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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多,几乎每天都有,我在酒肆茶馆听说有的是去无锡的,有的是淮安的,每家去的都不一样,但是都是去的南边。”三顺一边思索着这几天的见闻,一边细心整理自己的思路,要以一个比较连贯,清晰的语言给表达出来。
珍珠擦了擦眼泪,眯了眯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睛,看来这次朝廷是要把陪都建在金陵了,鞑子是游牧民族,不熟水性,朝廷是要依托长江天险来抵抗鞑虏,不管这些朝臣怎么掩饰,只有杨大人一家去金陵,其他人家都去的是金陵附近的城市,可那些城市都不适合作为都城,只有金陵数次成为都城,恐怕这次要作为陪都了。而且这些官眷去的地方都是环金陵周边的城市,既然是去这些地方,那到时候转路去了金陵不是轻而易举的的事吗。看来就是金陵了,珍珠流着泪认真的想,然后对三顺道:“不用再去了城里了,你跟二蛋说,也不用再去城里了,我们这两天就走。”
三顺行礼走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倒计时,七婶看着泪流满面的珍珠再也乐不上来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故土难离,热土难离,随后三婶也告辞走了,说是还得去夏婆子家看看,赶紧把丧事完办好。七婶回到柱子家,把刚才珍珠的意思说了说,意思就是让柱子哥几个有个心理准备,要快着些。柱子知道了,他兄弟就知道了,他兄弟知道了,媳妇们也就知道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的全庄子上的人就都知道了。这在哀伤的气氛中又平添了紧张和离愁,所有人都绷着脸,来观望看热闹的人也少了,全都回家去了,把街上跑跑跳跳的孩子们也都招回家去,做最后的检查。夏婆子家为止一空,除了几个近支陪灵的,帮忙的,其余人都走了。七婶也在做了最后的视察之后,留下七叔帮忙,自己先回家收拾去了。
晚上的时候夏婆子的棺材才做好了抬过来,家里的人大哭一场,给夏婆子穿戴整齐,移到棺材里,按理说,只要明天再停灵一天,第三天上午就可以下葬了。转过天来,庄子上的气氛就更紧张了,因为去王府送菜的带回来的京城里的消息,镇守嘉峪关的左大将军阵亡了,城里的人们只当个谈资茶余饭后的闲谈着,从左家传出来的消息是这完全是个意外,左大将军在巡视防御的时候,被流矢击中要害,不幸身亡。
珍珠听了替这左大将军无比憋屈,为了给御驾和所有官眷争取时间,这战死的都不能说,只能说成是意外,虽然将军战士们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可是也要死得其所吧,奋勇杀敌而死,最后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变成了被流矢击中而死,左家这么说,也就是朝廷的意思,这以后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了,死的无比憋屈,左将军地下有知都要死不瞑目了。
珍珠听了反馈回来的消息,就心跳不已,掩盖在左将军误中流失的消息下面的就是前线告急,嘉峪关危机。珍珠坐立不安的,心神不宁,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所有开会的长辈都来了,就等着珍珠表态呢,这事儿是不严重,没关系,还是很严重,危机就迫在眉睫呢?
