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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越来越好。
拜过各路天神。大家便开始忙沐浴更衣。陈六声看天色又开始阴沉,云层积厚,冷飕飕的风变得刺骨,看情形是有雪要下,忙跟龚桂子两人,扛了梯子,又叫上小福、有平,逐一把二园、三园的大棚油布给遮上,留下出入口通风。
忙完这些,天色已渐暗下来,两边的厨房都给他们备了热水,陈六声父子便在三园这边沐浴更衣,龚桂子和陈有平就到东家的澡房沐浴。
温氏做主,让陈六声一家和龚桂子,跟自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一是想着他们初来乍到,二是图个人多热闹。一些大户人家,在过年的时候,也会叫上留府过年的下人们,跟主子们一起吃年夜饭,只不过是不同桌罢了。
年夜饭就在堂屋里吃,一个大火盆搁在角落驱寒,陈六声家及龚桂子坐一桌,好儿家一桌,两桌的年夜饭一模一样。
还未动筷子,就听得有人呜咽,好儿看过去,是龚桂子。
看着一桌丰盛的菜,龚桂子禁不住两行热泪流淌,直到现在这一刻,他仍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他害怕,有朝一日梦醒,又回到从前人鬼不如的日子。
温氏忙起身走过去,关切地问道:“桂子,这是怎么了?”
陈六声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对温氏叹道:“东家,桂子这是激动的,他这是想起了过去……”
龚桂子抬手擦去泪水,语带哽咽,不安道:“东家,年夜饭我不该掉泪,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我总觉得我是在做梦,不知啥时候就跳醒了……”
温氏含笑道:“桂子,你不是在做梦,这都是真的。桂子,忘掉过去,人要向前看,日子才有奔头不是。”
陈六声也劝慰道:“桂子,我们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你的心情大家都能体会。东家说的对,人要向前看,日子才有奔头。跟着东家好好干,往后啊,日子会比现在更好。”
龚桂子的眼睛攸地亮起来,他看向大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微笑的充满希望的脸。他深吸口气,向温氏点点头,“东家,我一定好好干!”
温氏并不能喝酒,她以茶代酒,举杯向大家道:“漂亮话我不会讲,我就在这祝大家,身体健康,平平安安,来年一起团结努力,让好日子更胜今年!”
大家都相继站起来,举起手中的杯子,笑着互相干杯祝贺,喝酒的只有陈六声、龚桂子,陈有平浅喝了一点,付秀梅便不让他喝了。
一顿年夜饭吃得欢乐融融,心满意足。饭后,付秀梅母女收拾干净桌子,把碗筷端去厨房清洗,温氏摆上各种零嘴和水果,守岁开始了。
大伙儿聚在火盆边,热热闹闹地闲聊着,不知不觉中,已过亥时分,远处传来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小树精神一振,“鞭炮!娘,咱们快放鞭炮!”
“咱们放鞭炮吧。”温氏就笑道。
陈六声便拿来厚重的一卷鞭炮,几个孩子异常兴奋,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小树要点鞭炮,陈六声哪能让小主子动手,劝了两句,温氏也怕伤着小树,叫他站到自己身边看着就好。
今年买的鞭炮比去年的长、重,个头儿也大,一旦点燃,那鞭炮便在地上乱弹乱跳飞,火星四溅,声声炮竹震耳欲聋,烟雾迅速弥漫散开,不一会整个院子就笼罩在白茫茫中,空气中充满浓浓的炮烟味儿。
好儿的两耳朵被温氏紧紧捂着,好半响才松开。自家的鞭炮烧完了,别家的还在此起彼伏,直到子时,方圆十里才安静下来。
温氏不坚持守岁,给大家发放完红包后,便让大家都散去歇息,明儿个大年初一,都得早起呢。
好儿领到了一个大红包,她没有打开,而是放在枕头旁边,她想明天睁开眼睛再打开看,那时的感觉一定很棒。
今年往来温家“蹭”饭的人家多了,上午就有常乐夫妇带宝儿,林大梅带巧儿,陈小凤带米儿,下午又有黑五娘和陈东莲带着自家娃儿来。温氏早已做了准备,上午亲自在家招待来客,下午则让付秀梅在家负责招呼来客。好儿三兄妹去万永林家吃了半顿,又去春儿家吃了半顿,在春儿家,好儿毫不意外地见到六儿也在。下午,好儿拉上小安小福有平兄妹仨,先去黑五家,再去二崽子家,最后集中在常家,然后,几个男孩子就一块出去耍玩,直到晚饭时分才回来。
