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将军。”孟梓肖回到,眼里有淡淡的欣喜。
“好!那咱们把这胜利当礼物送她!”白岚哈哈大笑。
“胜利!胜利!”诸将群情奋勇,和声道。
他们仿佛已经听见了远处家乡浣衣女子的歌谣声。那般动人,安详。
第二天,白岚和他的军师孟梓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城池,以及城池上方一身白衣悠哉抚琴的面具帝师,咬碎了一口铁牙。
这厮居然拿他们的空城计反击!太看不起人了!
秋白站在城墙上,看着脚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他们都和她一样,黑发黑眼黄皮肤。但是他们,却使得万千百姓居无定所,骨肉分离。秋白永远忘不了,护送粮草的兄弟们是怎么被一刀刀地砍死。
“呦,隋国的窝囊废!”
“呵呵,隋国的走狗也只配逃命,给我们晋国提鞋!”
一刀一刀,染红了半边天,如人间炼狱。前一秒还在说笑的人,下一秒已死气沉沉。
一曲十面埋伏,秋白弹得杀气四溢,淋漓尽致。她微笑着,眼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愤怒和滔天杀意。
为什么要追求那无谓的名利?为什么要战争?
就那么向往富贵荣华吗!
“杀!”白岚大手挥下。孟梓肖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看着秋白满眼的怒意,还是强压了下来。
这孩子的空城计使得并不到位,他的情感太强烈了。
秋白停了弹奏,她站在最顶端,看着军队涌入。直到最后一个士兵进入,她才缓缓道:
“关城门!”
那声音冷得仿佛从地狱出来。
白岚他们或许兵力很强,他们很聪明,懂得空城计。但是他们也太自负,不懂得请君入瓮。
他们只道是秋白弄虚作假,里面设了什么机关,所以全军都一起进,打算破秋白的城中计,但他们小看了秋白的胆子。
她就敢孤身一人带着一城百姓对抗一支训练过的军队。
至于其他人,恐怕现在,正在敌方军营里杀人放火兴致正高。
没有不流血的战争,没有不屠杀的战争。秋白要做的,不过是把被屠杀的一方换成敌人。
白岚冷眼看着城墙上忽然冒出的人们,还没来得及冷笑,一桶桶的热油就从城墙上泼下来。几百度的油遇着铁甲,能把人生生烫死。他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哀嚎着倒下,有的甚至连哀嚎也来不及。
铁甲被烧得火红,到处是烧焦的人肉味,漫天热气涌来。
白岚几乎失去饿理智。
好一个帝师,居然带着一城百姓抗敌!军队竟是一个不留!
“放箭,组阵!”孟梓肖大声喝下。
剩下存活的士兵们马上回过神来,立刻聚集到一起,将手中的盾牌和到一起,组成方阵,齐力对敌。
☆、十 烽火连天,生离死别
每当这种时候,集体的力量就变得非常重要。
身边的百姓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的家园已经沦为战场,只有战,战才有赢。赢,才有未来。
“想走,你以为我们隋国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秋白冷笑,“把城门关紧了,准备下城墙,点火!”
城墙上的百姓有秩序地退下,含泪点着早就铺在房顶的稻草堆。
前一刻,这里还是他们的家;这一刻,已经化为火海炼狱。
秋白站在城外,她面无表情地听着城内不住传来的惨叫声。
那是她的罪孽。
她舍弃了一城,用来灭一军,攻一城。
“兄弟们!带上武器,我们去支援将军他们,寻找我们的新家!”秋白运足内力喊道。
城外顿时响起滔天的喊声:“破晋国,寻新家!”
城内的白岚和孟梓肖恨得红了眼。
兄弟们一个一个倒下,敌人居然还想趁此机会去攻陷自己的国家。该死的,这帝师在想什么?
“破城门!”白岚带头冲向城门,士兵们抱起原木撞向城门。
一下,两下,城门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倒下。
而迎接他们的是又一轮的箭雨。
“将军,小心!”孟梓肖一把推开白岚,替白岚受下一箭,“将军,快走,走啊,这一战,我们输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去阻止他们,快!”
“放屁,我不会丢下你!你家丫头还等你回去给她寻夫婿呢!”白岚抓起孟梓肖,把他背到身上,用腰带固定住,“兄弟,你记住了,有我白岚在一天,就定会护你周全!”
