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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上卷) 作者:春浅浅(晋江非v高积分2015-04-17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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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按下烦躁,一路跟随,看着她进了仙都苑。
  风冷,雪寒,让他的怒火渐渐趋于平息,有一线清明浮了出来。
  “七出”中,有一桩罪为“淫佚”。
  如果她今天……
  他可以有理有据的休了她,任谁也阻拦不得。
  他不否认,他曾经慢下脚步,甚至想转身离去。可也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启帝从假山后绕出后,他就藏身在那。
  他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分辨她的心意是真是假。他不是没有见过欲迎还拒,不是没有见过前倨后恭,可是当她拔了碧玉簪对准自己的咽喉时,他仿佛看到那一夜,她背对着他,拿碎瓷一下又一下的切割自己的手臂。
  是了,一根小小的随时可以折断的碧玉簪,的确刺不透启帝的铜墙铁壁,她只能伤害自己。
  那一刻,他几乎要飞射出去,好在他事先遣人去寻的三皇子终于驾到,冲散了这一幕惊险。
  他长吁一口气的同时,竟觉掌心尽是冷汗。
  然后,他很自然的立在她面前,打量她的时候,亦不由去想,她如此决绝,究竟是不忍贞洁受辱,还是为了,那个人……
  也就在那一刻,他的心里忽然起了不一样的别扭。
  而他当时所能做的,是遮挡她凌乱的发,带她出去。
  他知道,时间越短,供人猜想的机会越少,而他只有陪着她,才能将这种猜想降到最低,甚至,消失。
  如是,突然格外讨厌姜氏的试探。
  如是,只恨不能将她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于是,被紧紧握住的右手又动了动。                    
作者有话要说:  改多处
  谢谢看书成瘾的地雷(^o^)/,顺带求收藏,555~~~~~~~~~~~~~~~~

  ☆、106桃色事件

  然而,依旧攥在左掌中,两手皆是青筋暴露。
  他又移目向她。
  泪水还在无声滑落,似珠似雨,裙裾上的圆痕已经连成一片,暗色沉沉。
  他不由得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他左右挣扎,已经做好了即便她会推开她亦要给她以安慰的准备,可就在这时,车停了。
  他看到她抹了泪,罩上风帽,将帽边压得低低的,然后起了身。
  在这一瞬,他的心忽然一松……终于不用纠结了,可是瞬间便充满懊恼,也不知在烦什么,只想寻到什么痛痛快快的打一顿。
  见她就要打开车门,他连忙起身,赶在她前面下了车,又转身扶了她。
  她没有推拒,而是史无前例的挨紧了他,这不由让他生出一丝疑虑并窃喜,但是他很快明白,她只是想借自己挡住别人探寻的目光。
  阮玉脚步匆匆,金玦焱竟是有点跟不上她。
  他们一路疾行,忽略了下人的请安,直奔清风小筑。
  二人在烈焰居门口分了手,满脸担心的春分等人迎了上来,簇拥她进了主屋。
  自始至终,她没有看他一眼。
  金玦焱直看到主屋的门关了,方回了烈焰居。
  甫一进门,他就一拳击到墙上。
  血,盈满右手的指缝,又顺着指缝滑下,落到地上。
  一滴,又一滴……
  像极了她落在裙裾上的泪痕。
  ——————————
  四奶奶病了。
  自打从宫里回来就病了,据说是着了风寒。
  已请了大夫,可是几天过去了,病却不见好。
  金玦焱却知,之所以不见好,就是因为她不肯吃药,那只吉州窑花鸟瓶怕是要喝得饱饱的了吧?而真正不见好的原因,怕是她不想见任何人,她已经对金家人失望了。
  那么,他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有些焦躁,有些坐卧不安。
  按理,他过去瞧瞧是理所当然,谁也说不出什么。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每每走到门口,都会突然止住脚步,然后转回,然后一拳砸在墙上或桌上,所以他右手的伤,也始终不见好。
  百顺听到动静跑进来,见他的右手又开始冒血,不禁拍了大腿:“我的爷,就算有什么事,您也不能总跟自己的手过不去啊?”
  百顺就纳闷了,自打从宫里回来,四爷的右手便总带着伤,如今都包成粽子了,还能被他打得沁血,您说您倒是换一只来虐待啊!