正文 八十四章 决定
屋里的人全都屏息静气的,十几个人挤在屋子里,只有人们不安的呼吸声,就再也没有别的生息了,大家的视线,随着珍珠踱来踱去的身影而转动着。
四老太爷,三爷爷和王老汉都默不作声的喝着面前的白开水,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这可不是着急催催就可以的,如果因为他们的干扰,让珍珠下了错误的判断,错误的行动方案,那可就麻烦了。
最后的珍珠站定脚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现在的形式很危险,特别是皇上走了以后,我们也不能再耽搁,事不宜迟,明天就走,左大将军的死很蹊跷,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真相,只能采取最谨慎的办法。前线的战事紧张,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宁愿相信嘉峪关危险,也不把自己的安危寄存在幻想之中,我们明天就走吧。”珍珠下达了最后的迁徙动员令,大家得到了珍珠的最后决定以后,全都如释重负,准备了一个多月,折腾了一个多月,这一天还是来到了,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左右为难了,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就有一条路,要么走,要么留下,比如说像夏婆子一样。
大家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都纷纷回家收拾准备去了,王家庄度过了一个紧张忙碌的不眠之夜,平常人家如此,夏婆子家就更是如此了,陪灵的人都走,都回家收拾去了。
柱子几个兄弟互相看了看,去前头给他娘磕头道:“娘,您就是为了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过活才留下的,我们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娘,孩儿们不孝了,今晚不能陪你了,我们得去准备收拾。”然后就剩夏婆子自己在院子里孤零零的躺着。兄弟几个全都溜着墙根回家收拾了。
“可是镖局知道我们明天走吗?”石头在会议结束的时候,看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威武镖局的事儿,是提前安排好了,还是给遗漏了,石头在最后看确实没人提及,就说了一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珍珠,珍珠拍了拍脑袋道:“该死该死。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石头上次是你跟我一起去的,镖局也认识你。你就去告诉他们吧,我们明天寅末卯初走,让他们在前面五十里外的只里镇等我们,我们在那里会合。我们的目的地是金陵!”
在场的人全都看向珍珠,为什么要在五十多里以外的只里镇会合,来我们村接人不行吗?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珍珠叹了口气。“我们是偷跑呀,如果别人看到几百人的队伍乌压压的从我们这里走,还没走远,我们就被王府的管事报官追上了,你们说到时候我们是暴力抗法,还是乖乖的回来呢?”
珍珠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低调,一定要低调,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违法违规的。都要从一个偷字上下功夫,怎么偷的巧,怎么偷的妙。“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分批走,大家没事的话,就晚上开始走吧,希望明天一天的时间我们都能赶到只里镇。希望大家路上都要尽量的和熟人避开,赶车的都要换上自家的生面孔,实在避不开了。就说去赶集或者去别的庄子办事,帮忙秋收。行了,大家就分批行动吧,村子里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时辰放行十辆车,第一批里石头先走,他认识威武镖局的人,让他负责联系,我和爹走最后一批,目前就这样,大家分头行动吧。”
所有人走到门口了,又听珍珠的补充内容,搞得和秘密任务一样,这让现场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离愁别绪全都顾不上了,赶紧回家去安排。
“爹,你去趟柱子哥家吧,让他们晚上把夏婆子下葬。”珍珠对王老汉道。
“可是珍珠,这里老了人都是上午出殡,下葬,这下午和晚上下葬是不吉利的。这可关系到人家以后的风水,后辈子孙的运势。”王老汉一脸的为难,这让他怎么和柱子兄弟说。
珍珠听了王老汉的说辞很无语,这连个祖坟都没有,都是埋到大众坟地里,那里还谈得上风水,运道,风水再好你们也是奴才,运道再好,你们也是家生子,这完全是封建迷信,可是这话珍珠也不敢说,习俗这种东西的一个特点就是其顽固性,许多东西之所以能传承下来,就是靠的人们自觉的遵守,和坚定不移的执行,如果自己强制执行,让柱子家就得晚上把他娘偷偷给下葬了,他们肯定不会说什么,可是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都会跟这个问题关联上,这谁受得了。
