,光天白日的怎么就愣神了呢?”
  我恍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很眼熟的人,或许是我认错了。”
  晨吟,如果这次穿越让我拥有了你的样子,那么你又在哪里,做着些什么,是不是也拥有着我的样貌?
  走过长安繁华的街头,高耸的钟楼依旧巍峨,沉稳的鼓楼依旧安详,拥挤的人潮也依旧喧闹。只是一时之间,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茫然走在街头,身边的赤西犹自好奇地用他那双异色的眼睛打量着热闹非凡的长安,兴高采烈地向我展示着手中五颜六色的面人,像是个少不经事的顽皮孩童,好不容易到了热闹的所在,便开始恣意玩耍起来。
  愈发地怀念起以前的那段日子,记忆的闸门不断有潮水恣意涌出,无法合拢。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视线也模糊起来。一不留神,撞在路过的一个人身上,跌坐在地。对面的男子穿了一件玄色的长衫,一张英挺沉稳的面容,极薄的唇上是高挺的鼻,眉宇轻皱,目光犀利,深邃的眸子像是可以一眼望穿人的心,却正是方才在荣宝斋遇到的男子。
  告了罪正想抽身要走,却听得那人问:“小姐留步。”
  我抬头看他,却见他的唇角隐隐扬起:“刚才在荣宝斋见到小姐挑选玉器好像很是在行,不知可否为在下也挑选一枚‘三生石’?”
  捕捉到话语内暗藏的调侃,暗暗气恼,却碍着身后不明所以的赤西,不好发作:“这三生石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不是有缘的人是遇不到的。”
  “那么却不知在下手中的这一枚是否也该算做有缘才能遇到的三生石?”深邃的眼带着戏谑的味道刺入我的骨,手中扬起的玉石却是一块同赤西刚买的那块“三生石”几乎一模一样的玉料!
  不禁怪自己只顾着逗弄赤西,竟忘了荣宝斋老板周敬箴素来喜欢把选来的上等玉料分为两部分,刻制成一对玉雕。那么眼前这人手中的一定就是赤西怀里那枚的“Twins”了。心头微动,表面却不动声色,笑得柔和:“这位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
  躲过赤西好奇的眼,一转到侧面的街上,我转过身,冷冷道:“这位公子,小女子不知何事得罪于您,不过初次相见就如此捉弄于我?”
  “哦?是吗,那么姑娘你又为何要捉弄他人?”对面的人一把抓住我的手,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我,让人忽有了一种无法逃脱的感觉。那种眼神,像是嗜血的野兽,放肆恣意地打量手下的猎物。慌乱中企图把自己被紧拉住的手臂往回抽,却无奈那双拉住我的手又如铁钳一般牢牢把我困住。正在这时,却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放开手!谁许你碰她的?”却是身穿布衣的李显一路冲了过来,头上戴了一顶不伦不类的破斗笠,脚下却登着幕瀛轩里卖十两银子一双的适云履,搭配得怪异。
  还来不及嘲笑他的全新混搭穿着,却见他怒视着对面的男子,宽广的眉宇下平日明朗的眼中满是怒意:“方才同我抢东西也就罢了,现在倒学会跟我抢人了,你当长安城是你说的算的吗?”
  那男子并不理会李显,只是盯着我,眸色转暗,微挑起的薄唇渗着睥睨天下的霸道:“我们会有机会见面的。”说着便放开我的手,径自离开。即使是背影,也仍有着震慑人心的气势。身后有着不少随从,看来也该是非富即贵。
  松动了下方才被攥得生疼的手臂,不禁在心里暗暗疑惑:我在长安城也住了十二年,除了素来低调、据说体弱多病的八皇子李旦一直不曾见过,寻常人家略有些名气的人也见了不少,却不知这是哪家的权贵,竟有如此的气魄?
  正兀自思索,却听得李显冷哼道:“还看?人都走没了。”
  我转而看了看他那身放在21世纪都可称得上另类的服饰,不由得笑道:“怎么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你,不知我们的七皇子殿下穿成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去?”
