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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天成 作者:小妖的网(起点vip2014.05.18完结,前世今生,种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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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芳娘的话,晨生只好扶着他娘去休息了,他们被分给了一个极其角落的房子,十几口子根本就没办法住,现在是谁也不敢同情帮助他们,看到他们一家子,都恨不得绕道走。

正文 一百一十四章 探察(一)

    他们一家子也是委曲比天大,爹娘在王家庄一辈子都是受人尊敬的人,如此惨死,没人同情他们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的躲着他们一家,着急的去讨好珍珠,关心起珍珠的感受和王老汉的脸色来了。

    牢骚归牢骚,没办法,晨生的爹和叔叔把屋子留给女人和孩子,他们要么去车上睡,要么去找威武镖局的趟子手伙计挤一挤,人家虽然没说什么,得到的多半是白眼儿。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混蛋,爹娘死了,就拿弱女子出气算什么英雄。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珍珠做出表态,她们一家才能境况好些,芳娘目送丈夫搀着婆婆蹒跚的走了,站在外面深深的吸了口气,推门进了珍珠的房间,屋子里漂浮着若有如无的药味儿。澄妮正坐在床沿上,呆呆的看着床上的珍珠,听到房门响,第一时间抬起头来,当看到是芳娘的时候,哼了一声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看看死了没有!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环儿,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都清楚,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了,看在我们是一个王,同祖同宗,又是一个村子出来的,我就求你不要把我赶出去,让我也来伺候娘子吧。我不求别的,只求娘子能看在我们这些小辈的份上,不要过分为难公公。公公毕竟是长辈,不是我们小辈可妄加议论的,还请环儿体谅我们的苦楚。”芳娘一身素服,满面泪痕,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一个凄风冷雨的样子。

    澄妮听着芳娘叫她以前的名字就是一愣,瞬间也红了眼圈儿,“芳娘。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们家这是办的什么事,现在屋里没人,你要留下来伺候行,别的我可不敢说。你是没见大管事的样子。人都快疯了。”

    芳娘听着环儿松了口,心里就是一喜。万事开头难,这件事更是如此,她是打定了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准备来的。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年轻的,娘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件事又是自己公公的错。他一时还抹不开面子,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家也不好过来。剩下的只有自己了,她不来谁来。

    这几天不说村里人的脸色,就是自家人的脸色,也都十个人看半个月的,三婶说话总是阴一句阳一句的,‘什么别的光没沾上,就沾了点这个光’,什么办事不经过脑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等......

    公公是大伯不好和三婶计较,娘又没力气天天和三婶吵,公公虽然很后悔这事儿,可是做都做了,后悔有什么用,现在只好尽力补救才是正途,光说阴阳怪气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

    二婶一直是深明大义的,平时不怎么说话,如果说话了,家里人都会听上一分两分的,这次也是说了公公,“大伯怎么这么冲动,这下可如何是好,我看珍珠对晨生和芳娘还是不错的,比较亲近这两个孩子,你就让这两个孩子去她跟前多走动走动,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再过去赔个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爹娘的死跟珍珠可没什么大关系。大家要不是觉的她说的有道理,也不会跟出来,已经出来了,要事事以她为主,什么抱怨的话都得咽到肚子里去,这不是和下棋一样吗?我经常听爹活着的时候和大伯们下棋,说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举棋无悔大丈夫’今天可不是用到了。这几天大伯就好好歇歇,我看这车队里有这么多人伤风咳嗽,还有这么两个病重的,是不会那么快走的,大伯和相公还有三叔都好好想想吧。”

    二婶的一番话,说的公公一言不发,二婶也不好说的太过了,娘身体不好一直躺着,安排一家子的生计的事儿就落到二婶身上。

    芳娘和澄妮守了珍珠一宿,后半夜珍珠被痰卡住醒了,咳嗽不止,芳娘先澄妮一步把痰盂递到珍珠跟前,澄妮轻轻的扶着珍珠起来,给轻轻的捶着后背,芳娘给珍珠抚了抚前胸。

    珍珠只感到胸口喉咙堵得慌,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要喊喊不出来,要咳咳不动,没几息的功夫,脸就憋的通红,浑身也僵硬起来。

