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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曾经他有多重要,现在都不如你重要了。”我没有等着去看凌琰的反应就两臂往他脖子上一挂,埋首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停顿片刻才是凄然一笑,“而且——他也不是我跟萧逸舟之间反目的症结所在!”
一是一非,一对一错!
二大爷跟萧逸舟之间遵循的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成王败寇的道理,他的死从头到尾都不是萧逸舟的责任。
我跟萧逸舟——
我们只是把情人之间的情分走到了尽头,仅此而已。
漂漂亮亮的场面话谁不会说?我就不信我都低眉顺眼到这地步了凌琰还好意思小肚鸡肠的再折腾。
虽然我是打定了注意要堵他的嘴,却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的照单全收,闻言只是轻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点头,“知道了!”
我颇为诧异,惊愕的瞪大了眼抬头看他,“你信?”
两个人的脸孔隔着咫尺的距离,凌琰看着我的眼睛不答反问,“不是你说的?”
“……”
情圣不是每个人都能扮的,什么“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这样的话还是拿到戏本里唱比较动听。
凌琰这样说,不过是要我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而已。
虽然内底里总有些睚眦必报的小家子气,但这货在大多数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他乐意给我放水铺台阶,我哪有不下的道理。
于是两个人就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收拾了重新钻进被窝躺下来。
后来凌琰再睡没睡着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窝在他怀里瞪眼躺到了天亮,想来想去觉得这个破地儿是真不能再待下去了。
萧逸舟那倒没什么,可秦裴云那就一定时炸弹啊。
这姑娘虽然话不多却毒的很,老子一步步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是断不能因为她把终身幸福给折在这的!
只不过当初是我死活闹腾着让凌琰带我来的,这会儿再死皮赖的要回去也不太好开口。
第二天凌琰又有约要赴,我把自己关在房里琢磨了一整天,决定还是先探探他的口风。
晚饭后打发了下人,我就试着问他,“阿琰,大晏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彼时凌琰正在屏风后头换衣服,因为平时闲聊的时候我们之间从未避讳过类似的问题,所以他也没多想,只道,“还是老样子!”
我怕再问的细了他会起疑,正在纠结中他已经一边系着里衣的带子从屏风后头出来。
我迎上去低头帮他把带子系好,凌琰牵着我的手拉我到床沿上坐下,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又伸手把我捞到他膝头从背后抱着我,拿下巴抵在我的肩窝蹭了蹭,“怎么了?突然又问起家里的事。”
我家的夫君的嗅觉向来灵敏异于常人,我脑子飞快的转了转,还是决定把原先定下的迂回战术给废了。
“阿琰,”我回头去捧着他的脸孔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要不——我们回去吧?”
凌琰有些诧异,不等他再问我就继续说道,“我们来这边有些时日了,毕竟不是自家的地方,而且十弟那边又一直没见个消息,心里总不是很安稳。”
虽然还有别的主要原因,但我这些话也算发自肺腑。
嘿,不提也就罢了,要真说起来凌瀚那小子也真是怪不上道儿的,明知道我跟他哥流浪在外寄人篱下的日子过不安生,也不知道时不时的通个信儿给我们汇报下家里的情况。
显然的,凌琰对他这个不靠谱的弟弟也没抱什么指望。
“家里那边我留了人盯着,有什么动静会第一时间传消息过来。”他拥着我在怀里,探头吻了吻我的鼻尖又道,“太子不是个耐性好的,我估摸着这潭死水是快要掀起点浪花了。”
在我眼里大晏的那位太子爷领翔同志也是个笑面虎级别的人物,虽然一眼看去比不得襄王的城府,我却不知道凌琰到底是从哪儿看出他的耐性差来了,若说他媳妇是个缺心眼不懂“藏拙”的主儿倒是真的。
不过凌琰跟人家毕竟是亲兄弟,心有灵犀那点儿玄妙的感应我就不好追究了。
凌琰这么说自然是在安抚我,我也不能不识抬举,我偏过头避开他在我面上磨蹭的唇。
凌琰不死心,唇线贴着我的脖子就又往上琢磨。
他的唇特别软,无意间擦过皮肤的感觉有点痒,我躲不过就干脆用力推了他一下,然后趁他身子后倾的空当翻了个身直接滚到床里边去了。
“呵——”凌琰轻笑一声,身子重重砸在床板上的动静有点多大。
他下意识的伸手来抓我,我心里存着防备往里一缩,就把他拽住的裙角给拽了回来。
大概是一把抓空挺有挫败感的,丫居然眼睛一闭就耍懒不动了。
我窝在床角又戒备的瞄了他两眼,见他真有装死的架势,不得已就又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往他边上摸过去。
方才倒在床上的时候凌琰束发的玉簪给摔落了,这会儿头发散下来遮了半边脸颊,橘红色的帐子映着外面暖红色的灯光,衬得他一张脸孔艳冶如妖。
偷偷咽了口口水,我半趴半跪的伏在他头顶,用两手扫开落在他脸上的头发,就不厌其烦的倒捧着他的脑门参观他的脸。
美色当前,秀色可餐,我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婚骗的是值了。
凌琰不动也不睁眼,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由着我看。
我用手指轻轻的点在他的眉角唇边,漫不经心的问他,“大晏那边你有什么打算?”
