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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意婵停了一下,似不经意地继续说道:“乃范阳卢氏。”
刘饰玉脸色立马由白变青又变紫,差点站不住,由侍女扶着才勉勉强强还了一礼,却一直没有抬头看卢意婵一眼。
陈玉妍挑衅地看着陈玉峦,发出一声嗤笑,“大姐也真是的,这一年一度的元日不让刘娘子在家与家人一起,反倒把别人叫到外人家里。”
陈玉峦瞟了刘饰玉一眼,低着头嘀咕:“我从没有邀请过什么人。”
刘饰玉尴尬地端起一杯酒,“陈夫人,儿这是提前来传座,儿的阿娘也是允了的。”走到陈四郎面前,“奴敬四郎一杯酒吧。”
陈四郎闻了一下那酒,立刻往后仰了仰,皱着眉头说道:“这里还坐着几个晚辈呢,怎么就把椒柏酒端到我面前来了?”
“阿姊。”卢奔奔悄悄扯了一下卢意婵的袖子。
“怎么了?”
“那个刘娘子比你还糊涂呢,她不知道椒柏酒要先给年龄最小的喝吗?”
刘饰玉羞愤地咬着唇退了回去,看着面前食案上的菜色,一动不动。
卢意婵心情颇不错,吃了一些菜,低声和卢奕说着话,“这是什么菜?真是不错。”
“不知道。”
刘饰玉瞟了这边一眼,“三娘,那是葛燕。”
卢意婵手中的筷子“哐当”一声掉了下去,“你。。。。。。你说什么?”
正月十五傍晚,卢府门外。
郑旋夏刚下轿子,边见到了从马上跳下来的催清让。
“七郎,怎的你也来看三娘?”
催清让潇洒地掀袍转身,“顺道路过,想着让人进去告知今晚放灯想必热闹非凡,三娘虽去不了,也可让她饱饱耳福。”
郑旋夏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昏昏欲睡的卢意婵一下来了精神。还未等郑旋夏踏进来 ,就被卢意婵堵在了外面。
“四娘,你可算来了!”
郑旋夏把卢意婵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知道你病了没法出门,特意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些趣事。”
卢意婵两眼立即发亮,“怎么了?”
郑旋夏莞尔,不急不缓地说道:“今日是上元节,现在长安街上已经灯火辉煌了。估摸你兄嫂是不允许你出去的,所以我们特地来告知你一声,待我回来,一定好好跟你讲讲那热闹场面。”
卢意婵笑容僵在了脸上,“你不是来陪我的吗?”
郑旋夏掩嘴轻笑,“当然不是,只是来告知你一声。对了,催七郎也在外面呢,他也顺道来通知你一声。”
还未等卢意婵说话,郑旋夏就施施然走了。卢意婵感觉风又萧瑟了一些,天又暗了一些,人生又寂寞了一些。这时,从侧门走进来的苏侧梨简直像是在发光一般惹人爱。
“梨子!”
苏侧梨蹬出去一半的腿停在了半空,摸摸脸上确定没有多余的东西后才抬头挺胸地走向前去。
“三娘你不好好养病像个怨妇一样站在风口做什么?”
