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勾起唇,轻轻笑道:“什么时候来的?用过午膳了么?”
顾连城青葱般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声音平静道:“才来你就醒了,方才在宫里陪着皇上用了午膳,陈玉凰可是把皇上的身子都掏空了,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
听到提起端文帝,清姿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现在可不能死。”
顾连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姿儿,答应我,等你报了仇之后,便随我一同离开这里好吗?”
清姿这才注意到顾连城比起平日里似乎多了些心事。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道。
“我想带你去一趟雪山,按医书上记载,若能找到一种常年生活在雪山上的火蛇为药引,你体内的寒毒就能解除。”顾连城想了想,还是决定稍微地透露了一些,不管如何,他需要清姿心里有个准备。
清姿皱了眉头,半晌才道:“是我体内的寒毒。。。我还有多少时日?”
顾连城知她冰雪聪明,几乎一点就透,却不想她竟能一下子便猜中这些。
心里一阵针锥般的疼痛难受,面上却是温柔地笑道:“我还能活多久,你便还能活多久,我决不会让你走在我的前头,傻丫头。”只是,在心里暗暗地补了一句,若真有那样一日,他又怎会在这世上独活?没有她的陪伴,还有什么意思?
清姿愣住,告诉自己想多了。
“我并不惧怕死亡,只怕不能在死前报仇血恨。”清姿靠在顾连城的怀里,双臂环上男人的腰间,轻轻地说道,眼底有着谁也不能动摇的坚决。
“所以,我一定会努力地好好活下去。”
顾连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有言语。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宁静温馨。
“小姐。。。不好了。”灵巧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便见着这一幕,顿时声音卡在喉咙里,神情颇为尴尬。
待顾连城一记冷眼报过来,灵巧儿“呵呵”干笑了两声,双腿缓缓向后退去,准备开溜。
清姿从顾连城怀里坐起,淡淡道:“巧儿,你这冒失的性子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好。”
“小姐。。。我。。。我下次一定注意。”灵巧儿又是两声干笑,同时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什么事?”清姿看着外头天色越来越阴沉,此刻,异常地沉闷,竟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六爷。。。六爷趁着侍卫不注意,把夫人放出去了。”灵巧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道。
“玉祺?”清姿惊讶地转过头。
“是的,方才我去关着夫人的小院子,正好撞见六爷趁着侍卫不备,偷偷地溜了进去,打开门把夫人从后门放了出去。现在。。。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灵巧儿见着清姿的脸色越来越冷,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玉祺现在在哪?”清姿声音已带了些怒意。
“我急着过来,没注意。”灵巧儿话才说完,清姿便是一个冰冷的眼神射了过来,吓得她直哆嗦。
清姿顾不得那么多,戴上面纱,罩上帷帽便匆匆往外走去。
顾连城担心她的身体,也跟了上去。
灵巧儿只好缩着脖子紧着。
清姿并没有往关着陈氏的院子去,而是直接上了马车叫车夫沿着街道一路寻过去。
“你知道玉祺想做什么?”顾连城见她一直望着外面,不禁疑惑地问道。
“他那日亲眼见到自己的娘被沈建安掐死,当时陈氏也在场,你觉得他想做什么?”清姿声音发沉,甚至带着一丝怒意。
顾连城知道她是在为沈玉祺担忧,伸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别急,我不会让他出事。”
清姿这才回过头来,想到方才自己语气中的怒意,眼底有抹愧色。“我不能让他出事。”
顾连城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姿儿,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清姿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快去看哪,城墙上有个疯子。”
清姿猛然坐直身子,与顾连城对视了一眼。
“去城门。”顾连城沉声向外命令道。
马车立刻调转头,朝城门奔去。
来到城门,清姿只掀开车帘,便看到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个人。
天上的乌云滚滚,闪电与雷鸣在城墙顶上盘绕。
城墙下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一个个都在对着城墙上的那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清姿再仔细看那人,正是从相府跑了来已然疯掉的陈氏。
