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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会的。我江东的边关还要仰仗鲁爱卿。”吴国太一副唯君能担当重任的架势。二人客套了几句，赵丹转身离去。心里唾骂千百次，这赤裸裸的虚伪就是官场。这吴国太果然是做戏的高手。
“主公？”赵丹怎么也没想到，说不在府里的孙权，会在出了房门的拐角处遇到。
孙权望着赵丹，眼眸闪过太多的内容，赵丹无法分辨，也不想去猜想。孙权直径的走了，面无表情，没有言语，浑身泛着寒冰煞气的和赵丹擦肩而过。
赵丹顿了下，快步离开孙府。策马奔腾时，他突然大笑起来，吴国太果然高明。自己和她的对话孙权一定都听到了，或者是吴国太请孙权回来特意听的。
自己那么鄙视的语气说着孙权，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不厌恶？原本以为见了孙权会朝他怒吼为何害死燕姬。会对他有无尽的怨恨，或者想打他一顿。可真正看到孙权的那刻，赵丹想到的是——如果我从不不认识他多好。
第117章 第十五章 策划“死亡”
赵丹没想到看到鲁母的那瞬间，仰面而来的是响亮的一巴掌！
“你，你怎能如此鲁莽！”。听说赵丹从建业回来，那一定是去找吴国太了。鲁母气的浑身直哆嗦。
“母亲，事情都解决了。我也该回陆口守兵了。”赵丹朝鲁母深深的鞠一躬，“您老保重身体。”
“你怎么这么糊涂，你……”鲁母正要苦口婆心的劝说，忽然晴芳快步跑了进来。“老夫人，少爷。孙府派人送了好些绸缎、银两和补药，说是看望老夫人的。”
“什么？”鲁母惊呼了下，马上她利索的躺倒床上。晴芳愣了下，瞪大眼。“老夫人，您刚下地了？”
“不得胡言。”赵丹摇对着晴芳说道。思绪转了下，决定让晴芳带路，自己去接见来府的使者。
这位妇人是吴国太身边的，赵丹一眼认了出来。来人客气的说些吴国太听闻鲁母病重，特赏了些名贵的药材，希望鲁母早日康复等等。
赵丹自然也客套一番。那妇人还去见了鲁母，替吴国太带话，让鲁母受惊之类的请她不要放在心上。鲁母在病床上猛咳了几声，说身体虚弱，不然就去建业拜谢吴国太。
赵丹听了几句，离开了主屋。他感觉很讽刺，这吴国太果然是做人的高手。这就是所谓的扇一巴掌给一个红枣吗？
江东似乎已经没有我留下来的价值了，赵丹在院中慢慢的走着。
“父亲，我练的怎么样？好不好？”后院传来一少年的声音。
“还可以。不过你的腿扎的不牢。你看应该这样。”赵丹站在后院的入口，看见鲁泰正在教鲁忠练拳。阳光下那对父子二人的身影让赵丹有些恍惚。原来已经这么多年了，襁褓中的鲁忠已经变成了少年。
如果当年燕姬没死，我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坎坷的情路？我是不是更为平稳的渡过一生？如果当年我的儿子……赵丹忙晃晃脑袋，苦笑一声。没有如果。
悄悄的回到书房。赵丹深思，自己要离开的想法太简单了。如果活着离开，对鲁家鲁氏都是一场大灾难。不管自己去了哪里，都有可能给鲁氏家族扣上叛变的罪名吧？所以要走只能带着大家一起。
此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就是死亡。如果自己死了，还是为了江东，战死沙场，鲁家的待遇必然提高。自己也就没有遗憾了。可如何巧妙的死亡呢？赵丹自然不愿真死。他想要制造一场假死，用来逃离这江东。和吕蒙一起离开这夹杂无数开心欢笑和伤心的土地。
“敬儿，你是不是和吴国太谈了条件？”鲁母又把赵丹叫去，开门见山的问。
“母亲，事情只要解决了就好。何必追根问底呢？”赵丹打哈哈，若鲁母知道自己的儿媳、孙子是孙权害死的，恐怖这假生病就变成了真的重病。
鲁母审视的看了赵丹会。“好，这个我就不问了。但是，你娶妻一事如何办？难道纳妾也不能吗？”
其实赵丹知道鲁母借助吴国太的事情让他娶妻，其一确实为了保护他，其二是老太太心中还是不死心。
“对了，云袖那丫头怎么没给你一起回来？听说是吕蒙将军送你回来的？”鲁母接着问。
“母亲，云袖是如何进我们鲁府的？她的家世你知道多少？”赵丹想起云袖，打算弄清楚她的来历。