  没料想,李显那张素来明朗的脸居然红了,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要出来走走。”接着又岔开话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不是陪那个吐蕃来的家伙逛长安城的吗,怎么又有闲心跑来大道上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我不禁为之气结,这个李显大概是天生同我八字不合,不然怎么总有办法与我作对。明明历史上说他生性醇厚软弱,怎么我在他身上就没找出半分影子来?
  “我是同赤西一起来的荣宝斋,陪他看看各种珠宝古玩──”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原本在我身边的赤西竟在刚才的混乱中消失不见了!我竟然弄丢了吐蕃前来求亲的王子!
  出乎意料,这位素来同我作对的三皇子殿下皱了皱眉头,冷静地说:“你先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找人来。”顿了一顿,却又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直塞进我的手心,扭过头硬邦邦地说:“这个给你。”
  张开手掌来看,竟是我方才在荣宝斋中意的那支紫玉簪。
  心里不禁暗笑:怪不得他方才说那玄衣人同他抢东西,原来却是为了这支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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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长安城,找起人来犹如大海捞针。
  沿着荣宝斋门口的道绕了两圈,还不见李显的影子。正兀自着急,有人走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这位姑娘,前面有人找你,请随我来。”
  我回过身,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却见那人穿着普通,相貌也很是普通,不过是走在街上都不会让人看上第二眼的人。只有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泛着几丝冷意。
  转过了街角,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看来是早有准备。跟着上了车,闭上眼暗自计算路过的街道。谁知车子在长安城转了大半圈,竟越拐越偏,我也渐渐算不准方向,只知是往城郊区了。
  正兀自着急,却听得车门外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不必记路了,走这条道只是为了摆脱后面追踪的人。”
  车子三转两绕竟转出长安,停到了荒郊一座不大的院落。走进正屋,室内飘过淡淡的熏香,几个俊秀的少年站在屋里或半倚在桌边,一看到我们进屋都笑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主上还等着见她呢。”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转头看向引我来的那个人:“把面具摘下来吧。”
  “你怎么知道的?”那男子身边的人也是一脸的疑惑。
  不由得轻笑:“这屋中的人都俊秀雅致,很显然,你们的那个主子喜欢身边的人如此。从刚才大家对你的态度来看,你的地位也应该不低。既然如此,试问他又怎么会选你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留在身边?”
  顿了一顿,又说:“其实早在刚见到你时,我就怀疑你是刻意隐藏自己身份了。你虽然穿着最为普通的衣服,但靴子却是洛阳聚源祥的精品,上等的牛筋软底,靴口有暗色的刺绣标志。虽然很细小,却逃不过我的眼睛。聚源祥的一双靴子的价钱至少也够寻常人家五、六年的花销了,能买得起它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说的不错,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内屋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吧。”
  内屋的光线很暗,一道身影隐没在幽暗的高台上,见我进来,远远深施一礼:“韦小姐远道而来,恕未相迎,还请恕罪。”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倨傲不逊。
  淡淡地看着光影中的那道身影,心境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公子不告而请,似乎并没有考虑舒颜的想法。”
  那人于是笑了:“韦小姐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今日冒昧地请你前来也不过是为了请你答应一件小事而已。”
  正要询问之际,门外忽传来一阵喧哗声,座上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想不到我还是低估了你,这样的境地也有本事找人来救你。”
  外屋的门猛地被撞开,继而几个人闷哼的声音响起。
  “废物,”神秘男子语气淡然,全然听不出情绪,“放他进来吧。”
  欣喜地转过头,说:“显,就知道你看到我留下的标记……”话音戛然而止,冲进门来的男子一身外族打扮,英挺好看的眉毛皱了皱,一双漂亮的异色眸子在夜色中熠熠发光:“真没良心,汉家女,连救你的人都会叫错名字。”
  “赤西──怎么是你?”原以为是李显看了我临上马车前偷偷丢下的手帕一路追踪而来,却没想到找来竟是被我弄丢的吐蕃王子。
  “在街边看到你跟着人坐马车走了,就一直跟在后面。那马车发现我在后面追踪就一直在城里打转,妄图摆脱我。哈,我们吐蕃人自有一套追踪的方法,他们那点小伎俩又怎么难得倒我?”