“带着我你走不远!想想嫂子!快走!”孟梓肖吐了一口血,推着白岚。
白岚悲愤地直指秋白:“沈浩然!我白家定和你势不两立!”
秋白缓缓拿起弓,搭上两支箭。
“此次征战,大获全胜,其中帝师功不可没。朕特封帝师沈浩然为敬王,赏府邸一座……”
秋白的一战,打得惊天动地。没有人见过那么不要命的打法,从来不为自己留条后路,一上战场,要不生,要不死。
她自己烧了一城,损失兵力七千人。但是隋国的高层将士一个没少,最多也就受伤。
而晋国,第一大将及其军师被帝师射死在火城内,七万兵力全灭。并且被反夺两城,割地赔款,向隋国俯首称臣。
秋白此时正在秋家本家泡着药浴。听着阿伊对沈浩然受赏的汇报,她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她没有杀白岚和孟梓肖,最后的最后,秋白的理智回来了,她看着互相扶持的两人难得有了惜才之心。
“若降,我可以保你们不死。”秋白淡淡道。
“沈浩然!宁死不为卖国贼!你要杀要剐随你!”白岚通红的眼死死盯着秋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你杀我隋人就心安理得了?现在倒是忠心!”秋白冷笑。
白岚没有多说什么,他直接朝秋白吐了一口口水,咬舌自尽。
“不求荣华,只求能为国战死。”孟梓肖向前一撞,撞死于城墙脚下。
秋白看着两人的尸首,终是轻叹:“白岚,孟梓肖,被我射死于城内。明白了?”
让他们能盯着为国献身的名义走,是她最后的慈悲。
人们都说她狠心,但是她若是对敌人不狠心,死的就是自己人。
早说过没有不流血的战争,没有不屠杀的战争。
秋白回到本家后,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从杀虐中脱离出来。她克制着自己想开杀戒的欲望,一点一点地恢复平静。
而她身内的毒素,随着她的情绪慢慢变得稳定。只是每天的药浴却是少不了了。
所幸的是沈浩然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腹部那条狰狞的疤痕较为吓人,但这不妨碍他天天往秋家蹭。阿伊想了很多办法,也只是把沈浩然腹部的疤痕变淡了,不能完全消去。
沈浩然不在意地笑笑:“没事儿,反正我有人要了。一条疤不影响我的俊美无双!”
秋白对此,一不小心将口中上好的龙井绿茶喷到了他脸上。
“我出去走走,有些闷……”秋白尴尬道,一张俏脸飞红。
等秋白脚步虚浮地走出去,阿伊和沈浩然相视一眼,大笑出声:
“哈哈,三少太可爱了。”
“哈哈,小白真是可爱!”
秋白走在沈浩然种的树林里。树林里的桃花和樱花都开了,风一吹阵阵花瓣洒落。不少花瓣飘落到充了水的池塘里。池塘上是一座廊桥,廊桥顶上落了各种的鸟,啾啾地叫个不停。池塘里绿色的荷叶几乎盖住了水面,依稀可见游鱼在荷叶底下钻来钻去。
秋白在廊桥里坐了一会儿,等燥热的脸慢慢恢复常温。
最近几天,沈浩然真是越来越露骨了……
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秋白折了几支桃花枝和樱花枝,上面还留着花骨朵儿和晨露。
“嗖嗖。”一旁的树叶中有些微的响声。秋白顿住身形,慢慢转头。
枝桠上,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从树叶后面露出来,直直地盯着秋白。它小小的爪子里还捧着颗松果。看着秋白对它没有什么歹意,它又大着胆子前进几步。
等到了秋白头顶,那小家伙伸出脚在秋白一脸黑线中小心地踩了踩,然后大大方方地站到了秋白肩上,亲昵地蹭着秋白的脸。
秋白微笑着拎起小家伙,放到眼前观察了一会,毫不留情地扔开。转身走了几步,那小家伙竟然成大字型,从秋白头上趴下,直接趴进秋白怀里,让秋白想丢也丢不掉。
其最终结果是,秋白把自己折的树枝放插到了沈浩然房间里的花瓶里。然后,从领子里扯出小家伙扔给沈浩然:
“送你。”
“小白,你上哪抓的松鼠?”沈浩然惊喜地问,嘴角止不住上翘。
秋白一边小心地提防那小东西继续扑过来,一边脸不红心不跳道:“那家伙见你美色,主动愿意前来相伴。”
小松鼠立在沈浩然手里,抱着颗松果,可怜兮兮地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无声控述秋白。松鼠是有灵性的,它在沈浩然手里不敢动弹,只是秋白走到哪,它那双黑亮的眼睛就跟着秋白到哪。
“哈哈,我给它起个名吧,就叫……”
“叶子,叫叶子。”秋白淡淡道。小松鼠颇具灵气地叫了声,像是赞同。
“为什么?”沈浩然实在无法将松鼠和叶子联系起来。
秋白看了松鼠一眼,冷冷道:“因为它像叶子一样,黏人!”
