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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是不是高手,单听声音便可听得出,这声音犹如天外洪钟,轰隆隆的在耳边响起。
佘芫梓心中一悸,立时头皮发麻。
玄气大陆……好危险。
***
这是要打架?该怎么打?那些书籍中虽然有玄气的修炼方法,却没有教导人控制玄气去对战的本事。
佘芫梓想了想,刚才的身体本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不该坐以待毙,于是只得试着对身体下指令。果然,凭着本能,分。身右手一展,一条两丈长的水蓝色绫缎一闪而现。
她素手微扬,蓝绫犹如利剑一般直取那双玉手的主人。
这一道蓝绫速度极快,不过一眨眼间便已逼近对手。
“你,你是……”那人原本淡然的脸色看到蓝绫后立即变了个颜色,似惊奇似恐惧,而后这双玉手径直抓上蓝绫,拦在身前一扯,抬起一张玉洁的不似凡尘之人的俊脸,他抱拳一礼道:“是晚辈惊扰了蓝灵前辈,还望前辈恕罪。”
“……”
蓝灵前辈……前辈……
佘芫梓欲哭无泪,她难道还是什么成名已久的人物?不过此时莫说是叫她前辈了,只怕叫她祖宗都无望了。她现在全身筋脉都被玄气进驻,不全部激发出来只怕是要爆体而亡了。她虽然能用意识指挥分。身的本能对敌,却根本不知道控制这些玄气的法门。
实在对不起了……这位晚辈……
佘芫梓手中打决,一道玄气注入蓝绫,原本软在对方手中的绫缎一瞬间又回复了刚直,铁柱一般扬尘而起。
她左手扯住绫缎的一边,不要命似的调动起体内全部的玄力,右手一道道水蓝色的玄力不断向前冲刷……直到握着另一边的那人玉手上冒起一阵浓烟。
对方似乎被烫焦了一般,立即放开手中的蓝绫,焦黑色的手心在佘芫梓眼前一闪而逝。
“既然前辈不容晚辈在此,晚辈自当速速离去……”
这人俊脸上满是惶然,收起另一只手上的折扇,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对战之人已经跑远,佘芫梓只觉的分。身体内玄力鼓荡,无处可发。她尽力用书籍中的修炼方式运气,体内的力量有一小部分跟着她的运气方式转动,另一部分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横冲直撞,忽然某一瞬间,两头的玄力相撞。
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
与此同时,身在民国的本体也突兀的喷出一口血来,原本休养了两天稍显面色红润的脸色顷刻间煞白似金。
***
佘家后院里,三姨太太在铜雀的瞪视下慢悠悠的合上梅妆阁的门儿,看着后面也来探望的二姨太太,不由得轻笑一声。
“原以为这段日子能好些,可没想着,老五这修养了两天倒是越养越回去了,要我说啊,就是没有这个命,一说要嫁去钟家这人就不行了,福薄能怪得了谁?”
“妈,您少说点吧。”佘芫绿冷冷的打断母亲的话,她心中不愿让自己母亲提起这件事。嚼人舌根不对,说人命短也不对,虽然她没从把佘芫梓当亲妹妹看,可不管佘芫梓是不是福薄,配不配的上钟家,都和她没关系。
佘芫绿今日不曾上课,于是换下了学生装,只穿了一件湖绿色的旗袍,此时她琼鼻微翘,更显的气质清冷。
三姨太太对这样的佘芫绿很是满意,她生的孩子,哪能比不过正房生的?看看屋里那个,再看看眼前自家的这个,嗤——高下立断。胎里带下来的病,能怨得了谁?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么?你不是一直崇拜钟府少帅么?还说什么真龙之姿……我看啊,这钟府,由你嫁过去正好!否则一个病歪歪的小姐,对方也不会放在眼里……还生生堕了咱们佘府的名声。”
“好了!你别说了!我只是单纯的欣赏钟钺而已,现在与钟府要结亲的是佘府的嫡女,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佘芫绿说完这一通话,羞恼的跺跺脚走开了。
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被自己母亲说觊觎自己妹妹的男人,换到谁身上怕也不会好受。佘芫绿又是个受过教育的姑娘,羞耻心比旁人还要多些,自然不会白白站着被人议论,还不如现在离开此处。
“哎哎……走什么呀……难道妈说的不对吗?”三姨太太讶异的看着她的背影,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惹怒了女儿。
二姨太太嗤笑一声,二姨太太是三小姐佘芫晓的母亲,在来到佘家之前乃是戏子,见过的人不知凡几,遇过的事也多,所以对于面前这对母女俩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的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弯弯绕绕。
这三姨太太出口没个把门儿,竟是把佘芫绿的心思全透了出来。
想来……佘芫绿既然喜欢钟府少帅,佘芫梓这次的婚约怕是给她添了不少堵吧?一看到别人的闺女难受,她这心里头就说不出的舒坦。
二姨太太冷哼一声,三姨太果真是连点见识都没有,当现在民国时期了,就能自由恋爱了?佘府上和钟府上结亲,明显是两大军阀的联姻,关你一个庶女什么事儿?别说就佘芫梓这病弱的身子,只嫡女身份也比佘芫绿强个百倍。
二姨太太摇了摇扇子,“既然都走了,那咱们也走吧,香月,今儿可是钟府来人的日子?”
