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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一纸休书+番外 作者:似是故人来(晋江vip2013.02.19正文完结,宅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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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他当皇帝的决心,这一点,连冯丞斐自己都不知道。

冯丞斐娶妻又把新婚妻子送回家,其中暗藏的机窍,方廷宣隐隐约约猜到,虽然有些不赞同冯丞斐的这一举动,倒也没到非常不齿的地步,为帝者,有时得忍人所不能忍的事,不可能面面俱到。
他以为,冯丞斐迟早是他的女婿。
冯丞斐与夫人又和好的消息,他也听说了,却以为只是放给郑家看的又一次烟雾,直到酒楼中遇到冯丞斐与褚明锦出现,他终于意识到,传言是真的,冯丞斐与自己的女儿是无缘了。

方廷宣不是不失望的,并不是为没有了未来皇帝女婿,而是为女儿失去一个洁身自爱风华绝代的夫婿痛惜。
即便如此,方廷宣也没有改变扶持冯丞斐上位的决心,昨日褚明锦的举动,使他的决心更加坚定。
千钧一发之际,褚明锦没有顾自逃命,她首先是推开他,然后抱着他的女儿躲闪,这份情义,这份临危急变的敏睿,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冯丞斐有这样的女子做他的贤内助,当能把国家治理得更好,他们做臣子的,也不用担心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

促使方廷宣此时就向冯丞斐揭开底牌的,是昨日的遇险和昨晚上燕京知府向他汇报的褚明容的情况。
褚明容杀人的显而易见的疑点,燕京知府自然也看出来了,因为褚明容是冯丞斐的小姨子,燕京知府不敢等闲视之,连夜去向方廷宣汇报。
方廷宣敏锐地看出,此案的背后矛头指向冯丞斐。

那大型吊灯落下,稍有差许,他就得丧命,紧接着,要置冯丞斐于死地的局就出来了,方廷宣终于不能再隐忍了,他特意在宫外等着冯丞斐,就是要跟冯丞斐挑明。

朝臣弹劾冯丞斐,等下的早朝上,皇帝要做出决断。而他,也要在早朝上,明确地向朝臣传递出他保冯丞斐的立场。



72、黄雀在后 

光宗皇帝如冯丞斐所料,下旨冯丞斐暂时不用到户部办差听候随后的旨意安排。

皇帝的口气,带了很大的回旋余地,那些上本参冯丞斐的朝臣不死心,皇帝的处理决定刚说完,便有朝臣出来攻讦冯丞斐。
冯丞斐办事滴水不漏,众人攻讦他根本说不出具体事件,只是一些大帽子,心中依仗的是以为冯丞斐不会娶方彤君,没有方廷宣作靠山,没人保他了。

“众卿家说冯卿失德失职,哪件事失德?哪些公务失职?”皇帝听得恼火,这个时候,他还不想削打冯丞斐。

皇帝突然变脸,那些大臣呐呐无言,一齐把眼光看向郑建业,他们攻击冯丞斐,或多或少有讨好冯丞斐的对头郑建业的意思,此时都希望郑建业出来表态,只要郑建业开口,皇帝就扛不住。
郑建业正为图谋失败,反落了把柄在冯丞斐手中又悔又恨,沉着脸一言不发,对众人求救的目光视而不见。
郑建业不表态,方廷宣却开口了。
“皇上,老臣认为,冯侍郎自入朝后,行为端正,办事勤勉,失德失职纯属无稽之谈,冯侍郎不只不宜免职查办,还需褒奖升迁,方能使一心为朝廷办事的臣子不寒心。”

方廷宣如此清楚明白地保冯丞斐,郑建业又不出声,攻讦冯丞斐的朝臣,登时没了声息。
“依老爱卿之见,冯卿升迁什么位子?”皇帝问道,眼光看向吏部侍郎,希望方廷宣领会自己的意思,说出冯丞斐调任吏部侍郎的话。

