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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每日都会被李公子找到吗？”赵丹询问道。
“是啊，我也纳闷为何他每日都要找我。这集市上有这么多摊位，可能真如大伙所言，我和那李公子八字相克。”说到最后余平长出一口气，“罢了罢了，我明日起不摆摊了。”
看着汉子有点忧伤的眼神，赵丹忽然出声，“兄台且慢，我或有一法，可让你摆脱李公子的纠缠。”
已经挑担准备离开的余平猛的回身，激动道。“当真？兄台莫要匡我。”
“子敬，你有什么方法？那可是一个傻子。大道理是说不通的。打又打不得，说又无处说。”吕蒙诧异道。
“是啊，少爷。我虽然愚笨，可也知道像这种傻子是说不通道理的。”云袖也帮腔道。
“其实管用与否现在我不敢保证，不过试一试总是无妨的吧。”赵丹不敢把话说的太满。
“不管有没有用，我余平都感激兄台。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余平放下挑子，朝赵丹一拜。
“在下姓鲁，我也是看余兄甚孝顺，才乱出的主意。”赵丹朝余平抱抱拳，问道：“平日那李少爷最喜欢什么，你可知道？”
“这个陆口尽人皆知。他喜欢如意糕，怎么吃都吃不腻。”吕蒙插话道。
“嗯，那这样吧。余平，你明日还来这里摆摊，和往日无异。若李少爷来捣乱来破坏，随他，你不要动怒，不理他就是。”赵丹来回走两步，胸有成竹道：“我明日也来，我保证七日后他就不在找你麻烦。”
“若如此，那就多谢鲁兄。”余平很感激的朝赵丹又是一拜。赵丹和余平又交代了几句，就转身回府了。
“少爷，你打算怎么做啊。”云袖看着回到府里喝着茶，优哉游哉的某人，忍不住开腔。
“明日你便知道了。”赵丹卖起关子来。
“子敬，你不会要打那傻小子吧？”吕蒙想想觉得又不可能，“你平日很少打人的，莫不是你要用如意糕诱惑？不对啊，这招不管用的，以前有人试过，那傻子吃完后依旧不听话。“
“好了，好了，你们呀不要瞎猜了。明天自有分晓。”赵丹神秘的说。
第110章 第八章 风云突变
第二日，吕蒙和云袖就密切关注着赵丹。
“少爷，早饭也吃了。你怎么还不去集市”云袖忍不住开腔。
“我这不是在想对策嘛。”赵丹摸摸下巴上的短须，笑着说。
“什么！子敬，你不是早有良策吗？”吕蒙猛站起身，“你不是骗那余平的吧？”
“好了，看你们着急的。我们现在出发。”赵丹朗声大笑，率先而走。
三人先去糕点铺子买了些如意糕。云袖几次想说话，都被赵丹一句话顶回去。“一会便知，勿言。”
来到昨天的位置，余平还没有出摊。赵丹巡视四周，果然一位十二三岁露着灿烂笑容的少年在不远处蹲着。他走了过去。
“你叫李聪可对？”赵丹蹲在小孩的对面。那孩子眼睛很忽灵，一点也没痴傻的模样。赵丹心里评估道。
“我是，你是谁。”李聪语气不善的反问道，“也是父亲找来教训我的先生吗？”
“不是，我是找你帮忙的。”赵丹笑着说。
“嗯？”李聪瞪大了眼，猛看了赵丹会。“真的？我可以帮你的忙？”
“是啊，我很早就听说你的大名，这事还真的就你能帮我。”赵丹神秘的说。
小孩疑惑的看了赵丹会，“他们都说我是傻子，什么事都干不了，你真的让我帮忙？”
“千真万确。”赵丹眼神瞄到余平挑着货担的身影，从怀里拿出一包如意糕。“李聪，只要你去帮我把那边那人的糖人全部打烂，这包如意糕就是你的。”
李聪鼻子嗅了嗅，眼睛发亮。“好，我这就去。”语落下人已经跑过去了。
“少爷，你在做什么呀。”云袖跺着脚，不满的说道。
“是啊，子敬。你这哪里的帮忙，分明是帮凶。”吕蒙看着连蹦带跳在余平摊位捣乱的李聪，紧锁眉头。“你想捉弄人也不该这样。”
赵丹但笑不语。过了会李聪跑了回来。“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邀功的意味显而易见。
“嗯，你做的很好。来，这一包如意糕全是给你的。”赵丹夸赞道。
“那明天还要我帮忙吗？”李聪快速的拆开纸包，猛咬了一口，开心的问道。
“明天你还准时来，我还要请你帮忙。”赵丹听到李聪问话，笑意更为明显了。
李聪离开后，赵丹发现云袖和吕蒙都在余平的摊位前帮他拾东西。围观的人群也散去。
