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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那小公公的脸上霎时多了五个手指印。
苏公公放下了刚刚抬起的手,看也没看那小太监一眼,仍旧是对着易拉罐笑道:“这孩子刚进宫不懂事,还请姑娘莫要见怪。”
易拉罐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低沉的男音清晰地传来:“辱骂主子的奴才可是要按宫规处置的。”
易拉罐一愣,见一紫衣潋滟的华服男子悠悠走进来,衣角处缝制着繁复龙纹,对着他们淡淡道:“来人,将他拉下去。”
那小太监脸上早就没了刚刚那委屈的神色,满是急惶,一下子跪在秦淮面前求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秦淮理也没理他,只是又淡淡加了一句:“拉下去杖毙吧。”
那小太监又是浑身一颤,似乎吓得不会说话了,愣愣地看着秦淮,接着就被软软地拉了下去。
三人均是没什么表情,好像丝毫没有被这件事影响到,秦淮轻轻瞟了易拉罐一眼,没说什么,径直就朝落云居的偏殿走去。
易拉罐自知拉不住他,便也随着他而去。
苏公公见此,暗叹一声,也朝着偏殿走去。
秦淮跨步走进偏殿,只见一名白衣素颜的女子斜斜地靠在床榻上,一头青丝松松垮垮地挽起,漆黑的双眸漫不经心地掠过他。
脚步一顿,秦淮出言道:“后日便是我的登基大典,父皇已经下旨,你便是我的皇后,今日我是来接你去太子府的,待到登基之后便进行封后大典。”
易江山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对你的后位可没什么兴趣。”
秦淮似是没有听见一样,仍旧平静道:“太子府什么都不缺,你也不需要收拾些什么,若有什么要一并带去的回府后再遣人回来拿便是。”
易江山冷冷看他一眼,闭上了眼睛,不跟脑残讲话!
秦淮见此仍旧是未曾恼怒,几步走上前去将易江山从床上拉起来,抱着她就向门外走去。
易江山猛地一睁眼,掌心凝聚微微发蓝的内力,毫不犹豫地朝着秦淮的脑袋拍了过去。接着素手将他一推,瞬间就脱离了他的怀抱。
“太子殿下是听不懂人话吗?”易江山冷厉道:“本郡主说了对你的后位没有兴趣,你还是留给段月容坐吧!”
秦淮似是没有听见一样,仍旧伸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攥住,大步朝门外走去。
易江山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脚,她心底暗骂一声,出手就想着秦淮背后打去。
秦淮黑色的眼眸一沉,大手一挥化解了她的掌风,易江山的神色不变,眼看又是一掌。
秦淮正准备制住她的掌风,却发现她只是虚晃一招,转眼间就迅疾地退到离他五步之外,秦淮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她这又是想干什么?!
只见易江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银制物体,那物体甚是奇特,饶是他也从来没有见过。
那物体前方黑洞洞的小口对着他的心脏,秦淮心底一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向旁边闪去。
易江山眸中一片冰寒,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只听“嘭”的一声,秦淮胸口开出一大片的血迹。
凤眸中一片震惊,他刚刚避闪的速度自认为这世间无人能及,可竟然还是没能躲过!
只差一点点,从那洞口射出的物体会刺穿他的心脏!
按压住胸口的伤处,秦淮死死地盯着易江山手中的物体。
手握这等可怕的东西,若是她刚刚想杀了他,怕是轻而易举!
易江山慢慢吹了吹枪口,接着将那把手枪又放进了袖中,淡淡地扫过秦淮苍白的脸色道:“我记得上一次跟殿下说得很清楚,你我两不相欠,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当初退婚的就是太子殿下,现在逼婚的也是太子殿下,殿下当我易江山是好欺负的吗?”
秦淮仍旧未发一言,死死地盯着她双美虽美矣,却不带丝毫情感的眼。
眸光掠过站在门口早已看呆的苏公公和易拉罐,易江山冷冷对着苏公公道:“还不快些将太子殿下送回府中疗伤?愣着做什么?”
苏公公一下子回过神来,忙忙应道:“是,是,奴才遵命!”
