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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
立冬忽然闯进来,见此情景,急忙缩了回去,人却在外面嚷着:“我就是想问问我今天能留在这吃饭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
心中似乎一直绷着条弦,就等着被轻轻一拨,然后奏出好听的弦乐,可是此刻,却被一根突如其来的手指弄断了。
二人对视一眼,再尴尬调开。
顿了顿,阮玉转身出去了。
金玦焱看了看自己落空的手,转头,将手放到鹦鹉脑袋上。
鹦鹉先是一躲,随后靠近了他,将口中的坠子放在他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谢谢丸子拿营养的地雷(^o^)/
我好像搞错了,我一直以为“恭喜啦~你被作者红包砸中啦!”代表双倍红包,结果昨天我在一个作者那看到“恭喜啦~你被作者双倍红包砸中啦!”我……
☆、277离别之夜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俩人隔着两堵墙,躺在各自的床上,一个拿着杯子,一个捧着桶,说了好几次“早点歇着吧”,可是依旧静静的聊着。
谁也没有提离别,虽然金玦焱明天就要走了,他们只是在聊天,也不知都聊了什么,只是觉得有无数的话要说,怎么说都说不完。
停了一会,金玦焱对着木桶笑了笑:“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在胡编乱造,可是为什么他们都说你算得准呢?你知道吗,你这个月的《算命不求人》印了近一万册,还是不够卖。方卓说,他现在最痛苦的就是总有人来问他知不知道这个写书的神仙住在哪……”
阮玉的笑声打桶里传过来,这么近,又是那么远。
“若说我是胡编乱造,你不也一样?说什么有锦囊妙计,其实是让人把那驴饿了七天,然后又拿了棍子暴打一顿。驴受了委屈,自然要去找主人,自是找到了偷驴的人。众目睽睽,那丢了的驴就在马厩里拴着,他也抵赖不得。也幸亏那些人早前在‘仅此一家’门口闹得厉害,又到官府备了案,那家伙见风声紧,才没敢把偷来的驴出手,结果便宜了你。所以如果说神算,哪个有你厉害呢?”
半嗔半喜的声音就这样搔着他的耳边,还带着回响,弄得他的心头一个劲发痒。
“其实若要骗人,道理都是一样的……”
金玦焱听到桶里似乎传来窸窣之声,想是阮玉换了个姿势。他也跟着翻了个身,脸冲墙。
两堵墙的那边,就是阮玉,她现在是不是也隔了墙壁,“望”着他呢?
“以前看过一个故事。三个书生找算命先生问,他们此番科举能中几人?算命先生竖起一根手指。过后,有人问他,你怎么知道只有一人能考中?算命先生道,这是谁说的?这一根手指学问可大着呢,可能考中一人,也可能只一人不中,还有可能一个都不中……”
金玦焱忍不住笑起来:“你就是这样糊弄他们的?”
“其实算命这种事,就是两头堵,说得多了,总会中个七七八八。比如我说某人会有灾厄,若是他刚好经历过,定是认为我准。若是没有,他一定会处处留意,到处印证我说的对不对,到时哪怕是砸了小手指他都会觉得此卦灵验。而若是始终没有,那只能说明他非常小心,躲过去了……”
金玦焱大笑出声,又突然意识到深更半夜吓到人不好,于是赶紧闭嘴。
“坏人……”他轻轻吐了句。
“我怎么坏了?”阮玉的声音传出来。
你当然坏,让我稀里糊涂的就喜欢上了你,发觉之际,便已不能自拔,任你怎么折磨我,我的心里都只有你,什么也装不进去了。
为了看你开开心心的样子,我努力改变自己,只想成为你心中顶天立地的男人,让你不再因为我而被人挤兑、嘲笑,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人。
我不知我还能为你做什么,不管以前我有多么不好,从今以后,我只希望我展现给你的都是我的好,我只希望你能够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妻子。
“阮玉……”他轻轻的唤着,脸颊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桶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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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巡夜的小厮吃坏了肚子,一路拉了好几回了。
这会,他提着裤子站起来,头晕眼花的往前走。
他也弄不清自己走到了哪,只觉腿上一绊,整个人便往前一扑。
不知是什么啃进了嘴里,黏糊糊臭烘烘。
他呸呸了半天,火就来了。
再看绊自己的是根绳子,当即想也没想,提起随身的刀就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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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抱着桶缠绵了一会,只觉身子热得难受,像火烧似的,而且这热是由里向外发散,让人都不知该怎么浇灭。
而且某个部位又开始发胀了,叫嚣着要爆炸,他不得不调动功力,堪堪将它压下去。
这一番折腾下来,便出了场汗,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
他抱着桶,忽然冲里面来了一句:“你个妖精!”
