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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溪静静地望着我,嘴角噙着微笑,神态和蔼可亲。正在神采飞扬讲述词语知识的我,意识到这通话很是不妥,立刻闭了嘴,但已是来不及。
慕清溪屈手指敲着桌子,“既然小师妹如此博学多才,那师兄这些日子的心法感悟就靠师妹多多指点。”
想起他堆了近半个月的任务,我不禁一寒,几欲泪奔,“二师兄,我错了。”
果然女子无才便是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东玄隐灵冥
一行三人腾云驾雾刚至东莱岛上空时,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寒战完全是生理反应,与心理无关。因为我实在冷得厉害,谁料东莱仙岛此刻竟飘着鹅毛大雪,还以为与隐绝般春暖花开呢。
俯首望去,白皑皑一片。我修行才几个月,法力也仅那么一丁点,御寒完全不用指望。
慕云寒轻咳一声,“没想到东莱仙岛竟成这般模样。”
慕清溪扁扁嘴,不屑道:“能来东莱岛的必是法力非凡之人,这点寒冷算得了什么。东莱掌门哪知我们还跟着这么个尾巴。”
我没有理会慕清溪的挖苦,并不是我大肚能容,而是实在没有精力分出来跟他斗嘴。若不是慕云寒在,要顾及点形象问题,我估计都要跳脚取暖。要知道我穿的还是春夏之初的衣裳,牙齿都要禁不住打颤了。
慕云寒见我此刻情形,白玉般的面容浮上一层淡淡绯红,道:“洛诵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可以……”
慕云寒可以半晌,没有可以出后文,只是更加无措,脸上红晕更甚。
正在我相当不解时,慕清溪哼出一声,“大师兄是说他可以抱着你,用法力帮你抵御寒气。只是男女有别,怕有不妥。”
未等慕清溪说完,我马上举双手赞成,点头如捣蒜:“事有轻重缓急,俗话说得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师兄即兄长,没有不妥之处。”
而内心作如是想:就算死也不要冷死,死得太轻于鸿毛。虽然之前对慕云寒心存怯意,但自从慕清溪来了后,慕云寒在我眼中是一日比一日可亲,怎么看怎么舒服。这就是鲜明对比的结果啊。
慕清溪看着躲在大师兄怀中,只露出个头四处张望的我,那是鄙视之情源源不断。好一会,诡异笑道:“这场雪下的真是时候。”
慕云寒面色更红,抱着我的双臂不自觉收紧。
我冲慕清溪翻个白眼,“羡慕嫉妒恨吧,某人就别想这待遇。”
慕清溪似乎抖了抖,回道:“这样的待遇,我还是不要的好。”
回过神的我,忍不住笑起来,“二师兄你想歪了吧。”
我们到达岛上时,有东莱弟子前来接应,引我们到了正厅。此时从里面行出一位白须瘦削老者,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慕云寒与慕清溪见此,急走两步,向前抱拳道:“隐绝弟子慕云寒(慕清溪)拜见东莱掌门。”
这时,窘况出现了。因为慕云寒还抱着我,所以这个礼就做得不伦不类。而我也在疑惑着是不是要同样作礼,当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完毕。于是整个过程,我缩在慕云寒怀中,露出个头,怔怔地望着老者。
东莱掌门见此状况有瞬间的犹疑,但立即反应过来,笑道:“两位贤、贤侄里面请。”于是掌门也窘了,要不要把只露出一个头,目前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人类的我算在内呢。
我觉得如果我不做出点解释,一点会给东莱掌门留下隐绝弟子不知礼数的印象。想及此,我挣扎着从慕云寒怀中跳出来,寒风刺进衣衫,鸡皮疙瘩起了层层。我跳着脚道,“掌门,太冷了,给件衣服吧。”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掌门啊,今日之所以出此状况,是因为你们这天气的缘故,与隐绝弟子的修养无关。
只是东莱掌门明显没有往我希望的方向想,只见他沉吟须臾,捋须叹道:“隐绝拮据至此地步,慕幽绝也不知招呼一声。但凡有所需,东莱必定倾力相助。多年道友,我荣阳子还能笑话他不成。”
慕云寒、慕清溪,还有我……瀑汗。
“哈哈哈……”不羁中带着些许邪佞的笑声从正厅传来,悠悠回荡,空气也似乎泛起涟漪。
“有趣,这位姑娘真是有趣。”话音未落,一道蓝影闪过,这声音的主人便出现在众人一旁。只见那人一袭深蓝色披风,面容遮掩在兜帽中看不清晰,却更衬得身材修长挺拔,玉树临风。
只是在看到我的刹那,他身形一滞,上下打量我半晌,些许犹疑道:“洛诵?”