自那日被喂了药丸之后,陈氏的神智便越来越失常,尤其是近几日,几乎疯颠。
此刻,她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对着天上指指点点,不时地在城墙上来回奔跑。
下面守城门的侍卫见了,提着长矛跑上了城墙要驱赶。
可陈氏见了之后,竟拿着长剑与几名侍卫比划起来。
那些侍卫见陈氏虽疯,可身上的衣着首饰却是异常的贵重华丽,非富即贵,也不敢伤着碰着,只厉声呵斥吓唬。
清姿起先很是疑惑,沈玉祺将陈氏放出来,到底是要做什么,但看到陈氏手中那把长剑之后,隐隐便猜到了一种可能。
她无瑕理会陈氏,在人群里四下寻找沈玉祺的身影。
“姿儿。。。”顾连城率先发现站在城墙角落的一个小小身影。
清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沈玉祺,此刻,他正站在那个角落里,目光充满恨意地盯着墙城上发疯撒泼的陈氏。
“我去找他。”清姿就要起身。
“你不能去。”顾连城将她拉住。
清姿皱着眉看向顾连城。
却只见顾连城目光阴沉地看着外面。
只见四周有可疑的人正在盯着马车这边。
清姿目光骤然泛冷:“巧儿,你找人去把六爷带回相府。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六爷贪玩,在流盈轩睡着了。绝不能让人怀疑陈玉凤的死与六爷有关,懂了么?”
灵巧儿听了,立刻点头,下了马车。
清姿这才放下心来,目光再度落在了城墙上的陈氏。
侍卫与陈氏周*旋了许久,却见仍无法将其驱赶下去,又见头顶乌云越聚越浓,隐隐有山雨欲来之势,几人交换了眼神,放下手上的长矛,留两人站在前方与陈氏对峙,另外两人绕到后面再侍机制服。
然而,当另外两名侍卫绕到后面,准备扑向陈氏时。
突然,天上惊雷炸响,一道蓝色的闪电划破黑沉的天际,将苍穹切割成两半,在众人猝不及防之际,这道闪电突然朝陈氏直劈了过来,穿过长剑,只眨眼功夫,陈氏整个人被这道闪电烧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一股黑烟从那发焦的发丝缓缓升起。
清姿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面,当她看到这一幕时,身子隐隐在发抖,震颤,紧握的拳头更是抑制不住地抖动。
顾连城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感受到她的震颤,眉心微微皱起,伸手握住了她发抖的拳头。
清姿回过神来,感激地看向顾连城,眼底涌动着难以控制的激动,双唇微抖,终说出两字:“报应。”
“姿儿,你该高兴。”顾连城动了动唇,终是忍住了心里的担心。
清姿点了点头,眼底有晶莹闪动。“我是该高兴。”
回相府的路上,清姿才总算平复了心情。
待她冷静下来,才发现回去的路似乎不对。
“这是去哪?”清姿疑惑地看向顾连城。
“当然是找个地方收拾一些上*门找死的。”顾连城神情已经冷了下来,只是手却片刻不曾离开清姿腰间。
清姿这才想起方才在城门时那些隐在人群里的杀手。
“他们的人多不多?”清姿有些担忧地问道。
顾连城见了,眼底却是溢出了笑意:“娘子如此不相信为夫的身手,回去可要好好惩罚才行。”
说罢,便低头咬上了清姿的唇。
清姿又气又恼,却无法抗拒男人的霸道,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在男人的深吻里。
待这一吻停下,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只听到外面车夫凝重而又充满杀意的声音:“王爷,前面的路被堵死了。”
顾连城松开清姿,认真地看着她道:“乖乖地坐在里面,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说罢,起身便走出了马车。
清姿着急,也跟着走了出去,可才将头探出车外,便被车夫制止道:“小姐,王爷要你呆在车里不要出来。”
“你怎么不去帮他?”清姿看向车夫,自上次刺杀之后,顾连城便将车夫也换了武功高强之人。
“王爷交待,要小的保护小姐。”车夫如实回禀。
清姿只能坐回了车里,看着外面。
顾连城下了马车之后,看着这些杀手,眼底露出一抹阴冷狠戾之色。
“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些杀手却不吭声,举起手中的刀剑便朝顾连城攻了过来。
顾连城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挺拔的身形不动站在原地,狂风刮起他的衣袍翻飞,竟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意,如同无形的利箭射向那些杀手。
他只站在那里,便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这股气势能将人逼得无所遁形,更能轻易地击垮一个人的意志。
他就像是天上的神祗,似有着一种举手间便能将整个人间覆灭般地神力。
只见眼前一道银光划破天际,在暗黑的天空激起一道光束,四周,有凌厉而又强烈的气流涌动。
狂风也被这抹气流逼得返回,那些攻向他的杀手还没来得及靠近他,便被这波气流冲击得向后飞摔而去。
几乎是倾刻间,眼前的杀手无一幸免,全都倒地吐血身亡。
死前,眼底布满了浓浓的恐怖。
顾连城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轻松地回到了马车上面。
清姿坐在那里,愣愣地望着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这就算完了?”