“冯侍郎心思慎密,胸怀丘壑,老臣觉得,吏部尚书一职,冯侍郎足以胜任。”方廷宣从容奏道。

吏部尚书郑经是郑建业的远房族弟,郑经的儿子郑达是太尉府的府兵校尉,父子俩是郑氏的核心成员,方廷宣此言,实是太帅头上动土,朝臣哗然,便是光宗皇帝,也猛地坐直身体,定定地看方廷宣,只以为方廷宣说错了。

“郑尚书,这是冯侍郎与老夫交谈时有关吏部事务安排的条陈,郑尚书不妨看看,是否有道理。”方廷宣从袖袋里摸出郭从炎的供状,微笑着递给郑经。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冯丞斐看到方廷宣递出那份供状时,心中赞个不绝,对方廷宣的机智强硬叹服不已。郑经只郑达一子,爱之如命,方廷宣以郑达杀人的隐情相要胁,郑经哪扛得住?

郑经握着薄纸的手抖个不停,郑建业看到眼里,急得冒火,然而此时,面对方廷宣的突然发难,急切之间,他也无计可施。
方廷宣伸了手要回供状,轻轻弹了纸张一下,折叠好往袖子里收,复又拿出来,双手往上举,那样子,像是要献给皇帝看,郑经终于忍受不住,扑通跪了下去,颤声道:“皇上,冯侍郎高才,臣自愧不如,愿辞去吏部尚书之职,退让贤能。”

能削去郑建业的人,皇帝求之不得,见郑建业反常的没有出声反对,急忙顺水推之,许郑经辞官,将冯丞斐升任吏部尚书。

郑建业知道郑经为何自请辞官,奈何把柄握在方廷宣与冯丞斐手里,无可奈何,户部侍郎一职空缺,他不能坐视落入皇帝一党,皇帝刚说完冯丞斐升任吏部尚书,他马上出列,保举他派下一个官员,户部的主事王中。

“冯卿家,这王中能力如何?”皇帝不愿用郑建业的人,将难题推给冯丞斐。
“皇上,臣问王大人一个问题,请皇上和在座各位大人评判。”
这是要出题难住王中,皇帝点头,郑建业暗暗怀恨,却又不便反对,总不能给人看着他要举荐的人连回答问题的勇气能力都没有。

“请问王大人,稻子风调雨顺时,一垧地约能收几石?歉收时,又得多少?”
王中回答不上,强辩道:“户部哪用得着知道这些?帐目理清,欠税及时追缴,也便是了。”

冯丞斐但笑不语,眼光在众朝臣脸上掠过,在杨润青身上略停了一停,方转开视线。
杨润青心头一动,出列道:“王大人此言差矣,民是国之本,丰年时,定税合理,能使老百姓衣食有着,朝廷国库充盈。歉收时,适当降低农业税赋,可使老百姓感沐天恩,免于流离失所,免使发生民变盗抢。而农业税赋的浮动确定,难道不是户部的职责?”
王中哑口,半晌反问道:“杨御史难道知晓?”
“润青不敢说全国各地都知情,但略知一二,旱田与水田的收成是不同的,风调雨顺时……”
杨润青侃侃而谈,他跟相府渊源深厚,朝臣大多清楚,当下便有许多方廷宣一脉的不停赞声有道理,郑建业气得脸都绿了,把自己派下官员看了又看,没有一人露出懂这个的神色,只郁闷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早朝以郑氏一派全面败北告终,郑经辞官,冯丞斐升任吏部尚书,杨润青调任户部侍郎。皇帝心情大好,退朝后回了寝宫,使内侍去宣瑶妃过来,要跟她一起分享一下喜悦的心情。
皇帝正急切地等着心上人时,太监来报,方廷宣求见圣驾。