美滋滋的等着阮玉回应。
可是半晌没有动静。
“阮玉……妖精……妖精……阮玉……”
他唱歌般的小声唤着,还捎带想象阮玉气急败坏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次他被老爷子“陷害”跑到她房间里时她穿的是什么来着?
蔷薇粉银线浣纱寝衣,白绫细摺裙……料子都很单薄,一切曲线都若隐若现,如风拂柳,可真美啊……
唇角不自觉的泛起一线亮光,然后某个部件再次蠢蠢欲动了。
他有些懊恼的往门口看了看。
阮玉自是不会出现的。
夜可真难熬啊!
今天他怎么就从主屋出来了呢?明明丁嬷嬷没有现身,明明阮玉也没有驱赶他,他是脑子进水了吗?
他捶了两下脑袋,冲木桶喊:“阮玉,睡着了吗?”
没有回音。
难道真的睡着了?
提高音量:“阮玉,阮玉……”
还是没有反应。
他急了:“阮玉——”
“四爷,什么事?”
百顺半闭着眼睛打着呵欠站在门口摇摇晃晃,然而他很快出现了更为严重的摇晃。
不,是震荡。
迷迷糊糊中,他感到有一个物体向他冲过来,他刚要躲避,便被重重撞了一下,下意识的把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
待到冲击过后,他望向夜光铺洒的屋子。
“四爷,四爷……”
没有人应声。
可是他方才明明听到四爷在叫。
难道是在做梦?
他的还是四爷的?
百顺四处瞅了瞅,蹑手蹑脚向金玦焱的江宁拨步描金大床走去。
石音色的锦锻帐子掀了半边,像老太太没牙的嘴。
是的,四爷的睡相一向不好。
他撩了剩下的半面,打算给四爷掖掖被角,可是……
他霍的瞪大眼睛,又使劲揉了揉。
天啊,四爷……四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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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平躺在床上,手握杯子贴在胸口,不断回放下午的事,回放他跟她说过的话,心里甜甜涩涩,说不出的复杂。
明天他就要走了,说是很快就会回来,然而谁都知道事情不那么轻松,却努力营造着轻松的气氛。
晚饭后,他便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瞅了她一眼,那目光……
那一刻,她忽然想对他说,留下吧!
转瞬就被自己的大胆吓到。
若是她说出口,他会不会以为她……
然而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犹豫,他便迈出了门槛。
她顿生出后悔,可是她能怎么办?追出去?
到底是不能的,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烈焰居。
此后,她一直想弥补,可是要怎么弥补?
而且日后,若是再……
她该怎么办?
于是她开始不断设想将来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形,而她要如何表现才会自然得体,才不会被他认为是……放荡?
她正琢磨着,杯子忽然从手里跳出去。
她盯着那倒扣在床上的物件……不会吧?
试探拾起,试探的将唇凑近杯子:“金玦焱……”
没有回声。
放大了音量:“金玦焱……”
依旧沉默。
“金……”
她忽然收住声音。
想是睡着了吧?
