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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席祯(起点vip2012.07.04正文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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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苏水潋两人强留下吃饭的村长王更发,则羞赧着老脸,搓着双手直道“羞愧羞愧“愧于没有送礼还蹭了顿大餐。

 “你们太客气了。若是非得要礼物,哪好意思邀你们一道来?今日借着庆生,无非想谢谢你们,这大半年来,若不是有你们,我与阿曜哪能这么快熟悉村里的生活?”苏水潋含笑解释之所以请他们前来聚餐的缘由。

 当然,这只是苏水潋的想法。在林司曜看来恰恰相反。他愿意请上劳、田两家以及王更发,无非是希望她过个开开心心的生辰。至于致谢邻里这种礼仪,从不在他考虑范畴之内。

 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分头活动。

 劳有坤父子俩与田大富随着村长去拉货。

 两个婆娘带着各自的闺女喜滋滋地逛起了坊肆。

 田大宝在林司曜的眼神示意下,无奈地先行一步,给小雪小纯送宴上剩余的大块肉食且顺便陪它们看家守院去了。

 林司曜揽着苏水潋,慢悠悠地散步到了大湖畔。相依而伴地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冒了绿芽的垂柳在湖面上随风荡漾,偶尔泛起阵阵波晕,一圈荡至一圈地化散开来,顿觉心内舒爽不已。

 “生辰快乐!“林司曜从怀里掏出一枚成色上乘、雕工精湛的凤凰玉佩,替苏水潋挂上了脖颈。

 “这是?…………阿曜…………虽然,我很喜欢,可是,很贵吧?”苏水潋低头握住这枚小巧却精致的碧玉凤佩,忍不住问道。

 据大宝时不时的透露,他将卖野物所得的银两基本上全数交给了自己,即便留了一些零用,也不够买下手上这枚手感如此细腻贴滑的碧玉凤佩的吧?

 “喜欢就好。”林司曜看她轻抚着这枚碧玉凤佩,眼底笑意不减。果然,她最适合佩戴这类首饰,碧玉色能将她白皙的肌肤映衬的愈加晶莹剔透。

 “可是…“……她抬头看向他,眼含担忧,呐呐地低问:“你…………没从事以前的营生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林司曜愣了半晌,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遂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既是允了你,自是不会了。”她竟然怀疑起他花的是杀人得来的血腥钱。

 “那就好。对不起啦,阿曜,我只是太惊讶了。那个…………你赚的银子不是都给了我吗?!“苏水潋见他似是有些气恼,忙歉意地解释。

 “大宝捞了个老甲鱼,难道我就没有吗?笨!“他睥了她一眼,该说她是太信任自己了吗?从不怀疑他或许是留了一部分银两傍身的?

 “哦,原来如此……“……苏水潋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含羞带恼地横了他一眼,“你不说我怎知道。”