卢意婵精神抖擞,热情地拉着苏侧梨往屋里走,“我的病早好得差不多啦,只是大哥一直不放心。哎,他也是的,从小我一沾葛燕就长点红痱子,也没见出什么大事。”
苏侧梨点点头,停下了脚步,“既然你康复了就好,我是要去看放灯,顺便来探望你一下,先下我也放心了,这就不叨扰你了。”
“哎!”卢意婵死死抱住苏侧梨的手臂,“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没良心,你这就等着,我去找我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苏侧梨用力拔出自己的手臂,说道:“得了吧你,看看你脸颊上的红痱子,你大哥会让你出去的话,那明天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了。”
卢意婵看着苏侧梨潇洒地走出去,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来反抗这个霸权的世界。当然最后卢意婵的行动就是把宜笑留在家里做内应然后带着阿苍和一顶帷帽从小门出了卢府。估计卢奂此时应该正在看书,而邱娘也有一堆家事要处理,大概是没空搭理她的。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长安的上元节一如既往的热闹。从宣阳坊到最朱雀大街,一路上家家户户都挂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花灯,趁着热闹赶紧出来摆摊卖点东西的小贩们也都有模有样的挂一些花灯在自己的摊位上,什么猫儿啊狗儿形状的灯都做出来了,恨不得叫这些花灯争个花魁回来给自己添点生意。
上元节连着三天,长安城里连夜禁也取消了,家家户户无论男女老少都出来凑个热闹,当然除了卢奂这样除了处理公务就是看书的人,而家里还有几个小孩子,邱娘自然也不愿意出来。由于人实在太多,卢意婵的帷帽好几次都差点被挤掉,即使很多人觉得她在这么热闹的场合戴着帷帽出来说不定是患了怪病或者丑得不能见人因而不自觉地远离她。
不过即使被踩了几脚,走得一身汗,卢意婵还是一点兴致不减,阿苍买了一堆零嘴以后也二话不说紧紧护着卢意婵。难得看见一家生意较差的卖糖葫芦的小摊,卢意婵掏钱买了两串,还想着今儿这个日子,怎么着也不该没什么人来买个糖葫芦呀,结果一看他摊上挂的花灯,卢意婵差点笑出声来。
“这位郎君,你这花灯是哪买的呀?”
那男子憨憨傻傻地挠了挠头,“我哪舍得花钱买呀,这是我自己做的。”
好在戴了帷帽,卢意婵肆意笑着,“大哥你可真是手巧,这花灯像个牛魔王似的,怕是把人们都吓走了。”
那男子又挠着头,问道:“牛魔王是什么呀?”
卢意婵想着这一解释得说上好几天,便笑着摆摆头,正欲走开,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仅有的收藏居然还掉了。感觉我在玩单机啊~~
☆、上元节的牛魔王
第九章
“这位娘子,你也知道牛魔王?”
咦?这声音好生熟悉,卢意婵回头,隔着纱布看到面前模模糊糊的脸好像是宋景梵的。
“宋景梵?”卢意婵挣脱了他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说着。
宋景梵也颇惊讶,不确定地看了她两眼,“卢意婵?”
卢意婵把帷帽撩开一个小缝,只漏出半边脸,“怎么了?”
“我刚才听见你说牛魔王,你是从哪听说的?”
“我乳母讲给我听的,她的故里流传的故事,怎么了?”
宋景梵的眼睛里映着花灯的光彩,显得格外亮,“你乳母是哪里人?”
卢意婵退了一小步,警惕地看着宋景梵,“你到底要干嘛?”
“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干嘛?”宋景梵有些不耐烦,双手按住卢意婵的肩膀不让她再后退,而负责保护卢意婵的阿苍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地在一边吃糖葫芦 。
“我乳母说她故里是幽州一个叫北京的村子。”卢意婵被宋景梵这么一按,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飘。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宋景梵突然笑得像个傻子,还兴奋地拍拍卢意婵的肩膀,“卢娘子,你乳母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她还在灵昌呢,”卢意婵突然觉得宋景梵有点反常,竟然对自己的乳母感兴趣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宋景梵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神情突然落寞,一瞬间就看不到之前的光彩了,“算了,见了又有什么用,她还不是没能走。”
“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听着宋景梵的胡言乱语,卢意婵觉得自己还是早点走比较好。
“恩。”宋景梵依然低着头,看似情绪有些低落,再抬起头时,脸色依旧恢复了平静,“你今天怎么戴了个这儿玩意儿?”