“太太记得没错,青海离咱们这儿不近,若是坐上洋车的话,这时候应该到了。”她身后的丫头低声道。
“那就去前门儿看看吧,省的刚回去就得被叫来迎接客人。”
“哎。”
……
钟府的人当天果然来了佘家,一辆黑色的洋车缓缓驶来,停在佘家的门口,军装司机摇下玻璃窗户,将拜帖递过去,佘家门口的守卫连忙双手接过,不论来人身份如何,只看这洋车和这阵势就与寻常人不同。
一个士兵对着洋车敬了一礼,打开后座的车门。
只见一对黑色的小巧坡跟皮靴迈了下来,这皮靴高高的跟、薄薄的皮料,正是春夏季穿的。来人上身则是一身半花旗袍,绣功上等,就是绣线都是一等一的布庄里提供的,而后是一头烫卷了的头发,一对金色的大耳环,其身上的气质更是旁人比不得的。
“这里就是佘府?”这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眼睛出奇的大,只用眼这么一打量便将佘家看了个彻底,佘家保留着前清时候的模样,自然不如钟府看上去高档,但是佘家的实力绝对是不逞多让的。
来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什么样的府邸,只是眼中眸色一亮,这佘家老旧破败,的确不怎么样,看来……钟钺走的这步棋也必输无疑了。
得知不是钟钺亲自前来,佘维达自然也不会亲自迎出来,只是等在前厅,待一看到来人的时候起身叫她落了座。
“这位可是钟府来的客人?怎么称呼?”
“此次见到佘老爷子,果真是如外界传闻一般勇猛如虎,我是钟庆龙的大女儿钟桂姈,也是钟钺的姐姐,今日来此是想要见一见贵府五小姐。”
钟桂姈来此自然是相看女方的。
钟钺的人品行为,同身为军阀,佘维达自然能一清二楚,可佘芫梓一个养在深闺里的五小姐,别人想要探知几分就难了。佘维达也明白钟府的做法,钟庆龙的正妻只为他诞下一名男婴,就是钟钺,这个自称是钟钺姐姐的钟桂姈相想必是个庶女,不过是嫡是庶也无甚关系,既然婚约已经定下,来相看只是走个场面,不会对结亲的事情有什么影响。
于是佘维达很爽快的应下了。
钟桂姈笑着同他说了几句,便跟着一个丫头到了后院。行至梅妆阁处,她看着阁门的字样眼中闪过一道微光,看来传闻不虚,佘家这位五小姐果然卧病在床。一念到此,她的心情不由得又好了几分。
钟桂姈乃是钟家五姨太的女儿,她后面还有一个亲弟弟,是钟庆龙的第二子钟蹇,所以钟钺这个嫡长子的存在无疑是碍了她弟弟钟蹇的大事,若是这时候钟钺取了个家世不显的病秧子做老婆,想必跟着钟家的那群老人可得考虑考虑重新站队了。
一个没有娶到强大妻族的少帅,真的值得他们效忠么?
钟桂姈微微一笑,跟在引路丫头身后走进了梅妆阁,待见到床上那个脸色灰沉,几乎“离死不远”的五小姐后,她心中无声的乐开了花。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她也不必多事了,回去只说一个“好”字便罢。
钟钺和这位五小姐,这两人可不正是天作之合么!