 “好,是我不对,今后,事无巨靡一律向你汇报,可好?”他难得咧嘴而笑,唇畔的梨涡绽放,一时惑住了她。

 林司曜趁机低头在她樱红饱满的香唇上啄了一记,在苏水潋捧颊惊呼青又啄一记,方才满意退开。

 “天色不早了,回家吧。”知道她怕羞,也不再逗她,横竖夜里的她整个儿都是他的。

 遂拉她起身,沿着湖畔缓缓走至城门,方才揽着她往繁花镇疾驰而去。



077 别来无恙 

是夜,如钩弯月挂上中天。
   淡淡的月光洒在青砖铺设的院子里,犹如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缠绵多次,直至她承不住他强势的一再索要而沉沉睡去后,林司曜才满足地清理了两人的身子,拥她入眠。
   不到一个时辰,他倏地睁开了双眸,一个窜身出了屋子,在小纯小雪圆睁的双目中,几个起落就隐入了略显惨淡的月暮,顿时消失无踪。
   。”一年不见,别来无恙?!。”一名通休黑衣的蒙面人立于秀峰脚下的青竹枝尖,环胸以对疾驰而至的林同擢。听来客套,却因其冰冷漠然的语调,似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招呼。
   “承你吉言,一切安好。。”只着白色袍式中衣的林司曜,立在黑衣人几丈外的竹叶尖上,在清冷的月光下,衣袍因风而鼓,飘逸得一如谪仙。
   “你变了…………司凌。”夹杂着一声叹息,黑衣人缓缓道了一句似是摸不着头脑的话。
   “司凌已死。…”林司曜清冷的音质随风而逝。如今的他,是林司曜,落户繁花镇的一名普通农夫。
   “当日…………没想到你还活着。。”黑衣人专注地盯着林司曜片刻,方才缓缓而道:“突破了?”。
   听似摸不着头脑的问话,却并没有让林司曜有片刻停滞,点点头,清冷的嗓音穿透整片竹林:“没错。若是还想索我命,怕是要令你失望了。”。
   “错。我司拓行事,一次不成,绝不补救。。”黑衣人,赫然是风瑶阁排名仅次同凌之后的司拓专事阁中业务的拓展。
   “既是如此,今夜所为何来?。”林司曜口上虽然如是问道,身子却已半侧而转,准备随时就可回去。至于同狂口里的原因,只要不危机他身边的小女人,说实话,他并不感兴趣。
   “无事来看看昔日的杀神成了情圣是何等模样?!”。语调里明显的椰愉之味,令正欲离去的林司曜明显身子僵了僵。随即,一个纵跃遂旋出了竹林。
   “这么闲,怎的不去替风清崖多赚点银两?!…”远远的,传来林司曜咬牙切齿的提议。
   “哈哈哈…………。”司拓终忍不住心底的有趣,狂放的笑声冲破夜的静寂,直冲云霄。
   院门被有力而节奏地敲响时,苏水潋正在研究刚接的一副绣活的绣样。
   前些日江映云托喜翠传口讯给她,说是有件来自锦都城的绣活,指名要她绣。是一副半米来宽一米来高的《观音送子图》。期限很宽裕,足有三个月,故而苏水潋一口应允了下来。于是,昨日下午,江映云就派绣楼的伙计将《观音送子图》的绣样及一干所需物什送至了家里。
   这不,今日用过早饭,林司曜扛着农具下地种大豆、玉米去了,苏水潋就坐在桌案前,调配起将要启绣的针线。
   那厢,院门就被敲响了。
   “请问找哪位?。”苏水潋来到院门前礼貌问询对方。自陆婉儿上门一事及差点被错掳之后,林司曜再三叮嘱她:独自在家时不许轻易开门。
   “在下司栅,乃司…,……司曜之同门师兄弟。…”门外传来一道与林司曜极为相似的清冷音质。
   苏水潋一听是林司曜的师兄弟,想是专程来探望阿擢的。故而下了门栓,对上一张与声音极为匹配的冷峻面容。
   “嫂子好。。”司栅初见苏水潋,略有些怔忡,随即敛下心头的讶然,淡然地向苏水潋行了个弯腰大礼。
   “你好………哦,阿曜他,这会儿下地还没回来呢。你…………。”苏水潋有些尴尬,按理该邀他进屋一坐,喝杯热茶等林司曜回来的。然而,看他虽然表现得休有礼,浑身上下却莫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她心下有些踌躇。
   “下地?。”司栅闻言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这里是乡村僻壤不种地难道还举着锄头杀人吗?也方明白,为何昨个儿夜里,司拓回来时那副令人不禁想挥拳揍他一顿的怪异表情是因何而来了。”噗…………。”让一个杀手,扛着锄头下地?哇哈哈哈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看着眼前这个愣在当场,脸上表情似是抽掠的男子苏水潋有些无语。