今年的庙会,好儿又见到了那个解签的老和尚爷爷。三年不见,老和尚面貌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好儿看到木牌上写的一行字,不禁笑了。她照旧把一家人抽的签放到老和尚面前。
这次,老和尚先后解了温氏等人的签,却把好儿抽的签放到了最后来解。好儿也不着急,她忽然想起,老和尚三年前曾对自己说,要她三年后再来抽签。
“小施主,你的运势已开,未来三年小运,五年中运,十六岁起,大运到来,行运十九年。当人生走到最低谷,内心困扰不静,可去道州晚风寺,见着无生,自有转机。”
好儿听得很玄乎,刚想问无生是谁,老和尚又接着道:“九月彤台,焚香夜琴,天缘自安。小施主,无需相问,该解时,自有解。”
“小施主,你可以回去了。”最后,老和尚含笑浅浅望她说道。
“噢。和尚爷爷,明年再见。”好儿只好按捺下心中迷惑,双手合十礼佛,跳下椅子。
老和尚和蔼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明年不相见,相见曾有时?风起且自落,归做春泥去。”
这感觉……好奇怪。好儿的身子微微一顿,脚步犹豫了下,便又恢复如常。
好儿回去后,冥思苦想了几天,不得解。不知为何,她觉得不能忘记老和尚说的话,便记在一张小纸条上,夹在一本百卉书籍里。
年味渐渐淡去,人们的生活恢复如常,残冬中,山上、田野、路旁,墙角下,点点星绿绽露,春寒料峭,伴随着回潮天,火锅烧烤城适时推出一款名叫“春江水暖”的全素火锅,以及三款祛湿凉茶。
过年期间,有钱人顿顿大鱼大肉,早已吃得腻味,兼之春潮重,易聚湿热积滞体内,这款火锅和凉茶,前者既解春困,又生津润肺,后者祛湿热效果明显,正好对了他们的脾胃,一推出就十分受欢迎。
☆、113东施效颦
正月十五过后不久,温氏通过陈九、陈旺来二人,把原来在镇上卖菜的菜农都聚到自家院子,开门见山说明叫他们过来的原因。
这些菜农,原本是不满温家卖菜抢了他们的生意,可人家卖的菜,确实是比他们种的好,而且听说人家祖上就是种菜能手,脑子又活络,他们羡慕嫉妒也罢,不满也罢,最后只好歇了卖菜的心思。
可现在,温家却说要跟他们合作,让他们种指定的菜,先期每户种一亩,种成后,温家统一收购,并在期间给予种菜指点。
他们本来是半信半疑,但看到陈九、陈旺来拿出那一纸合同,又看到他们种的菜,由不得这些人不相信。
温家抛出的橄榄枝,是具有极大诱惑力的,这些菜农们动心了,既能种菜赚钱,说不定还能学到几招人家的种菜技术,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温老板,我愿意跟你合作。”上瑶村的黄新力一出声,其他犹豫的人就跟着说愿意合作。这其中,曾老三、刘阿福等四人却默不吭声,直到十来人都签订了合同,他们既没走,也不开口,只沉着张脸坐在那。
签了合同的人,在温家领了菜籽后,满怀希望地回去了。温氏看向曾老三等四人,说道:“曾老三,你们若是不愿意,就请回去吧。”
曾老三干咳了一声,慢吞吞说道:“温老板,你要跟我们合作,也得拿点诚意出来不是,你抢光了我们的生意,我们几个月没收入,现在你说要合作,怎么着也得赔偿我们那几个月不卖菜的损失吧?”
好儿听得气笑了,这叫个啥事?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刘阿福笑了笑道:“温老板,曾老三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往年我们过年,好歹还有几个钱买点年货啥的,今年,我们卖不了菜,这年过得是特别难过。我们愿意跟你合作,帮你种菜,也不要你多赔偿损失,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是啊温老板,你现在可是财大气粗,那点小钱你也不会放在眼里,哪像我们,吃个饱饭都成问题。”
“你先在可是大老板了,绫罗绸缎都穿上了,连下人长工都有了,还在乎那几个钱吗?听说你家还开了酒楼,你就不要抢占我们的小生意了,这镇上你也别开什么蔬菜超市了,总不能让我们饿死……”
这四人,像是说好了似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越说越不像话,陈六声在边上听得很是生气,但看东家青着脸色不开口,他也就只能忍着。
温氏不怒反笑,说道:“你们的意思,到底是想怎样?”
