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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也陪着笑脸,“嫣儿还要恭喜大伯母,又添了新孙儿。”还有很多客气话要说,可林嫣知道林夫人的脾气,最是厌恶繁文缛节,和那些酸不溜对的贺词。于是便适时的收了口。
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如今已经算是一流的,这些且都是当年林姝所一手调教出来的。想到这,林夫人心中竟是一阵嘲讽。
若是姝儿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害死了自己,抢了自己的丈夫,霸占了自己的宅子,又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心里该是何等伤心。
想到已故的女儿,林夫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道,“嫣儿,伯母急着将你找回来,一是想要你见见新侄儿,来跟伯母叙叙旧,二则是有一件要事,要告知你。”
林嫣闻言,身体一僵。神色有些紧张问道,“谨遵伯母垂训。”
林夫人温柔和善的一笑,道,“你这孩子,我一手将你拉扯大,便如同你亲生母亲一般。与我如何要这般生疏。”
林嫣尴尬的神色渐渐缓和,也陪着温顺的笑容,道,“伯母说的是,嫣儿能的伯母照拂便是三生有幸。”
林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欣慰道,“你且扶我回房吧,这要紧事,总要寻个妥善的地方才能说的。”
031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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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老奸巨猾,林嫣身怀法宝,又来自二十一世纪,自诩聪明伶俐,也实在是揣测不清楚她的心思。听她如此郑重的说起要紧事,浑身神经瞬间紧绷。
林夫人的佛堂与正房之间走起来要一盏茶的功夫,虽不远,却也不近。
这一段的距离,两人都未闲话家常,倒是给林嫣了许多机会想想林夫人会说什么,自己又如何应对。
正房门口早有婢女等候,见林夫人和林嫣前来,忙无声行了礼,又挑起了帘子。
屋内香气萦绕,炭盆里的银丝碳烧的正旺,屋子里十分温暖。
有婢女上前接了林夫人和林嫣脱下的氅衣,自去放好。
林嫣搓了搓有些冻红的手,发现屋内香气似乎与素日里有所变化。不禁疑惑道,“大伯母素来喜欢瑞脑龙,如今怎么好似屋子里换了其他的香?”
林夫人身边的大婢女因见林嫣双手冻的微红,便取了渔樵耕读錾花白铜手炉递给林嫣。回到,“夫人近日来夜里常睡不好,时而梦见大姑娘抱着小世子回府里来哭诉。梦中情景并不能记得清楚,大姑娘说过什么,醒来大抵也都忘了。听人说这南边进贡的千步香有招魂之用,便也试着燃了起来。想着,若是能用这香留住大姑娘和世子,日子长长久久的,总能听得清她哭诉些什么。”
林嫣骨子里是不信鬼神的,本欲嗤之以鼻一番。可猛然想起自己的传奇经历。便也毛骨悚然起来。下意识的往四周环顾一圈,道,“这香,当真有这种奇效?”
她脸上显露的恐惧之色。已经被一旁坐在黄梨花藤面曲尺罗汉床上的林夫人尽收眼底。林夫人捻动手中的念珠,道,“虽则不如传言中那般。倒也有些功效。我却在燃了这香之后,又梦见了几次你大姐姐。说话也听的十分真切。如今,我叫你回来,便是要同你说一件,你大姐姐托梦说与我的事情。”
林嫣利用空间迫害林姝,她若真能托梦,岂不要说出真相。林嫣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然而。却依旧佯装镇定的往林夫人身边凑去,好奇道,“姐姐说了什么?”
