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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的燥热越来越猛烈,而我所有的意识也猛然倒塌。
当清晨的温煦阳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我终于开始慢慢地清醒过来,像是宿醉一样,大脑显得有些凌乱混沌,而全身也竟像散了骨架死得酸疼得厉害。
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公子倾城的身影。
我双手支撑着床榻起来,刚往前走了几步,洞口便转出了公子倾城的身影,他怀中抱着一推薪柴,看着我起身,笑了笑,“你昨天折腾了一整夜,没想到还有下床的力气。”
他这么一说,关于昨晚的种种片段便接踵而来,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脸颊红得厉害,可也只能把所有情绪往肚子里吞。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去,却又因为是我欲毒缠身,只能这样无语而对了。
公子倾城将薪柴放下,又使用幻术点了火,说,“来暖暖身子?”
我并不回答他的话,也没有敢去直视他的眼睛,便眼神闪躲着走来火堆前坐下,身体有了一些的暖意,问,“大白天的还生什么火?”
他在我对面坐下,道,“你昨夜跳下寒潭,身体里早已寒气入侵,不取取暖可不行。”
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些微微的暖意,也没再说话,双手伸放到火光之上,任由暖意一点点进入我的体内。
“饿了吧?”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倾城这样轻轻问我道。
我点点头,始终没有去看他的眼神。
他轻轻笑了笑,半开玩笑道,“只过了一个晚上,你还倒学会了害羞?”
不说话,随他怎样讲,我都沉默为金,可是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害羞的,毕竟昨儿夜里……也不好再与他说些什么。
见我始终不应话,倾城也便没有再说些什么,径直出了洞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灰色的野兔,我抬眼瞧了瞧那兔子,一脸无辜受惊的模样,倒甚是可怜兮兮。
便开了口问,“你要吃这兔子?”
倾城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倒是“呵”了一声,“一只兔子就能令你开口了?”
我继续说,“这兔子好生可怜,你怎么就忍心将它烤来吃?下得了肚吗?”
他手里拎着兔子,走来我面前,蹲下欲正眼瞧我,可我却死命地低着脑袋,就是不看他的眼神,又说,“那么多鱼你不抓,倒是抓起兔子来了。”
“兔子可怜,难道鱼就不可怜了?”倾城的语气分明,带着一些对我的无语,“吃鱼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大发慈悲?也没见你成日吃素啊?”
我不出声。
他接着往下指责我,“平日里在皇宫养尊处优大鱼大肉的时候,你怎么没发现在的善心啊?”
我低着头,看不见倾城的眼神表情,倒是看着那只兔子用一种似乎是哀求的眼神看我,瞳孔里尽是可怜,又有几分因为和倾城赌气,便咬了咬牙,偏了偏头,“就是不准吃这只兔子!”
倾城的语气难测,“抬头看着我说话。”
不理会他的话,我已经死死地低头,就是不看他一眼,“不准吃这次兔子。”
他似乎对我很是无奈,沉寂许久,终于妥协似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兔子往我怀里一扔便站起身又出了洞穴。
兔子跳落到我怀里的时候,竟有种倦鸟归巢的意味,懒散地躺卧在我怀中,眯了眯眼睛,竟然也不逃去,甚是安心地在我怀中小憩了起来。
这下,无语的人倒是换做了我。
因为这兔子的长相甚是可爱,躺卧在我怀中闭着眼睛小睡的模样更是惹人心怜,不觉让我母性大发,不敢轻易动作,只能僵硬着,不愿打扰到这兔子一分一毫。
慢慢地,我竟开始感觉到双腿有些发麻,难受异常,动了动,扰了怀里的兔子,这个时候,倾城正好回来,兔子想是瞧见了倾城,从我怀中一跳而下,一溜烟蹦跳着躲到了石床旁边不敢出来,只是偶尔探出头来瞅瞅现状。
我将视线从兔子身上移开,看向公子倾城,只见他怀里揣着几条鱼,对上我的视线邪魅一笑,我竟一个小小的惊吓,连忙低下头去。
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一种羞怯更为准确。
他走来我对面坐下,似乎开始了烤鱼,说,“你倒是像那只兔子,竟这副怯生生的模样。”
☆、第二十四章
“你才像兔子。”我声音糯糯地回到,“你们一整个大翼国的人都像兔子。”
“呵,你还耍起贫嘴来了?”倾城的轻声清脆悦耳,虽夹着对我的一丝轻笑,可我怎么听起来就是这么动听呢?难道是体内的欲毒还未清除干净?
“怎么又不说话了?”见我沉默没有应答,他又开口说道。
我稍稍抬起头来,努力平息心里因为昨晚而生的羞恼之情,正视着他的眼睛,可却发现,公子倾城的眼睛真真好看,黑白分明,瞳孔就像是玻璃球一样,清澈的,像是氤氲着清晨最纯净的水珠。
“怎么了?”他的声音响起,“看着我都出了神了,魂魄还在不?”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又突地摇摇头,忙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他出,一抹红霞慢慢爬上脸颊。
一定是欲毒未消,否则我怎么瞅着这公子倾城如此中意,越看越欢喜?
“好了。”公子倾城的声音离我很近,我偏了偏头,抬了抬眼,看到他递给我一条烤好的鱼,便伸手接下,糯糯地道了声“谢谢”。
他闻言却又要耻笑我,“当真转了性?难不成是魔疯了?”顿了顿,又道,“还是?”