    澄妮和芳娘吓的魂儿都没了,澄妮止不住的喊叫起来,芳娘也看出不好来了,把手中的痰盂放到地上,一只手使劲的给珍珠抚胸,可是症状一点也不见轻,这像是痰迷了,芳娘一咬牙,和珍珠嘴对着嘴如接吻状,使劲的给珍珠往外吸。

    这时澄妮的喊叫声已经惊动个隔壁,王老汉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边跑还边叫,“珍珠,好闺女,你可不要丢下爹呀,你要是丢下爹,爹就不活了,女儿呀——”

    石头扶着王老汉一起往屋里跑,因为着急,两人一下卡在门口,是想出去的出不去,想进来的进不来。

    大夫一直观察着涛子,这后半夜涛子的体温上来了,也开始呕吐,喝进去的药也都吐了出来,身上烫的挨不住手,如果这体热不降下去,等不到天亮,这人就没气儿了。大夫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边给涛子扎针,平复他的呕吐,一边让人给他灌药,能留住多少是多少。这里正折腾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呢,那边房里就开始鬼叫了,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大叫,“大夫,大夫,娘子,娘子!”

    大夫想肯定是那位小娘子有什么状况了,一边让那人不停的灌药,一边提上药箱往这边跑,就看到石头和不停大喊的王老汉给卡在门口了,大夫也顾不得许多了,抬腿就是一脚,把二人给踹进去了,随后也跟着冲到屋里。

    到了屋里一看,珍珠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澄妮流着泪在一旁服侍,芳娘正搂着痰盂呕吐,吐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大夫顾不得放下药箱,立刻抓起珍珠的手号脉,除了虚浮无力,心跳过速以外,隐隐的伤势还有了起色,先前脉象中的一丝阻塞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调理恢复了。“刚才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夫问。

    “刚才......刚才娘子突然醒了,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想咳咳不出来,想吐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都憋的厉害,看着都快不行了,我吓得的又喊又叫的,还是芳娘激灵嘴对嘴的给吸出来一大块血疙瘩,还有许多的血痰。”

    “嗯,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总算把内府中的瘀滞吐出来了,以后只要调养得益,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行了,有热的药没有,如果有就再喝一碗,没有就赶紧去熬。这里没事了,我还得赶紧去过看看那边,那边抗得过去抗不过去就看今晚了,烧的厉害,我得去盯着点。”大夫说完就要走。

    “大夫!”珍珠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了一句,只有跟前的澄妮听见了,澄妮连忙道:“大夫等一等,我家娘子有话说。”

    大夫只好停住脚步,一脸急色的看着珍珠,意思是让她快点说,“大夫,身体高热,可是用......用酒或者温水擦身......降温!”珍珠说了这一句话,喘了好几口气。

    大夫听了,愣了愣,随即高兴的手舞足蹈的道:“是了,是了,农家的土办法,没钱买药,遇到发热的病人就用酒擦手足后背降温,我知道了,知道了,多谢娘子提点,我这就去。”大夫提着他的药箱,又旋风般的跑回去了。

    吩咐一旁伺候的一个伙计道:“去拿一坛酒来,要干净的软布,快!”那人虽然不知道大夫要干什么,但还是飞快的跑出去照办了,不一会儿东西就准备齐了。

    这次大夫也不让别人帮忙,自己亲自把涛子身上的衣服解开,用棉布沾了酒,一点一点的给他擦着全身,在酒沾到伤口的时候,涛子都会特别的抖上一抖。大夫忙的不亦乐乎,每隔一刻钟就让那伙计给涛子灌一勺药,这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以后,窗户上微微透了灰色的光,屋里也隐约能看到人影了,桌子上的油灯孤独的在一旁摇曳着,屋子中充斥着浓浓的酒气,中间夹着着药味儿还有些血腥之气,使屋里的空气异常的浑浊难闻,可大夫却忙得汗流浃背,汗湿重衫,汗水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前胸和后背的衣服都出现了汗渍。