凌琰没有马上接我的话茬,只是唇角很妖孽的轻轻往上挑了一下。
我也不着急,就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越发觉得我这夫君远看娇美如花,近看倾城无他。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气平淡的吐出一句话,“老七留不得!”
凌琰跟凌瀚这一支一直都是依附于太子凌翔的,从政局上讲应该算是绑定关系,虽不能说是一荣俱荣,可一旦凌翔的地位性命有所折损凌琰两兄弟也是铁定不能全身而退的。
现下大晏那边太子凌翔跟七王凌越之间早就是个水火不容的架势,势必要死一个才算完。
凌琰这话说的心平气和,逻辑上也没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我心里还是不免一凛,生生的渗出些凉意来。
凌琰见我的手指僵住方才睁开眼,握住我停在他颈边的手用力一拽把我拉倒在他身上。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竟是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凌琰见我不动,眉峰微蹙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奇道,“你在害怕?”
我虽然胆怂,但从小到大真能吓住我的东西却是不多,可是这一次——
凌琰说的对,我是在害怕。
“阿琰,我——”死死的咬着下唇迟疑片刻我才鼓足勇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可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
凌琰眼巴巴的看着我等我继续,我又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改了主意,嘴角一勾,笑的挺童叟无欺表示,“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我知道凌琰不信,更当然了,一开始我也就没准备他会信。
两个人四目相对,凌琰的目光意味不明的动了一下,我没给自己再胡思乱想的机会,一咧嘴扑下去咬住他的唇。
第二天一觉醒来凌琰又重新跟我慎重的讨论了一下有关大晏的话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我们最好再留这里一段时间。
当然,前提是如果我没意见的话,如果我有难处,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更改行程。
其实大晏那边明枪暗箭的日子也不见得就比这里好过,我想了想,也就坚持把那点萌动了的小心思给重新收拾了回去。
就这么着有心无力的又糊弄着过了十来天,这天晚膳后我正跟凌琰一人一张桌子正在书房里练字儿,外头他一个贴身的侍从就把门给敲开了。
我扫一眼那人手里抓着的一只白鸽,有点不能理解他脸上鬼鬼祟祟的表情——
这是要加夜宵吃烤乳鸽咩?可是土生土长了这么些年我也没听说在大周的地界里吃鸽子犯法啊!
我这边正纳闷呢,那侍从已经把鸽子塞到凌琰手里,然后就一声不吭的又退了出去。
我心下好奇就放下笔凑过去看。
凌琰拿了鸽子并没有依例拔毛,而是动作麻利的从那鸽子的右腿上拆下来个小竹筒。
那竹筒只一丁点儿大,还不及那鸽子腿儿粗,被羽毛这么一挡,还真不怎么容易发现。
凌琰拆下它来之后顺手又把鸽子塞给我,我对鸽子肉没兴趣,就一甩手把它扔窗外了。
这边凌琰两指掐着那小竹筒用力一捏,竹筒碎成四瓣的同时里面一张小纸条就露了出来。
咦,传说中的飞鸽传书喂!
