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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叫什么穿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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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男人呀男人……
既然这么要面子,我自然不好顶撞,自讨苦吃。
“禀王爷,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到这儿来了,只觉得一阵迷糊,像是被风吹进来了。”
“哦……好大的风,”他扬眉一笑,露出点点狡黠,低头瞪着大黄,假装训斥,“大黄,我不是叫你看紧他的吗?怎么能让他进我房里?失职!”
可怜的大黄“呜呜”两声,眼里含着委屈的光,脑袋耷拉下来,蔫得像打过霜的茄子,带着郁闷的眼神离开。
可惜呀,狗不能说人话,也不能为自己辩解。
不论在什么年代,就算老板做错天大的事情,做下属的也只能藏着捏着扛着忍着,老板的话就是真理,就算你觉得是狗屁,也得乖乖执行,出岔子了,这黑锅还是咱背着呀,谁叫人家是老板哩?
唉,大黄,我同情你,要不怎么说咱做狗腿子的其实不容易。
“叹什么气?不用干活了?”衰神站在那里,对我横眉竖眼,此时的语气更像整天把我当畜生使唤的老婆子,“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清洗干净填饱肚皮,再回来这里!”
“是、是。”有喘口气的时间,俺自然要好好珍惜,为免他变卦,俺三步并两地跑了出去。
嘿嘿,吃饱饱,洗白白,虽然那丁点时间让俺像打战似的,总比空着肚子干活要好。
NANA我——又活过来了!
得意不能忘形,俺还是得低声下气地回到小筑里待命。
其实想想那人也没坏透,至少他没有任我从树上摔死,也没让我饿肚皮,如果有我天使般的引导,说不定能改邪归正,改了恶魔的本性。
不过当我踏进小筑,我才悲哀的意识到,这些不过是我天真无知甚至愚蠢的想法,恶魔就是恶魔,你根本无法改造,恶魔的本性就是坏、坏、坏,外加两个字:变态!

“请问王爷有何吩咐?”
我变得恭恭敬敬,中规中矩,心里竟然还有一点点感激,竟然忘了昨天被狗追得满世界跑的罪魁祸首。
唉,没办法,俺的心肠就是好,只记恩来不记仇。
“帮我打扫房间,要一尘不染。”
这是非常合理的要求,所以我应得很爽:“是,王爷!”
眼角瞟瞟四周,这房间本来就干净,只要再随便抹抹,要一尘不染没问题。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下,晌午回来。回来的时候这里要干净整齐。”
“是,您请放心。”
“恩。”他点点头,临出门时,竟然回头,冲着我诡异一笑,“记住,要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扑通扑通”,该死呀,遇到这笑容,俺的心就不争气地狂跳一番。
这是标准的恶魔笑容啊,明知道里面就是不怀好意,明知道他笑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当菱角一般优雅的薄唇微微扬起,看上去老成的他还带着点少年的调皮,一时间你就像傻子一样失去任何免疫能力,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抹微笑沉溺,沉溺……
只看着他转身走了好远,还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作痴呆状。
出了庭院的大门,不见了身影,才缓缓回过神来。
唉……
摇头轻叹,不愧是美男子,走路的时候,连风都要跟在后面,那种外露的潇洒和隐藏的锐气,高傲得就像草原上翱翔的雄鹰。

一边擦拭桌椅,一边回味那抹杀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心情突然大好,干活特别卖力,还心血来潮地哼起小曲。
两个时辰过后,窗明几亮,光滑的桌子椅子熠熠发光,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为了确保干净,我又用手细细摸了每个角落,果然纤尘不染,滑不留手。
“YEAH~~~~~~!!!”
手指伸出“V”字形,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NANA果然一级棒!