  四爷还不许他找大夫,他便只好自己拿来绷带,解开被砸得模糊的,再一圈圈的缠上新的。
  刺目的殷红激得他心惊肉跳,便不由得红了眼圈:“爷心里要是烦闷,就打小的出气,别再糟践自己了……”
  烦闷?他能有什么烦闷?
  金玦焱一听就来了气,挥开百顺,将绷带草草裹上,开始在屋子里转圈,于是那绷带便松下来,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飘着。
  百顺转转眼珠,凑上前:“爷若是觉得闷,不妨出去走走。小的听说珍翠坊进了一批新货,都是哥窑的,爷要不要去瞧瞧?”
  金玦焱眼睛一亮,便向门口开动,却又脚步一顿。
  百顺跟上来,笑得小眼眯成了两条缝:“爷是不是担心没银子?也是,爷的银子可是都给了四奶奶……”
  阮玉?
  金玦焱神思一恍。
  不过百顺说错了,他手头还有五百两银子,是那日他打算还给她,结果却发现……
  目光不自主的移到那个跪着的泥人身上……
  忽的眸光一闪,一步便蹿了过去。
  小小的托盘上,正捧着一层新绿。
  也没有完全出土,有的顶着“黑帽”,有的则半弓着腰“挣扎”,然而打眼一看,就是一团毛茸茸。
  他忽然有点明白阮玉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玩意。
  本想拿起来仔细观赏,手已到了跟前又放下,拣了一旁的水壶,轻轻的浇了点水,绿意于是更显青翠,还沾着“露珠”,分外喜人。
  又含了水,给泥人做了番“保养。”
  百顺撇撇嘴。
  自打这泥人过来,便供得跟祖宗似的,连博古架上的宝贝都比不得了。还添了火盆,既不能离得远了,也不能太过靠近。
  我说四爷,你是想把它烘干还是怎的?若想烘干,还喷什么水?就算小四跟您长得忒像了些,也不至于这般伺候吧。
  这工夫,又对着小四左右端详得爱不释眼,不就是芝麻发芽长了一层“绿毛”吗?
  呃,绿毛……绿帽……
  “百顺,四奶奶在做什么?”
  百顺正自遐想,忽听金玦焱发问,眼睛一翻,半晌方答了句:“爷不是让小的少打听那边的事吗?”
  金玦焱正自喜悦,闻听这句,一口气顿时堵在胸口。
  转头怒喝:“我什么时候说的?”
  百顺旋即瘪了嘴:“爷,不是您说的……”
  但见金玦焱怒目,百顺委屈的低了头。
  是不是主子说的又怎样?他承认,便是说了,不承认,你又能如何?左右,你不过是个做奴才的……
  百顺想明白了,方小声嘟囔:“小的跟那边也不熟……”
  “哦,那叫千依进来吧……”
  千依跟立冬来往密切,看那样子,怕是早就把立冬当媳妇了。
  百顺愤愤。千依不过是个狗腿子,伺候主子的年头也没他长,怎么就这么得主子器重?还把管钱匣子的重任交给了他,若是他再跟主子汇报两句,自己还有活路吗?
  他也不出去,只蹭着鞋帮,欲言又止,又故意被金玦焱看到。
  金玦焱见他还在磨蹭,不由皱了眉:“还有事吗?”
  百顺心头一喜,却做出愁眉苦脸的模样:“小的倒听说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
  百顺往前凑了凑,小眼兴奋得放光:“是有关四奶奶的……”
  金玦焱正在给芝麻摘“帽子”的指一顿,徐徐转过了眸子。
  百顺凑得更近了,表情跟语气皆带着一股神秘:“小的听说,四奶奶进了宫,趁机跟皇上……”
  挤挤眼,那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就‘病’了……”
  “谁说的?”
  金玦焱的眸色已经渐渐变冷,可是百顺正在兴奋,兀自不觉:“还谁说的,大家都在说啊,还说四奶奶不是病,是有了……”
  “啪!”
  金玦焱手边的建窑鹧鸪斑盏被他狠狠砸到了百顺的脚边,茶水四溅。
  这可是宋时的古物,主子连这个都砸了?
  百顺惊得跳起来:“爷……”
  领子却已被金玦焱揪住,斑斑血迹从绷带里渗出,然而更为恐怖的是主子的眼睛,目眦欲裂,血丝迸现。
  “爷……”
  百顺哆嗦着就要跪下,怎奈金玦焱攥得死死的,他几乎要两脚离地了。
  “到底是谁说的?谁造的谣?”