我自觉长了见识,心里挺高兴的,看着凌琰把那纸条展开了就凑过头去想看那上头的字。
可是不曾想凌琰手里捏着那张纸,脸上神色竟在一瞬间沉寂下来。
“妃子!”他突然沉声唤我,我心下一沉他已经抬头神色凝重的对我道,“看来我们是真得回去了!”
☆、【第33章】 重阳宫变
喜怒不形于色,悲喜莫让人知,这是王侯将相名利场上必杀技的入门课程。
我一直觉得凌琰通过考核可以全部甲等拿A,不曾想他也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话说那只倒霉的鸽子腿上到底栓了个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啊?
我被凌琰脸上的表情左右了情绪,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道,“信上说什么?”
凌琰没有回答,而是顺手把那张递到我面前。
我心跳的厉害,犹豫了一下才稍稍颤抖着手指去接了那张纸,眼睛却是片刻不离盯着凌琰的脸。
有什么事,不管好坏,总要听他说出来了我心里才踏实。
凌琰见我没有看信的心思,也没有再等,浅浅的呼出一口气道,“三日前的重阳晚宴上头亮了兵刃了!”
大周这边的重阳节是我挽着凌琰的胳膊一同去赴的宴,席上还跟萧逸舟两口子把酒言欢气氛别提有多其乐融融了,所以凌琰虽没点名多说我也心知肚明——
这不上道儿的糗事是出在婆家的。
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江山也是山,而且还是个罕见的大山头,领翔凌越这俩都想拔头筹坐山顶,会呛起来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事关我夫君的生死前程,我被惊了一身的冷汗,一个箭步上前两手扣住他的肩膀颤抖道,“是——谁?”
诚如凌琰所言,襄王留不得,可如若事与愿违真让襄王得了势——
只怕我与凌琰还真就得死乞白赖的留在萧逸舟这寄人篱下做一辈子的孙子了。
虽然凌翔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会儿我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他能没事儿。
大约是我脸上关切的表情展露的太过明显,我夫君就相当的不乐意了,侧目看一眼我扣在他肩上的纤纤玉手,眉心拧的厉害。
他的表情越是这么放不开我心里就越是约害怕,神色慌乱的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心里已经开始往外泌汗。
凌琰抿着唇神色凝重的盯着我的眼睛与我对望良久,然后才是略有不甘的吐出四个字——
“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是个好词儿,后面接的一句该是 “渔翁得利”之类象征峰回路转的好词儿,话说凌琰家里那俩哥们儿也够能整的啊!
全身上下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开,我这一放松就有点过火儿,两腿一软险些直接跪下去,好在两手搭在凌琰肩上有个支撑,他又眼疾手快的托了一把我的腰把我带到一侧的桌旁坐了。
顺手提壶倒了杯水给我,凌琰他自己又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到窗口去站着,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印在灯光和月光交叠的光辉里,落在地面上的光影有些模糊不清。
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凌琰这张脸上的表情若是庄重起来会是怎样的**,这会儿终于如愿以偿,却发现我特么的心脏承受能力有限,实在是消受不起——
这个所谓的两败俱伤到底是何等的惨烈喂亲?
双手捧着那杯水颤颤巍巍的缓了会儿,我终于还是把那杯子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再站起来走到凌琰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他,“都死了?”
“说是席上有人揭发老七携兵刃入宫意图不轨,当场被搜出个人赃并获。”凌琰没有回头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语气平静的跟我重述了一遍方才那纸条上陈述的事实。
襄王被人捉贼拿赃对我们而言不算坏事,而很显然的,这事儿是跟太子爷脱不了干系。
甭管是蓄意栽赃还是确有其事,领翔跟凌越这俩都是相当于撕破脸皮了。
我低头咂了咂嘴,然后又往前移了两步站在跟凌琰并肩的地方歪过头去看他的侧脸,“父皇是怎么发落他的?”