   “咳…………那个,嫂子,不请我进去等吗?。”司栅极力压下心头欲要狂喷的笑意,眼含椰愉地朝眼前这个不日前在帝都寻人榜上见过的人物极为相像的女子提议道。
   “抱歉,是我怠慢了。。”苏水潋微笑着迎他进了堂屋。
   跟在苏水潋身后,眼神扫过院子里那头半趴着蓄势待发的大狗,行进的步履顿了顿。司栅剑眉一挑,哈………看家护院的…………狼?想必是司凌从林子里捕来的吧?似笑非笑地撇撇嘴。农夫………哦,别开玩笑了!
   虽说手上配着各色绣线,眼前对着《观音送子图》的绣样,苏水潋的心神则大部分警惕地注意着外头堂屋里那个自称是阿曜同门师兄弟的同栅。
   司栅在她冲泡了一壶香气扑鼻的黑苦养茶,并奉上两碟酥饼豆糕做点心后,就示意她自便。
   请她自便?在她的家里?苏水潋心下好笑地退回了绣房,兀自配起绣线,真没再去外头打扰那个惬意地品着香茶尝着点心,双眸却不停地四下打量着屋里屋内家具摆设的同栅。
   想不到一介杀神,竟然甘心窝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的小镇做农夫?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若非为等司烙会合,他与司拓在繁洛城逗留了数日,若非在坊肆转悠时发现了专属司凌所有的碧玉扳指,又听闻有高手弹指挥手间断人筋骨的消息,又若非昨个儿夜里司拓坚持前来一探以确事实,或许,不日就要启程去西廊出任务的他们,就此与司凌错过了。
   只是,他与司拓均想不通,足以致命的伤,一年光景,不仅痊愈,还突破进级。这让成日不是刀里来就是剑里去,一刻不放松练功的他们,如何自处?简直无颜以对了么。
   环顾屋内四周并不奢华却彰显独特精美的摆设装饰,复回想隔壁房里那个温婉娴静的女子,足可想象如今的司凌,该是过得煞是惬意且悠闲的。
   而他们呢?成日与血腥为伍、终年与刀剑相伴,不曾想过未来,因为杀手没有未来。今日生、明日死,乃是心中早就笃定的可能。
   可饶是如此,现下的司栅,竟也不由地心生一丝微小如芒的希冀。
   他,是否也可以遥想,当他愿意卸下刀剑,是否也能如那死后重生的司凌这般,过上一亩方田、半亩宅院、悠然度日的平凡且平静的生活?
   苦涩地摇头失笑,身在这个馨香四溢、软垫背身的静谧室内,居然任自己毫无压抑地想了这么多堪称胡思乱想的东西。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了小纯几声招呼似的呜咽。
   苏水潋“噌“地站起身,太好了,是阿曜回来了。她总算可以放下悬着的心了。毕竟,与一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子共处一个屋檐下,压力委实不小。
   “阿曜,你回来啦。”苏水潋越过收回心绪正欲起身的司栅,直接奔出堂屋。朝刚进院子,搁下手里提着农具的林司曜笑盈盈地唤道。
   “嗯。”林司曜点点头,有些讶然于她语气里夹带的一丝放心。微微蹙蹙眉,瞬间身形一动,稳稳地将苏水潋护在了身后。
   抬头迎向刚从堂屋里移步而出的司栅。很好,一个、两个,真当自家是酒肆吗?想来便来?
   “好久不见。”司栅见到同凌这般护小鸡似举动,难得地弯了弯嘴角,抛出一句在他们二人耳里听来均是废话的招呼。
   随即,冷然无波的脸上,微露讶色。眼前这个男人,真是曾经的杀神司凌吗?玄色的束腰儒袍,高挽的袖口里,沾泥的鹿皮长靴,浑身上下,除了面容依然冷俊,眉目依然清朗,浑身上下哪里还找得到寒森如冥的杀神影子?
   “的确。”林司曜见来人竟是平素难寻踪迹的司栅,心知必定是司拓透的嘴。这些人,何时学那爱嚼舌根的婆娘们,如此多嘴了!
   “看样子,你过得不错。”这是由衷之言。
   司栅环劈抱胸,丝毫不介意林司曜对他的漠然。
   也是,被风瑶阁索魂追杀,大难不死后,即便再遇,没有举刀相迎已属开恩。如何能希冀他热情相拥自己以示庆祝呢?
   再者,杀手本就冷情冷心。何来夸张的情感波动?哦,司凌已属例外。
   “托你的福。”林司曜无波的眼神扫了他一眼,随即丢下这么一句,不再理他,径自揽着苏水潋进了厨房。
   “阿曜,这样好吗?”进了厨房,苏水潋替他窗了一盆锅灶还有余温的清水,待他洗净双手后递上干布训偷瞄了眼依日在院子里与小纯大眼瞪小眼的司栅,为难地问道。不是同门师兄弟吗?怎的感觉怪怪的。还是他们师兄弟之间素来如此相处?
   “不用管他。”林司曜淡淡地说道。他既已放过风清崖,就不会仇视司拓几人。
   然而,不仇视并不代表就是原谅,更不代表还要盛情招待。

 78:四司聚首

苏水潋手上正剥着午餐需要的豌豆荚,闻言不解地看了林司曜一眼,随即想了想,柔声提议:“既是师兄弟,就请他吃顿便饭也是应该的。”良好的教养,让她委实做不到视而不管现下这般不尴不尬的局面。

“师兄弟?他说的?”林司曜抓到她话里的几个字眼,剑眉微挑。

“咦?难道不是?”苏水潋偏着头看他,眼里是满满的疑惑。

正因为对方说是他的师兄弟,她才请他进的门呢。

“呃,算是吧。”林司曜顿了顿,半响才点点头,有些不甚情愿地承认。师兄弟。哈,亏司翀想地出来。同出风瑶阁之门,已是最大的牵扯,他居然还编成师兄弟这样离谱的关系来忽悠水潋。