我一愣。
慕云寒微微皱眉,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男子与慕云寒的温润类型区别有些大,他不喜欢情理之中。
慕清溪嘴角挑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瑟瑟发抖的我,问道:“小师妹,你们认识?”
我一边跳着脚,一边哈着气暖手,待仔细看向男子时,不禁动作停住了。这个人隐隐有种熟悉感,在哪里见过呢?我蹙眉偏着头想了一会,这才突然记起,在方生剑初次出现时,恍惚中见到的那位全身裹在黑色披风中的女子,也是这番打扮。
只是我真的不认识他。所以,我很诚实地摇摇头。
“小师妹?不认识?”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慕清溪,语气中竟是三分不信,七分好笑。
慕清溪的脸色微沉,缓缓道:“这位道友觉得不妥?”
荣阳子觉察出双方气氛不对,打断他们的对话,向前介绍道:“这位是玄宫风部弟子风迷阳,这三位是隐绝弟子慕云寒、慕清溪、呃……”
幡然意识到还未向东莱掌门报上名号。于是我亡羊补牢大声道,“洛诵。”
随着这两字的落下,又一位男子旋即出现在对面,他的衣饰与风迷阳相差无几,只是将一袭深蓝色披风,换成了银灰色披风。
荣阳子连忙接着介绍道:“这位是玄宫风部弟子风无垠。”
风无垠同样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我,末了却是一言不发转身踏回正厅。披风边缘掠起飞雪,鹅毛般的雪花翩然而碎,星星点点落于地。
荣阳子打破尴尬,笑道:“诸位道友远道而来,外面风雪大,快里面请。”
我随着慕云寒等人步入正厅,下意识地回头,却见东莱掌门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见我回头,他疑惑的神色瞬间消散,变作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之意。
我们在正厅坐下,风迷阳与风无垠落座在对面。有东莱弟子向前送上一件雪白狐裘大氅。我接过来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起,窝在柚木椅中取暖。
慕云寒有瞬间窘意,微抬手又停住,视线掠过对面兴致盎然看来的风迷阳,终于伸出手帮我稍作整理。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抽着鼻子,还是大师兄最好,二师兄就是个渣。
我裹在狐裘中,又喝了一杯热茶暖身子,身体渐渐恢复,不禁有些许困意。要知道为了早点到达东莱,我们几乎日夜兼程。
正在我昏昏欲睡之际,听得“啪”地一声。我一惊醒过来,循着声音看去,见慕清溪站起身视着风迷阳,冷冷道,“迷阳道友,还请你放尊重。”
风迷阳余光掠过慕清溪,随即继续盯着我,发出极其不屑的笑声,“放尊重?玄宫风部的人何时需这些凡俗礼节。”言语之间,竟是不把一切放在眼中的狂傲。“是不是,洛诵?”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一怔,喃喃地答:“我跟你不熟。”这句话很是莫名其妙,刚说完便感到大大没有逻辑。
风迷阳却不如此认为,他屈肘支着下巴,笑道:“貌似可爱多了。”然后冲风无垠抬抬下巴,道,“对吧,无垠?”