☆、8、第八章 。。。
钟桂姈来佘家看到的恰巧是佘芫梓最虚弱的时候,从穿越来佘家后她也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虚弱过,一是因为佘芫梓的身体原本就病弱不堪,二是因为分。身受的伤居然能使得本体也受损,这点也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她原本以为分。身身处异界与本体是没有半点联系,可现在,事实告诉她,如果不把分。身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一旦分。身出了什么事,自己的本体也讨不了好。
佘芫梓终于开始发愁了。
于是愁容满面又兼之一脸病态的佘芫梓,第一眼就被钟桂姈相看上了,老天倒是是长眼,有这么“娇娇弱弱”的“弟妹”在钟钺身边吊着,再好不过了。
出了门儿,脸上堆满笑意几乎要漾出汁来的钟大小姐不期然遇上了同样一脸笑容的二姨太,两张蜜酿一样的脸凑在一起,当即一拍即合,也没人去管什么劳什子五小姐了,倒是在园子里闲逛起来。
钟桂姈这一身算得上是民国里打扮的好的,二姨太见了也不吝夸奖,她本就是对时尚嗅觉比较敏锐的,钟桂姈的新潮倒是颇合她意。
钟桂姈眯着眼睛打量一番跟在二姨太身后的佘芫晓,用一只胳膊托着腮,慵懒的招招手道:“好孩子,你过来。”
佘芫晓接到自家母亲的眼色,乖巧的走过去,“见过钟姐姐。”
要说这钟桂姈今年三十二岁,也是吹吹打打嫁过一次的人了。她夫家的长辈是前清的一品大员,虽说也及不上皇上近臣之说,门面上却是个能唬人的招牌。只是近几年华夏变故颇大,虽然她夫家是与钟家这样的望族结亲,可到底抵不过清朝的败落。前几年她丈夫也因旧伤未愈且忧虑过重而撒手人寰。
这样一个女人,面上再显年轻,心态也该老了。所以此时一听佘芫晓的这声“姐姐”,眼中不由得多出几分暖意。
“这孩子嘴巴倒是甜得很,若非我二弟已经订婚,说不得这次回去要将你抢回青海做弟媳了。我那弟弟生的好看,瞧不上女子的容貌,到时候也让他看一看,佘家的姑娘生的有多么水灵。”钟桂姈话虽这样说,可不管钟桂姈还是二姨太太都知道这不过是客气话罢了,现在国内局势动荡,钟家二子虽也是个庶子,可任谁都不会以为他会取一个庶女。
自古以来,家世决定一切,即便现在是民国时期也不例外。
说是自由恋爱指的是平民百姓,而不是她们这些牵连政治的军阀的家人,军阀儿女的娶嫁从一定意义上反映了军阀之间的利益变动,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是,听闻钟桂姈此言,佘芫晓却眼中一动,她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间也愈发灿烂起来。
“总归不过是单个儿的鼻子嘴巴,外加上两只眼睛,芫晓可当不得姐姐这般夸奖。”佘芫晓低声一笑,“不过……听钟姐姐这么一说,芫晓倒是想见一见这位钟家二爷了,莫不是还有比女子更为俊俏的男子?”
钟桂姈眼光一沉,盯着佘芫晓的眼睛缓缓道:“哦?佘小姐对我二弟的容貌感兴趣?想来他日若有机会,也是能见一见的。”
“嗨,她那有什么机会见识钟二爷的风姿,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这孩子自小养在佘家后院里,将来嫁人了也是出嫁从夫,到时候只怕就一颗心扑在夫家身上,哪还出得了家门。”二姨太极有眼色的出言回话,顺便一把将佘芫晓拉到自己身侧,面上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手,回头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却是一瞪。
佘芫晓脸色刷的一下白了,默默的低下头。
二姨太自然能看出女儿的心思。
佘芫晓自以为钟桂姈对自己有些好感,便想借着这个梗往钟二爷身上靠。一个庶女,有拼劲儿是好的,可佘芫晓明显是使劲儿的地方不对。
钟桂姈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看人多,历事也多,哪会瞧不出她的心思来?钟二爷可是她亲弟弟,明明可以娶到其他势力的嫡女,得到额外的支持,人家凭什么退而求次来选你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佘芫梓身为佘家嫡女,既然已经与钟钺有了婚约,那就说明佘维在钟家三个儿子中是支持钟钺的,所以,佘芫晓就算是嫁给了钟二爷,也根本全无用处。
