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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 作者:平仄客(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09-22正文完结)-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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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沈余宪也和沈宁一样,觉得这个温氏大有问题。

    如流处早就去了直隶,将温氏的身世查探清楚了,一切,就像东宫内事记录的一样:温氏是直隶府衙录事参军事温家的人,自小是娇养在家中的,而后及笄,而后进东宫。这些经历,都是对得上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尽管是这样,沈余宪还是不放心。心想着,进了东宫任职之后,他一定要仔细盯着温氏,绝不能掉以轻心。

    过了几天,清平侯府的混乱已经略微平息了。侯府的爵位被摘去了,李氏也身死了,对于应平川和应南谋来说,李氏的死,是一件悲痛欲绝的事情。但对于应南图和沈宁来说,生活根本就没有影响。

    李氏已经下堂,无论是名义上还是暗地里,她都和应南图没有关系,自然就和沈宁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一天,应南图和沈宁就应约来到了沈家。沈华善早两天特地让秋风给他们送了信,让他们有空,就返回沈家一趟,于是他们就来了。

    却没有想到,沈华善会对他们说这个事情。沈华善的安排,沈宁多少能猜到一点,也作了不受安排,但还是觉得太快了。他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清平侯府,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应家了,里面还有事情尚未办完。

    “你们前去岭南吧。京兆这里,有我和宪儿在这里就可以了。趁着皇上大行之前离开京兆,不然就要耽搁了。”这就是沈华善让他们到来的原因,就是让他们尽快离开京兆,前往岭南。

    对这一个安排,应南图是没有异议的。反正对于他来说,哪里都是游历,何况还有沈宁相随,去到哪里,他都觉得问题不大。

    “那好吧,孙女会尽快离开。只是在离开之前,还是得将李氏背后之人揪出来才行。”沈宁微微笑着,将连山刚刚送过来的舆图摊展开来,手指点过了上面那处院落。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如流处将搜范围至最小时,竟然会是那个地方。

   
 第三百四十五章 竟然是她!

    长泰四十三年春,元宵节即将到来,京兆尹褚时秀最近异常忙碌。每到过年大节,是京兆府最忙碌的时候。因为这些大时节,往来涌动的人流多了,就最容易造成混乱,京兆的大街小巷,不时有府兵巡守着,维持着各处的安全有序。

    这一日,储时秀正在忙碌着,心腹属下林立就拿着一封书信进来了,而且神情严肃。林立是储时秀的旧属,在魏法被夺职下狱之后,储时秀就走了吏部尚书温圭章的路子,让林立顶上了录事参军事一职。

    “禀大人,属下刚出府门的时候,被个小乞丐撞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这封书信在身上了。”林立有些懊恼。当他发现自己身上有这封信的时候,那个小乞丐早就跑掉了,他连小乞丐的样子都没有看清。

    当他打开书信的时候,脸色就严肃起来了,如果这书信上说的事情属实,那就是京兆府的大事了,他不敢轻忽,直接将书信送到了储时秀这里,让他定夺。

    储时秀拿过书信一看,脸色也凝重起来。如果书信所说属实,那么的确是京兆府大事了!在京兆府管辖范围之内,竟然藏匿着这样的东西,说不准,连兵部都会惊动了。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原来,这是一封告密信。密信上说,北道巷某处院落,藏着许多兵器,甚至还有军中专用的攻城弩,上面还提到,院落守卫森严,恐为敌国细作,请京兆府立即派人去查探,以辨真伪安民心。

    不明身份的主人,守卫森严的院落,还有军中的攻城弩,这密信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储时秀心惊。特别是攻城弩,这是军中攻城所用的大型弩床,有谁会在普通院落中准备攻城弩呢?准备攻城弩是为了什么?