风无垠仿若未闻,沉默如夜,冷如寒冰。
慕清溪双拳握起,额角青筋跳动,似乎在极度隐忍。我心下感慨万千,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说的便是如此吧,想慕清溪在隐绝那是一个嚣张,欺负起我眼都不眨,现在遇到对手了吧。
“清溪,坐下。”慕云寒清越的嗓音响起,温润的眉眼含着笑,“师弟性子莽撞,还请道友勿要责怪。玄宫风部,果然非同一般。”
后来我才知道,玄宫是一个极为强盛的修道门派。它又分为五部,即风、势、苍、净、宫,分别由各位门内长老负责。其中,风部是最神秘甚至有些邪气的一个分支。这一派由资格最长的大长老负责,门派弟子人数极少,据传从未超过七人。
而每个风部弟子皆是天资极高,法力高强,且行踪不定,性狠辣阴毒。他们很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即使在玄宫,风部也是一个谜,一个强大无比的存在,甚至连玄宫掌门都要敬他们三分。有人评价:猛如虎,很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
除了他们入门后的名字外,没有知道这些弟子究竟是谁,有怎样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他们平时做些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具体年龄。只是听说风部大弟子风聂许的辈分似乎比掌门还高,由此可见一斑。
所以风迷阳的狂傲并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一贯的作风。就如风无垠公然漠视风迷阳的问话,总而言之,风部的人,每个都很强,每个都很怪,每个都很狠,每个都极少有人敢惹。
风迷阳狭长的眼眸眯起,微颔首,对着慕云寒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第三个到来的是灵府的人,且只有一位。他叫江含枫,是位有着悒郁气质的少年,额发散开隐隐遮住左目。他的目光很温柔而略带哀伤,乍看与钟离华几分相像,但定眼看来,却又不同。钟离华只有看向我时,才会不经意间流露哀伤,平时他的神情总是优雅而恬淡。
江含枫将进来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裹着雪花灌满他的衣袍,将他的长发吹得飞扬起来,我看到了他略显苍白的脸颊,紧抿的薄唇,以及悒郁中隐约闪现的犀利。
雪花落了他满身,于是他站在厅门外振了振衣袍,这才踏进来。没有人在他面前作导引,荣阳子也没有出现。他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抱手作礼道:“在下灵府江含枫,得见诸位甚感荣幸。”语毕,不等别人回答,径自在一旁落座,不再说一个字。
我心下好奇,觑眼看他,不料刚一动便被他察觉,他抬眸看见裹成球状的我,颔首轻轻一笑,温柔而忧伤。
紧接着到来的是冥渊的人,他们有两位,一男一女。皆着一袭黑衣,但衣裳却是极为华丽而名贵,周身似有光芒流动。当他们踏进厅门的瞬间,整个大厅似乎一下冷了许多。
他们的面容沉默而刚硬,犹如身上的黑衣。肃杀气质扑面而来,仿佛征战沙场沾染血腥无数的将领,又如即将出鞘的剑,随时准备夺人性命。
这时荣阳子才走过来,对着江含枫以及冥渊的人道,“诸位远道而来,贫道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江含枫眉眼沉沉,起身微笑道:“掌门过谦,晚辈不引自来,失礼处还请荣阳掌门莫责怪。”
荣阳子笑道:“诸位前来助东莱一臂之力,贫道感激不尽。不拘于小节,请随意。”
冥渊的人依旧沉默着,踏步入座,虽是极为倨傲无礼,但却不会让人心生恼怒,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铁与血的味道,仿佛沉默是他们的本性,杀戮是他们的职责,除此之外再无思量。
慕清溪与慕云寒隔着我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的神色凝重,目光不知何时已沉下,犹如幽深的静水。
荣阳子重新替大家相互引见,我这才知冥渊的那两位,男的叫冥痕,女的叫冥露霜。他们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同样一言不发的还有风无垠与我。风无垠是纯粹地沉默,周身气势收起,几乎没有多少存在感。在众人情绪莫名暗流涌动的厅内,他几乎被忽略。
而我一言不发则是没什么能搭上话的。一眼即可看出这些人皆是法力高强,在各个门派即使不是数一数二,那也定是名列前茅的存在。一个修行三个月不到的我,实在是望尘莫及,没得聊。而且我裹得如球状的造型,在衣衫飘飘的众人间,实在不入流扎眼得很。所以我缩在一边,尽力将存在感降为零。
其实,我这担心纯属多余。因为高手总会有点怪脾气,几分傲气之类。高手与高手之间,要么相互不服,也就不屑于说太多客套话,要么彼此心领神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即可,不需要说太多话。