拍拍手准备收工,想想他进来时看到一切焕然一新,定会眼前一亮,赞叹几句,说不定还会冲着我笑——如果是那样,辛苦也是值得的,嘿嘿。
刚想到这里,门外脚步声渐近,有力的方步虎虎生威,心……不由得跳快几分。
感觉近了,不等他推门,自动迎上去把门打开,兴高采烈的喊了声:“王爷。”
那德行,跟摇着尾巴和主人亲热的大黄没什么区别。
“恩。”他冷应一声,跨进门槛,眼睛扫了一圈,并没有我所期盼的“眼前一亮”。
失望……但还不只如此。
他环绕一周,锐利的眼光审视着屋里的每件物品,每个角落,可我觉得他盯着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我。
虽然我自信把一切都做得完美,但是心弦还是绷得很紧,我不想让他查出什么纰漏,那让我觉得丢脸。
看过一遍之后,他笑了,不过却是……坏笑——和当时在水池里调戏我时一样的笑,让我不由得一阵心寒,由里而外的冷,让我打了个哆嗦。
“这哪里是干净?简直脏乱不堪。”
当头一盆冷水,泼得我好冷。
“请问王爷,哪里脏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走到书桌前,慢悠悠地拿起墨缸,一脸戏谑:“这里脏了。”
满满的一缸黑墨,像艺术家泼油彩一样,在半空划出黑色的弧线,“啪”地一声,全数倒在地上,无情地染黑了刚刚擦洗得一干二净的地面。
我愣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地上的污渍不断地扩大,扩大……
还没完。
他走近隔开书房和睡房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名贵的瓷器,刚刚我擦拭它们的时候,还额外小心,生怕一个不留意,把它们碰出个缺口。
他漫不经心地抓起一个,随手一扔,“哐啷”一声,在地上溅开无数花朵,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懒懒一句:“这里也脏了。”
满架子的瓷器,一件接一件地在地上发出哀号,他不是把整个架子撂倒,而是像丢弃垃圾一般把东丢一个,西丢一个,然后淡淡地说:“这里很脏……那里也是。”
我只听着这些“乒乒乓乓”的声响,一声一声地击打在我心上,我的努力,我的心血,全被这乌龟王八蛋转眼间毁灭!
我站在那里,发抖,发抖……气得直发抖!!!
等屋子里可以摔碎砸烂的东西统统倒地,死无全尸之后,那混蛋终于停下来,拍拍手,望了望地上的杰作,得意得像我刚刚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啧啧啧,小黄,你看看,这叫什么‘干净’,又偷懒了不是?”
我欲哭无泪地望着刚刚还亮得发光的地面,现在简直比垃圾场还垃圾场,墨渍、瓷片、甚至被撕烂的纸屑,狼藉地占据了整个地面,像被扫过的战场。
这……这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没有人会无聊到欺负一个下人至如此地步!
先是放一条狗追得我满世界跑,现在又用这种烂方法惩罚我!
我涨红了脸,狠狠地瞪着该死的混蛋,似笑非笑,似真非真地看着我,那抹刚刚还让我陶醉得忘乎所以的笑颜,现在恨不得冲过去撕个稀巴烂!!!
我一定是脑袋昏花,才摸不清它的含义,那调笑的眼神和戏谑的笑脸,就是在无言地告诉我:他认得我,我跑不掉!
是的,那是一抹复仇过后得意的笑,他在记仇,他记得那天晚上我赏给他的两脚!
这张假脸皮根本逃不过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可他偏偏不揭穿,而是等我像跳梁小丑一样在他眼前玩尽各种戏码!
他甚至知道我是谁,可他干吗不把我扭送官府,或者拿我的人头得十万赏银,那样不是更解气?为什么要用这种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方式折磨我?!
我的脸色一定是一阵红一阵紫,他在那里只笑不语,像是在看笑话般轻松。
我,绝对不能让他看笑话!
更不能一气之下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爆出来,让他抓住我的痛脚,这样只能让我死得更难看!
我咬咬牙,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脸:“王爷教训得是,小的再打扫一次。”
见我这副奴才相,他朗声一笑:“好,好,好奴才,我一个时辰后回来,如果不能回复原来的模样,今天就不用吃饭。”
出门前,又是一停,又是那抹该死的笑:“哦,对了,早餐吃饱了吧?”
然后,扬长而去。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片,朝那个背影狠狠地扔了过去——当然,是在射程范围之外,纯粹为了解气。
妈的呀,气得我快要吐血了!他丫的根本不是个好东西!!!
亏我早上还怀着感激之情,亏我还刚刚还沉溺在他的笑脸里,他妈的我要是再被他迷住,我就是骚货狐狸精!!!
我恨得咬住袖子,用力一扯,“嘶”地一声扯出一角!
哼,敢把老子当畜生使唤,看我不想个法子把你折磨得哭爹喊娘!
我要让你知道,我NANA也是个狠角色,不是让你欺负着玩!



(13)密谈 

白衣男子跨出风雅小筑,嘴角还带着一丝轻笑,身后的人正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他岂能不知?