    储时秀马上就想到了病重的长泰帝。这该不是西燕或许会突厥诸部,趁着皇上病重的时候,在京兆图谋不轨吧?不管这密信是真还是假,储时秀都觉得,这事情太重大,一定要去那处院落看看才是。

    “此事干系重大,不得走漏风声。你且去点上五百府兵,我们立刻前去那个院落。”储时秀想了想,这样说道。

    京兆府兵与一般府兵不同,它的前身。乃是京畿卫。这些府兵。都曾上过战场杀敌。五百京兆府兵,武力值非同一般。攻城弩这样的大物件,在这些普通的院落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就算那个院落里有攻城弩。也无惧。

    当储时秀带着五百府兵冲进那个小院的时候,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在强行冲进去之后,他们果真看见了攻城弩,而且不止一架!

    那院落里面的人,显然没有想到京兆府兵会冲进来,先是惊慌失措,然后就抵抗得异常激烈。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似乎是把京兆府兵当仇人一样。不要命似地和京兆府兵激烈击杀起来。

    毕竟人数相差太悬殊了,京兆府兵稳稳占了上风,眼见着就要将这些人俘虏了,可是他们竟然齐刷刷举刀自刎,动作狠戾。根本就不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快!快进去房间,看还有没有活口!一定要留住活口,要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见到这些人自刎之后,储时秀急匆匆地吩咐林立,让他一定要留住几个活口。只要俘虏了他们,以曾经京畿卫的刑求手段,这些人一定会说出实情的。

    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攻城弩,若是这些人都死了,线索就断了!

    可是储时秀失望了,当他们冲入二进门的房间时,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活口了。十几个仆从模样的人,在他们进来之前,已经抹了脖子。

    更让储时秀感到失望的是,房间里面的摆设布置,就是普通京兆人家一样,没有什么具体表征的东西,摆设的,都普通器皿,就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他不能从房间的物件中,判断出这些人是谁,这些攻城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兆。

    虽然收缴了几架攻城弩,还有不少兵器,甚至,连弩坊署制造的弓弩也有不少。但是褚时秀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觉此事充满谜团迭起,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清点着五十余具尸体,储时秀不知道该如何向监国太子汇报。

    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收到密信,然后自己带队来查探,果真就在这里发现了威力极大的攻城弩。如果不是那些尸体在提醒他,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他还觉得好像是一场大梦似的。

    不管怎么说,当京兆府兵扛着这些攻城弩回京兆府的时候,京兆官员都知道,京兆尹储时秀立下大功了!他在北道巷那里发现了异常,击杀了几十个神秘人,还缴获了几架攻城弩和一批兵器,很明显,这是挫败了一个大阴谋,避免了或许会有动乱和杀戮。

    在开春之时就立下这个大功,不少官员都羡慕储时秀的好运气,却也知道,这是平素京兆府的谨慎之功。却不知道,京兆府这功劳,像是白捡的一样。

    “京兆府的功劳,怎么会白捡的呢?储时秀为人刚正不阿,又是父亲曾经的主官,送他一份大礼也是应该。退之,你以为如何?”有余居内,沈宁边写着帖子,边和应南图说着话。

    “嗯。当得。”应南图点点头,心想陈成和秋梧,这一次总算不失手了。通过这个事情,也间接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对方,更熟知的是李氏,埋下的棋子,大多是在侯府之中。所以才会看得那么准,能让陈成和秋梧两次都失手了。”这个猜测,应南图说了出来。清平侯府虽然已被夺爵,但应南图还是习惯称为侯府。

    沈宁知道,应南图这个猜测是没有错的。对方埋下的棋子,肯定都是在侯府之内。这是因为自己嫁来了清平侯府,也是因为自己的身边,难以插进人手,对方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在侯府中布局,谋的,是自己婚后的事情。

    很可惜,或许对方都没有想到,退之和自己都对侯府没有什么依归之感。就算这里安插再多的棋子,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也没想着将侯府中的棋子一一拔起来,正如兄长所说的一样,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既然这里危机四伏,自己离开不就好了?

    世人以为,披荆斩棘无畏奋争,才是前进之道,却忘记了,那些能够真正走到最后的人,哪一个不是退一步,然后再进两步的?

    朝争权谋,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北道巷里面有大批兵器暗藏,可见对方谋划非小,也是有所准备。可是,那又怎么样?京兆府一查抄,还不是无抵抗之力?为了怕暴露,他们那些人,只能选择自刎!

