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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好过的了!”雪如把玩着自己保养得当如葱般的手指,似是漫不经心的说。
下面没有人敢接嘴,那些心里有事儿的人都祈祷着福晋千万不要查到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又有谁愿意自己承认呢?听得福晋说放一马,实际上大家心知肚明,最后的结果可好不到那里去,所以,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吧!?”雪如大骂,见下面没有人应,虽然知道这些个奴才平日里也是偷奸耍滑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但是心里记挂着那根簪子,这会儿也就保持不了那份震静了。
“这几天都是谁负责收拾整理我的首饰盒啊?”雪如心里焦急不已,却绝不能体现出来,若是这些奴才里有不怀好意的人,这不就给人抓住把柄了么?雪如转动着戴在手腕上的镯子,也不看下面跪着的一片,只是盯着一旁的藤蔓,似是在发呆。
“是,是奴婢。”一个小丫鬟走了出来,勉强还能保持一份镇定已是很不错的了。
这丫鬟便是平日里得宠的福晋的大丫鬟,也是见过些场面的,这会儿也还能站住了。
“哦?是你?这几天除了你,还有别的什么人动过这首饰盒的么?”雪如见是自己得力的大丫鬟,心中也是疑惑的,这丫头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这丫鬟本来听见福晋提起首饰盒,心中便是一跳,这会儿,心里更是不得安宁了。
雪如见下面跪着的丫鬟眼中一抹精光,本就有点怀疑的心一下疑虑丛生。
“说,贱婢!你将本王妃的首饰卖到哪里去了?!”见她就久不回话,雪如直接认定,一定是她干的。
“福晋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秦嬷嬷上前抚顺了雪如的气愤,“大胆贱婢,还不从实招来!你把福晋的簪子藏到哪里去了?还是说卖给了谁?”秦嬷嬷代替福晋上前问话。
那丫鬟听见“梅花簪子”四个字,心里一松,还好不是发现了其他的首饰,这什么梅花簪子的自己可是从来都没看见过有的。“嬷嬷明察啊!奴婢从没见过有什么梅花簪子的,又怎么可能将它藏起来呢?”丫鬟叫冤叫的好不委屈。
想想也是,这簪子福晋从来不拿出来示人,都是藏得好好的,又怎么可能放在这平日里常用的首饰中间呢?
雪如和秦嬷嬷见这丫鬟突然就松了一口气,她们的心却是提起来了。
看来是真没见过这簪子了!
那那根簪子是到了什么人手中呢?这下,算是把柄落到别人手中了!雪如福晋和秦嬷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惶。
虽说确定了不是这贱婢干的,但是却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了了。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就她刚才的表现,虽说没拿梅花簪子,但是别的一定没少拿。
“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雪如寒着一张脸吩咐道。不顾那丫鬟一路“夫人饶命”的呼喊。
就在这时,外面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雪如以为有人当着她的面不听她的吩咐,气的赶出院门,却傻傻的愣在了门口,心中的不安是越来越盛。
“公公怎么来了?什么事情老您的大驾啊?”雪如讨好的对着苏培盛说着。这不男不女的太监虽说只是个奴才,但是抵不住人家跟的主子好啊,所以京城里的所有达官贵人遇见他都得尊敬的称一声“苏公公”。
苏培盛不吃她这一套,瞥了一眼趴伏在地上,使劲儿求饶的丫鬟。
雪如脸一白,怒了:“不知礼数的奴才,怎么的冲撞了公公!”说着又侧过头对着那几个刚才负责押这丫头的小厮吼道:“怎么看的人?怎么让这等贱婢冲撞了贵人!真是不懂规矩,还不赶紧将人带下去,该怎么办怎么办去!”