“云袖的家世？怎么？你嫌弃她地位卑微？”鲁母有些不高兴，“敬儿，那丫头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这些年你身边没有一个侍奉的人，你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她为你安排的？母亲虽然老了，可心还是敞亮的。
多少次下雨天是她让鲁泰给你送伞，多少次你喝醉是她给你做醒酒汤。她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根本没有必要亲自做。你的鞋都是她一针一针缝的。你的衣服颜色选取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你喜欢吃的饭菜她比我还清楚。”
赵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事。他很意外，很震惊。虽然都是琐事的小事，可一个人一直坚持着，还是默默的，这点很少有人做到。
“云袖知道你喜欢看书，害怕别人笨手笨脚弄乱了书籍。你的书房也是她天天整理的。你喜欢喝……”
“母亲，不要说了。”赵丹不敢在听下去。这样那种对云袖的愧疚会让他心软。他不能再因为心软做出错误的决定了。
“好，我不说了。不过敬儿你要答应母亲，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伤害云袖。”鲁母也知儿子心思没有在云袖身上，不然也不会单独相处一年多还没有纳之。
“孩儿谨遵。”赵丹感觉有点累。“母亲，我明日就回陆口，您要照顾好自己。”
鲁母点点头。赵丹叫来晴芳，询问了她一些云袖的事情。在询问中赵丹得到一个线索，云袖曾说自己有一个哥哥。
“少爷，云袖出了什么事？她还好吗”晴芳很紧张。
看来云袖的人缘很好。赵丹自然是摇头，说只是问问。晴芳半信半疑，不过也未询问。赵丹又和鲁泰聊了些鲁府的事情，等所有都安排妥当，天色也黑了。此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赵丹前往陆口。
刚回陆口，赵丹就得到消息。刘备已经与刘璋反目。刘璋派遣刘璝、泠苞、张任、邓贤、吴懿等在涪阻击刘备，都被刘备打败，吴懿投降。刘璋又派李严、费观统帅绵竹诸军，此二人亦降。
刘备军力益强，乃分遣手下平定各个属县，同时调诸葛亮、张飞、赵云等率军入蜀。
“这刘备好生狡诈，先前主公要取西川他言和刘璋是同宗，不忍相残。现在倒好，自己和刘璋打起了。他是怕主公得西川啊。”周熊不满道。
“其实这样也好。刘备的人马都去了西川。我们可以攻取荆州岂不妙哉？”吕蒙笑着说。
“是啊，现在荆州就剩关羽一位猛将。我等可以攻取”有人附和道。
“可北方的线报传来消息，曹操在整顿兵马，马上要南下。这南下为何？定然是攻打江东。”赵丹叹了口气，“主公既然没有发话，我们还是先练好兵，蓄势待发。我想大战不久就来了。”
众人沉默了会，都点点头。待众人都离开，吕蒙还坐在那里。赵丹起身道，“我要先回府一趟，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吕蒙本来笑嘻嘻的，听此话。重重的哼了声。“原来是急着见云袖啊。”
阴阳怪气的声调让赵丹失笑。他望望四处，没人。上前抱住吕蒙，拍了拍他的背。凑在耳边低语道，“我确实急着见她。你这是吃醋吗？”
吕蒙僵了下。赵丹继续道，“我喜欢你吃醋。”放开听到这话呆若木鸡的某人，赵丹咧着嘴离开。原来和吕蒙在一起是这么开心，原来欺负他是这么好玩的事。
其实急着见云袖，赵丹是要弄明白一件事。她和孙权的恩怨。回来的一路上，赵丹得出一个结论。那个被孙权害死的侍从，或者就是云袖的哥哥。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云袖知道事情的经过，却没有惨遭孙权的毒手。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云袖在大门外站着，看到赵丹很开心的迎上来。“您饿不饿？饭菜已经备下了？还是先沐浴？热水也烧好了。”
“还是先沐浴吧。”赵丹看着灯火下那女子璀璨的笑颜，忽然觉得弄清事情的真相又如何？云袖痛恨孙权又如何？她借助孙权喜欢自己让孙权痛不欲生又如何？