曾老三见温氏竟然不发怒,胆子更大了些,理直气壮地说道:“温老板,我们的意思是,你就给我们赔偿三个月的损失,每个人赔偿二两银子,这点子钱对你就是小菜一碟,赔偿完后,我们就跟你合作,帮你种你要的菜。”
这可真是狮子开大口了,好儿在心里冷笑,以前大家都在菜市卖菜,谁家卖多少,出多少天摊,心中都有个数,虽不能精准,也八九不离十,他们的菜,因为菜虫多,菜相不好,经常卖到后面就不得不降价卖,再加上有时不出摊,有时卖得少,一个月下来,进账能有四五百文就不错了,如今竟然想要每人二两银子的赔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温氏可真的被气着了,知道这几人难缠,但想到的确是自家的蔬菜铺子影响到他们的卖菜,她不想与人结怨,才跟小闺女商议出这么个法子来帮他们。但这几人却不知好歹。
温氏冷了脸道:“卖不卖菜,是你们自个决定,买不买菜,是顾客的决定。你们自个决定不卖菜,却要我们来赔偿你们不卖菜的损失,我倒想问问你,我家上顿吃剩的饭菜,我自个决定倒了,然后我找你给我赔偿倒掉饭菜的损失,你愿意吗?你不觉得荒谬?你们要是厚得下这个脸皮,我无话可说。无理的赔偿,我温家不会答应。既然你们看不上眼跟温家合作,我也不勉强你们。但是!”
此时的温氏,浑身散发出一种当家夫人的沉稳与干练,严厉不容冒犯,“如果明儿起,我在外面听到有关温家一句半字的不利传言,我会把传言归咎为你们所散发出去,到时候,我会状告到衙门!告你们捏造是非,歪曲事实,对我温家进行恶意侮辱和攻击,觊觎我温家财产!”
曾老三等人见状,心里有些发虚发慌,面上仍是镇定道:“温老板,你霸占别人生意,还不愿意赔偿,你黑心……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甭想我们跟你合作。走,我们走!”
四个人纷纷起身,快步走出温家院子,一出去大门,就指天骂地起来。
温氏长叹一声,重新坐回椅子。好儿安慰她道:“娘,您别生气,那就是些无赖,不跟他们合作也好,免得以后还麻烦多多,以后,他们得后悔死。”
“也只能暂时这样了。”温氏觉得疲累,点点头说道。
阿旺二月要参加童生试,温氏有些担心,阿旺上学得晚,早先又在乡下私塾念学,进东风学堂不过几个月,她担心阿旺考不过受打击。
好儿却不这么看,她道:“哥哥去试试也好,反正还小,先试水,心里有个底,不通过就来年好好加把劲。”
阿旺也是这么想的,他也知道念学时间短,他只是抱试一试的念头,并没有对通过抱多高期望。
阿旺要抓紧时间看书,温氏无法亲自照顾,就交代陈四娘,多给孩子炖补好吃的。陈四娘应下,自是落心照料阿旺和小树。
二月初,好儿终于将西游记全部抄完,交人送去彭城后,她开始筹划待天气暖和后火锅烧烤城要转换的事情。
陈九、陈旺来的菜地,被精心侍弄得很好,菜叶很少看到有虫眼。温氏按照市场的批发价,全部收购用骡车拉回来,用在做酱菜、泡菜上,辣椒则用石磨碾成碎末粉做调料用品。
待干活完的村妇们都回去后,好儿便将瓶子中的井水,在每一个坛子里滴下小半滴,让井水融进坛子里的酱菜、泡菜,这样,温家出产的酱、泡菜,依然风味独特,口味佳。
就在阿旺正式参加童生试的期间,落日河对岸的一片菜地中,忽然出现了五六个大棚,温氏一打听,才知是村里邱三彪家的菜地。
常四婶道:“还不是见你弄大棚蔬菜赚了钱,想跟着也种大棚蔬菜卖。”
林大梅疑惑道:“现在天气一天天暖和,他们弄大棚蔬菜,弄反了能种出啥菜来?”