    可是看着涛子逐渐平稳的呼吸,慢慢舒缓的身体,大夫觉得这一晚上太值了,他又学到了一个新的降温的方法,以后经过他手的高热病人就又多了一分存活的希望。

    珍珠在晚上闹腾了一次以后,王老汉就说什么也不去睡了,一定要时时刻刻守着她,珍珠没办法,只能乖乖的喝了药,看着一旁想上前不敢上前的芳娘,用虚弱的声音道:“谢谢你芳娘,这次多亏了你了。”说完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正文 一百一十五章 喜忧参半

    芳娘一时百感交集,只觉的珍珠特别同情搭理,或许只要自己在一旁殷勤服侍,珍珠就很快能原谅自己一家了吧。

    其实芳娘所不知道的是,越是恩怨分明的人越是认死理儿,对无辜之人绝不连累,对正主儿也也不是那么容易原谅,反正珍珠和四老太爷的大儿子的恩怨还有的缠斗呢。

    王老汉本欲把芳娘赶出去,现在他看到芳娘就如同南京人看到日本人一样,虽然知道南京大屠杀不是现代这些日本人干的,可是看到日本人还是会莫名的心里发闷,情感上不能原谅。

    听珍珠开口感谢芳娘,王老汉就觉得珍珠太仁慈了,那知道珍珠脑袋里的恩怨标准和王老汉的不一样,古代讲的是封妻荫子,父债子偿,株连九族,现代讲的是恩怨分明,好汉做事好汉当,谁的过错就是谁的,祸不及妻子儿女,谁错了惩罚谁,人死债消,断断没有父债子偿的道理。

    不过王老汉反过来想想心里还好受些,这次珍珠的命是芳娘救回来的,就算是一点儿将功补过吧。

    珍珠现在可顾不上这些,喝了药早就沉沉的睡去了。那边涛子也熬过了最要紧的一晚,以后只要护理得当,小命儿是捡回来了,身体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还有待观察。

    一大早孙文和黄三就起来了,直奔涛子的房间,当看到涛子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虽然还在发热,可是温度已经在可承受的范围内了。这条小命可是说捡回来了,二人一连声的感谢这位大夫,给这位敬业的大夫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二两银子的诊金。

    这位大夫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道:“药正熬着呢,还是这个药,换个人服侍吧。我和这位小哥都忙了一晚上了,我们要下去歇歇,新来的人我要交代一下。”

    这有什么难的,孙文立刻招来两个兄弟,让他们接替大夫和屋里这伙计的工作,大夫告诉他们,人醒了以后可以喝些小米粥。药也要接着吃,看情况分多次给病人喝了,尤其需要注意的是要一刻不停的给病人用酒擦身体,直到他醒了,过来看了情况。再做定夺。

    屋里的两个都点头答应了,孙文和黄三看涛子暂时稳定了,就跟这大夫出来,想领着大夫去一个房间休息,大夫摆了摆手道:“他要再看看那位受伤的娘子,看看无碍了再睡。”

    孙文两人暗暗吐了吐舌头,心想把那位给忘了,于是就跟着来了珍珠的房间,可是并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站着等着,听了听里头的对话,知道珍珠昨晚也凶险了一回,不由的暗暗捏了把冷汗。

    等这里都忙完了,就有伙计过来说,县衙的师爷过来拜访了。人就在前面的大堂。孙文和黄三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不会是前天晚上激烈打斗死人的事儿县衙知道了吧,这消息也太快了。

    两人互相对了一下说辞,就联袂去了前面,到了大堂看见一个师爷带着四五个捕快,正在掌柜的陪同下负手而立,二人心里就是一紧,旋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上前寒暄,“各位官爷好,在下威武镖局的镖师孙文,不知道各位官爷有什么指教!”孙文拱手施礼道。

    “哦,孙镖头,我不是什么官爷,穷秀才一个,承蒙太爷看得起,被聘了来处理一些杂事儿。鄙人田园,田悠然,今天是受我家东翁的嘱托,前来查看一下,你们威武镖局押镖过境,我们是特地前来验看文书的。跟我来的是本县的捕头,阮七儿还有几位兄弟。”这位田师爷给孙文和黄三的感觉就是一团和气,说话很客气,只是后面几个一言不发的捕头凶神恶煞的很,可能是职业习惯,这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要不他们都是认识的,犯得着跟他俩这么绷着脸吗?孙文和黄三心里嘀咕着。