顾连城瞧着她这幅震惊的模样,不禁好笑:“难道你没看够?要不要我下去再把那些尸体给砍成碎片?”
清姿神情怪异地看着他:“师傅真是偏心,同样是徒儿,我就学了点拳脚功夫,关键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住,可再瞧瞧你。。。唉,难道师傅收徒儿还讲究重男轻女?”顾连城听到她这一番怪论不禁抚额失笑:“姿儿,若是让师傅听到你这番话,怕是要气得跳脚不可。”
清姿这才噗嗤笑了出来。
“就算你什么都不会,只要有我在你身边,就足够了。”顾连城突然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道。
清姿愣了愣,才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顾连城却是轻轻一笑:“你可知方才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一句话,便将清姿的注意力引开了。
清姿神情冷凝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陈玉凰如今是不可能再寻杀手刺杀我,而最近,我若恼的除了沈悠妍无非就是宣王,沈悠妍如今忙着应付景王新纳的那些侧妃,夫人和侍妾们,定然没有时间找劳什子杀手,因此,也只有宣王了。”
“既然你已知道是谁,那接下来便好办了。”顾连城温润的声音很是平静,却让人听了有一股莫明的诡异与危险。
第165章
更新时间:2013…12…31 23:41:28 本章字数:5308
陈氏死了,陈国公带着三个儿子跑到沈家找着沈建安大闹了一顿,沈建安一怒之下,当着陈国公和他三个儿子的面杀了负责看守陈氏的五名侍卫。
然,陈国公仍是不依不饶,吵着要沈建安给个说法。
沈建安被陈家四父子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最后,还是轩辕靖南被请来做调停,陈国公才暂时作罢於。
回到陈国公府,陈家三子便一直也陈国公呆在书房里商议该如何为死去的陈氏讨个公道。
“父亲,我听说那日沈清姿那个小贱人就在城门口,还有人看到了沈玉祺那个小杂种,你说大姑母的死会不会与这两个小畜牲有关?”陈泰在军中呆过,开口便是粗鄙凶狠的脏话,且还不带重复的,提及清姿时,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恨不得能立马撕了她一般。
“二哥,就算是又怎能样?无凭无据的,而且大姑母可是被雷活活劈死的,就算是官府都拿她没有一点办法。”陈奇是三兄弟里最胆小的,平日只知道声色犬马,当然也从南宫明广等人口中知道了沈清姿的厉害,如今见二哥这模样恨不得要去杀了沈清姿,就生出一股退意执。
“老三,你就是个孬种,且不说为大姑母报仇,只想想咱们的婳儿是怎么惨死的吧?虽说是在景王府门口发现的尸体,可我总觉得跟沈清姿这贱人脱不了干系,那日婳儿找人绑了沈清姿,结果,第二天沈清姿便好端端地回了丞相府,没过几日,婳儿却死了,不是她是谁?”陈泰咬牙切齿地瞪着陈奇,只差没有动手了。
陈奇缩了缩脖子,气哼哼地冷笑道:“二哥,你这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找沈清姿算帐,别把我和大哥拉上,省得到时候连累了全家。”
陈泰上前一步就要捉着陈奇上揍,陈国公见了,猛啪桌子,吼道:“住手,都当我死了不成?”