苏培盛也不去看她自导自演些什么,似笑非笑的对着硕王福晋:“福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雪如也是个不识时务的,还真当苏培盛是在夸她,如不是秦嬷嬷拉着,恐怕就得得意的笑出声儿来了。
“公公过奖了,我哪里比的上公公呢。”雪如拍着马屁,却不想……
“威风是威风了,可不知道福晋还威风的了几时?”苏培盛毫不留情的说。
雪如听见这话,脸色一白,便拉着苏培盛的袖子想要问个清楚。“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皇上……”
苏培盛嫌恶的一甩袖子,挣脱了这女人的手,说到:“福晋还是好好捯饬捯饬吧,皇上宣您和王爷还有世子一同进谏。”说完也不理会,直接走人。留下雪如在后面听见他的话脸上血色尽失。
看来不用再找了,这簪子,怕是已经被别人找到了……
雪如和秦嬷嬷都是一脸的心如死灰。
☆、血染大殿
第二十九章
去皇宫的一路上,雪如福晋和秦嬷嬷都如同犯人般被押入宫中。两人脸色一致的苍白如纸,因为她们都明白,那件事,怕是东窗事发了,而且,还落在了皇上手中。这样想来,怕是大家都没有活路了……
这去皇宫的路,就是一条不归路了……
雪如福晋看了看身旁陪着自己的奶娘,想想自己的女儿们,尤其是那个从没有受过自己关心的女儿,再想想自己的姐姐,自己的阿玛额娘……这一切,就被自己当年的一时贪念给毁了么?
也许……雪如眼中闪过坚决,随即埋下头去,眼帘落下,掩住自己的心意。身旁的秦嬷嬷因为这件事的凶险,也一时没注意到这些。
似乎是想明白了,想通透了,雪如反而不再害怕,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是被拉入宫中接受赏赐一般,昂首挺胸,十足的福晋架子。
矅芷一早就听说了皇上四哥会在今天秘密审问硕王府一家。
于是一大早矅芷就准备好了过来看戏。
胤禛也是知道的,阻断了她看戏的大业,就是自己恐怕也是不好过的。于是也就默认她听这次的皇家秘闻(其实也不算很皇家啦~)。
“皇上,硕王一家带到。”门外的小太监细声禀报道。
“带进来。”胤禛说着。
硕王,雪如,晧帧,连白吟霜都被带了进来跪下。
皓祥和其母翩翩并未在其中,因为几天前胤禛便让他和硕王一家的晧帧分了家,他带着自己的母亲搬了出去,并且打算去前线参军。
硕王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好善了的了,豆大的汗滴在他额头挂着,不一会儿便如同形成了涓涓溪流似的沿着脸庞桦了下来。但是他是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可以使皇上这样恼怒的,问自己的福晋雪如,雪如却是一反常态的不搭理自己,自己也只当她是吓到了。
“硕王,你可知道朕唤你来是有何事?”胤禛轻描淡写的问着。
但是一般上位者越是轻描淡写,情况就越是不妙啊。
硕王也是那么多年的人精了,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但是实在是他自己也糊涂这呢。
胤禛见他似乎是的确不知道,便转过头问福晋雪如。
“那福晋你呢?你可知道为何?”胤禛似乎一点不着急。
雪如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她明白,这个时候已经不可能再抵赖了,承认,也许还能获得更多的生机,即使那些生机绝对不是属于她的。
“回皇上,罪妇知道。”雪如毅然决然的磕了一个头。
如此顺利就认罪,这让胤禛和矅芷都是大吃一惊。
矅芷向皇上请示后,便上前想要问几个问题。
“那你可说说,你们一家犯了什么错了?”矅芷好整以暇的看着雪如,似乎等着她编上各种理由来推脱。
雪如听了,脸色又是一白,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硕王,将自己多年前干的蠢事一点点道出。
但是,版本有点不同。
本来应该是由都统夫人送来的男婴,她说是自己从府外想尽办法找来的;本来是秦嬷嬷亲手印上的梅花印记,却是由她狠心的印下……
矅芷一下便明白了,她这是不想拖累娘家人,也不想让自己的奶娘和自己一同受苦。雪如在她心中的印象一下有了新的认识:也许是先入为主吧,曾经的电视剧让她觉得雪如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地位,连亲身女儿都舍得放弃的狠心的女人,而今天看来,这个活在自己生活中的雪如福晋虽也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但在事发后,却将所有责任揽了下来,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勇敢的女子吧。
在心里叹息一声,看看除了雪如外所有的震惊的脸,矅芷有些沉默了。
“你确定这是事实?”矅芷喉咙有些干涩的问道。
“是,罪妇确定,这,就是一切的事实,罪妇,认罪。”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却说的无比艰辛。
雪如狠狠拉住想要站起来否认的奶妈,恳求的看着秦嬷嬷,眼中透露出的信息,与雪如亲如母女的秦嬷嬷又怎么不知道:嬷嬷,莫要让我再担上欺君之罪!