温氏哭笑不得道:“他们只学了个样,却不知大棚蔬菜主要是冬天,瓜菜大都怕热,这不是捂死不让蔬菜活吗。”
好儿叹口气,说道:“娘,他们的大棚蔬菜不成功,又得有人说我们害人了。”
常四婶道:“要不,去告诉他们吧,让他们冬天再弄。”
温氏点头,当即带着好儿去找邱三彪夫妇。
“温慧娘,你开什么玩笑,就你能弄大棚蔬菜赚钱,别个就不能赚?这天下王法还变成你说了算,你算个老几!”
邱三彪根本不领情,反而认为是温氏故意阻拦,不让他们跟着赚钱,说话是一点也不客气。
王月兰含笑道:“慧娘,我们承认,这点子是从你那儿得来,咱们都是同一条村的人,你也不能一家独大,吃独食不是?有好点子就该告诉大伙,让大伙跟着一起过好日子才是。我是没你脑子活络,要是我,我就不会像你藏着掖着。”
无语,真是无语到家了。好儿蹙了蹙眉头,便展开了,对温氏说道:“娘,咱们的好心,他们当狼心狗肺,不信就算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又转头对邱三彪夫妇说道:“你们今天不听劝,后果自负。过后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家扣,你们要是把失败推到我们家,我们绝对要讨个说法。”
“哟,慧娘,你教的娃儿,可真是犀利!十里八乡就没见过这样的娃儿,以后长大了,去哪找般配的好人家啊。”王月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劳你费心。”温氏淡淡抛下话,牵着好儿离开了邱家大门。
“好儿,你说这些人咋都那么固执呢?”温氏觉得很无力。
“娘,他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就让他们撞个够呗。”好儿对此也很无奈,邱三彪家的作为,算不算是东施效颦?
童生试考完出来,好儿询问阿旺感觉如何,阿旺说刚进场有点压力,之后就放松下来了,回去跟夫子说了试题,及自己的答案,夫子说应该过关。
不几日放榜,果然在榜上中间靠后的位置,找到了温书良的名字。一家人都很高兴,温氏就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丰盛佳肴。
陈六声看着小小年纪就显稳重成熟的大少爷,心里愈发觉得,来到温家,或许才是他一家人真正好日子的开始。
☆、114好消息和无耻
三月,春暖花开。
好儿家的院子,墙脚下野花静开,院中桃李盛开,红云白雪,令人惊醉,衬着质朴的土墙土屋,有一种世外桃源的美好。
几个菜园子里,则是绿意盎然,充满无限生机和希望。
陈六声一家越来越喜欢这淳朴而踏实的生活。而龚桂子,就如当初的好儿一家,吃好睡好,心中不再惊惶不安,对未来充满憧憬,慢慢开始长肉,越来越像个人了。
邱三彪家的大棚蔬菜,据说长得不错,夫妇俩逢人就说温家不厚道,千方百计阻拦他们种菜,怕他们抢占卖菜的生意。
“她还以为我家跟她学,也开铺子卖菜?谁稀罕那几两几斤的称菜卖?我跟你说了吧,我家种菜是为供应自个的酒楼!”
过后,来作坊干活的陈东莲,就把王月兰说的话,原样告诉了温氏。
温氏淡淡笑道:“她爱咋说由她去,嘴长她脸上,我管不了也没空闲去管。”
陈东莲就有些佩服温氏,“慧娘,你真坚强,要换是我,不知哭多少回了。”
温氏道:“人的一生,哪能顺顺当当过?再多困难,我也会挺住。不为别的,就为我仨个懂事可爱的娃儿。”说到孩子们,她的眼中就多了一份欣慰。
彭城传来了好消息,普通版的西游记正式面世,首次印刷发行六百册,发往三大主城,不出半月售空。明家书局第二次印刷一千二百本,分到全国各地的分店售卖,异常红火。
许多人询问何时有卖,当明家书局公告说将出少量豪华版和纪念版,此后将不再印刷发行,人们抢着去预订,有的人对豪华版和纪念版预订就是好几套,有钱人,丝毫不在乎价钱多高。
好儿当初画的那些人物图,普通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