陈泰这才推开了陈奇,哼了一声,气闷地坐回了椅子上。
陈国公见两个儿子安静下来,这才看向长子道:“凯儿,你说说看。”
陈凯沉默了片刻才道:“三弟说的话并没有错,沈清姿的嫌疑最大,可是谁也没有证据是她做的,她行事可谓是滴水不漏,现在身边又有安东王撑腰,且我总觉得沈清姿并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就算要报仇,也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草率行事。”
陈国公点了点头,也赞同大儿子的意见,且现在太子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自陈贵妃被贬之后,景王府,陈国公府与丞相府便明显地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然,偏偏这些日子总是出事不断,还都是争对三府而来,不得不让他怀疑太子现在已是等不及要开始向景王一党动手了。
“父亲,大哥,你们怎么都怕起一个黄毛贱丫头了?”陈泰听了,却是愤怒地咬牙问道。
陈国公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眼底有抹怒意翻涌。
陈凯严厉地看向陈泰:“二弟,你真是胡闹,现在朝中局势这么严峻,岂容我们因小失大?等到景王登基,到时候你想把沈家那丫头怎么着都行,可现在,我们最好不要让太子抓了把柄,否则,以前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陈泰却是不服气地反驳道:“景王登基?大哥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外面的流言都传些什么,还有悠妍那丫头在景王府过的什么日子,想必你自个儿也清楚吧?眼下,景王府,我陈国公府还有丞相府表面上是同气连枝,可如今关系已恶劣到何种地步大家心知肚明,依我看景王当不是皇帝也罢,否则,怕是到时候第一个拿着开刀的便是我陈国公府与丞相府。”
陈国公脸色越发地难看,眼底有抹狠色迸出,他瞪向陈泰,厉声道:“畜牲,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若再敢胡言,立刻给我滚,休要再踏进这大门一步。”
陈泰被怒斥,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再忤逆激怒父亲,只是狠狠一跺脚,旋身冲了出去。
陈凯见状,起身要去追,却被陈国公冷声叫住:“由他去。”
“父亲,二弟方才所说也并无道理,现在外头那些流言。。。怕是对我陈国公府极为不利,以前,有大姑母与二姑母的关系,所以景王府,我国公府与丞相府三府关系密切,祸福相依,可如今看来怕是。。。。”陈凯也露出担忧的神色,将心里的思虑道了出来。
陈国公在椅子上锤了一拳,重重地叹了口气,忧虑痛心道:“你说的这些为父也不是不是知道,只是如今,我们与景王就是在同一条船上,景王出事,我们也没有活路,可谓是进退两难哪!只可恨,你妹妹她。。。若是当时她不做出那起子丢人现眼的事情,现在已是堂堂的王妃之尊,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这还不容易,家里不是还有两个?景王府送过去不就可以了?”一旁,陈奇凉幽幽地开口道。
陈国公与陈凯二人同时抬起了头,对视了一眼,虽仍疑惑,心里却已认同了这个主意。
第二日,陈国公便将往日里过得连婢女都不如的两个庶女陈婷和陈嫤搬到了陈婳以前住过的院子,将二人的名字寄到了陈国公夫人名下,庶女变成了嫡女,又从宫里请了教习姑姑调教了大半个月,终于在八月初一送往了景王府。
没过几日,两人便成了夫人,又过了几日,先前册封的四位侧妃因争风吃醋若恼了轩辕靖南而被贬为了侍妾,陈家两个女儿又由夫人抬为了侧妃,地位直逼病中的正妃沈悠妍。
清姿坐在椅子上正在绣衣,兴致盎然地听着灵巧儿说着这几日外头的消息,嘴角始终勾着愉悦的笑意。
自陈氏被雷劈死之后,她便比以前更能沉得下心了,这几日闲着无事,便想起重拾绣工,为顾连城做件秋衣。
“小姐,这陈国公怕是想逼死二小姐呢。”灵巧儿一脸笑意,显然是幸灾乐祸。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陈国公已经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才会把两个庶女送去景王府,也亏得那二人争气,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