秦嬷嬷一下便瘫软了下来,泪流满面。
而硕王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住雪如的衣襟,一点不手软的扇了一耳光。“你这个贱妇!怎能做出此等事情!?本王这么多年对你的宠幸还不够多么?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雪如被扇倒在地,旁边的侍卫赶紧上前阻止硕王。
“所有人都可以这样说我,唯独你不可以!”雪如不甘心,所有的不甘全在此时爆发出来了,“当年迎娶我的时候谁说的会一辈子只有我一个?我当年天真信了你,直到翩翩进门,我才明白,那不过是个骗局!我体谅你,一个王爷不能只有一个嫡福晋,所以我不和你吵,偶尔刁难她出出气就好,其它什么也没亏了她,想着反正她也就是个妾,可是,你干了什么?是,她怀孕了,你竟然跟我说,若是她生下个儿子,就提她为侧福晋。我那时也怀着孕啊!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你让一个舞女做侧福晋,这不是硬生生打我的脸么!我能怎么样?我不这么做,等着你宠妾灭妻么?!”雪如干脆就扑倒在地不起来。
硕王当然不肯承认,但又被揭露了自己的荒唐事,恼羞成怒的想要踢打雪如。
跪在堂上的另外两个人则是一脸恍惚:“我不是硕王世子?我只是一个野种?怎么可能?额娘,你是在骗我的对吧!这不可能是真的!”晧帧说着,本来一进来就握住吟霜的手也放下了。
“我是格格?我居然是格格?哈哈,我就说我怎么会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果然,我天生就是富贵的命!”吟霜则是一片狂喜,一点没意识到自己的下场,随即又恨恨的对着晧帧:“都是你!都是你抢走了我的荣华富贵!若没有你,我怎么会过得如同村姑一般?都是你!都是你!”吟霜使劲扑上去拍打晧帧。
晧帧则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梅花仙子:“吟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这么的爱你!你还记得我们的爱情么?还记得我们的情不自禁么?还记得我们的山盟海誓么?”
吟霜似乎也从自己的富贵梦中挣脱,一脸梦幻的看着晧帧:“哦!晧帧,对不起,我,我,我太不应该了!我怎么能为了那些黄白之物而……我真是该死?我怎么会忘记我们的爱情呢?”说着,吟霜又向晧帧怀里倚去,仿佛这里并不是皇宫大殿,而是他们的新房一般。
“好了,朕还在这里呢!吵成一团像什么样子!”胤禛看着眼下的一团乱,受不了的重重一拍桌子。
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雪如还是最先冷静下来的。
“皇上圣明,罪妇知道自己干出了不可饶恕的事情,罪妇认罪,但请皇上看在罪妇娘家人和罪妇的几个女儿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绕过他们吧!罪妇……”雪如再次磕头,声音哽咽,“罪妇愿意以一死抵罪!”说完,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雪如便向殿内的柱子撞去,那狠厉的程度,即使距离短,也足以让她没命。
顿时,血染大殿。
所有人都震惊了。
而胤禛更多的则是震怒!这么一来,不就是等于威胁朕么!
胤禛也知道今天已经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好时间了,便让侍卫将这几个人收押到天牢,改日再审,便拂袖而去。
矅芷对于雪如的行为还是有一丝的震撼的,虽然不耻于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矅芷还是打算难得的圣母一回。
“皇上,”矅芷一走进后殿内,便看见了眉头难解的胤禛,“请听女儿一言可好?”矅芷请求道。
胤禛看着跪在下首的矅芷,听见矅芷的措辞,便知道矅芷是认真的。
“怎么,你也想劝朕妥协?这么一个罪妇……简直……”胤禛有些口不择言,怒气朝着矅芷发泄,毕竟身为一代帝王,最难以容忍的就是受到威胁。
矅芷也清楚,便乖乖的跪在下面听着胤禛发泄。
胤禛的暴怒持续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看见矅芷一动不动的跪在下面,自己也心疼了,知道自己刚才就是迁怒于矅芷了而已,但又不好妥协,便斥责一旁的宫女:“你们是怎么长得脑子啊?格格身体不好,在下面跪了那么久也没人上前扶起格格?!还不赶紧将格格扶起来!”