    五十余人,大批兵器,这应该是一个落败的皇子府所能拥有的最后资源。沈宁不相信,还能有另一批暗藏,还能有另一批旧部!这一次,定会让对方措手不及吧?有再好的牌,打不出来,也没有用!

    有这些人手,却只能杀了李氏,想到这里,沈宁叹了一声:“终究,内宅妇人,眼光还是窄了。”。虽然是叹了一声,但是她的眉眼冷了下来。

    想到那棉子粉和棉子油,沈宁就忍不住咬牙。若非有了前一世的经历,想必如今,自己所钟爱之人,早就断子绝嗣,自己定必痛不欲生。这,就是对方的目的?要让自己生生受着这些痛苦,那肯定会比杀了自己更痛快的。

    却也幸好是这样,对方想让自己更痛苦一些,才会让自己有机可乘。没有了北道巷那些人手,对方还能蹦跶起来吗?

    毒妇之心,如蛇信在脖,只有捏了它七寸,拔了它毒牙,它就无计可施了。此刻,沈宁已经不想兜圈下去了,她真的是很想知道,对方最恨的,为什么竟然会是自己?

    “退之,陪我去一处地方吧。虽然已经有了千般猜测,但我很想亲耳听到,这理由是什么。”帖子已经写完了,沈宁拿起来吹了吹,然后对应南图说道。

    神色悲喜莫名。

    随着几位成年皇子封王离京,始伏大街的皇子府,大多是沉寂冷落的,除了留守京兆的老仆和旧从,这些皇子府,就不会再有什么人进出了。

    然而,最近,却有一个皇子府例外。寂静的皇子府喧闹了起来,进进出出的仆人也多了起来,门庭也热闹了起来,因为,会有少府监和礼部的官员时不时来拜访。就连原本不设了的门房,也每天尽责地守在府门边了。

    只是除了少府监和礼部的官员,也没有别的人前来了。这样枯燥的守着,让门房忍不住发呆发愣。

    当沈宁和应南图来到始府大街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门房颇为无聊的神情。应南图,则是向门房递了帖子,然后说道:“且速去通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门房打开帖子一看,随即拿着帖子,飞快地向府里通报去了,他虽然只是一个门房,而且还是闲了两年的门房,却也知道,递帖子的人是谁!

    看着门房消失在府门处,沈宁笑了笑,看着这座曾经无比熟悉的府邸,却一时怔怔。没有想到,李氏背后之人,竟然会是她!

   

 第三百四十六章 想不到

    沈宁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座府邸,感到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前一世,她在这里住过两年,这一生,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是始伏大街上的五皇子府,又或者应该说,这是京兆的哀王府。

    府门匾额,和沈宁记忆中的相同,只是如今,挂着一串串金银纸锭,显示府中有丧。是了,府中有丧,上官长治的灵柩,在年前已经被送回京兆。

    哀王新丧,灵柩返京,这在皇家来说,是要慎重对待的事情。只是,因为长泰帝病重,不能触了这死丧之事,又为免长泰帝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故而五皇子府,连白灯笼也不能挂,连白幡也不得支。

    其灵柩入安之事,也是一切从简。只有府前挂着的一串串金银纸锭,是被允许的;前来打点灵柩安葬事宜的,是礼部属下祠部郎中郭启用,这还是宫里定的主意。

    从五品官职,主理一朝王爷的丧事,可见,宫中对哀王灵柩,是何等怠慢……不,应该说是轻视。想当年,尚未成年的十皇子早夭,要比如今这哀王新丧,葬丧礼仪盛了千倍不止。

    生则显耀,死则哀荣。说的,原来不是他。

    前一世站在大永顶端的正昭帝,这一生,身后竟然如此凄凉。这当中的差异,就是沈宁,也没有想到。这是否是因果报应?沈宁,也不得知。

    “应夫人……我家皇妃有请……”正当沈宁想着上官长治身死的种种,门房已经出现在府前了,弓着腰说道,心里却是疑惑。

    按照一般规矩,递帖子,起码都要三日,才能有回复的。可如今,递帖子的人,直接在这里等着,而接到帖子的皇妃。也只是吩咐道:将人迎进来。

    这不合规矩的事情,但是却是主子的吩咐,身为下人的,当然是照做了。因此,他身后跟着两个管事模样的人,将沈宁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沈宁看了应南图一眼,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有他在身边,她的心就安定了许多。然后。跟着那两个管事。走了进去。

