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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天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连城突然抬高音量,恶声恶气道:“滚开,不许跟着我。”说完,她掉头就走。
望着连城的背影,花满天神情古怪:“真是个奇怪的丫头,明知道我是采花贼,还是不肯拖累我,故意凶巴巴地赶我走。”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就是女人的感情,太复杂了。”
马蹄声突然去而复返,这里是林子开阔地,无处藏身。
逃跑只会更狼狈,连城只能站住,等着。
不一会,数十匹健马旋风般出现在眼前,慕容栎从马上俯身望着她,眼睛很亮,唇角带着笑,“连姑娘累了吧。”
连城道:“我不累,累的是将军。”
慕容栎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一鞭卷过来,鞭梢紧紧地缠住连城的腰,一拉。
紫影闪过,慕容栎只觉手中的长鞭一空,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花满天张开双臂紧紧抱住连城,以身为垫,滚入草丛中。
连城推开他,“滚,别碰我。”
花满天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慢慢爬起身,耳边响起慕容栎低沉的笑声:“花公子为何如此狼狈?”
花满天拱了拱手,神情自若:“慕容将军,久违了。”
慕容栎笑道:“花公子不呆在公主府,来此何事?”
花满天将连城护到身后,笑道:“随意逛逛而已,故人相逢,本该叙旧,只是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后会有期。”
见他要走,慕容栎低笑一声:“花公子何必急着走,何不与我坐下来,好好喝一杯。”
花满天道:“不敢不敢。”
慕容栎冷哼:“花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满天低头不语。
慕容栎见他不答话,挑眉冷笑:“花公子请。”手中一根铁鞭陡然长至数十米,蛇一般袭来。
花满天起身接招,几招下来,他明显手忙脚乱,身后还护着一个连城,好几次险象环生。
连城露出诧异之色,想不到他的武功比高月楼还差。
明显看出他不济,慕容栎也不禁露出轻视之意。
花满天卖了个破绽,按动机关,手中玉骨扇突然喷出一大股浓烟,慕容栎不防,用手捂住嘴,一阵咳嗽,花满天趁机拉着连城就跑,慕容栎大怒:“找死。”长鞭甩出,花满天身形一震,抱着连城滚下山坡。
浓烟渐渐散去,侍卫看到眼前空空,忙道:“将军,他们跑了。”
慕容栎阴沉沉一笑:“他受了伤,跑不远。”
到了坡下,花满天抱起连城一路狂奔。
靠在他怀里,隐约觉得有什么粘湿的东西掉到她头上,连城抬起头,惊道:“你吐血了。”
花满天笑了一下:“没事,死不了。”拿眼看她,嗓音微微有些嘶哑:“我要是死了,你会哭吗?”
连城和他对视片刻,别过脸,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快停下。
花满天抱着她坐在树下,闭目调息。
连城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背对他:“为什么救我?”
花满天睁开眼,微微一笑:“你值五万两银子。”
连城:“如果你真是为了银子,我早就死了。”
花满天咳了两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笑道:“我确实是为了银子。当初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连城。”
连城道:“所以你假意向我示好?”
花满天:“是。”
“你有很多次机会杀我。”连城侧过身,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我没有机会。”花满天叹了口气:“高月寒盯得很紧。”
“这不是理由。”连城突然往回走,一直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紧盯他的眼睛:“你在说谎。”
花满天笑了:“我为什么要说谎?”又笑了笑:“难道我是傻瓜?”
“你当然不是傻瓜,你是聪明人,花花公子大多是败家子,你却和他们完全不同,公主府花钱如流水,你能够尽自己的力,维持每日开支,让公主不失颜面,说明你是个理财高手。”
花满天看着她,眼睛很亮,语气有些自嘲:“连姑娘高看我了。”
连城道:“公主府有田庄,有正当生意,如果照这样经营下去,你完全可以不用贩卖人口赚钱,只可惜,有个人太会花钱。不管你赚多少,都不够她花。”
花满天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有说。
连城轻叹一声,悠悠道:“我一直怀疑你,高大人却认为你不是采花贼。现在,我忽然觉得他说得很对。”
花满天:“哦?”