正在此时,一个淡淡的女音传来:“淮儿伤势可是要紧?”微微的急切中带着隐隐的压迫。
苏公公见到来人,一下子跪在地上:“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奴才办事不利,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一双美眸扫过屋内一片狼藉的景象,接着将目光定在秦淮的胸口,眸中闪过一丝光华。
“回母后,儿臣的伤势不要紧。”淡淡应道,秦淮缓缓站起身来,深深地望了易江山一眼,接着跨步走出了落云居。
秦淮走后,皇后娘娘对着易江山缓缓道:“前几日淮儿突然闯进荻枫宫告诉本宫他要娶你为后,本宫也不知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淮儿向来沉稳,鲜少见他如此失控,本宫倒是觉得,他对你该是一片真心……”
迟疑了一下,皇后娘娘继续问道:“你可是真的如此不愿入宫为后?”
易江山点了点头,淡淡回复道:“江山对太子殿下实在是没什么感觉,只不过是八年前偶然出手相救罢了,太子殿下若是想报恩也不必如此,江山本就是看在娘娘的面上才出手的。”
皇后娘娘眸色一闪:“原来如此,淮儿这些年待月容极好,跟我说是报八年前救命之恩,原来救他的那人是你,也难怪他对待月容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非要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不可。”
停顿几秒,皇后娘娘又道:“不过你既然如此不愿,本宫也不想苦苦相逼,淮儿如此,确实是失礼了,不过他被骗这么多年,心里自然是有气的,宁儿不必与他计较。”
易江山淡淡一笑:“既是皇后娘娘出言相劝,江山自然不会计较的。”
“那便是最好的了,本宫最是疼你,自然是不愿看见你和淮儿如此针锋相对的。”皇后娘娘也是柔柔一笑:“至于淮儿那边,宁儿不必担心,本宫自会说服他立月容为后。”
易江山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她当初婴儿时期时看得果然不错,这皇后娘娘确实是个精明聪慧到极点的人!
比起玉贵妃,她更看重的是大局,目光也更为长远,果然是有一国之后的风范!
二人谈妥之后,皇后娘娘携着易江山朝客厅走去,拉着她坐下之后,似是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宁儿也快及笄了,可是有心仪的公子?”
易江山摇摇头:“回皇后娘娘,江山还未有心仪之人。”
皇后一双美眸眯了眯:“宁儿看烨儿如何?”
易江山眸色一闪,瞟了皇后一眼,语气淡淡道:“皇后娘娘放心,江山对烨王殿下无意。”
皇后闻言,心底蓦然一松,烨儿这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虽说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心思难辨,但她还是看得出烨儿这孩子是无意与淮儿相争的,不过他心性极高,淮儿若是不去招惹他二人自是相安无事。
可是烨儿对宁儿也是有意,怕就怕宁儿若是嫁进了烨王府,淮儿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怕是会便宜了南越和东旭!
况且烨儿的实力不能小觑,淮儿若是惹恼了他,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易江山淡淡暼她一眼,似是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不由叹道为人父母真心不容易,要为儿子考虑这么多,就这么算计一辈子她倒是不嫌累!
皇后娘娘面色仅仅是变了一瞬,又立刻恢复了正常,笑着道:“原来宁儿也无意于烨儿,不知以后哪家的公子能让宁儿倾心,本宫倒是有兴趣了。”
易江山淡淡一笑:“感情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尤其是男女之情。”
掠过皇后娘娘有些诧异的眼,她继续道:“再深的感情也不一定会持续一生,再说就算是携手一生,鸳鸯眷侣又如何?人的生命仅仅是短短的几十寒暑,死后还不是什么都没了?!”
无视掉皇后娘娘越来越惊异的表情,她继续道:“与其被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牵绊一世,还不如恣意而活,潇洒一生来得痛快!”
皇后看着她脸上微微而笑的表情,只觉得她的眼中迸发出一抹睥睨天下的灼灼光华,似是要将这世界照亮一般的潇洒随意。
暗暗叹了口气,像宁儿这般的女子当真是独一无二,世间哪个女子不是向往着夫君宠爱一生,荣华一世?