珍珠现在急的都要变身一休哥了,用手划着脑袋,努力的想办法,我想,我想,我想想想,时间不多了,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一定有办法。一定要上午,一定要上午,对了在现代过了十二点就是另一天了,古代是用子丑寅卯两个小时为一个时间单位的,按说古代的第一个时辰是子时,就是晚上的二十三点到一点之间,如果这么算,古代的第一天比现代的第一天还要早一个小时呢,想到这里,珍珠看向王老汉,道:“爹,其实过了亥时就算第二天了,我们只不过少了些仪式,可是这些都不重要,现在关键是想办法都在明天白天赶到只里镇,然后快速离开京城范围,不然被发现了,或者通缉了,就麻烦了。”
珍珠对王老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然后还不忘了威胁恐吓,王老汉想了想道:“子时已经算第二天了,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没办法,事急从权,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吧。我去跟柱子兄弟说,就让他们兄弟跟我们最后一批离开吧。”王老汉转身去了夏婆子家,珍珠连忙喊上澄妮提上灯笼跟上,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王老汉去了夏婆子家,把柱子兄弟找来,一说,几个兄弟想了想,立刻点头同意了,几人正愁怎么办,不会别人都走了,他们还呆在家里守灵,然后上午下葬,别人都走出去好几地了,这那成呀,这里打瞌睡,王老汉就给送过一个枕头来,几兄弟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两个时辰十辆车,两个时辰十辆车,收拾的快的,石头已经带着第一批十辆车走了,现在庄子上嘈杂之声四起,牲畜的嘶叫声,人们相互的呼喊声,早就把几兄弟的心弄乱了。
按照习俗,是要上午出殡的,可是按现在这速度,不等天亮,这全村就走干净了,弄的兄弟几家焦心的不行,现在王老汉这么一说,几兄弟稍微一商量,立刻就同意了。现在这种情况,找人帮忙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兄弟几人,在过了子时以后,在王老汉的陪伴下,去坟场把夏婆子入土为安了。
兄弟几人想着自己含辛茹苦的娘这一辈子,最后下葬的还如此匆忙,葬礼举行的如此凌乱,以后的日子不知如何,不由的悲从中来,在夏婆子坟包前,嚎啕大哭了一场,听的王老汉都跟着伤心不已,泪水不住的往下掉,半晌以后,把几个兄弟拉起来,道:“你们的孝心你娘都知道,你娘在天上会保佑你们的,节哀吧,快回家收拾去吧。”几个兄弟才痛哭着,给夏婆子烧了最后的冥纸,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回去了。
这座坟包就是夏婆子这辈子最后的归宿,就像赵本山小品里说的,房屋千座,睡觉就需三尺宽,房子修的再好那也是个临时住所,那个小盒才是你永久的家。一辈子劳碌奔波,都是为了别人,“老嫂子,你该歇歇了,从此以后就不用再忙了。”王老汉叹息一声,带着泪流满面的澄妮也回去了。
村里的车这时候差不多都整理好了,全都聚在村口,等着放行,王老汉看了一眼,在村口维持秩序的三叔,没有说什么,带着澄妮悄悄的绕过去,回家了。
村里公中的车有百十来辆,都分给大家了,庄子上有家境好的,自己家也有车的,一下有多出来十来辆,但多数都是驴车。
王老汉回到家中,珍珠和几个丫头都收拾好了,东西已经都放到车里了,王老汉利用特权拉了两辆车来,美其名曰有公中的东西,对于王老汉这么点小特权,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人家珍珠可为大家忙活了这么久,虽然让大家签了欠条,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让他们还,他们八辈子也还不起,关于画押的内幕,这几天庄子里也都流传开,大家都知道了,谁都不恨珍珠,全都对七婶和那几家管事有意见,弄的全都对这几家爱答不理的。
太过分了,遇到事情不帮忙,还落井下石,以后庄子里的事,还有谁管,都不干了,让他们这些两眼一抹黑的愚民怎么办。是事儿怕翻个儿,这几家管事对珍珠发难也不是为的大家,而是想他们几个多捞点儿。
正文 八十六章 离愁别绪
在大家的非暴力全鄙视政策下,这十来家管事灰头土脸的,缩起脖子来做人,对王老汉和珍珠的指示言听计从,对所有庄子上的人,是笑脸相迎,和颜悦色,不厌其烦的指导解说,力争做到上下全满意,以图挽回自家在全村人心目中的形象。
因为以上所有歪打正着的原因,这次行动进行的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乱子,只不过是有些性子急的要早走,不耐烦长时间等候,起了些争执,其余的进行的一切顺利。听着前面传回来的消息,珍珠悄悄的松了口气,天马上就要亮了,几个丫头把在家能吃的最后一顿饭,端上桌子,让大家吃饱了好出发。