连城道:“你宁肯背下所有的罪名,只为保护一个人,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花满天表情奇怪,额头渐渐沁出细细的汗珠。
连城叹了口气,蹲下身,用自己的帕子为他擦汗。
花满天轻轻握住她的手,眼里有一抹奇艳的光。
连城停下手里的动作,过了好一会,慢慢挣脱他的手,起身走到一边。
花满天眼里的光芒黯淡了。
夜色渐暗,连城守在一旁,睁大眼睛观察动静。
“别担心,高大人很快找到这里。”
连城回头看他。
“他一向神通广大。”花满天咧嘴,牵动伤口,笑得有些古怪:“若论治世谋略,当今皇上也不如他,只是他素无野心,宁愿做他的京兆尹。”他咳了几声,咳出一口血。
连城掩上他的口,示意他停下来休息。
花满天笑了笑:“好。”
奔波困顿,连城打了个呵欠,花满天靠过来,伸臂搂住她:“睡吧。”
她下意识地把头钻进花满天怀里,怀抱十分温暖,忽想到他不知抱过多少女孩,连城皱眉,离开。
“你怎么了?”花满天莫名:“不舒服?”
连城摇头,眼望头顶,忽然有点期盼高大人快点找到他们。
风起,听到风中隐约的马蹄声,地上的花满天坐了起来,一把抱住连城,躲到树后。
两人双目对视,都屏住呼吸,黑暗中静静等待。
火光照亮夜空,数十道黑影从天而降,两边散开将他们牢牢夹在中间。
花满天脸上仍带笑意:“慕容将军太好客了,在下怎么敢当。”
慕容栎冷冷道:“花公子真是贵人难请。”
花满天微笑:“客气,客气。”
慕容栎举起手中长鞭:“花公子,要不要再请一回?”
花满天的笑僵在脸上,只见黑影一闪,慕容栎手起鞭落,半空中突然划过一道寒光,当一声,慕容栎被震得后退几步。
无数火把照亮夜色,身着红色官袍的男人跃马挺枪,枪尖直指慕容栎,刹那间鲜卑人的气焰矮了好几分,天地间只余他的身影,一身儒雅的文官服,掩不住沙场大将军的夺人风采,眉目间锐气逼人,使所有观者为之心折。
有些鲜卑人已经开始往后退,慕容栎见势不妙,狠狠一抽马屁股,连人带马遁入茫茫夜色之中。
高月寒跃身下马,弯腰拉起花满天,另一只手伸向她。
连城听话地把手放进他手里,刚刚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一昼夜经历生死,紧绷的弦终于放下,她昏了过去。
订情信物
更新时间2013…10…16 13:06:13 字数:2785
一梦醒来,连城猛地坐起身。
窗外隐隐透进光芒,看不出是早晨还是傍晚。
房里的摆设十分简陋,简陋得有些寒碜,这绝不是公主府。
连城推门而出,一个壮汉守在院子里,头一点点地打嗑睡,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眼睛一亮:“连姑娘,你可醒了。”
连城上下打量他一番,“是你。”
壮汉躬身道:“卑职张大牛,高大人座下捕头。”
连城点头道:“我们见过,上回在城墙边上,张捕头招捕快。”
张大牛瞪大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天,一拍脑壳道:“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姑娘啊,穿上裙子我都不认识了。”
连城忍不住一笑:“张捕头好记性。”
张大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高大人老说我记性不好,对了,高大人说姑娘从现在起就住在衙门里。”
连城看看四周:“原来这就是高大人的衙门,很简陋。”
张大牛道:“确实简陋了些,高大人忙得很,又没有家眷打理。”
连城道:“高大人还没娶亲?”
张大牛道:“大人的私事,小人也不敢过问,即然没带家小上任,应该还未娶妻吧。”
连城哦了一声,便往外走。
张大牛道:“姑娘去哪?”