  我借着门外传来的微弱光亮,隐约可见赤西的嘴角轻轻地扯动,健康迷人的笑意满满溢出。不由得心情大好;狡黠地舔了舔唇:“没想到你这个吐蕃王子还是很有用处的嘛。”
  “汉家女,跟我走,本王子有用的地方还多着呢,全长安也找不到本王子这么优秀的人呢。”说着便拉着我向外闯。我不禁哭笑不得:这吐蕃王子果真是夸奖不得,才说了一句,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想走?”处在黑暗中的神秘男子飞身而起,一把利剑破空袭来。
  “小心!”赤西一把推开我,在那一团黑暗中和那人斗在一处。
  “不要!赤西小心!”第一次发觉自己是这么的无力,后悔自己没有学过武功,在危急的时刻竟毫无用处。黑暗中看不清两个人的动作,紧张地攥着手,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毫无疼痛的知觉。看了那么多武侠小说,以为自己早已看惯的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没想到实际身处其中却是如此的心惊胆颤。
  蓦地听到一声闷哼,我不由得大惊;“赤西,你怎么样?赤西,你说话呀!”
  四周忽然静得出奇,我听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汩汩作响。黑暗之后有人抓住我的手,炽热温暖,我一惊,既而听到耳边响起他的低声:“别怕,是我,跟我走。”
  心中一阵欢喜,回身抱住赤西:“赤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耳边传来低笑声:“汉家女,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中原人都是这么开放的?”我恍然松开他,心里却觉不安,好像有预感会有什么发生似的。
  他拉起我的手,撞开室内密闭的窗子,将我背在肩上,冲了出去,飞快地向前跑去。
  此时天色已深,月光下长长的发丝随风飞散,我感觉指间的湿润,心一沉,随即向他的背部探去,颤声道:“赤西,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身下的人默不作声,只是背着我一直向前跑去,温热的液体在我指间恣意蔓延开来,断线的珠串不断从眼角坠落。耳边风声不断,身后隐隐有脚步声响起,显然是已经有人追了出来。赤西更是加快了脚步,不断前冲,但脚下的步伐却愈见凌乱。
  我不由得急道:“放我下来,赤西,让我看看你怎么了。”身下的人仍不出声,只是拼命地向前跑。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却背着只比他小两岁的我发足狂跑,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湿润着脚下的土地,连同我的脸。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有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我回过头,正看见方才引我来的那人一剑刺来。本来可以躲开,顾虑到正背着自己的赤西却迟疑了:如果我躲开了受伤的就会是他了吧?于是直视着刺来的那人,不再躲开。
  刺到胸前的剑蓦地收回,那人仍顶着先前的那张假面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我:“明明躲得开却为了朋友不躲,看来做你的朋友还真是不错。”
  “不杀我了?”
  “走吧。”那人猛地转身,一身的黑衣竟也穿得笔挺有型,带着特有的沉稳和坚毅。
  才避开刚才的危险,正背着我的赤西急着向前奔去,才踉跄地跨出去几步就晃动了一下身子,摔倒在地。我从地上爬起,顾不得疼痛,扑在他身上:“赤西,你怎么样了?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不要吓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满是温热潮湿的触觉,慌乱之下想要替他翻过身来检查却无奈他的身体太沉重,怎么也拉不动。自李弘走后,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一切,却不曾想过自己仍会张皇失措如此
  正自焦急间,一双大手伸了出来,把已经没有知觉的赤西翻转了过来。借着月色,看到他背后一道开裂的伤口狰狞地流着暗红的液体。这个傻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肯说……
  去而复返的黑衣伏下身检查了下赤西的伤口道:“放心,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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