  百顺的耳朵几乎要被吼聋了。
  他本是把这事当喜讯跟主子说的,想着主子知道了一准高兴,因为主子不一直想要休了四奶奶却苦于没有法子吗?这淫佚一罪可是“七出”的一条,最是忌讳,却不想……
  “不不不……小的也不知道啊!”
  百顺觉得一股热流好像顺着裤腿往下流,差点哭出来,而门口已经聚了许多人,个个不知所以的盯着金玦焱,竟是吓得无一人敢于上前解救他。
  “爷,爷……”百顺哭起来,泪眼里,瞥见璧儿亦立在人群中,顿时挣扎起来:“是璧儿,小的是听璧儿说的……”
  璧儿……
  百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一阵风划过面前,仿佛还裹着一个人影,然后门口便爆出一阵惊叫。
  “璧儿!”金玦焱大吼:“千依,带人把她抓回来!”
  门口一阵忙乱,然后那阵风又卷了回来。
  百顺忙往角落缩了缩,省得阻挡主子来回转圈的愤怒脚步。
  也不知那股旋风刮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百顺欠开眼皮儿,但见主子正立在桌旁,前方,就是擎着“绿毛”的小四。
  “百顺……”
  主子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带着冷意与沙哑:“把这个……拿去给四奶奶瞧瞧。”
  百顺急忙应了,连滚带爬的赶到桌边,小心的捧了小四。
  “爷,”他怯生生的开了口:“小……这个,还要拿回来吗?”
  金玦焱望着窗外,也不知在看什么,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过了良久,方道:“她若是喜欢,就留下,若是……就拿回来吧。”
  百顺觉得这个指示很含混,也不好再问,往门口挪了几步,又鼓起勇气回了头:“爷,小的可不可以先去换条裤子?”
  金玦焱睇向他,目光冰冷。
  他赶紧头一缩,跑出了门。
  门一关,就听屋里传出一声闷响。
  百顺就知,主子的那只右手一定又皮开肉绽了。
  他想着,还是先回去换条裤子吧,否则被那几个丫头瞧见太丢人,凭什么千依在她们跟前混得风生水起,我百顺就得被嘲笑?再有……
  看主子那意思,当是也不想让自己在那边出丑。他是主子的贴身小厮,代表的是主子的门面。只是主子现在在想什么,他可是一点也琢磨不到。
  他又琢磨琢磨,还是迷糊。
  索性回了屋,将小四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走了几步,又回头瞧了瞧,生怕小四一个不顺心跳下来自杀。
  小四啊小四,你如今可是主子的……
  嗯,什么声音?
  他只套上一条裤腿,就这样连蹦带跳的蹿到窗前,然后便见金玦焱风风火火的出了院门。
  怎么,亲自捉拿璧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555~~~~~~~~~~~~~

  ☆、107别有所图

  “四爷……”
  “四爷……”
  泰安院内,一阵鸡飞狗跳,众人齐齐出马,可是也没有拦住金玦焱的怒气冲冲。
  院门处刚传来动静,待钟忆柳忙忙赶出来时,一袭石青色银纹薄绉缎家常袍子的金玦焱已经卷进堂中。
  高直俊挺,仪表非凡,甫一见,钟忆柳的心就砰砰乱跳,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岂料金玦焱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往里闯:“娘,娘……”
  卢氏在娇凤、彩凤的搀扶下从里面走出来,满脸急色:“老四,这是怎么了?”
  眼神一抖,连忙上前,拿了帕子去按儿子的额角,满脸心痛:“瞧瞧,青筋都蹦出来了。谁把你气着了?是你媳妇?”
  不提阮玉倒好,这般一提,金玦焱便额角狂跳:“娘,是谁在说阮玉的坏话?传得这么厉害,你怎么不管一管?”
  卢氏手一滞,缓缓收回,又缓缓走到紫檀描金软椅旁,在钟忆柳的服侍下坐到椅子上:“你说的是这事啊……”
  见了卢氏的轻描淡写,金玦焱急了:“娘,你早知道了?可是你怎么……”
  卢氏抬了眸,眼底尽是冰冷,唇角一掀,竟是嘲笑:“怎么,做下了事,还怕别人说?”