“余兄，你若信我，我保证七日后李聪绝不在找你麻烦。”赵丹朝余平抱抱拳。
“鲁兄，我……这……”看着散落一地的糖片，余平咬咬牙，“好，我信你。最糟也不过如此。”
“那还请余兄忍耐几日。”赵丹嘱托道。云袖和吕蒙保持一致的不理赵丹了。回去的路上二人一改往日的争吵，谈话其乐融融。赵丹知道他们是故意冷落自己，笑了笑独自前行。
翌日早上，赵丹如昨天一般来到市集，仍是买了如意糕。和李聪重复进行了昨天的交易，李聪完成，赵丹又把新买的一包如意糕给他。云袖和吕蒙四目皆怒视之，赵丹视而不见。
第三日早上亦如此，只不过，在给李聪如意糕时，数量少了些。
“没有昨天的多。”李聪抱怨道。
“因为你今天表现不够好。”赵丹煞有其事的解释道，“如果要如意糕量增多，明天就要卖力的多摔会，你今天的时间太短了。”说完为了表示不满，赵丹连续摇了几下头。
这样的言语，让云袖重哼了声，转身走了。吕蒙也狠狠的瞪着赵丹，只是没有离开。可是周身的气场透着强烈的不满。
第四日同样的过程，只是赵丹给李聪的糕点比昨日又少了。这次李聪情绪很激动，很生气。赵丹又是一番说教，李聪拎着如意糕气冲冲的走了。
第五日，李聪比往日来到时间晚了些。赵丹等他到了，又提出交易。李聪想了想再次答应。当然结果是给的糕点更少了，只有四块。李聪狠狠的瞪了赵丹一眼，鼓着嘴巴走了。
第六日，李聪快中午才到。赵丹笑眯眯的让他帮忙，李聪很努力的破坏了余平的摊位，几乎砸了所有的糖人。可赵丹却拿出两块糕点给他。
“你怎么能这样！只给我两块，我一次要吃十块的。”李聪握紧拳头，朝赵丹吼道：“你太欺负人了！以后我再也不忙你砸糖人了，哼！你这个坏蛋！”
“你以后不砸糖人了？”赵丹装出很吃惊很可惜的样子，“你不能这样，要帮帮我啊。”
“我才不要帮你，你这个坏人。”李聪说完将糕点扔给赵丹，飞快的跑了。
“呵呵呵……”赵丹利索的接过糕点，浅尝一口，美滋滋道：“嗯，味道果然不错。”
“子敬，那小子意思是不来了？”吕蒙看看赵丹又看看不见踪影的李聪，眨了眨眼，怪叫了声。“啊，你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解决的？”
“嗯，非常人非常道。”赵丹长出一口气，“若他明日不来，以后就不会来了。”
“可少爷，你这是什么方法？”云袖不知何时也跟来了。
“你们看，这李聪虽然被人说是痴傻。可观看他做的事情，我猜想他还是有思考事情的能力。”赵丹主动为他们解惑：“他在全城范围，每次准确找到余平，说明他并不呆笨。至少有五岁孩童的智力。小孩总是喜欢吸引更多人的关注，或者在李聪心中。他就是愿意看大家因为他而大吵大闹，躁动不安。”
“有道理。”吕蒙点点头。
“他能坚持是因为这是他认定的事。如果改变他的观念，由原来的他自己喜欢砸糖人，变成他帮别人砸。”赵丹边走边说道：“那么，他的心理就发现变化了。”
“哦，我明白了。”云袖恍然大悟道，“少爷给他糕点就是奖赏，现在糕点越来越少，李聪就会不满。不满就心生气愤，不再做这样的事。这样余平的摊位就不会被骚扰了。”
“正是如此。”赵丹赞同道，“一旦李聪讨厌这件事，以后就很少再做了。”
“子敬，你是如何想到这点子的？”吕蒙眼睛发亮，“我闻所未闻。”
“呵呵，这只是小把戏，上不得台面的。我也是突发奇想。”赵丹倒不在意，“对了，最近边界太平吗？”
“关羽对属下听之任之，我们这边常被骚扰。”吕蒙说起这个就生气，“子敬，为何你每次都和他罢手言和？那关羽虽有蛮力，可常意气用事，不足为虑。”
“子明，为将者，能柔能刚为上策。我们还不到和刘备翻脸的时候，谦让一二又何妨？”赵丹看着仍不开心的吕蒙，拍拍他的肩：“我们要从长远看，眼前得失就没那么重要了。况且我还在边界地带赚了美名，何乐而不为？”
看着朝自己挤眉弄眼的赵丹，吕蒙笑了起来。“能言善辩，口舌之争我是说不过你。”
“所以吕将军，你应该在家多看些书籍，切莫一直往我们府里跑。”云袖接话道。
“你个丫头，我是你能教训的吗？”吕蒙显然不满云袖说话的态度，反驳道。
“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吕将军莫不是没读过？”云袖已经适应吕蒙的虚张声势，淡笑着说。
“我告诉你……”