林夫人扫了一眼站在身侧的管事妈妈,那妈妈得了眼色,便将屋内的下人都引了出去。
屋内此时只剩下林夫人和林嫣两个。林夫人面色越是沉静,林嫣越觉得心惊胆战。脚步略带迟疑的又挪了过去,隔着紫檀雕花炕几,也坐在了罗汉床上。
“你姐姐过世后,你大嫂曾待人去清点过嫁妆。却少了一处庄子,询问下来,荣国府说是她在世时用那庄子折了银子。这本是不可理喻之事,可荣国府却拿出了合约给我们瞧,是你大姐姐同别人订立的买卖契约。那上面的字迹却似是你姐姐的,这总是做不得假的。”林夫人看着林嫣,道,“你大姐姐是个精细人,虽非是那种吝啬之徒,可却断不会被旁人一哄一骗就将手里的东西折了银子给人。你也知道。荣国公手下私自养了许多的兵,他们府上有是外强中干的。养兵便要银子,他们府上没有,少不得要算计到你姐姐的嫁妆上。”
林嫣听得一头雾水,她虽在这世界活了十多年,可许多事情却也是一知半解。就比如女子嫁妆一事,她一直认为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若是女方亡故,理应由男方继承。可事实却非如此,当年她看中林姝价值不菲的嫁妆,以为自己若是能嫁入荣国府,所有的东西都会成为自己的,可结果却是林府在她成亲当日来人将所有的嫁妆都清点完毕,打包带回林府。
屋内一整套绝版黄梨花家私变成了她那套名贵却没什么特别之处的紫檀木家私。
心中总对于这种不平的待遇愤愤不平,恰到好处的用在了这件事情上。“国公府当真算计姐姐的嫁妆?如此也太下流了。”
林夫人蹙眉,“那财产是咱们林府的,总不能便宜了国公府。你姐姐苦心经营多年,却拱手让人,她如何能够甘心。你姐姐生前疼你,这件事,你可愿意替她讨个公道?”见林嫣愤慨的脸上又带了几分犹豫之色,又道,“若能讨了回来,你姐姐自也愿意将这一处生银子的庄子送你。”
利益面前,林嫣总是能迅速作出决断。神色坚定道,“大伯母说的什么话?我要姐姐的庄子做什么?自小姐姐最疼我,如今她受了委屈,我如何不去替她讨回来。大伯母同我细细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必定要给姐姐讨个公道。
林夫人脸上欣慰的笑容,仿佛一丝也参不得假一般,伸手拉住了林嫣。“好孩子,你姐姐总算没有白疼你。那庄子,便在扬州,是产盐圣地。荣国府在扬州没有庄子,只一处,是你姐姐的陪嫁。”
林嫣闻言,眼睛精光立现。
盐商,可是大梁朝最赚钱的一类人。然而普通盐商是会被官府层层剥削的,可若是高官旗下的产业,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贪婪又逞强的本性已经开始慢慢一步一步将她推入了深渊。
林夫人见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经开始动了心思,便又道。“黄妈妈可随你一起回来了?”
“嗯。”林嫣点头,高涨的情绪一落千丈。“黄妈妈在外面等着给大伯母请安呢。”
林夫人点头,“黄妈妈是我陪嫁带来的,身契一直在我手里,虽同你大姐姐一并去了荣国府但到底还是咱们林府的人。她如今老迈了,又无儿女傍身,我同她主仆一场,自小一同长大,情分不比旁人。我便替她同你说一说,放她回林府来吧。你若人手不够,我再从府上挑了一个得力的妈妈与你。”
林嫣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黄妈妈回了林府,便是放虎归山,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可若不放,林夫人如此情真意切的恳求,自己回绝了岂不是没有人情味?
好歹屋内只有她们两个人,当真没有人情味也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林嫣一咬牙关,决定试一试,便道,“大伯母知道,我在荣国府并不管家。这下人的调度之事,我总做不得主。”
林夫人似是十分同情,道,“我自是知道你的艰难,便早写了信递给太夫人。”
既找了太夫人,还来问她做什么?林嫣心中懊恼,脸上却是笑意融融,“如此便听大伯母的吧。”
林夫人笑道,“同你说的事情,你回头仔细想想如何去做。咱们林府的东西,总不能落在旁人手中。”说着又摩挲着林嫣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如今不管家,也不必恼怒,你大姐姐虽一嫁过去便管了家,可也殚精竭虑,劳累的早早去了。你如今只好好享受做个享福的夫人,日后再添了一儿半女的便也全了。”
林夫人看似是安慰的话,听在林嫣的耳朵里却好似炫耀一番。林姝了不起,一进门便可以掌家,她林嫣比不上林姝,才处处不得好。
她心里怄的厉害,脸上却是一副感激模样。“大伯母疼嫣儿,嫣儿都记得。”
林夫人拍拍她的手,瞧了瞧她平平的小腹,问道,“肚子可有信儿?”