“皇上,冯丞斐容颜如此肖似柳妃娘娘,臣有所怀疑,曾命人查过他的身世。”
“老爱卿查到什么了?”皇帝竭力要强装镇定,可指尖止不住颤抖。方廷宣找他挑明冯丞斐的身世,目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老臣能查到的,想必皇上也已经查到了。”方廷宣不明说,反将一军,要试探皇帝的心思。

“朕会有所安排的,有劳老爱卿了。”皇帝轻轻地打了太极。
“老臣告退。”试探与提前告知的目的达到,冯丞斐早朝前的谈话又没答应他争夺帝位,方廷宣也不多说什么。

冯丞斐的言行举止,都表明不会再娶方彤君了,方廷宣却在此时旗帜鲜明地明白表示要扶持冯丞斐上位,抉择来得这样快,皇帝有些六神无主。
“怎么办?君玉就算娶方彤君,也不能改变方廷宣的想法了。”皇帝喃喃自语。

“皇上,瑶妃娘娘求见。”太监尖细的通传声传来,皇帝如抓到救命稻草,急道:“宣。”
“……爱妃,这事你看怎么办?”皇帝找瑶妃问计,忘了瑶妃是个没主意的。
“臣妾哪知道怎么办?按皇上的说法,方相重视褚明锦甚于自己女儿,可是褚明锦已经嫁给冯丞斐了,咱们皇儿又不能娶她,能有什么办法?”

“咱们皇儿娶褚明锦,就能得到方廷宣的支持?”皇帝喃喃道,像自问,也像在问瑶妃。
“看起来好像是,以前相爷都不说支持冯丞斐,现在就这么明确了。”瑶妃小声嘀咕:“冯丞斐真是好运气,不娶方彤君娶了褚明锦竟然能得到相爷的支持,咱们皇儿怎么就迟了他一步呢?”

皇帝与瑶妃一对糊涂虫把冯丞斐得到方廷宣的支持都归结于冯丞斐娶了个好老婆,两人相对嗟叹,瑶妃不满地道:“皇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明道?不像现在这么偷偷摸摸奸…夫淫…妇偷…情似的?”

奸…夫淫…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帝眼睛一亮,想到一个绝世好计。
“爱妃,朕有主意了,管保冯丞斐夫妻离散,方廷宣就不会再支持他了,告诉你,咱们的皇儿喜欢褚明锦呢!”
“咱们皇儿喜欢褚明锦又怎么的?”瑶妃不解,忽然眼睛瞪得浑圆,“皇上,你想让咱们皇儿娶褚明锦?”
“把冯丞斐和褚明锦拆散后,君玉如果想娶,就由他。”给儿子娶褚明锦,既成全儿子的心愿,还能得到方廷宣的支持,光宗皇帝觉得,这样很不错。
“这?这能成吗?群臣会说闲话的。”
“这有什么?”皇帝不以为然,“爱妃你不是熟读过宫中典籍吗?怎么忘了,太祖的淑慧皇后,就曾嫁过人,还生过一个女儿。太宗的明贤皇后,进宫前是当时翰林上卿的夫人……”
皇帝列举了许多个例子,瑶妃听得呆傻无语。

“皇上,好奇怪啊!相爷为什么会重视褚明锦多于自己的女儿呢?”瑶妃怔了许久不解地问道。
皇帝嘿嘿一笑,道:“爱妃忘了相爷早年的风流逸事了?”
方廷宣当年,为一不知名的女子,不顾爹娘反对,硬是退了指腹为婚的亲事,其后更是多年不成亲,二十七岁高龄时才被逼娶了退亲的前未婚妻,当时传言颇多,皇帝与瑶妃那时也十来岁了,听说过。
“皇上意思是说,褚明锦与那位让相爷念念不忘的佳人有关?”
“正是。”
“皇上打算怎么拆散冯丞斐夫妻?他夫妻两人好像感情很好。”
皇帝得意地笑了,道:“爱妃放心,再好,朕也有办法让他们夫妻反目。”
“我不管,只要别弄得咱们像偷…情。”瑶妃偎进皇帝怀里诉苦,“以前你没当上皇帝,咱们日夜在一起,当上皇帝了,每次匆匆见一面,像打仗似的……”
“是朕不好,是朕不好……”皇帝连连道歉,抱紧瑶妃,低声道:“爱妃咱们别浪费时间了。”
“这是白天!”瑶妃低呼。
“白天更添趣味……”皇帝等不得,把瑶妃按到椅子上……