连城头也不回:“公主府。”
张大牛慌忙追上来拦住她:“姑娘,公主府去不得。”
连城奇道:“为何?”
张大牛道:“姑娘不知道,花公子就是采花贼,大人已经下令查封公主府,过几日就押送花公子返京听审。”
连城呆了一下,突然扭身往前跑。
张大牛跟在身后叫道:“姑娘,姑娘,前面是大堂,不能去啊。”
连城一脚踢开正堂的门,堂上正在审案,听到声响,所有人回过头望着她,高大人也望着她,神情平静。
“高大人,民女有冤要诉。”连城直走到堂前,双膝跪倒。
一旁师爷喝道:“没看到大人正在审案,你就算有再大的冤情,也不能擅闯公堂,来人,把她拖下去,杖打二十大板。”官差上前拿人,连城拼命挣扎:“高大人,眼前放着个天大的冤案你不审,就知道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什么青天大老爷,我看你就是个是非不分,忠奸不明的大昏官。”
高月寒皱眉:“把她押去后堂,好好看管。”顿了一下:“板子就免了。”
“是。”
后堂门外守着两个捕快。
高月寒走到门前,张大牛担心地朝里指了指,小声道:“大人,里面好半天没声响。”
高月寒道:“你放心,她不会自寻短见。”
张大牛道:“是,大人英明。”
高月寒摇了摇头,缓缓推开门。
房里很暗,隐约看到女孩子蜷缩在小床一角,似乎睡着了。
高月寒径直走到床前坐下,也不叫她。
连城正在昏昏欲睡,忽然闻到淡淡的熟悉的香气。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高月寒换下红色官袍,穿了白色便衣,坐在床前,静静地望着她。
连城一时说不出话。
高月寒先开口道:“你方才当着大庭广众辱骂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连城眨了眨眼睛,立刻跳起身道:“难道我骂错了吗?”
看到女孩子又恢复了斗士的模样,精神奕奕地昂着头,高月寒眸中掠过一抹亮光,平静道:“说话做事要凭证据,你说我是昏官,以何为证。”
连城道:“你冤枉好人,花满天根本不是采花贼。”
高月寒道:“他自己招认。”
连城道:“这不能证明什么。”
高月寒道:“他是嫌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
连城大声喊道:“我愿意为他作证。”
高月寒看了她一眼,道:“你也是犯人。”
连城表情一滞,很快道:“在没有定罪之前,所有人都是无罪的。”
高月寒道:“你和花满天一样,都是嫌犯。”
连城气极:“这么说,你也是嫌犯。”
高月寒挑眉:“哦?”
连城道:“我怀疑你和慕容栎勾结,私自贩卖人口,栽赃嫁祸花满天,身为皇族,里通外国,罪加一等。”
小姑娘说话无法无天,这话传到别人耳中,难免引祸上身。
高月寒沉下脸:“诬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连城头一扬:“反正我是犯人,再加一条罪也无妨。”
高月寒不说话了,小姑娘开始胡搅蛮缠,说什么都没有用。
连城双手支着桌子,俯下身冲他喊道:“高大人,我要见花满天。”
高月寒慢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道:“花满天是重犯,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探望。”
连城一时无语,想了想道:“其实,我是他的直系亲属。”
高月寒:“哦?”
连城道:“我是他的未婚妻,有订情信物为证。”
高月寒:“订情信物?”