“当着朝臣百官的面,皇后跟皇祖母都求了情,老七自己也承认那匕首是他白日里带去猎场防身的,晚间进宫匆忙忘了取下来,父皇只责难了他两句也就罢了。”
凌琰说着脸上的表情并不见轻松,反而像是结了一层霜,大有暴雪蔓延冰冻三尺之势。
政府的政策从来都是坦白从宽,我心里感慨——
不曾想凌越这厮虽然表面看上去一脸臭屁的德行,内里却是个能屈能伸的乖小子。
他若真的一时想不开当场跟凌翔呛起来,指不定殷帝会暴躁成啥样。
腹黑,果然是居家旅行走亲访友所必备的王牌品质啊。
可如果他不亮刀子,这个两败俱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心里疑窦丛生正纳闷呢,冷不防身边的凌琰突然冷笑一声。
我下意识的抬眸看他,但见他眼中神色一敛,冷声道,“可是那晚宴后,有人在宫门外设伏,太子跟冀王先后出来都被乱箭射杀死在当场。”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传说中那场血腥无比的“玄武门之变”——
擦,凌越这小子睚眦必报的脾气也未免太毒了吧?
你说说就算你跟你亲哥太子殿下结了梁子,有种你俩回头找处练兵场单练啊,就算将来东窗事发爆到你皇帝老爹那也可以谎报成打架斗殴结案。
可如今你硬是不怕死的在你老爹眼皮子底下残杀手足,这不缺心眼呢么?
我被这个消息惊的不轻,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
“是——襄王下的手?”我问,心里却在琢磨,除了我夫君,他们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二世祖里头还有谁能这么出息——
一箭三雕可是个技术活儿!
“有了之前晚宴上的事情作衬,不是也是了!”显然我们夫妻同心,凌琰是跟我想到一处了,只不过相对于我的惶惑不安,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还算淡定,只嘲弄的牵了牵嘴角,“父皇盛怒之下已经下旨将他打入天牢关起来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按照皇家的惯例,但凡皇亲国戚犯了事儿,皇帝多少是顾及着自己人的情分脸面,圈禁府中等候真相查明发落了也就是了。
如今襄王这事儿一朝事发,连审都未审已经得了个天牢小单间的待遇——
我估摸着这辈子他也就甭想着能再出来了。
我低头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早些年为夺储君之位殷帝身下皇子本来就没剩下几个,如今太子跟麟王再双双罹难,襄王被囚永无出头之日——
满打满算朝中也就剩了凌琰哥俩跟一个皇四子的麟王。
那日殷帝寿宴麟王我是见过的,心宽体胖一大嗓门的**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有这么个造诣的主儿。
可就凌琰眼下这神情,我也再推断不出别的可能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么?
因为殃及池鱼这类事儿时有发生,我这个做嫂嫂的爱屋及乌,对凌瀚那货也自认上心。
深吸一口气,我一手落在凌琰的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十弟那边没什么事吧?”
凌琰偏过头来看我,我使劲的冲他点点头表态,他眼中的阴霾方才慢慢化开,唇边再次绽开那抹如沐春风的笑颜。
在最得意的时候他的笑可以妖冶入骨,恍若即将开到荼蘼的罂粟般诱人成瘾。
我想我这辈子若真有那么一次色急攻心,一定是得折在这上头,于是也就咧嘴跟着他笑了。
“阿瀚已经不是孩子了,他懂得自保!” 凌琰捏着我的指尖凑近唇边轻轻的吻了吻,算是宽慰。
我把脑袋抵着他的肩头陪他在窗口站着,他便不再说话。
我知道此时他心里衡量的种种定然要比我的心思来的复杂,就一咬牙先替他说出了心里话。
“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若再避而不谈,让麟王心里有了什么就不好了。”
我一直以为凌琰他们兄弟几个里头凌越才是面恶心恶最最的心狠手毒的一个,不曾想竟是看走了眼。
就算麟王那货射杀太子也好,设计襄王也罢,充其量我也就当他是有理想有抱负不敢寄人篱下,谁让那俩是炙手可热的皇帝候选人呢?
可是他连个出来打酱油的冀王都不放过——
此人丧心病狂的程度可见一斑。
而且,他容不下第一个自然也不能留着第二个第三个!
现下只是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