73、雪虐风饕 

冯丞斐去上早朝,李怀瑾洗漱用过早膳后,心下不安,顾不得休息,往燕京府衙而去,他到衙门时,知府正带着忤作在牢房中验尸——褚明容死了,头破血流,模样像是撞墙自绝。

李怀瑾问得褚明容死前什么也没说,安了心,也不回王府,先到侍郎府给褚明锦报信。

褚明锦满腹心事,冯丞斐让她休息,为了让冯丞斐安心,上床躺了一会,冯丞斐一走就起身了,李怀瑾回来时,她正与褚玮伦父女俩说着话。
“褚明容死了。”李怀瑾颇有些兴高采烈之态,话说完了,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剥皮吃起来,心情好胃口也很好。
褚玮伦跌坐椅子上,怔怔无语,半晌,一滴清泪从浑浊的眼中滑落。
虽说恨不得褚明容死,乍听死讯,褚明锦还是略有惆怅,嘘叹了一声,问道:“怎么就死了?”
“看样子是自绝,不过,有可能是郑家杀人灭口。”李怀瑾拍了拍手,道:“褚明锦,我这会肚子好饿,弄点给我吃。”

这家伙在侍郎府跟在自己家中一般,饿了不会让灶房给他做饭吗?还要让自己给他做?褚明锦有些不情愿,看看外面阳光,冯丞斐也快下早朝了,煮就煮,也备下冯丞斐的份。

褚明锦走后,李怀瑾盯着褚玮伦,问道:“褚老爷子,郭氏你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褚玮伦苦涩地道:“送回祖籍老宅子幽禁,永不相见。”
人活着就少不了后患,哪一天褚玮伦心软招了回来,郭氏的妖蛾子会更多,李怀瑾把褚明锦支走,就是要逼褚玮伦治死郭氏,闻言冷笑一声,道:“褚老爷子对辱妾辱女的仇人,倒是宽厚的很,此次这一局若是不能化解,未知他兄妹两人,会不会像褚老爷子这么厚道?”

褚玮伦胸膛起伏喘…息起来,无力地闭目,良久后睁开眼睛,凄然道:“明容已经死了,她也怪可怜的。”
“你!”李怀瑾气极,怒道:“下回你褚家要死要活,本王再不许褚明锦和格非插手了,你去,把你爱妾带走,别在这里碍着我眼。”

老爹不舍得治死郭氏,在褚明锦意料之中。褚玮伦生意场上杀伐决断,不乏铁腕,唯独对寝边人心慈手软,实在让人无语。
  
“你爹那个样子,我看,过不了多久,就会把郭氏招回来,你和格非不便动手,我来办,我悄悄儿地派人把她做掉。”李怀瑾说完,满足地吃粥,赞道:“褚明锦,你的厨艺真好,格非真有福气。”
这位小王爷跟他们在一起时,倒是心直口快热诚爽朗,褚明锦笑道:“王爷要喜欢吃,每月交上五百两银子,就在这边用膳,我得空就下厨做给王爷吃。”
“每月交五百两银子?”李怀瑾咋呼,“你抢啊?本王的王爷供给,一个月也才得多少。”
褚明锦不与他磨牙,话锋一转问道:“明容死了,咱们没法治郑家,郑家也没办法借此事对格非不利了,是不是?”
“郑家肯定没法对格非不利了,褚明容不死,咱们也没法对郑家怎样,郭从炎那份口供,顶多只能治死郑达,对咱们也没好处,还不如拿捏在手,让郑家不得安宁。”