胤禛也知道自己今天十分反常的喜怒形于色,似乎回到了皇阿玛怒斥自己喜怒无形之前,但本来这件事就是兹事体大,再加上被硕王福晋这么一以死威胁,怒气便不可遏止的爆发了。
矅芷知道胤禛缓过来了,便也顺着他给的梯子下来了,由着宫女扶起自己,却没想跪太久了,腿一麻,便向下摔去,骇得宫女死死拉住她,搀着她站了起来。
胤禛见矅芷差点摔下去,也顾不上发火了,上前将矅芷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矅芷则抓住这个机会,趁着胤禛四哥对自己有愧,说出来就算不成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怒火,她可不想再跪这么久。
“皇上,儿臣觉得虽然福晋的做法太过了,但是也算是有情有义了,而且,除了今日大殿上的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若皇上慈悲,不处置福晋娘家人和其女,世人只会说皇上胸怀宽广。若皇上是在气不过,那就降点罪以示皇威浩荡就好啊。”矅芷抱着胤禛,不肯下来,似是撒娇,却又无比严肃的说道。
胤禛拿矅芷无法,只能让她就这样挂在自己身上,幸好苏培盛聪明的让服侍的宫女太监下去了。
胤禛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矅芷所说的,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决定再逗逗矅芷。
“那若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硕王一家,岂不是显得皇命太过儿戏?”胤禛一脸肃穆的说。
“矅芷说的只是放过福晋的娘家人和女儿,可没说硕王那一家子啊。”矅芷又恢复了调皮的本性。“对于硕王一家,矅芷觉得啊,只是杀了太轻松就放过他们了,应该将他们一家人贬为庶民,也不要发配,就让他们在京中过活吧。”
胤禛听见矅芷的主意,哪有不明白的?装作威严的瞥了矅芷一眼,矅芷赶紧放手,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随着矅芷放手,胤禛也开始打算召人来撰写圣旨了。
☆、决定
第三十章
硕王一家的荒唐事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硕王,晧帧被贬为庶人,和白吟霜一同生活;福晋的奶娘秦嬷嬷出家为尼,说是要为福晋祈福;而雪如娘家人和女儿的夫家,都只是象征性的斥责了一下,并且降了点官职,比起丢掉性命,他们都已经很满足了。
傅恒对于这样的结局一点也不惊讶,凭他的智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容易便明白了,只是自古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而他比较惊讶的就是,处理的结果是这么轻,除了“暴病死亡”的福晋外,竟无一人被斩。
但这些,他都顾不得了,现下还是追妻最重要啊!
傅恒赶着想去见见自己的心上人,疾步走在御花园中,一转弯,便看见了矅芷坐在湖中庭内喂小鱼儿。他便抬步走去。
“格格吉祥。”利落的打个千儿。
“起吧。”矅芷有些百无聊赖的喊道,一听有气无力的,就知道是无聊的,“我还以为皇阿玛把你撤了呢,这么几天都没怎么见着你的人。”
听见矅芷这样说,傅恒心里还是高兴的,这是不是代表格格心中至少有他一块地方了?至少格格习惯了他的陪伴不是?
“谢格格关心,只是最近家中催着奴才成亲罢了。”傅恒抱着一点点小试探的心思说着。
不过这也是事实,家里说他都17了,房里还没个侍候的人,更不用说是夫人了,那更是遥遥无期。
为了让家人放下心来,他干脆就把自己的心思和家里人说了。最开始家里人还一个劲劝他说他们家用不着尚主也够风光了,如果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实在没必要去尚主,这样反而锋芒毕露了。他花了好半天才让家里人明白自己的确是喜欢格格而不是为了家族利益。
家里人对他向来宽松,要不然也不会与许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未娶妻了,再加上和格格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