“吱……”松鼠垂下头,很是沮丧吧。
沈浩然小心地把松鼠放进怀里,不在意地笑笑。
看来,这小家伙还是自己“情敌”啊……
又过几日,花季来临,沈浩然种下的树啊,花啊,都开得浓艳。秋白见着沈浩然整天呆在房间里无聊,就叫人直接将沈浩然连人带床抬到树林里。
自从沈浩然受伤后,这林子换成了秋白打理。秋白在林子深处移栽了不少竹子。现在看来,一片绿油油的,很是赏心悦目。
沈浩然半躺在床上,专注地看着秋白。秋白坐在草地上,仔细地削着竹节。
她将竹子的枝桠先劈去,再小心地在竹身上钻孔。葱白的手在翠绿的竹子的衬托下分外好看。
许是秋白太心急了,那刀子一不小心割到了自己手上,顿时,一丝血红渗出。沈浩然心中一紧,几步跨到秋白身边,将秋白的手指含进口中。
秋白被指尖传来的突如其来的酥麻惊了一下,看着沈浩然近在咫尺的俊脸,秋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小白,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怕把持不住。”沈浩然放开秋白的手,偷偷亲了秋白一下,恢复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着道。
秋白洁白的脸上一点点染红,很是好看。她迅速抽出手,拿起削好的萧站到林子里试音。
沈浩然陶醉地听着,他倒是希望这样的日子能过上一辈子。
可是偏偏有人不如他愿。顾萧思大嗓门从院外一直响到院内。
“大白,我带了好酒来看你了!快叫阿伊做烧鸭给我们!”
沈浩然恨不得把那杀千刀的毁人调情的家伙套上麻袋狠揍一顿。
秋白笑着迎上去:“小四,是什么好酒啊?快拿来尝尝。”
顾萧思美滋滋地被秋白迎进门,一见沈浩然俊脸一沉:“三少,这家伙怎么也在啊,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喝来着……”
秋白不是喜欢搞暧昧的人,她既然认了沈浩然,就不会不顾他的想法。
“他要是走,那我们只好不喝酒了。”
“秋白,你太宠他了!”顾萧思明白贵族间好男风的事,自家兄弟这样他也认了,可是为了男宠连和朋友喝酒都不要了,他觉得秋白太过了。简直被沈浩迷惑了。
“顾公子,你要的烧鸭。我们三少和沈公子是知己之交,可不是你说的男宠!”阿伊及时出现,打破尴尬气氛。她笑眯眯地将烧鸭摆到桌上。阿伊坐到秋白身边,为秋白夹了些鸭肉在碟子中,又帮沈浩然和顾萧思也夹了些。
阿伊的厨艺是一等一的好,也难怪顾萧思念叨着阿伊的烧鸭。
鸭肉皮脆肉质细嫩,入口鲜美,回味无穷。
四人很快抛却了先前的不快,有说有笑地吃东西。几口酒几口肉,很快盘子就见了底。
“大白,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酒后饭足,顾萧思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说吧。”秋白嘴上应着,心里却有着自己的计较。
“最近父亲要去去置办扬州那里的宅子,我想……你能不能陪我啊?”顾萧思扭捏道。从小到大,他们燕都三子中就属秋白脑子最灵光,以前顾萧思也有求秋白一起破案什么的时候,但是近几年随着几大家族的崛起,大家心思不再那么单纯,这样的事倒是渐渐没有了。
现在顾萧思邀请秋白一起,秋白恍惚又回到了以前小时候,几人一起翘家,一起疯的时候。
顾萧思在三人里最是冲动和胆小,但是他却是个讲义气的。一次三人翘家出去玩,个个是被家里宠着的公子爷,都没有带钱。被误认为吃霸王餐的,被人追了几条街,当被人抓住时,顾萧思死死护着秋白和雷御风不放。
虽然后来还是秋白和雷御风联手打退的人家……
但那时的情谊却是真真的,那般灿烂耀目。
“好。”秋白笑着道,就当是最后再信一次童年的记忆。
顾萧思握着秋白的手认真道:
“阿白,这次,我一定好好护好你!”