卢意婵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说道:“受了点风寒,不能再吹风了。那我走了啊。”
说着,回头对阿苍使了个眼神,扶了扶帷帽,“呀!”卢意婵一个转身,还没看清自己身边的情况,便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宋景梵一把便拉住了正趔趄着的卢意婵,对着撞向她的人说道:“你慢点,别装着人了。”
那是一个身穿矮小,穿着破烂的中年男子,他看了一眼脸色稍带怒气的宋景梵,便缩着身子颤抖着说道:“这位郎君绕过小的吧,一位官家娘子正带着人抓小的呢!小的要是被她抓了,半条命都没了啊!”他话还没说完,感觉到后面一群人追了过来,于是连忙对卢意婵鞠了个躬便慌慌张张往人群里面钻去。
阿苍这时才挤到卢意婵身边,慌张地问道:“三娘,怎么了?”
卢意婵瞪了他一眼,“要有什么事儿,等你出来都见不到我尸体了。”
“唉。”阿苍抹了一把脸,“三娘是不需要阿苍了。”说完还看了一眼卢意婵的手臂。
宋景梵挑了一下眉毛,立即松开了拉着卢意婵的手。
幸好有帷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卢意婵这么想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回头看去,是刚才撞她的那个男人被几个侍从打扮的精壮男子按在地上,其中为首的一个侍从一只脚正踩在他脸上。
“郎君饶命啊!饶命啊!”那男人的五官被踩得扭曲,眼泪随着变形的脸颊流得到处都是。
“唉,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卢意婵摇摇头,扯了一下宋景梵的袖子,“我先走了啊。”
宋景梵看了那男子一眼,木木的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卢意婵。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要买你的女儿做侍女是看得起你,你居然还敢不乐意。”尖细而熟悉的女声传来,卢意婵立即顿了顿脚步,往侧边一看,似乎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于是轻轻把帷帽撩开一条缝,仔细看了一眼。
真是生不逢时,这男人居然摊上了刘饰玉这主。
“卖给别人做侍女便是入了贱籍,谁会乐意呢。”宋景梵走上去,微微弯腰抬开了那条踩在男人脸上的腿。
那侍从鼓起眼睛瞪了一眼宋景梵,却见他衣着低调却又是绸缎,无法判断其身份,于是便看向刘饰玉,谁知刘饰玉的脸上却突然洋溢出了笑意,于是那侍从便默默退到一边,另外几个侍从也跟着退到了一边。
“不知这位郎君是?”刘饰玉毫不掩饰地盯着宋景梵的脸看,大胆地站到宋景梵面前。
宋景梵退了一步,说道:“看小娘子这做派也不像普通人家,想不到却要强买一个良家女子为贱奴。”
刘饰玉又不着痕迹地向前一步,“就是做了我刘府的贱民也是比其他人高一等的。”刘饰玉撩了一下耳边的鬓发,眼波流转,“郎君还没告知奴家您的身份呢。”
“唉。”卢意婵在一边看够了,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宋景梵身边,踮起脚尖在宋景梵耳边说道:“这娘子难缠得很,是太常少卿的女儿。”
宋景梵垂下眼帘,脸上有一丝纠结浮现,这时卢意婵却又倏地转身,由于动作太迅猛,差点站不稳。宋景梵抬头一看,见两三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款款走过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侍从侍女。
“咦?”卢意婵忽然顿住,心想:“我在躲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想到这儿,卢意婵又坦荡荡地转回去,反正自己戴了帷帽呢,而且阿苍又跑到一边去买糖人了,旋夏能不能认出自己都不一定呢。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郑旋夏只是瞟了卢意婵一眼就移开视线去给宋景梵见礼,而卢意婵依然不自觉地低了低头。
“宋郎君这是在?”郑旋夏看着周围奇怪的情景问道。
宋景梵轻微耸了耸肩,指了一下刘饰玉。郑旋夏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暗自皱了一下眉头,再看看旁边匍匐在地的男人,郑旋夏摇摇头,上前给刘饰玉见了一礼,“刘娘子这是在做什么呢?”