呵呵,小东西呀,还真是会忍,忍吧,忍吧,我看你什么时候一股脑地爆发出来。
正回味着刚才那张涨得通红的俏脸,迎面走来一人,风姿如柳,笑颜如花,见到白衣男子,优雅地欠了欠身,“王公子。”
白衣男子依然微笑,只是这笑容,却换成应酬味道:“锦先生。”
齐悦楼的当家人,柔媚不失儒雅,谦恭却不卑下,一双凤眼总是满含笑意,却隐隐藏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此时来找“王公子”,却是别有用意。
“王公子,”锦先生的语调总是徐徐,“西陶那边来了一帮漂亮的孩子,请您赏脸过目。”
白衣男子深知个中含义,淡然一笑:“还请锦先生引路。”
“王公子,请!”
锦先生躬身引领在前,两人一同步进一间不起眼的小屋,进门后,他双目朝外迅速扫过一眼,确定无异,才阖上门,闩上门闩,径自走到一副字画前,撩开字画,往其中一块砖头轻轻一按,墙壁徐徐挪开,露出一个不大的入口,刚好容一人通过。
“请。”锦先生恭敬示意。
白衣男子当仁不让,堂皇地走了进去。
锦先生紧跟在后,不忘按下暗砖,让墙壁重新阖上,复又赶在男子前头,继续带路。
往下是一道狭长的石梯,三十来级,门关上后,里面已不见自然光线,仅靠两边燃烧的火把照明。
走下石梯,竟是一宽敞内室,可容纳百余人,四周的夜明珠把整个地方照得通明。
正前方是一张漆着明黄的太师椅,雕工精细,显然是主位,两侧各有三排木椅,线条简明,比不上太师椅的气派,整间内室看起来,更像是个秘密集会的场所。
白衣男子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走到太师椅前坐下。
此时两人都敛起了客套笑容,待白衣男子坐好,锦先生走到正中央,屈膝行了大礼:“王爷。”
“起来吧,坐着说话。”白衣男子摆手,单刀直入,“锦,西陶情况如何?”
“不容乐观,”一向乐观从容的锦,面露肃容,言语间透露着担忧,“刚刚接到消息,西陶与东楚已经秘密结盟,欲对我北蕲不利。他们第一步,就是牢牢封锁与北蕲的边境贸易,要把我们困得民怨四起。另一方面,西陶派来的奸细,已经控制了罗家的大局,天下七成的商队,都掌握在他们手里,罗家素与我北蕲修好,现在断绝与我国通商,对我北蕲是不小的打击。”
静静聆听下属的汇报,白衣男子面无讶色,仿佛早已了如指掌,眼底有成竹在胸的自信,待锦密报完毕,带着殷切的目光等待他的指示时,他却自在地抚弄绣着五彩图案的衣袖,悠悠地来了一句:“江南的绣工,果然精细。”
“恩?”即使身为心腹之一,锦对眼前这位主子的心性,依然琢磨不透。那双深沉的眸子到底隐藏怎样的智谋?无人知晓……
看到锦一脸诧异,白衣男子微扬唇角,优美得连见惯世面的锦也暗叹一句。
“锦,你说一样好东西,是远远观望真实呢,还是揣在怀里真实?”
“自然是揣在怀里真实。”锦老老实实回答,在主子面前,任何花巧都逃不过那双锐利的眼睛。
“那你说东楚是做邻国好呢,还是作为自己的属地好?”
话说到这份上,锦才把主子的心思猜中几分,但他仍无十足把握,继续答道:“当然是作为北蕲的一部分好。”
白衣男子点头道:“锦,西陶与东楚勾结,是我的主意。”
果然是……
锦没有开口,静待主子的指示。
“我欲取东楚已久,只欠一个理由。东楚沃野千里,物资丰盛,非我北蕲所能比。多年来我国的民生物品,皆出东楚人之手,终究非长久之计,只要两国关系一有变故,我国民生就会不稳。我欲攻打东楚,奈何东楚王狡猾,一直游走于西陶与北蕲之间,对我们是中规中矩,无懈可击,此次我把他推向西陶,就是要把他逼向死角,不再有转弯的余地!东楚如今贩卖给北蕲的物品,整整涨了十倍,国内已是民怨四起,大臣们纷纷呈请攻打东楚,只待我一声令下,拿下东楚如探囊取物!”
“此是妙计!可是如此一来,他们两国走在一起,岂不更加厉害?”