珍珠无所谓,在现代就经常飞来飞去的,全球旅行工作,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归属感,在那里生活都一样。王老汉就不一样了,这是他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的地方,真正的故土难离,看着面前的热汤热饭是难以下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看着王老汉这样,几个丫头也痛哭失声,只有珍珠没有什么感觉,在几个人中间显得身突兀。
她们这么一哭,弄的珍珠也不好吃饭了,总不能周围的人都在哭,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大吃大嚼的,太不像话了。
珍珠十分不好意思的把面前的粥喝了,道:“你们不要哭了,赶紧留着点力气等路上用吧,赶紧吃点东西,不行吃完了饭,车上哭去,反正路上有的是时间。”
珍珠的话音一落,还在哭的几个人都哭不出来了。眼里噙着眼泪,瞪着眼看着珍珠,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冷酷的对待大家最真挚的感情,拿着大家的痛苦玩笑。
珍珠被几个人看的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只好投降道:“好好,你们哭,你们继续。我把东西拿到车上去,等你们哭够了,去车上吃东西就是了。”
那几个人还是瞪着她,现在珍珠说让哭,他们也哭不出来了,“算了,赶紧把粥喝了,把这两口锅扒了。刮刮锅底灰,放到后面的车上去。”王老汉哽咽着吩咐几个丫头,他也不哭,不吃了,直接上车了。
几个丫头把碗洗了,也放到后面的车里去。最后深深的环视了几遍光秃秃的屋子,屋角散落的墙皮,带着余温的被拔了锅的黑乎乎的灶膛,堂屋里孤零零的几个桌椅板凳,别的都放后面的车里了,提上几个水葫芦,连门都没锁,爬上了向往已久的华盖马车,晃晃悠悠的出发了。
坐在车上。几个小姑娘对向往已久的豪华马车全然没了兴趣。几人沉默的坐在车上,谁和谁也不说话,眼里又都泛了泪花。
珍珠刚开始进到马车里坐下,感觉就跟坐在弹簧床上。或者海绵垫子上一样,几人坐在车里,都深深的陷进去,从外面都看不到里面的人。
外面给珍珠赶车的是二蛋,因为珍珠给的消息费,零花钱没花完,二蛋娘拉着二蛋和三顺给珍珠送回来,说几人在城里吃喝玩乐了这么多天,养的嘴都叼了,现在该上路了,也没什么事儿了,把没花完的钱给珍珠送过来。
珍珠看着这朴实实在的村里女人,心里很是佩服,在一个年收入一二两银子的家里,能不为一两来银子所动,这真是个实在女人,吃苦耐劳,诚实守信,中国劳动人民的美德在她身上体现的很充分。
最后珍珠夸了半天二蛋和三顺机灵,说这些钱就给他们零花了,这么多天城里家里的跑,也辛苦了,这些就是给他们的辛苦钱,赏他们了。
让珍珠打赏这么多,二蛋娘着实过意不去,就道:“妹子家也没个男人,大哥也有了些岁数,有几个丫头也都是做屋里活儿的,我就把二蛋给你留下,看看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赶车传个话跑个腿儿什么的吧。”
对二蛋娘的好意,珍珠当时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等今天出发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二蛋这么个小子跑前跑后还真是不行,起码这赶车的就没人,王老汉一把年纪了,坐在外面赶车就是王老汉愿意,珍珠还担心他的身体呢。
现在有了二蛋,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珍珠想自己运气就是好,起码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一切都还心想事成呢。也不知道以后的路途会是什么样的,带着珍珠内心的惴惴不安,二蛋在外面使劲一甩马鞭,催动了这匹纯黑色,毛皮黑的像缎子一样的大黑马,马车得!得!得!的往前走去,这次坐车唯一感觉不同的就是,垫了这么多以后,这辆华盖马车有了减震的效果,坐着不在颠簸的难受了。
马车走到村口的时候停了下来,那里有十几辆车停在那里,柱子五兄弟的五辆车,不放心自己孩子的红丝和松花家的两辆车,然后就是三叔家的四五辆车,看珍珠的车过来了,都纷纷动起来。
此时,珍珠和王老汉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车门口,向外面看去,王老汉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就要在眼前消失了,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回来。
珍珠看着笼罩在清晨晨曦中的庄子,树木整齐的排着队,默默地看着所有的人,在淡青色的晨光中,一座座的农舍相互偎依在一起,看着是那么的淡然与忧伤,头顶上每天早晨冒着袅袅炊烟的烟囱上,今天再也没有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