林嫣羞涩的低头,咬唇摇了摇头。
林夫人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的笑意,脸上却是亲妈担忧亲生女儿一样的忧虑,“你这身子骨太单薄了,如何就好怀上的。我着人送些补品过去,你好生的用了。荣国公府上那些狐媚子的招数,你姐姐都吃过亏,你自要更加小心的。如今兴哥儿去了,你若填个小子,也可做个世子。到底也是咱们林家的荣耀。”
林夫人的话,虽能挑出维护林姝的毛病。可却也让林嫣的心思活泛起来。
她千方百计的害死了林姝和兴哥儿,为的就是自己当夫人,儿子做世子。林夫人的好意,她总要收下的。
只要自己站稳了脚,日后便是林府知道了她害死林姝又能如何?
人都是利益驱使之下的小人,她是国公夫人,林府难道就能得罪她?
想到这,她总算是宽了心,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林嫣便去看林府新添的小公子。
林夫人身边的葛妈妈待林嫣走后,挑了帘子进门,见林夫人蹙眉站在窗前。知道她定是又想起了过世的女儿,便上前安慰道,“夫人如此伤怀,若是大姑娘泉下有知如何能安心?如今既是已经引得那林嫣一步一步走入了咱们的圈套,总有一天能替大姑娘报仇的。”
林夫人叹了一口气,犀利的眸光渐渐变得柔和,倔强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疲惫的沧桑。“纵然是林嫣死了又何妨?总不能换得我姝儿好好的再活过来。”
葛妈妈也一时无语,束手站在林夫人的身后。透过窗子正好能瞧见林嫣妙曼的身子,她越长大,越像林姝。
等候在外的黄妈妈此时也进门,一件林夫人便老泪纵横起来。
032 丢了夫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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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见了黄妈妈,少不得也红了眼眶。两人许久未见,自是要好好叙旧一番。
林嫣自回府后,便将心思扑在了林夫人所说的庄子上。
她虽手中有空间法宝,可如今不知如何,却瘫痪了。许多药材种不出来,屋内原本的书籍也变的少了许多。二楼那扇能随意去到任何地方的门,到现在也寻不到钥匙打开。林嫣想要借空间的奇方来调养身子都成了奢望,更不要说借此来发财。
钱是让人最有安全感的东西,不论是在过去,还是在异时空的现在,林嫣对于金钱的欲望从未减退过。
然而,如今她出入荣国府,对府上一切都不了解。且太夫人似是对她有所忌惮,根本不让她接触庶务,如此若想真将那林姝那处被荣国府吞了的庄子重新夺回来却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二房如今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太夫人又有心偏袒二房,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实在艰难。
掌权无望,如今连殷熙平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眼下日日他只是下朝来正房点个卯,夜里便日日宿在小妾的房里。将她这个正房太太凉在一边,着实让她心中不爽。
猛的抬起头来,看向一旁漏钟,问道,“国公爷今日宿在哪里?”
屋内本是十分寂静,只素莲坐在窗下打着璎珞,猛的听见林嫣的声音被唬了一跳。心咚咚两声猛的跳动。稍稍安了神后,回道,“在瑜姨娘屋。”
怀瑜生的成哥儿虽是庶子,却是个极讨人欢心的。不但殷熙平视若珍宝。便脸素来不喜欢孩子的太夫人对他也是极好。
那厮长的粉雕玉琢,惹人喜爱,还机灵聪慧。懂得如何讨人欢心。
姜氏所出的庶长子本该更被殷熙平器重,姜氏也着实用儿子套了几年殷熙平。可自从怀瑜有了成哥儿,长子华哥儿就常被殷熙平忽略。怀瑜已经是怨声载道。
她本是林府下人出身,如今得此殊荣,更是让林嫣咽不下这口恶气。“去将国公爷请回来,只还用上次的方式。”
素莲有些犹豫,上次虽国公爷二话不说从怀瑜的屋子里回来了。可明显两人并不和谐。这招数,用了一次,碍于她是夫人的面子,国公爷总要回来瞧一瞧。可这方法若用两次怕是不妥。
见素莲犹豫,林嫣有些不耐烦。催促道,“还不快去!”