连城掏出折扇一亮:“这是他亲手赠给我的,有扇为证。”
高月寒淡淡道:“我听说他送出去很多把这样的扇子。”
连城道:“只有我这把是真的。”
高月寒表情不变:“哦。”
连城道:“作为未婚妻,我有见他的权利。”
高月寒盯着她看了半晌,冲门外喝道:“来人,送这位姑娘去大牢探望亲属。”
大牢空空的,只关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花满天。
连城觉得很奇怪,住在大牢里,他居然还是穿得很华丽,桌上摆着酒菜,看起来吃得也不错,不过他显然没心情吃,默默地望着窗子。
张大牛打开门,连城走了进去。
张大牛道:“花满天,你的未婚妻来看你了。”
花满天慢慢扭过头,他扭头的动作有些迟缓,似乎想不到未婚妻会来看他,等他看到连城的时候,他的眼睛险些掉出来。
连城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快吃吧。”
花满天盯着她看了半天,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连城朝门外看了一眼,大声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不能来?”
花满天愣了一下:“哦?”
连城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花满天又愣了一下:“你?”
连城道:“破案重在证据,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白白放过一个坏人。”
花满天沉默了一阵,缓缓道:“这句话我好象听谁说过。”
连城眨了眨眼睛,笑道:“高大人说的,我借来用用。”
花满天看着她:“你说话越来越象高月寒。”
连城道:“有吗?”
花满天看她的眼神很深:“你自己不觉得吗?”
连城和他对视片刻,提起酒壶倒酒:“别提他了,来,喝酒,酒能解千愁。”
花满天苦笑:“我现在没心情喝酒。”
连城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花满天目光深沉:“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听你唱歌。”
连城惊讶:“你想听我唱歌?”
花满天悠闲地往后一靠,眸中隐隐有笑意:“你放心,不管你唱得多难听,我都不会介意。”
连城站起身:“好,我唱给你听。”
“我以为你的眼泪会让我瞬间崩溃我以为我的颓废能让你无路可退我以为转身以后就可以不再流泪我以为你能体会我此刻的意冷心灰万丈红尘有你作陪即使心碎我也无所谓咫尺天涯四目相对离歌一曲想与你不醉不归年华已老光阴难追两鬓斑白我无怨无悔八千里路的山和水有你作陪我无惧也无畏万丈红尘有你作陪即使心碎我也无所谓咫尺天涯四目相对离歌一曲想与你不醉不归年华已老光阴难追两鬓斑白我无怨无悔八千里路的山和水有你作陪我无惧也无畏我以为转身以后就可以不再流泪我以为你能体会我此刻的意冷心灰。”
花满天鼓掌:“不错,不错,比我想象得要好。”
连城道:“你以为我唱歌很难听吗?”
花满天一本正经道:“我原以为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一定很笨,聪明的女孩子一定长得难看,人品好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唱歌,会唱歌的女孩子一定……”
连城道:“一定什么?”
花满天一双眼邪魅地望着她,嗲声嗲气道:“一定会搂着爷的脖子说:爷,您啥时候给奴家赎身嘛。”
哗,连城一杯酒全泼在他脸上,掉头就走。
一跨出牢门,正好看到沉着脸的高月寒。
连城迅速擦身而过,高月寒没说什么,缓步走了进去。
关心
更新时间2013…10…17 13:12:18 字数:2967
花满天好象没有看到他,抬起袖子擦干脸上的酒,扭过头默默地看着窗子。
高月寒坐在他对面,提起酒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花满天道:“多谢高大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高月寒道:“你何必故意气跑她。”
花满天苦笑了一下:“不然如何,让她陪我去邺城受苦。”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华丽的衣饰:“我现在除了这身衣服,一无所有。”
高月寒道:“她若这么容易气跑,就不是连城。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去找公主了。”
花满天道:“我母亲也会和我说一样的话。
高月寒道:“这就奇了,你们不是母子,却这么象。”
花满天的手捏住酒杯,片刻,笑了起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高月寒道:“真正的花满天已经死了。”
花满天一脸平静:“没有找到尸体,你不能证明我是死人。”
高月寒上下打量他一番,目光冷峻:“你冒充花满天,意欲何为?”
花满天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旋即笑道:“有句话,我也想问高大人。”
高月寒道:“什么话?”
花满天含笑道:“你即然亲自来问我,说明你不想揭穿我的身份,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高月寒提起酒壶,每人倒了一杯。
花满天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