    “哦,原来田师爷是来查看文书路引的,这个本该我们亲自送过去,那里用得着师爷亲自前来了,掌柜的,给我们开一个雅间,大早晨的师爷和几位差爷可能都还没吃饭呢,既然是例行公事,我们就边吃边聊。”

    听孙文的话田师爷还没什么,他是昨晚就得了消息,有准备的,阮七儿几个就不同了,几乎是被从被窝里拉出来的,大早晨搂着婆娘正睡得高兴,就被值夜的拍门叫起来,说县太爷的吩咐,让跟着田师爷出趟门儿。

    阮七儿带着起床气儿,迅速的收拾利落,麻溜的去了县衙,一看田师爷早就等着他们了,阮七带上了四个饿着肚子的兄弟,匆匆忙忙的跟着出来了。阮七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路上一问,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县城昨晚来了一队镖车,县太爷不放心,让田师爷一大早带着自己几个去验看一下手续,看看是不是合法。

    这个还用他们亲自上门,在衙门坐等他们来就是了,阮七儿从心里鄙视县太爷的小心小胆,虽说小心无大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可是他们太爷就是太小心了,胆儿太小了,掉片树叶儿都怕给砸着。

    到了客栈,听威武镖局这么说,心里就满意了几分,威武镖局经常押镖路过,他们都是熟悉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几个人去了雅间,伙计上了茶,然后陆陆续续上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田师爷只顾着说话,吃东西只是意思意思,弄的阮七儿几个也跟着放不开,心里别扭的把田师爷家的人都问候的一遍。

    “孙镖师,黄镖师,我刚才已经看了你们的文书路引什么的,确实都是京城顺天府开具的,这个不会有错,可是你们说这次押送的是人镖,给我的感觉是人有些多了,你们镖局押送人镖是最贵的,这次一次押送了这么多,让太爷有些不放心,这有些不符合常理,所以才让田某来问问。不是太爷和我多心,只是现在世道都不太平,我们每日也都战战兢兢的,唯恐出了漏子。这些人都是那里人士,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打算在静海县停留多长时间?”田师爷说到这里就顿了顿,用勺子搅了搅面前的馄饨,但是并没有吃。

    阮七儿几个可不管那么多,孙文和黄三也算是熟人了,都不用顾忌什么,只有师爷这么个酸文假醋的,阮七他们是一口一个小笼包,几口一个油酥烧饼,转眼之间桌子上一大盘儿茶鸡蛋就没了。

    孙文和黄三可没心思吃东西,听田师爷的口气是怀疑这次的镖有什么猫腻儿,可是这可不归他们管,威武镖局就是保了几个杀人越货的匪徒,官府也不能直接道镖局抓人的,何况自己一行只是路过,静海县更不应该多事,这次是怎么了,却关心这些不该关心的份外事儿来。

    “田师爷,我们押送的镖可是我们威武镖局内部的事儿,不方便透露,再说了,我们在静海县只是稍作停留,不日就会启程,师爷的问话可是有些唐突了。”孙文不卑不亢的道。

    “呵呵,孙镖师多心了,如果只是稍作停留,我也已经眼看过文书路引都没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孙镖师你们几时上路。我这可是得到消息,说你们这行人里有人受了重伤,都是外伤,比较严重,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这来两个人还都在抢救之中。”田师爷盯着孙文道。

    “田师爷好灵通的耳目,我的队伍中有人受伤,这确有其事,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没想到还惊动的太爷,劳动田师爷来查看。他们都不碍的,不日就会痊愈,还请田师爷放心!”黄三说话间对着田师爷就是抱拳一礼。

    威武镖局的队伍里有人受了重伤,听师爷的意思还是红伤,怎么他阮七儿还不知道的,师爷就知道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儿?阮七儿也没了吃东西的兴趣,抬头看了看田师爷,田师爷详装没有看到,没有理会阮七儿。

    阮七儿心里就更不爽了,开口道:“师爷,这静海地界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像还有我们兄弟不知道的,师爷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兄弟听听。”

    田师爷心里暗骂,真是一群莽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要是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用过来和这些粗人来打机锋。

    “我说给你们兄弟听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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