    沈宁对这里的格局。是熟悉的,知道从府门去到前院,会经过几道门,绕过几曲弯。中间会有哪些建筑,又会有几个小湖,这些,她都有印象的。

    然而此刻她却低着头,跟在门房后面,根本就不想看周围的景物。这里的一切,其实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她只是第一次来这里而已。

    “应夫人,请您稍等片刻。皇妃很快就来到了。”很快。两个管事就将沈宁和应南图带了一处堂院,吩咐等候其中的奴婢上了茶,然后这样说道。

    沈宁点点头,便和应南图在右侧坐下,等待着王府主人的到来。在递上帖子的时候。沈宁就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能够进入府中。自己很想想见一见她如今的样子,想亲耳听一听,她那么做的原因,她何尝,又不想见到自己呢?

    沈宁坐下没有多久,厅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听那声响,细细碎碎的,不紧不慢,却是一步一步近了。突然间,沈宁觉得自己掌心,有微微的湿意,也不知道,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应该怎样反应。

    问她,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劳妹妹等候了,这是姐姐的不是……”细碎脚步声已经来到面前了,沈宁听到了记忆中的娇憨语音,她抬起了头,见到了一脸笑意的郑少宜。

    郑少宜,哀王妃,前户部尚书嫡幼女,沈宁曾经的闺阁好友,也是,如今的敌人。

    郑少宜的样子,和沈宁印象中的,有了不少出入。原本的郑少宜,总是天真率直地笑着,嘴边还有漩涡儿,看着就是一副娇憨喜人的样子。如今,她还是笑着,那漩涡儿也在,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眼角上,也有了丝丝皱纹。

    她只比自己大一点而已,就有了皱纹,是遵州的生活太过艰难,还是这些年遭遇巨变,让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见到沈宁在看着自己,却没有答话,郑少宜又笑了笑,然后看向一旁的应南图,出言道:“妹夫竟然也在这里啊,想来女眷不应该见男客才对。这下,倒是乱了规矩了。怎么,妹夫这么审慎的样子,怕我会吃了妹妹吗?”

    郑少宜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应南图,然后“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三人一直很熟稔的样子,她自己,则是寒暄热络的皇妃,似乎完全没有中间隔着的那几年,也完全没有经历过的那些事。

    这样笑着寒暄的郑少宜,忽而让沈宁觉得无比厌烦,掌心那微微的湿意,早就已经散去。沈宁的脸色沉了下来,连笑都懒得,然后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退之断子绝嗣,为什么要杀了李氏,为什么要备下那些兵器,为什么会如此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听了沈宁的问话,郑少宜脸上的笑意也顿了下来,然后隐了下去,神色也变得平漠起来:“为什么?不应该是我问妹妹为什么的吗?我自问没有露出破绽,为什么妹妹今天就能上门来呢?”

    说完这句话,郑少宜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沈宁,眼里的怨恨,像是淬了毒一样。她想到了这些年的变故,想到了在遵州的艰难,想到了上官长治濒死之前的样子,觉得这一切,有如噩梦一样!

    而她噩梦的根源,竟然还敢问她为什么?!为什么?真是可笑!

    那一年冬至夜宴,自己还是五皇子妃,还有了身孕,她觉得这一生无比幸福。前一晚,她还在重华殿宴饮,第二天,却和五皇子一起,被囚禁起来了。

    从此,她的人生就一直往下跌了,直至在遵州那一段日子,自己已经到了谷底深渊,是怎么爬都爬不起来了。却没有想到,突然间,就有了一丝曙光,她熬过来了,还回到了京兆,她很想看一看,被他心心念念叫唤着的人,如今是什么模样!

    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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