“哼,西陶王生性多疑,怎会轻信惯于见风使舵的东楚?锦,不要忘了,你在东楚潜伏十年,翼也在西陶潜伏了十年。有你们一东一西,我自是放心。”
一提到翼,锦的心里涌起阵阵酸楚。
是呀,十年了,整整十年……
当年和翼各分东西,没想到转眼,竟是十年光景。
锦心中感慨,却不敢在主子面前表露出来,赶紧把话锋一转:“王爷,那罗家又该如何处理?”
“罗家为天下首富,地位远胜于东楚皇室,不能落入西陶手里!潜入罗家的女人虽然厉害,毕竟是外人,分布在各地的掌柜,不一定听她指挥,所以她在罗家,只是代理。如果罗颢玥洗清罪名,回到罗家,你说那帮人会听从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呢,还是相信罗家单传嫡子?”
“王爷所言极是,只是眼前我们找到的……恐怕是个冒牌货。”
说到这里,锦不由得惭愧低头,多年来精明机警的他从未失手,这次却弄出个天大笑话。
听到“冒牌货”,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却忍不住多了一丝调皮的笑意,这冒牌货,可比原来描述中的罗颢玥要有趣得多。
“那又何妨?假作真时真亦假。况且连他相处多年的情人都认不出来,那女人只和他认识一年光阴,又怎能识别出假货?”
“只怕那人也是哪国奸细……”
“锦,你阅人无数,见过如此笨拙的奸细吗?”
“那倒也是。王爷试探他多日,也无发觉他有不妥。只是王爷何必费心亲自出马,这样的事交给锦办便可。”
“此事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我要确信此人是否意志坚定,机智过人,否则就算送他回罗府,也会遭人暗算,白费了我们的心机。”说到这里,忽然低声自语,“更何况,我和他还有私仇……”
“私仇?”声音虽然极低,奈何内室空旷,竟不期然地落到锦的耳朵里。
白衣人忽地脸色微红,不自然地换了换坐姿,有点慌乱地解释:“那人气焰嚣张,我要挫挫他的锐气!”
呵呵,主子,我可没说要你解释……
锦心里暗笑,明白眼前人虽然老练沉稳,其实也不过是个刚满十八的少年,公事之外,顽性尚存。
锦眼底揶揄的神色,白衣男子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得气恼,耍起了王爷威风,沉声喝道:“裴锦听令!”
锦听他这一喝,暗道不妙,立刻从座上起身,按照君臣之理跪在中央:“裴锦在!”
“本王要你办三件事。其一,利用你在齐悦楼的身份,怂恿东楚的权贵靠向西陶,甚至可以惹一些事端,给我们北蕲一个攻打的理由!”
“裴锦得令!”
“其二,动用所有力量,帮罗颢玥洗清罪名,重返罗府。等他重掌大局,既要竭尽全力说服他与北蕲修好,又不能透露我们的身份和目的。”
“裴锦明白!”
“其三……”
白衣人下第三道命令时,竟然少有的温暾起来,他向来做事雷厉风行,让锦顿觉奇怪,不由得心里揣测是何等重要任务,让主子犹豫起来。
“其三,帮我看紧那个什么刘颉,不许他接近罗颢玥半步!”
憋了半天,白衣人才说出完整句子。
说也奇怪,之前在暗楼里看他们后院私会,搂搂抱抱也无甚奇怪,现在回想那事,却无来由地火冒三尺,对刘颉更是百般厌恶,一想到罗颢玥回去就可以和他卿卿我我,更是怒不可遏。
锦原想是什么大事,心弦紧绷了半天,如今听到这么奇怪的命令,忍不住偷笑。
“笑什么?告诉你,此事与前两项任务同等重要!”
生怕锦不把它放在心上,白衣人又强调一遍。
“是、是……”
如果不是碍于主子的面子,锦早笑得不行。
“还有何事?没事就先这样,我要回去休息了。”
很想知道小筑里的人把房间打扫干净了没有,如果没有,又有捉弄他的机会了。
不等锦回答,白衣人已是兴冲冲地步上石梯,自己只好跟随在后。
临近门口,似乎想起什么,忽又回头,神色郑重。
“锦,翼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锦微微一怔,万般滋味齐涌心头。
“翼说,他从没忘记你。”
“谢谢……”锦的喉咙有些哽咽,但已是强忍心情。
“锦,要我托话么?”
锦沉默一阵,叹声道:“我一切都好,叫他勿念。”
白衣人点点头,肃然拱手,行了一礼:“二位为北蕲奉献的一切,安穆斐铭记在心!大局将定,二位相见之日也不远了。”
“王爷何必多礼,生于北蕲,自然要为北蕲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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