所以大家没聊几句,便在东莱弟子引导下,进了各自的房间。荣阳子也意识到把这些人放在一块非常不妥,于是很英明地让大家先休息片刻,用过午饭再重聚大厅商讨事宜。我领会的意思是,有事谈事,没事就隔开,不让你们有机会闹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神秘的死亡
下午议事时,除了上午见过的人,还来了一位东莱长老,道号华阳子,青袍短须,面容清癯,眼中隐隐有精光闪烁。众人赶忙起来见礼,连冥痕与冥露霜都毫无懈怠,只有风迷阳挑了一抹笑意,慢悠悠起身。
听完华阳子简短的叙述,我才明白为何各个门派来人如此之少。因为东莱这次遇上的事并不是遭到大规模围攻之类,而是颇有些诡异的事情,我们是来解谜破咒,而不是守岛战斗。
这件诡异的事情开始于一月前。东莱相继有弟子被害,有的是被吸干鲜血而死,有的被洞穿胸膛,血流遍地,有的如着了魔一般,对着同门师兄弟乱砍乱杀,不惜性命近乎疯狂。
每隔几日就会有人如此,众弟子人心惶惶。几番追踪查证,却是一无所获。凶杀一般发生在即将入睡时分,被发现时这些弟子的房门里面上了栓,没有打开的迹象,而窗户处也完好无损,房内任何可供凶手隐藏之处都被寻遍,却无人迹。也就是说凶手作案后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
唯一的线索是被害者们死于同一把刀,因为他们身上有相同的致命刀伤。最后一次异常出现于七日前,两名弟子突然发狂,持刀砍杀同门,
东莱无法,只得出手将他们杀死,以免更多人伤亡。
说至此处,东莱长老华阳子神情黯然,因为其中便有一位他最为得意的弟子,而他却不得不亲手杀了他。
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风迷阳开口问道:“现在可有御敌之策?”
荣阳子轻轻摇头,“这也是请各位道友前来的原因,希望可以集思广益,想出办法。东莱现在已是技穷,所有想到的法子都试过,收效甚微。”
慕云寒沉思良久,“荣阳掌门,晚辈是否可以察看下那些弟子的伤口?”
荣阳子正欲开口,便听得风迷阳道:“既然荣阳掌门都未能看出一二,我们就不必白费气力。”
华阳子清癯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悦。慕云寒微微一笑,“迷阳道友所言甚是。”
厅内沉默片刻。
“何时会再出现?”风迷阳眯起眼睛,靠在背椅上,慵懒邪魅。
“没有规律,有时一天出现两次,有时隔一天,有时七八天也未出现一次。”
“这样说来,我们现在只能等待。”冥痕第一次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大漠上的寒雪。
荣阳子点点头,“目前只能如此。”
“既然要等,那就等得舒服点。”风迷阳稍稍坐起,单手撑颌,“荣阳掌门,大家不如回房去等,稍作休息养精蓄锐,若是困倦地打瞌睡,岂能想出好法子。是不是,洛诵?”
众人异样的目光聚集,我大囧,赶忙坐直装出一副认真议事的样子,脸刷地红透,额头不禁渗出冷汗。
“迷阳的提议不错,大家回房等待,保持精力。贫道在此代表东莱先行谢过诸位。”荣阳子站起身躬身作礼。
众人都是晚辈,自是不敢当,连忙站起回礼,“荣阳掌门过谦,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刚进房间,慕清溪便屈指敲在我头上,恨恨道:“竟然在议事时打瞌睡,隐绝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自觉理亏,“哦”了一声,揉着脑袋不申辩。
“还有离风迷阳远点,玄宫风部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与。到时把你吃了连骨头都不吐。”慕清溪恨铁不成钢地絮絮教导。
我再次“哦”了一声,颇不以为然。风迷阳哪有那么可怕,慕清溪又在危言耸听恐吓我。
慕云寒见我们如此,轻轻笑出声,“清溪越来越婆婆妈妈,洛诵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自有分寸的。”
慕清溪又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看向慕云寒,愤愤道:“大师兄你就知道护着她。她有什么分寸,之前江含枫对她一笑,她眼睛都直了,竟然犯起花痴。不知师父脑子里怎么想的,让我们带她来。”
慕云寒又是一笑,摇摇头不再作声。
我捂着被敲疼的脑袋,极为隐忍地听慕清溪聒噪,小声嘀咕:“我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哪是你说的那样。”
慕清溪怒:“你还敢顶嘴?”
我缩了缩身子,忙躲在慕云寒身后。有大师兄做掩护,底气不禁足了,反驳道:“我是你师妹,又不是你媳妇,你管我看谁。哼哼。”
刚说完,便觉此话不太妥当。至于哪里不妥当,我也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