也是,这段时间,他一方面要操持铺子的生意,一方面又要为家里担忧,还要小心不被她知道这些危机,定是累坏了吧。
于是也不忍打扰。
将杯子放到枕边,以备他在呼唤她时能及时听到。
静静的躺着,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窗上。
今夜的月光很亮,映着窗格,将喜鹊登枝的图案清晰的布在眼前。
睡前她特意翻了黄历,今天是四月十三,明天,金玦焱就要走了……
她对着窗子看了一会,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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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混乱,好像先是有人踹开了门,然后外间的丫头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就有无数的脚步向里屋又向着她冲过来。
她正在做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山崖边,有人在追她。
雾很大,她看不清追她的人是谁,也看不清峡谷有多深。
关键时刻,金玦焱突然从天而降。
他抓住她的手,往雾里就跑。
奇怪的是,峡谷好像变成了平地,他们跑得飞快。
可是突然,脚下开裂,她一下子就掉了进去。
好在他的手始终拉着她,她悬在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空。
往上看,金玦焱居然不见了。
她急忙去找他的手,惊觉那只一直牵着她的手也消失了,而头顶忽然爆出金色的光,腕子旋即一松,她不可控制的向下坠落……
“姑娘……”
“姑爷……”
“四爷……”
“阮玉!”
阮玉霍的坐起,定睛一看,金玦焱正在眼前,而他的身后呼呼啦啦的跟着好几个人,她方看清霜降跟问珊,霜降就往后一退,手一抬……
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明天居然是十五了……
先祝大家元宵节快乐,然后我很无耻的在想一个问题……
☆、278留守女士
屋里霎时只剩下她跟金玦焱二人。
俩人一坐一立,相对而视。
阮玉这才注意到金玦焱只穿着白色绫缎的中单,上面是松针样的花纹,衣襟半敞,随着他剧烈的呼吸微微翕动。
手臂不知为何紧绷,连带着胸前的肌肉亦跟着突起,夜光透过窗子斜斜的打进来,照在上面,半明半暗中,透着股让人不安的力量。
“你……”阮玉下意识的拾起莲紫苏织金锦被:“你怎么来了?”
“我……”
金玦焱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半天听不到阮玉的声音,唤了几声也不见答应,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感觉,结果想也没想就冲过来了。
“我以为你走了……”
“你说什么?”阮玉没有听清。
“明天跟我一起走吧!”金玦焱忽然道。
阮玉瞪大眼睛,一时之间忘了发声。
“哦,你早些休息吧。”他垂了眸,默默往外走。
“金玦焱……”
脚步顿时定住。
阮玉攥紧了被子,连带着唇也跟着抿紧。
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她该说吗?她能说吗?她要怎么说?
金玦焱回头看着她。
月白蝶纹的寝衣,裹在莲紫的被中,就好像被浓云托着的一轮明月。而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寝衣已经滑开了半面,若隐若现的露出精致的锁骨,小巧的肩头,令他的目光一旦触及就挪移不开,只想走近她,细细触摸她的柔软。
她与他不过几尺之距,却好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好像她是一个气泡,只要他走近,她就会被他呼出的气吹出老远。
于是他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忽的一笑:“早点睡吧,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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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走的时候,阮玉没有去送。
霜降回来后,仿佛无意的说道:“四爷临上车的时候,回了好几次头。”
立冬便上前挽住阮玉的胳膊。
在她心里,阮玉跟她一样,都是等待相公归来的留守女人了。
“太太还说……”霜降看看阮玉,还是决定开口:“四爷第一次出门,奶奶也不说出来送送,太不知体贴了些。”
顿了顿,又道“大家都去送了,夏至跟璧儿也去了……”
阮玉垂了眸,只“哦”了一声。
霜降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摸着鹦鹉的脑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暗自叹气。
昨天晚上的意外,弄得鸡飞狗跳,本以为……可依旧没成。
天时地利人也和,可怎么就没成呢?这俩人到底在闹腾什么呢?