  “娘……”这一刻,金玦焱只觉五雷轰顶。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淡定自若的卢氏,几乎不相信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你明明知道,她没有……”
  “哼,她走了,皇上也走了,俩人消失那么久,还能出什么事?”
  “难道你还不相信儿子吗?我一直……”
  “老四,”卢氏嗔怪的瞪他一眼:“你糊涂了!现在大家都这么说,你能怎么办?再说,也正好让她收收那嚣张的气焰。要知道,她是在金家,就算是相府千金,如今也是金家的媳妇,少给我张牙舞爪!”
  金玦焱几乎想笑了。就是为了拿捏阮玉,为了打压她的身份,就要把这么一顶丧德败行的帽子扣到她身上!她们难道忘了,当初阮玉就是为了金家的安危,才不得不离席遇险?她们更忘了,金家如今能成为皇商,也是借了阮玉的光?她们……
  她们……
  “老四,”见儿子不语,卢氏只气他不明事理,看得不够长远,不禁继续苦口婆心:“这对你也有好处,依她那拔尖要强的性子,如何能同意你纳妾?璧儿就……”
  想到金玦焱至今不得将璧儿收房,卢氏把一切罪过都归咎于阮玉,于是冷冷一笑:“如今我看她要怎么说!你们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圆房,你不是也在嫌弃她?可是你不能没有后,我也不能没有孙子!老四……”
  放缓了神色,招呼金玦焱过去:“等这事过去了,娘就托人去温家。你不是喜欢温家姑娘吗?娘把她讨来给你做平妻!”
  什么?
  大吃一惊的倒不是金玦焱,而是钟忆柳。
  姨母竟不是要她,而是要温家姑娘……
  温家姑娘是谁?表哥喜欢她?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钟忆柳的脑子轰轰作响。
  初五,日落时分,金家人从宫里回来了。
  不同于她想象的兴奋十足,也不是疲惫不堪,而是沉默,沉默中又透着难言的诡异。
  她很好奇,而她的好奇很快便得到了满足。
  卢氏不是会对她隐瞒的人,或许这种不隐瞒是别有所图。
  于是她顺利的知道了阮玉曾经离席,而皇上也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似乎并不难想象,何况此前还有阮玉被叫到殿前“瞧上一瞧”来做铺垫。
  她很兴奋。
  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然后她收到了卢氏的意味深长。
  虽然与这个姨母多年不曾相见,可是卢氏心中所想她竟可全部洞悉,更摸透了卢氏的性子,所以很快的,阮玉中途离席,与皇上不清不楚的消息就散播了出去。
  对于圣上,不过是添了一笔风流帐,而且这些年,坊间也曾流传他招幸臣妻,于宫中留宿。而对阮玉,那可就不一样了。
  说实话,这个阮玉,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竟敢撺掇孩子来挤兑她,她正想找机会修理这个金四奶奶,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与之一同来的,就是她的希望。
  阮玉名声坏了,金家定然不会看重她,就算不休了她,那么她也无法再只手遮天,那么自己嫁给表哥,就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而阮玉,哼,就让她躲在角落里哀嚎吧!
  却不想,中途又杀出个温家姑娘,这老妖婆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听说那温家姑娘性子柔顺,所以若是不打磨打磨那悍妇的性子,一旦进门,还不被她欺负死?”卢氏瞧着儿子,目光愈加慈祥:“到时,岂止是温家姑娘,你喜欢谁,娘都帮你娶进来。”
  回了头,拍了拍钟忆柳的手。
  钟忆柳白着脸色,勉强一笑,心里分外别扭。
  金玦焱长出一口气。
  若是再这么憋下去,他可能真要疯了。
  他看着卢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沉默片刻,他开了口,声音依然嘶哑:“娘句句都说在为儿子考虑,可是这般诋毁她,究竟想过儿子没有?”
  “你个傻孩子,娘是为了谁?”卢氏拍着胸口,就要落泪。
  金玦焱冷冷一笑:“为了我?那我的名声呢?娘就把这样一顶绿帽子活活扣在儿子头上?你让儿子以后如何见人?”
  卢氏一怔。
  当时她只想着借钟忆柳的手打压阮玉,却没有想到,这也关乎儿子的利益。
  这可怎么办?
  她一急,立即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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