两人还不知方廷宣在早朝上,利用这件事谋得了利益,褚明锦听说冯丞斐没事了,放下一颗心,对李怀瑾道:“王爷自便,明锦失陪了。”
李怀瑾以为她要去休息,摆手道:“去睡吧,累了一夜,瞧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褚明锦哪是要去睡觉,也不言明,笑着起身走了。

褚明锦算着早朝快散朝了,她要去找杨润青。
老爹对兰姨娘看来并未忘情,昨晚得知兰姨娘也曾感念他的恩情,并没把他拒之千里之外,只怕今日回去,晚上便会去找兰姨娘,若是杨润青介意兰姨娘曾失身于人,她就要劝兰姨娘接受她老爹,虽说是替老娘分宠,可老爹姨娘也不只兰氏一人,无所谓专一不专一了。
若是杨润青不介意,她当抢在老爹对兰氏出手之前,劝说兰氏解开心结,与杨润青团聚。

褚明锦在库房挑了柄碧玉如意作礼物,往杨府而去,借口想好了,就是昨日杨润青到访,自己没出面招待,过来陪罪。
 
这边褚明锦往杨府而去,那头早朝散了,冯丞斐踏出大殿时被同僚围住,一片恭喜之声,冯丞斐微笑着回礼,郑建业走了过来,不阴不阳道:“恭喜冯尚书高升,老夫有一礼相贺。”
“多谢太尉大人。”冯丞斐不卑不伉,浅浅一笑,长睫眨动间,扇出无边风华,一双漆黑的瞳眸,深邃如渊,教人倾服在他的风采之后,却又无端地生出畏惧。
郑建业定了定神,道:“冯尚书回府,不妨走东宁大街经过。”
“谨遵太尉大人之嘱。”冯丞斐拱手领喻。

“他不会在那里设伏吧?”杨润青看着郑建业的背影,有些担忧地问道。
冯丞斐摇头,郑建业不敢,自己的份量,可不是郭从炎那样的无名小卒。郑建业所谓的礼物,与让他走东宁大街有关,也许,是让他看到郑家对郭从炎的惩处。

东宁大街与往日没有差别,路两旁摆满卖各种东西的小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冯丞斐掀起轿帘,仔细地注意着一切,心中暗暗猜测,郑建业会怎么处置郭从炎,曝尸街头吗?
整条大街快走完了,没看到什么异状,冯丞斐正准备放下轿帘,忽看到街角处一个乞丐,暗叫了一声绝,吩咐轿夫停下。

那乞丐就是郭从炎,若不是特意留意,冯丞斐也认不出来。
郭从炎也才三十多岁,五官原来极不错的,此时脸上一道血红的伤痕左侧额头横斜着划过鼻梁直拖至右侧脸颊,左眼也伤了,红红地渗着血,整张脸看起来极是恐怖,再看不出本来面目。

冯丞斐站定,郭从炎抬头看他,尚完好的一只眼露出乞求之意,口中啊啊有声,张嘴时鲜血流了出来,舌头竟是被割掉一半,不能说话了。
冯丞斐瞟了郭从炎整个人一眼,忍不住一阵恶寒,他想过郑建业要惩罚郭从炎瞒报褚明容喜欢自己的隐情,惩罚他招出闻人雄一案的背后阴谋,却想不到郑建业的手段如此残暴。

郭从炎右手腕软垂着,分明被折断了,裤管膝盖以下空空的,两截小腿被切掉了。
这样留着一命,扔到大街上当乞丐,实实是比死更残忍百倍的折磨。

一阵臭味传来,冯丞斐眉头一皱,郭从炎眼里闪过羞色,冯丞斐悟了过来,郭从炎大小遗拉在裤子里了。
冯丞斐瞬间虱子虫儿爬满身般痒将起来,脚底着火般急忙奔回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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