“周熊？那不是周熊吗？”赵丹看着不远处鲁府门口身穿盔甲的身影，忙拉拉吕蒙：“别斗嘴了，应是有大事发生了。”
吕蒙率先跑过去，“周熊，军营出事了？”
“不是”周熊拿出一份文书，“这是主公派人快马送来的。”
“哦，好，先进府再说。”赵丹走过来接过书信，四人进了书房。云袖上茶，赵丹忙打开书信。内容不多，是说刘备率数万步兵进入益州，孙权决定接回孙尚香的事。
主要是交代鲁肃加强操练，做好出征的准备。“你们也看看吧。”赵丹把书信递给吕蒙。
“这刘备前些日子，藉口援助刘璋抗击汉中的张鲁势力。留下诸葛亮和关羽镇守荆州，自个带兵去了益州。难怪主公要担心，只怕益州很快就易主了。”周熊说道。
“主公曾经派孙瑜率领水军挺进夏口，想穿过刘备的地盘进入益州讨伐。刘备就用担心江东“假途伐虢”不让过。现在自己带兵去了益州，虽然说是援助刘璋，可事情谁知道是怎样的。我们确实要做好准备。”吕蒙接话道。
“是啊，主公要把尚香公主接回来，就是有和刘备翻脸的意味。”赵丹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先静待时变吧。”
最后三人商议，加强士兵的训练作为首位任务。赵丹又回到军营，四处巡查，和吕蒙常讨论攻城的方法。因为从本质上讲，赵丹没有真正的打过一次仗，而吕蒙可谓身经百战。
云袖兴高采烈的告诉赵丹，她去集市遇到余平时，余平的摊位再也没有被李聪捣乱过。他还言一定要当面谢谢赵丹。
而半月之后，赵丹得到消息。孙权遣周善引领舟船去公安接了孙尚香。这还不算，据说那日孙尚香还带着年幼的刘禅一同返回。半道被赵云和张飞勒兵截江。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赵云言夫人走可以，少主必须留下。因为赵云和张飞都是有名的虎将，最终刘禅没带走。
“呵呵，主公这主意打的不错。拿刘禅做人质甚妙。”吕蒙听此事大笑道。
“这下，孙刘联盟要解散了。”赵丹倒是有些忧心，想起北方的虎视眈眈的曹操。“不要出大乱子才好。”
第111章 第九章 惊天霹雳
建安十七年到了，这个年赵丹过的很开心。和将士们都已经熟悉了，一群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有的士兵在众人的鼓动下来段民歌，有的飞身舞剑，有的还能弹奏一曲。
赵丹、吕蒙、周熊还有很多将领欢座一堂。这是赵丹第一次和如此多的人一起守岁。听着大家讲着自己遇到的趣事、丑事，哄堂大笑声此起彼伏。
因为平日里军队严禁饮酒，所以这过年可以喝酒的场合，自然都是敞开了喝。为了防止突发事件，赵丹命给守城的士兵多送些好吃的，但禁止喝酒。班次也多些，以保证士兵的警惕性。
过年总是思家的。虽然平日里赵丹也常写信给鲁母，可还是有些感伤。赵丹现在的酒量在孙权的熏陶下锻炼出来了。所以当众多人都趴下的时候，他还保持清醒。喊了守卫的士兵送那些将领回家，赵丹打算回府里。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回去。”吕蒙眼神有些迷离，推开要搀扶他的士兵从榻上站起来，晃晃悠悠道。
“子明，你当真没事？”赵丹看着步伐都不稳的吕蒙，今晚他喝了太多的酒。起先赵丹没通知吕蒙来，因为吕母和他夫人孩子都在家。这团圆的日子一家之主怎能外出。
也就因为自己没叫他，吕蒙来了之后一直垮着脸。别人说笑他是只管喝酒。众人又言吕将军豪爽，纷纷敬酒。所以严格来讲吕蒙还替赵丹当了不少的酒。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我好的很。”吕蒙阴阳怪气道，“不劳烦鲁将军关心。”
赵丹看看外面漆黑的天，挥手先让左右先回去。他决定和吕蒙好好谈谈。“子明，你不该来的。你的家人在家等着你。这守岁的日子……”
“呵呵呵呵呵”吕蒙仰头大笑起来，赵丹止了话语，蹙了下眉，静望着他。
“我的亲人？我的亲人是谁你不知道吗？”吕蒙眼睛微红，他抓住赵丹的肩，狠狠的捏着。“我此生的亲人友人爱人皆为一人。是你！你难道不知吗？”