沈浩然瞳孔一缩,不着痕迹地从顾萧思手中拉过秋白的手,然后看着秋白:
“小白,我也去。”
秋白白了沈浩然一眼:“你还想闲着?阿伊准备一下。”
一行人,在一星期后坐上去扬州的马车。怕沈浩然伤还没愈合好,秋白特地用了最大的马车。
秋白很少那么地为一个人操心,而沈浩然这次受伤,一切基本都是秋白自己来照顾。虽然有时有些照顾不足,但是她的那份认真的心意,沈浩然都看在眼里。
最让沈浩然触动的,就是他昏迷醒来,一眼看见浑身浴血的秋白推门进来。
那时秋白刚从战场回来,一头凌乱的白发,一身污垢。一向爱干净的她却没有直接去洗澡,而是来了他的房间,待看见他无恙后,秋白就这么直直地在沈浩然床前累晕了过去。最后,还是大哥秋易水把秋白抱回了房间,阿伊忙碌了一晚把她收拾干净。
秋司看着沈浩然道:“浩然,我和大哥很是喜欢你,好好护着小白。你为她做的我们看在眼里,而她,为你做的,你务必也要记住。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
沈浩然不知道秋白是如何从第一次杀人中马上恢复投入战事,可是他知道,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做了一星期的噩梦。
秋白一身的血,该是多少人的血?她在他面前却是只字未提。沈浩然只能从秋白眼下的淡淡青色中知道,这几天秋白睡得并不好。
秋白做事,每次都力求和平解决,但这次,她直接提刀。
那之前,她的心里该有多痛苦?
“小白,我很高兴。”沈浩然抱着秋白坐在马车内愉悦道。秋白推了推他,几分尴尬:
“喂,顾萧思就在外面。”
“怕什么,还不准我为你最近为我做的高兴下?”沈浩然抱着秋白不放,秋白一脸无奈地看着阿伊。
阿伊望望马车顶,表示爱莫能助。
而且,女子双颊绯红,男子写意风流。两者相视时倒也是一幅美景,让人不忍打扰。
“你先放开我。”秋白有些恼了,又是亲又是抱的,他以为偶像剧啊。
沈浩然看出秋白恼了,委屈地看着秋白,两只手不安分地不放。秋白彻底无语,干脆无视。
沈浩然冲阿伊胜利地展颜一笑,阿伊看着,心里呐喊:这货真是王么王么……
秋白扭头看着窗外,背后温润的体温让她偏凉的体温有些升高。
但是,好像……很舒服,不讨厌。
这样有一个人在身后能够依靠,能时刻享受到被疼着的感觉。
或许,这大概就是……喜欢。
秋白转向沈浩然,她一手捂住阿伊的眼,慢慢靠近。
沈浩然只觉得秋白的脸慢慢放大,她扑闪的睫毛刮得他脸上痒痒的,心中难得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心跳得仿佛要出来,直到她的气息填满自己。
这是秋白第一次主动吻沈浩然,浅尝辄止,如小鸟般轻啄了一下。但是沈浩然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动。
那时的秋白,美极了。
☆、十一 初到扬州,投怀送抱
秋白一行在扬州最大的酒楼住下,秋白看着酒楼牌匾后那隐秘的秋家标志,暗暗叹了口气。
这秋家产业到处都是,也难怪各方都想借秋家之力了。
各人先到自己的房间放东西,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下楼一起吃饭。
秋白对吃食很小心,但是在自家酒楼完全不用担心。伙计早看见阿伊身上的玉佩,食材严格把关,生怕自己主子吃得不高兴。
正当众人开始吃时,酒楼里一父一女抱着琵琶进来,另有一女孩抱着花篮跟在身后。
扬州不同于燕都,燕都出美人,男女老少个个是俊美为先。但是扬州却是出了名地崇尚才子佳人,扬州人几乎家家都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