在自己这里，她只是一个从小服侍老母，一直忠心于鲁府的小丫头而已。也许该给她寻一门亲时，这样自己离开就更安心了。赵丹心底做出决定。
第118章 第十六章 似真非梦（沦陷）
赵丹和吕蒙秘密商谈离开的计划。吕蒙自从知道赵丹决定离开，就每日面带笑容，对看不顺眼的云袖也夸赞起来。以至于云袖私下问赵丹，吕蒙是不是生病了。
他们策划的方案就是在一次战役或者是突发事件中丧命。当然这是假死，主要是做给别人看的。吕蒙建议二人死亡要分个顺序，不能一起。比如若赵丹死，吕蒙可以暗中帮忙。安顿了赵丹，接着轮到自己。
对于吕府，赵丹倒不担心，因为吕蒙有三个儿子。就算吕蒙突然猝死，他的职位儿子会继承，也就是说至少衣食无忧。鲁府，赵丹想利用孙权的愧疚，既然他对不起鲁家，自然会多多照顾。
“子敬，你先前说要将云袖许配人家？”吕蒙很不解，“你为何对这丫头这么好？”
“她跟着我很多年了。我也欠她良多，就算我们做件善事吧。”赵丹也说不清为何。其实对云袖，赵丹的感觉很复杂。和她在一起很轻松快乐，虽然知道自己不爱她。可若云袖出事，赵丹觉得自己会很心痛的。
“少爷，饭菜好了。您和吕将军快去用膳吧。”云袖来到书房门口，喊道。
“云袖，你的饭菜手艺确实不错。我在想若谁娶了你定然是好福气。”吕蒙起身笑着说。
“多谢将军谬赞。”云袖行一礼，露着酒窝笑眯眯的调皮道：“不过你不会有这福气了。”
“哈哈”赵丹乐了。这云袖还真是处处想顶撞一下吕蒙。不过哪天他二人不拌嘴好像还真不正常。
因为年关快到了，各家各户都忙碌起来。赵丹想这些年自己从没给云袖买过什么。出于愧疚，赵丹在去军营的途中，路过集市买了一对耳坠。虽然很多银两赵丹都交给云袖打量，可这丫头很节俭。可能是原来自己说过一切从简的缘故，她虽有耳洞却整日插着一个小细棍。赵丹决定过年的时候送给她做新年礼物。
既然给云袖买了，吕蒙的自然也不会少。扳指；是的，这个赵丹第一眼看到的一枚绿扳指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他总感觉送吕蒙的东西扳指最好。这东西在射箭时也大有用处。
建安十八年到了。在年末那天赵丹把东西给了他们。云袖拿到礼物时，先是震惊，继而激动，最后红着眼睛道：“少爷，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说完自己跑开了。吕蒙拿到那绿扳指，先是左右看了看，最后慎重的问：“子敬，你是要交代什么事情吗？让我做甚直说，我不会不帮你的。”把赵丹弄的哭笑不得。
因为赵丹告诉吕蒙，他们若离开亏欠吕家太多。所以过年吕蒙必须在家陪家人一起过。
从正月初一到初五赵丹都和吕蒙没有碰面。这日赵丹在军营和周熊等说说笑笑时，孙权的的一道指令传来，写的是让吕蒙火速带兵去濡须抵御曹军。此时众人才知，曹操竟然在正月亲率十万大军进攻濡须口。
江西营寨已经被曹操攻破，他还俘虏都督公孙阳。军情如救火，耽误不得。赵丹立马让人叫来吕蒙，让他率领骑兵快马赶往濡须。吕蒙也知道事态严重，二人眼神一个交流，吕蒙就率兵离去。
形势严峻，赵丹命众人严守以待。因为和关羽相邻，双方士兵摩擦频繁。其实很多次都是关羽那边士兵挑起，赵丹却没有动怒。常以欢好抚之手下之人。他明白此刻还不能和关羽翻脸。
赵丹抛开了儿女私情。在这种时候，守护江东的使命成了他最重要的事情。或许自己不知，在这近二十年中，自己已经和江东融为一体。他不愿意看到江东灭亡，更不愿百姓生灵涂炭。
刘备在益州攻打，荆州实力薄弱。曹操也是因此才攻打江东的。赵丹回忆当年和周瑜讨论曹操的为人，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曹操此番前来或许只是试探，在赤壁大败后，他养兵屯足这么久，现在要来试试江东的实力。也为以后全面攻打做准备。
“少爷，您是不是也要打仗？”这日晚间，赵丹刚看完一部兵法准备入睡。云袖敲门进来犹豫着问。
“怎么，担心我？”赵丹笑了笑，“我从接管公瑾的兵力，就已经做好打仗的准备。虽然我认为兵不血刃最佳，但不可避免还是要血战沙场。”
“那，那你岂不是很危险。”云袖想起在集市上听到的闲言碎语。“大伙都在议论，濡须那边死了多少多少人。有的连尸守也找不到。我怕……”
看着眼睛泛红的云袖。赵丹也想着在前线的吕蒙，不知他怎么样了。他那样的性子受伤是少不了的。