赵丹吃痛，可他直直的站着。没有动作，盯着吕蒙那似容纳了无数悲伤、难过、气愤和丝丝坚定执着的眼眸，赵丹困惑了。自己为何给他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哪里出错了？他继承了吕蒙，自然要担负吕蒙的职责不是吗？
“你总是这样。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吕蒙松开赵丹，后退几步。身子晃了晃扶住茶几瘫坐在地上。
“子敬，我从前就告诉你。就算我成了吕蒙，我也没有要接受他一切的意思。我守在这里是因为你，我能重生也是因为你。我若不是尊重你的意愿，我早把你打晕带走。这什么破将军，什么基业，什么责任。我统统不在意。”吕蒙低沉的话语没有一丝酒醉的模样。
“从前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就好。可现在我发现错了。”吕蒙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剩酒猛灌了几口。自我嘲讽道：“我和你结拜的时候一直幻想，这拜天地多像夫妻拜堂的场景。呵呵，我是不是很可笑？”
赵丹走到吕蒙面前，蹲下身。轻声道：“你醉了，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回家。”
“我想和你成夫妻那样。而不是兄弟，你懂不懂！！”吕蒙就势拉过赵丹的衣襟，双目对视。脸贴的很近，赵丹能清楚的感受到吕蒙的呼吸声。
“可你有妻有子，你能背负被人唾骂的名声吗？你忍心吕蒙因为你名声尽丧？”赵丹无奈道。
“阿紫，你就是考虑的太多。所以一直很累。我们原本就不是人，你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我读了那么多的书籍，哪个朝代都有兴盛到衰落。改朝换代也是常有的事。权力的争斗是永无止境的，你就是劳其一生又能如何？你是完成了鲁肃该做的事情，可你呢？
阿紫，你关心过自己吗？你总是思绪繁重。不能放下这个，不能抛下那个。看看孙策、周瑜。这些人不足四十就去世，他们临死最放下不下的是基业吗？我想不是的。他们应该和我一样，死时牵挂的是最爱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阿紫，你是管不了的。为何不放下这些？我们离开江东，不参与这任何的厮杀。找一处乐土，快乐的生活不好吗？”
吕蒙祈求的话语让赵丹很意外。不是他提出的要离开，而是他说，阿紫你关心过自己吗？好像很多年了，从未有人这样问过自己，而自己也似乎忘了我还是“我”而不是鲁肃。
沉默在大帐中蔓延。赵丹垂着头，思考了好一会。慢悠悠道，“小灰，虽然我们都为过鸟，可你我不同。我的记忆深处，我是人。一直都是，从未改变过。这或者就是我要担负责任的本能。我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抛下一切和你离开万万做不到。
这些年，我有亲人，有朋友，有爱人。我被人爱过、爱过别人，被人伤过，亦重伤过他人。有聊得来的知己，有向往的事业。虽然很多不是我的追求，可我有责任延续它。我已经成为鲁肃十几年，早就没有我是谁的想法。我”赵丹指着自己，“我现在就是鲁肃，鲁肃就是我。小灰，我不如你洒脱，我放不下现在的一切。”
吕蒙的脸色变了，露出绝望的神色，他低吼道：“你的意思，永远不和我在一起吗？那我活着做什么？我活着是为了什么？阿紫，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样残忍的对你自己？你敢直视我，对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吗？若你说了，我立马走，从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我……”赵丹胸膛起伏了几下，猛站起身，“你累了，我带你回去。”
“呵呵呵……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喜欢我对不对？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