素莲无奈,只得找了屋里的刘妈妈陪同一起去。
刘妈妈一出门,便露出一副不满意的神色。“好端端的夫人,偏使小妾的手段去抢爷,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素莲也对此事颇有微词,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只又将手中的灯笼提高了写,“雪天路滑。妈妈仔细脚下。咱们还是快些去,交了差事,也好早些歇息了。这冬日里实在太冷了。”
下人们尚且嫌冷,更何况主子。殷熙平被这样吵了一番,岂不是要心中不爽?刘妈妈还想抱怨几句,可一想到林嫣看似柔弱。实则铁石心肠的样子,便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两人一路上说说话,便很快就走了了怀瑜的小跨院。门早就落了锁,少不得要上去敲门。
素莲手中提了灯笼不方便,刘妈妈便快步上前,轻轻叩了门。
才响了两声,门内便想起了略带老迈的声音,询问叫门的是谁。
正房的人半夜来砸妾侍的门,刘妈妈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自也放低了许多,道,“烦请开门,我是夫人屋里的。”
门内的人,似是并没有任何迟疑,门很快便被拉开,只见一个披着棉衣的老妈妈,一手扶着门闩,一手将油灯提到齐眉高,费力使劲儿在刘妈妈脸上看了几眼。忽而展颜笑道,“原是刘妈妈,快请进来。这么晚了,可是夫人有事吩咐?”
对方的热情,没有让刘妈妈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见屋内正灯火通明,窗子上隐隐约约能瞧得见殷熙平同怀瑜对头坐在一起,正对着一个小小的人影说说笑笑。
“国公爷若是没有安置,烦请通报一下,夫人有事要请国公爷。”
那看门婆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妈妈留出犹豫为难之色,“国公爷何曾有这么早就睡下的时候,只现下怕是同瑜姨娘在哄成哥儿呢。”
刘妈妈更觉脸上做烧,倒是素莲利落上前。“夫人有事情国公爷,若要咱们耽搁了,国公爷怪罪下来,咱们可都吃罪不起。”
素莲仗势欺人的嘴脸,实则惹人讨厌。那婆子倒乐得他们惹恼了国公爷,于是二话不说便上廊下叫了婢女进内通报。
不一会便见有婢女出来,态度谦和的将帘子打起来道,“国公爷请刘妈妈和素莲姑娘进去回话。”
素莲敢对看门婆子大吼大叫,可见了殷熙平难免犯怵。于是便往后退了一步,只推了刘妈妈进门。
刘妈妈点头陪着笑脸,硬着头皮进了门。进殷熙平只穿着一件暗红色蝙蝠长袍,腰间并未束带,头发也随意披散下来,显见的是已经歇了装束准备歇息。
见此,刘妈妈更觉得压力巨大。上前行了礼。
殷熙平脸色平静,但却明显看得见眉宇之间的阴郁之色。他冷声问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偏要吵着来见?”
刘妈妈手心冒汗,强打精神道,“夫人头疼的厉害,请国公爷过去瞧一瞧。”
话音一落,便听嘭的一声巨响。殷熙平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将上面的茶具震的噼啪乱响,喝道,“我是太医不成,头疼只请大夫来瞧。三番四次的来请我作甚?”
那刘妈妈被唬的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一步,诺诺不知如何言语。
怀瑜看着刘妈妈瑟缩的样子,上前,轻轻拍着殷熙平的后背来替他顺气。
殷熙平怒气不减,依旧狠狠盯着刘妈妈道。“这个月这是第几次了?上次我在姜姨娘屋里,说是夜里发了噩梦,撒娇要我去陪。我念她年纪小,不忍心便去陪着。今日又来以头疼脑热的毛病来请我回去。当我是睁眼的瞎子,不知她打的什么心思?堂堂国公夫人,竟使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真不知姝儿当年的教育都叫她就饭吃了不成,一点规矩不懂!”
刘妈妈不妨他会在怀瑜面前如此给林嫣没脸,当即便白了脸,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
“夫人疼的厉害,夜里又不敢去宫里请太医,是咱们自作主张,怕夫人有个好歹,才来烦国公爷的。国公爷息怒。”
殷熙平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妈妈,嘴民称一条缝,神色越发的严肃起来。
成哥儿正坐在炕上摆弄着适才殷熙平亲手为他刻的木雕小马,见气氛越发的冷下来,将手中的木马轻轻放置在桌上,跳下炕,凑过来,道,“父亲快别生气了,母亲一定是疼的厉害了,才要叫人来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