宁儿这等心胸,竟让她莫名地有些自卑,然而更多的却是满心的钦羡。
这女子,当真是遵从本心,潇洒而活,丝毫不为世俗的教条所束缚,再看看自己,在这深宫中算计一世,为家族,为自己,为儿子,为皇位……她是一生竟然就活生生地被这些东西所占据,一丝空隙也不留!
转头望着窗外的夕阳,她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半晌,她深深叹了口气:“果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不是今日与宁儿的这番谈话,恐怕本宫是会糊涂到死了!”
易江山闻言淡淡道:“娘娘不必如此,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罢了,如娘娘这般,未必就不好,只是这种生活,却不是我的菜。”
皇后闻言又是一叹:“宁儿果真是如慧通大师一般是个豁达的人,也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再后悔惋惜也无用,再退回本宫十六岁那年,一定还是会选择入宫的。”
过了半晌,她又是悠悠一叹:“果然一切都是注定的!”
易江山端起茶杯微微抿了口茶,低声道:“的确如此!”
皇后娘娘轻轻一笑,问道:“后日就是淮儿的登基大典,届时要在承阗殿款待西域,东旭和南越的使者,这几日使者已经在行宫入住,宁儿到时也来出席吧。”
易江山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这毕竟是人家儿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她如此好心相邀若是推辞说不出席确实说不过去,况且届时宴席中齐聚几国关键人物,也正好看看戏!
二人相谈甚欢,皇后娘娘的晚膳就是在落云居用的,一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告辞回宫。
这几日,楚湄城中处处都在讨论几国的使者。
西域的心柔公主是西域第一美女,相传这位公主精通蛊术媚功,身材妖娆,姿容艳丽,并且战场中运筹帷幄不输男子,西域女子为尊,这心柔公主就是西域未来的女帝,传言她在西域民间威望甚高,这些年西域因为有了心柔公主较之前些年强盛了不少,这心柔公主便是西域的福星。
还有一个被探讨地很多的话题自然是南越的那位世子玉槿离,南越的国主后宫佳丽足足几千人,相传南越的皇上年轻时也是风流浪子一枚,故而子女多不胜数,仅仅是宫中正儿八经的娘娘所出的儿子就有二十七位,不过传言好像民间也藏有不少龙脉,女儿也是有很多,不过听闻虽说七皇子是世子,但南越的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却是四皇子。
四皇子和七皇子都是南越的皇后所出,只是不知为何皇上对这二人的态度差别是极大,人人都知七皇子不受宠,十年前被皇上仍在绿湖村不闻不问,绿湖村发了重大的瘟疫皇上竟下令封村,一个人也不让出来,听说当时四皇子向皇上求情让皇上派人去救世子殿下,皇上却是不肯。
谁知最后世子殿下竟然找到了控制疫情的办法,还将绿湖村治理地不输南越都城锦宁,皇上这才下令让世子殿下回宫。
这两日易江山总算得了些清闲,玉槿离要钻进他的仪仗队里去乖乖当他的世子,自然不能来烦她,不知皇后娘娘跟秦淮说了些什么,秦淮这几日倒也是安分,至于秦烨,这几日也是只待在他的烨王府。
到了秦淮登基大典那一日,易拉罐早早就在落云居门外备好了马车,接着进来为易江山梳洗。
因为这次的宴会不比上回中秋国宴,是要盛装出席的,故而易江山的打扮明显比上回中秋国宴奢华了一些。
梳洗完毕后,易拉罐满意地看着易江山,只见她一身白裙飘逸动人,裙摆出绣着淡粉的樱花,衬得身材纤柔曼妙,衣裙上装饰着一些玛瑙翡翠,一头青丝仍旧是挽得简洁清雅,几只白玉簪固定,并未多加些什么发饰。
易江山坐进了马车中,易拉罐坐在前方驾着车,一路朝着皇宫的南天门行去。
易江山靠在软榻上,出乎意料地没有睡觉,手拿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突然,马车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一股微风从帘外吹来,轻轻拂起易江山额前的发丝。
她抬眼望着站在马车内的男子,蹙了蹙眉道:“你来做什么?不在你的仪仗队里呆着怕是不好吧。”
第二卷 郡主谋 【078】同乘
玉槿离闻言一笑:“月儿这是担心我?”