“少爷，我，我今晚留下来成吗？”云袖使劲的绞着衣角，磕磕盼盼的说。
赵丹愣了几秒，终于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迷惑的看着云袖，想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前些日子赵丹替云袖找了一不错的夫婿。周熊的弟弟周达。此人虽小云袖两岁，可长相为人都不错。赵丹委婉的给云袖提过这事。她当时没有答复，只是说要想想。
那么现在这是？赵丹思绪归来只见云袖扑通跪地：“少爷，老夫人那么盼望有孙儿。你若，你若战死……鲁家就绝后了。”
赵丹心被猛的一揪。他快速扶起云袖，苦涩一笑。“云丫头，你不必如此。你有自己的人生，若我真的战死，我会提前安排好你的生活。你不必为了鲁家，牺牲这么多。”
云袖咬着嘴角，忽然扑倒在赵丹怀里。“少爷，我不觉得委屈，不觉得牺牲。如果能拥有少爷的孩子，我死而无憾。”
赵丹浑身僵硬，他从不知有人固执成这样。可生气？赵丹发现自己一点也气不起来。拍拍云袖的背，“云袖，我不值得你这样。我早就想好了，周熊的弟弟周达你觉得怎么样？前些日子我还特意带他们两兄弟来府里。虽然周达职位不高，可为人老实。最重要的是没有娶妻，你嫁过去……”
赵丹说着说着忽然浑身一软，向后仰去。若不是云袖扶着，赵丹定然跌倒。
“我怎么了？为何使不上力气？”赵丹有些惊慌，很是不安。云袖扶着他坐在床上，脸色在红与白之间交错着。
“云袖，你在饭菜中下药了？”赵丹忽然产生这样的想法。云袖摇摇头，拿出一个香囊。“这是老夫人托人送来的，她给我一个药方，说是你喝了那上面的汤药，在闻了这香囊，便可……产生幻象，也，也可易让人怀孕。”
赵丹这才想起晚间喝了一种不知名的汤药，他还以为是云袖的新作。因为这丫头常爱捣鼓吃的，赵丹已经习以为常。
“你的意思是母亲让你这样做的？”一种扑鼻的香味迎来，赵丹更加混沌了。他甩甩头，猛推开云袖，怒吼道，“出去！快出去！马上出去！”云袖在赵丹凛冽的目光中，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赵丹一下子瘫倒在床上，香气在屋中蔓延。他想捂住鼻子，可丝毫动弹不得。口越来越干，周围的一切变得空无。慢慢的眼前出现一个人，燕姬！
“敬郎，我们的孩子还好吗？”燕姬笑语嫣然的望着赵丹，柔和的问道。
孩子？！赵丹茫然的看着她。忽然一声声洪亮的啼哭声传来。有一个婴儿在摇篮中哇哇直哭，哭的赵丹很揪心很心疼，他忙走过去抱起婴儿，忽然哭声消失了，婴儿安静的睡了，呼吸……亦停止。
不！赵丹抱着头蹲在地上悲痛万分。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笼罩着，转头望去，孙权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子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好！”赵丹笑着正要答应。突然吕蒙横空而降，他拿着大刀，怒视着孙权。“你杀了子敬的妻儿，还有脸待在这里！”
孙权瞬间眼眸微缩，他浑身泛着寒气。对着吕蒙蔑视道：“子敬从来都是我的。你若再纠缠，我必杀之！”
“我和阿紫才是一对。若不是误入人道。我们早就逍遥快活去了。哪有你的地方。”吕蒙丝毫不退让。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孙权猛一抬手，“来人，将吕蒙拿下，即刻问斩。”
不！赵丹扑过去抱住吕蒙。望着孙权哀求道，”放了他，放了他吧。”
“谋儿，子明乃江东忠臣，怎可胡乱杀之。”吴国太带着一干人马赶到。“快放了吕将军。”
忽然场景转变，赵丹和吴国太身居一室。吴国太厉声斥责道：“你若娶妻生子，任何人都不会死。你何苦要害这么多人？你看看步练师，看看鲁班，你看看白发苍苍的吕母，看看吕蒙的妻儿，看看你年迈的老母，看看……”
赵丹只感觉头痛欲裂，近乎崩溃。忽然额头一凉，他猛的睁开眼。燕姬带着甜甜的笑颜正望着他。“夫君，你做噩梦了？怎么一头的汗。”
“燕姬？”赵丹不确定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