不过……
钟桂姈眉头一挑,看了看佘芫晓的容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嘴角带着算计:“说来……我那二弟虽已订婚,可三弟却还是和半大孩子一般懵懵懂懂,他的婚事可叫我头疼得紧。”
二姨太从这句话中,隐隐听出些不同的意味来。她看了看还低着头的佘芫晓,后背松了一下,又微微紧绷起来,如果是钟家三爷的话……也并无不可。
公历1915年3月22日,是钟府和佘府定亲的日子。
钟佘两家定亲,几乎没有多少乐见其成的,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奉天的人。只是还未等得知此事的大总统有所动作,另一边日本就于十四日的时候派了三万人来华威胁,使得整个华夏北部都处在一片混乱中。大总统焦头烂额,对于这两家的亲事只能干瞪眼看着,却半点插不上手。
这两家若是在军事力量上合作起来,对钟家无疑是锦上添花,而对佘家来说,更是如虎添翼,到时候只怕奉天的军队也对其奈何不得。
自钟桂姈去佘家相看过并将迅速电报传回去后,钟府里周管家便陷入了有条不紊的“备战”中。虽然他不怎么信得过钟桂姈这个女人,也对她发来的电报上对佘家五小姐的高度评价心有怀疑,可如今事情已定、半点没有转机,他所能做的便是只能期待事实真的如钟桂姈所说的一般,这位佘小姐当真是因为不常出门而导致的小小体虚而已。
体虚……周管家眼珠一转,一拍巴掌。那就多弄点红枣!补血!少帅和少夫人,一个老是往战场上跑,这伤那伤的肯定缺血;一个身子虚,正好都需要补血。好法子……真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周管家老脸一皱,脸上大波斯菊立马开了花,连忙跑着去备置去了。
几日后,定亲的聘礼中被周管家偷偷加了一小箱子的新疆大枣,这个却没有在礼单中明写。周管家一个人偷着乐,两边的脸都喜得鼓囊囊的,直到自家少帅跨上一匹黑色骏马远去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都看什么呢,啊?还不快去做事?是不是还想让我给你们安排任务?”周管家揉着老脸,回过身冲着身后贼眉鼠眼看着自己的几个丫头和大兵,立马一阵火气,少帅这可是去定亲呢,这些人怎么一点都紧张不起来呢。
钟府里拿出的聘礼可不是寻常百姓一般的送些腊肉果食,而是依随古礼送的成箱的完整鹿皮,皮毛无损,一张就价值不菲,其后还有可堪“大礼”的一百廿的银元和茶金,虽说不至于明面上送军火武器,可该送的一样不少,于是这也就形成了浩大的场面。
好在聘礼都搁在车里,外表看着也不是多么惹眼。
佘老爷子穿着笔挺的军装,乐呵呵的等在门口,伴着一阵鸣笛声和马蹄声响起,佘维达走上前,终于得见这位故友的儿子。钟钺的五官应是随了他母亲,各处都精致,只一双微扬的剑眉斜飞入鬓,端的是眉目如画,满身清俊,却丝毫不显女气,反而全身上下都是男子的刚劲之意。
佘维达心中一怔——报纸上说的不对!什么钟灵毓秀?!这分明就是猎豹一样的气质,尤其是那双黑亮的眸子,更是锐利。这个发现,不得不让佘维达见猎心喜。老虎和豹子,可不都是森林里的正当头么!和岳父相像的女婿都是好女婿!
“好小子!可算是来了!”
“钟钺见过伯父。”
骑在马上的军装男子利落的下马,与等在一旁的佘维达握了握手。
虽然钟钺称呼佘维达为伯父,可佘维达却断然不会将钟钺当做晚辈,钟庆龙去世,此时的钟家乃是钟钺掌权,因而钟钺与佘维达的身份是足以划等号的。所以,见到一个实力相当的军阀,年纪问题都不在佘维达的考虑之内,言语间将他视作同辈。
“青海至黔江,车马劳顿,少帅请进。”跟在佘维达身边的李管家低下身子,对着佘府的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劳。”
钟钺神色淡淡的抬步跟进去,他身后跟来的人连忙将礼单和聘礼给李管家交接过去,礼数齐了,这亲事才能尘埃落定。
东屋外里一道身影静静的站着,今日本该有课,可她还是跑回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看,但她还是来看了,只一眼,佘芫绿两手捏紧了衣缘,眼神定定的看着跟着自家父亲徐步而行的清俊男子,这个人……真的是钟家少帅。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