她摇摇头,转身出去。
立冬立马跟上,还不忘回头跟阮玉汇报:“奶奶,立冬最近学会了几样小糕点,一会做给奶奶尝尝。我记得奶奶喜欢甜口的,可是七月姨娘说,总吃甜的会长虫牙,五爷就有两个呢,经常疼得晚上睡不着觉……”
她捂着腮帮子,做出牙疼的模样,简直痛苦得不行,可是出了门,又钻进个小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的来了句:“奶奶,立冬今天留下陪你好不好?五爷不在,立冬好没意思,一会咱们打叶子牌好不好?”
身后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抓了出去。
门声一响,阮玉平静的神色立即一松。
外面依旧传来立冬的叨叨:“其实开始的几天是很难熬,渐渐也就习惯了,因为日子越长,距离五爷的归期就会越近。霜降姐,千依哥哥这回也跟去了,你说四爷为什么不挑百顺而要带上他呢?我觉得百顺哥哥比他机灵得多呢……”
“闭上你的鸟嘴!”
“为什么啊?霜降姐姐,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四爷自己跟奶奶分开,感到很难过,然后就希望有人跟他一样难过,所以才带上了千依。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对了,霜降姐姐,我这不是鸟嘴……”
阮玉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鹦鹉不明白这种古怪的转换,歪着小脑袋打量她。
阮玉拿指尖点了点它的小嘴,它便张开小尖嘴,叼住了阮玉的手指,摇晃着头,做出用力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疼。
“你也是个小滑头!”
阮玉笑道,不自觉的望向窗外。
一朵云正在静静飘过,仿佛一个人的眼,在默默的关注她。
“你说,他现在走到哪了呢?”
细想起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离别。
昨夜,他走后,她一直没睡,只盯着窗子一点点的泛白。
她清楚的听到烈焰居的动静,听到他命令千依去牵马,叮嘱百顺好好看家,听到他告诉小厮们他不在的时候要听四奶奶的话,不要惹祸,听到他语气顿了顿,低声呵斥夏至回去,听到他让百顺给他取那支已经被他吹裂了的紫玉笛……
无论她听到什么,都满满的只是他的声音。
她甚至能感到他数次的望过来,目光穿透琉璃窗格,掷地有声的落在她的枕边。
她抓紧了被子,不想让自己飞奔出去。
于情于理,哪怕是为了避免某些人嚼舌头,她是应该出现的。
可是她不喜欢送别,因为充满了太多的离情别绪,就像阴雨连绵永远潮湿的天。
她也不喜欢许多人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揣测她的心中所想,脸上带着或愤恨或幸灾乐祸的笑。
她更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端正着脸色,做出得体表情,或者同许多人一样,说一些不咸不淡或是难分难舍的话。
这些,她以前或许还能做到,可是现在……
当一个人心中有了牵挂,便无法再洒脱,无法将一切看做无所谓,她的每一分细微,每一丝眼神的波动,再如何掩饰,都可能会泄露心底的秘密。
她不惧怕他知道她的秘密,可是其他人……
鹦鹉放开她的手,跳到她的肩上,近距离的打量自己的新主人。
她对上鹦鹉眼中那张有些失神的脸,吃了一惊,不觉摸了摸腮,转而笑了。
拍拍小家伙,打开仙鹤描金首饰盒,方要开口。
顿……
声音慢慢响起:“小四,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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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阮玉的丫鬟们大概会想写一系列日记,题目就叫《在金玦焱不在的日子里》,将会很好的记述一个恋爱中的留守女人由平静过度到抓狂的过程。
头三天,阮玉一切都很正常,还微笑着指点她们的日常工作。不同的是,往日由春分负责的有关下人的赏罚被她接了过来,然后时不时的就突然出现在人的身后,把人吓一跳,而她依旧带着标准的笑容,赞许点头:“好好干。不错,好好干……”
然后在众人惊吓的目光中飘然远去。
然后晚上守在外间的人就听到里面的床板隔段时间就咯吱一下,偶尔还伴着一声闷响,那是被人给捶了,搞得值夜的人一晚上没睡好。
阮玉精神倒是很抖擞,眼睛好像更大了,还能放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而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