这一个,林司曜对司翀不请自来的不悦感,有些略略松动。

曾经,他确实与司拓、司翀、司烙这几位同门走得最近。因入风瑶阁时间相近,年龄亦相仿,故而不出任务留在阁里休整时,也常拎着酒坛共饮一番。

那时,任谁都预料不到会衍变成现下这番观景吧?她们依然是风瑶阁顶尖杀手,而自己,已然是一枚农夫。

想及此,林司曜顿时失笑,农夫也挺好,只要身边的农妇是她就好。


抬眼扫了眼正抬头关切地看向自己的苏水潋,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业务好,中午,我与司翀喝一杯吧。”纯粹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饮,与背景身份全然无关。

“好。那我让他到堂屋等吧。”苏水潋见他松了口,含笑着起身准备去唤屋外百无聊赖又不肯就此离去的司翀。总不能两个主人都躲在厨房,徒留来客在院子里纳凉嘛。何况,没开太阳的早春,凉意还是蛮重的。

“我去,你去绣房吧。”林司曜拉她起身,送她进了绣房。

“可以吗?”苏水潋不放心地回头看他,让两个大男人在厨房干活,自己则窝在绣房?

“当然可以。”林司曜在她额上偷了个亲,浅笑着示意她进屋,“开饭了我来唤你。”

随即脚步一转,迈向院子。哼,既是被允许留下吃饭喝烧酒,也总得干些活计不是?林司曜心下凉凉地盘算。

正惬意地最在樱桃树下长椅上的司翀,突觉鼻尖一窒,转头看向正朝自己走来、面色不变、总觉得有些诡异的林司曜,背脊有些生生发凉起来。

…………

“生火”简单。司翀抓起一把干柴就欲点火。只要司凌肯亲口请他进门,甚至还留他吃饭喝酒,生个火烧个饭怎么了?想他在野外露宿时又不是没生过火烤过野味。

“别烧了灶房。”林司曜在一边凉凉地提醒。别怪他没提醒,向他当初刚搬来这里时,窝在灶膛下小练了好几把,方才成功地煮熟了一锅即不生也不焦的白米饭呢。会控制内里固然重要,可要控制依然大旺的火力,那就不一定了

“这锅饭交给你了。若是入不了口,你知道后果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林司曜就闲闲地提了个竹篮,出了厨房去南院摘菜了。

啥?就这样不管自己了?司翀定了张乌漆抹黑的早就不复清冷俊逸的脸从灶膛下抬头,盯着无人的厨房门口无语地呆了半响,呐呐地吐出一句:“真不怕我烧了厨房哪?”

不过也是,若真不行,就用内力熄火呗,总不至于真的把厨房给烧了。想必那林司曜也是这般笃定的。

司翀愤愤地低头,与手上的干柴火较起劲来。

擦——什么后果!无非就是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嘛!有什么要紧!

擦——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跑来这里自讨没趣!

擦——早知道就学司拓夜半来了,说不定还能撞上司凌亲自上演的活春宫!

擦——啊哦——

总算成功了!

看着眼前那正熊熊燃烧而不再是烟雾过后萎缩不旺的灶膛,司翀有种直冲云霄的痛快宣泄感。

这是否意味着,他,司翀,也可以做一名合格的农夫了?

咦?啥时候他又开始展望起这个莫名其妙涌出心底的念头了?莫不是真的杀人杀腻了想金盆洗手?

这厢,一介杀神在南园菜地里挑选着中午要炒的新鲜菜蔬。顶尖杀手则在厨房灶台下运气控制火力——就为煮好一顿不焦不生的白米饭。

那厢,自林司曜进门就虚掩着的院门由外推开。进来两个面容俊朗、气质可说是清逸出尘的漠然男子。

负手相继踏入这小而精致的宅院。

小纯竖起长毛,瞪着眼前这两个不请自如的生人,低低吼道。吼声传至南院,似是在告诉林司曜:北院有情况。

“啧啧,司凌什么时候改性了?还豢养了只宠物?”落后司拓一步的司烙嘴角一撇,邪肆一笑。该说他是这四人中性子最活跃的。至少没有司凌的冰寒,司拓的冷漠,司翀的别扭。

她,司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仿佛这时间礼法压根拘束不到他。也还真没拘束到他。

司拓淡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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