刘饰玉还了一礼,轻描淡写地说道:“教训一个贱民呢,这个时候遇上四娘,真是污了您的眼睛。”
郑旋夏笑了一下,“既然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刘娘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可别糟蹋了好兴致。”
“那自然是。”刘饰玉上前握住郑旋夏的手,“四娘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不能驳四娘的面子的。”
与郑旋夏同行的女子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说道:“四娘我们走吧,夫人们还在望仙楼里等着我们呢。”
“嗯。”郑旋夏把手抽出来,说道:“刘娘子,宋郎君,奴家这就走了。”转身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卢意婵,眼光一路而下,定在她的裙子上。
“四娘,看什么呢?”一女子问道。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四娘慢走。”刘饰玉目送郑旋夏离开,嘴里默念道:“宋郎君,宋家的。。。。。。”
只是回头时,宋景梵和卢意婵已经没有了身影。
宋景梵在拐角处停下来,问道:“刚才那女的到底什么来头啊?”
卢意婵憋住笑,正经地说道:“也没什么,她父亲的官没你父亲的大,只是人有点无理取闹,而且。。。。。。”卢意婵负手绕着宋景梵走了一圈,“貌似那位娘子对你很有兴趣哦。”
宋景梵颤了一下,“你开什么玩笑。”
阿苍拿着两串冰糖葫芦靠在墙上问道,“宋郎你刚才怎么突然怂了?”
宋景梵一个趔趄,瞪了阿苍一眼,“什么叫怂了,我虽然失忆了但是也知道我爸,噢不,我阿耶处于非常时期,我哪敢让他落一点话柄。”
卢意婵突然跺了一下脚,“你刚才干嘛拉着我走啊!我还没看到花轮呢!”
宋景梵也愣了一下,“小丸子?”
“你在说什么呀。”卢意婵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他也看不见,“主上造的花灯轮我还没看见呢!”
“我还以为你乳母什么都跟你讲呢。”宋景梵自言自语般说着,忽又提高了音量,“这么晚了你看什么看,赶紧回去!”
“要你管!”卢意婵倏地转身,还没站稳就又立即转了回来,“嘶!吓死我了!”
“怎么?”宋景梵往卢意婵身后看了一眼,见几个华服男女正谈笑着往这边走,其中一个正是卢奂。
“大哥今天怎么会也出来看放灯了!”卢意婵边说边往偏僻的地方躲,“今天出门不利,阿苍,我们赶紧走!”说着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卢奂旁边一个妇人看着很眼熟,但隔着帷帽,卢意婵没法儿看清她的脸。
宋景梵将手藏在背后向卢意婵挥挥,便向着卢奂走过去了。
一路急急忙忙赶回家,卢意婵在小门外面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悄悄推开门,刚踏进去一步,卢奕就出现在了眼前。
卢意婵今天已经是第三吓,拍了拍胸口,蹲下来说道:“奔奔你在这儿干嘛?”
卢奕仰着小脸,幸灾乐祸地说道:“阿姊你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夜妹子,你造不造你给了我多大的动力,么么哒O(∩_∩)O
☆、宋家未来儿媳妇
卢奕一溜烟儿跑了开,留下卢意婵和阿苍战战兢兢地往屋里走去。果然,卢意婵刚踏进自己的小院,就发觉四周鸦雀无声,本来平时院子里很多小侍女都说说笑笑的。
“三娘!”宜笑小跑过来,紧紧蹙着眉头,压低声音说道:“这次可算栽了!”
卢意婵看宜笑这样严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宜笑努努嘴,“自己进去吧。”
卢意婵拍一一下脸颊,告诉自己要镇静,提着裙角走了进去。
邱娘正端正地闭眼跪坐在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腿,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才缓缓睁开眼睛。
“三娘上哪儿去了?”
卢意婵低着头,小声说道:“儿去朱雀街看放灯了。”
邱娘的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裙,忽然又松开,只轻飘飘地说:“今日有故人来寻你大哥,本想叫你一起去看放灯的,谁知寻遍了府中都没有你的身影,现下他还在外面。”
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大哥出门凑热闹,偏生在这一次他心血来潮是为哪般啊!于是卢意婵也只端正地跪坐在邱娘旁边等着卢奂回来,深深地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煎熬。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人进来传报郎主回来了,卢意婵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