易江山汗了一下,面无表情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不能跟他扯这些口舌之争,一扯就能扯半天。
玉槿离走到她身旁坐下,拍了拍衣服道:“无事,只是仪仗队中太无聊,想来月儿这里找些好玩儿的。”
易江山淡淡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我还要看书,你回去吧。”
玉槿离神色一闪,软软道:“月儿,书有什么好看的,哪抵得上美人美酒,花前月下来得浪漫,这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间,不如我们出去痛饮几杯再回来?”
易江山瞥了他一眼,只见他一双眼眸中满是期盼哀求,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眸色中的风情蓦地让她有些hold不住。
闭了闭眼,她冷冷道:“我没时间陪你喝酒,想喝自己喝去。”
玉槿离眼眸闪了闪:“月儿,你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如今为何如此嫌弃我呢?”
易江山眼帘动了动:“我一直都是这样,你我二人所求不同,即便是多年相识,如今也形同陌路。”
以前是想过和他结盟合作,不过昨日她才彻底想明白,既然她所求不过是恣意而活,那便不必过这种天天算计的日子。
玉槿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月儿,没想到你如此聪明也有糊涂的时候,你追求的恣意潇洒在如此大局之下是不可能实现的,以你的身份,要想不受束缚唯有睥睨天下。”
易江山斜斜瞟了他一眼:“这等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只是你如何就能肯定我不能守住自己的十丈方圆?”
玉槿离几乎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笑了起来,看向她的目光温温凉凉:“月儿,如果你想靠前两日将秦淮打伤的那东西守住你的十丈方圆,恐怕是有些困难。”
易江山眼眸一眯,警觉地看着他:“为何?”
玉槿离神秘一笑:“唉,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只是你那小东西,防防身倒是还可以,若是想捍卫一方净土……”
“那可行不通。”意味深长地看了易江山一眼:“你说,若是你那东西被人参透了原理,你该如何?”
易江山眸色一紧,冷冷地看着他。
“呵呵,我可没那胆子敢打月儿的主意啊,月儿心里早就明白了不是吗?那人以前甚得你的信任,又聪明绝顶,参透了也不奇怪不是吗?”玉槿离仍旧是笑得风轻云淡,目光温润地看着她。
易江山垂了垂眼帘,隐藏住眸中的情绪,低声道:“这件事算是我的疏忽,若真是如此,我也只有自己承担后果。”
玉槿离闻言眸色一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将她轻轻一揽,低哑在她耳边道:“月儿不必承担后果,有我在,必定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江山虽重,比不过怀中之人盈盈一笑。
易江山在他靠近的瞬间就拿出袖中的军刀,死死地抵在他的胸口。
玉槿离似是没看见似的,仍旧是揽着她,眸光深深地看进她的双眸,一片的深沉专注。
她蓦然冷静下来,缓缓将刀收回。
玉槿离低低笑了一声,将她缓缓抱进怀中。
易江山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却是未曾将他推开,身体有些僵硬地坐着。
玉槿离察觉到她的僵硬,轻轻在她耳边一笑,易江山只觉得耳边一阵麻痒,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轻柔地将她微微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玉槿离将她的脑袋按在他怀中,一只手紧紧揽在她的腰间。
一股清幽的莲香沁入心间,她刚刚有些烦躁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静静地听着他一下一下有韵律的心跳,她眼眸一闭,困倦袭来,慢慢睡了过去。
玉槿离有些宠溺地看着怀中的人,想到她还是婴儿时也是如此睡在他的怀中,鼻间呼出淡淡的奶香,睡得十分香甜,偶尔张张小嘴打个哈欠甚是可爱,让人见了就想亲一亲,抱一抱。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的手轻轻抚在她的发丝上,低沉的嗓音缓缓溢出:“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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