还是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倾城便闷哼出声,我听到有木棍掉落在地面的声音,忙去抬头看向倾城,只见他手捂胸口,眉头拧紧,十分难受的模样,而一旁掉落的正是他方才正在烘烤的鱼。
“你怎么了?”我忙跑来倾城旁边,看他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倾城连说话都显得吃力,“我体内的毒素发了。”
体内的毒素?
我不解而问,“什么毒?是我的蛊毒,还是你在一千年前的如今所中的毒?”
“我在一千年前所中的毒。”倾城额头上已经出现细微的汗珠。
看他面露苦色,我竟心急如焚起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伸出手想要扶着他,可是刚碰到他的衣裳,又莫名其妙地难为情起来。
怎么在这个关头难为情?
我疯了傻了病了痴了?
“扶我去床榻,然后弄些寒潭的潭水来。”倾城连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
我敲他这副痛苦的模样,竟鼻尖一酸,好似什么都忘了一样,将他扶到床榻旁躺下,又连忙按照他吩咐地跑到了寒潭,用绿叶盛了些清水,又急匆匆地赶到洞穴,整个过程中,我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愿空出。
而等我到了来到床榻旁,倾城却昏死了过去,我将盛着潭水的绿叶放到一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我加重力道去摇晃他,可他都一动不动,我竟急得有些想哭。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因为若是公子倾城命丧于此,我回到真实世界里,恢复和他的命连一线,故而,我也会死去?
还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什么原因?
究竟是因为什么?看到倾城如此,我会这样揪心,是因为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没有给自己任何时间去思考这个原因。
我见倾城已然昏睡,并无法喝下寒潭之水,便狠了狠了狠心,将潭水倒进口中,喂倾城喝了下去。
他的唇好柔软,竟像是棉絮一般,当我与他四片唇瓣两两相触时,身体里的血液静脉竟显得酥酥麻麻的,可是这样感觉,让人十分喜悦。
以至于当我喂完他我口中的潭水后,我就像愣住了似地,忘记了动作,依旧轻靠着他的唇。
正当我大脑一片空白,倾城却猛然一个翻身,轻而易举地就把我压在了身下,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妖气漫漫,“趁我昏迷占我便宜?”
“你刚才是装的?”我大骇,脸颊瞬间涨的通红。
“不然怎知你色女本性?”他笑得妖孽,颠倒众生。
我红着一张脸为自己辩解,“我以为你昏迷,好心喂你喝药,你怎么还这样洗戏耍我?”
他长眉一扬,“我有说过这寒潭水是用来喝的吗?”
我顿时懵了,而后脑袋里的思绪“轰”地一声全部炸开,看着倾城浅浅的微笑,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时之间愣愣地,连自己都不知道我此刻是何种表情。
倾城见我这副模样,轻笑出声,“逗你玩呢,若不是用来喝的,我现在怎么能缓解的了身体里的毒素?”
“你又戏弄我?”我估摸着,此时自己脸上该是一阵红一阵白了,也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
他从我身上离开,走下床榻,看着我,说了声,“走吧”,之后便朝洞穴外走去。
我跟在倾城身后,一直走到我们当日落崖的地方,这才随着他停下脚步。
他走来我的身旁,忽然搂住我的腰身,我一个别扭便开始轻轻挣扎起来。
这轻轻的挣扎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耻,哪里是想真的摆脱他,根本就是对他揽住我腰身的这个动作不再排斥了!
而倾城似乎也察觉到了我那“轻轻”的挣扎,垂下眸来看我,眼神里笑意浅浅,道,“要上去了,可要准备好。”
要上去了?什么意思?是要离开这悬崖底下吗?
可是我怎么丝毫没有看见楚桑或者千面的影子?
难道是倾城又耍我?
我想着便瞪眼看他,“你不是说要等楚桑来搭救我们的吗?怎么现在未见楚桑到来,你便说可以上去这悬崖了?”
倾城一脸无辜的表情,“我让千面在这悬崖底布下幻术,以让我们安全掉落,当然也会让他留下可以助我们上去的幻术。我又不是傻瓜,大脑也没有缺根筋,更没有不正常,做事又岂会只做一半,懂进不懂退?”
而他看着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那个傻瓜是我,那个大脑缺根筋的人是我,那个不正常的人也是我。
我被他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乖乖地息了声。
倾城将我搂得更紧了些,道,“那么怕死的你,还是紧紧搂住我。”接着又念了念什么咒语,一条祥云便从我们脚下升起,带着我们一起上了悬崖之上。
而到了悬崖上,我突然想到不落的安危,便急着看向倾城,“楚桑要杀不落,你可得救他!”
他扬唇一笑,“我们三皇子不是喜欢这不落将军的吗?怎么现在才想起他来?”
我无心与他贫嘴,便道,“你曾经说过要借我之手杀死不落,难道指的就是这件事?是想借我引不落来到时光冢,然后再让楚桑杀死不落?”
我说得有些激动,却极是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不是”这两个字。
而倾城却只是浅淡地笑了笑,情绪莫测,意识不明,并不直接回答我。
而他这副态度就是说明我刚刚正巧说中了他的意图了?
“我告诉你!你若伤了不落,我定不会轻饶了你!”我忿忿说出这些话,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去。不理会身后的倾城。
虽然现在,我对不落似乎真的没有了从前的那个纯粹而美好的喜欢,可他依旧是待我极好的哥哥,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是我极其信任的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的性命,我会拼尽自己所有的能力去保护他的生命。
即使是公子倾城,我也断不会饶过。
我乱无目的地行走,也不知一梦的竹屋究竟在哪里,更不知道楚桑现在身在何处,正迷茫间,倾城已经赶上了我。
他走在我旁边,语气里有些笑意,问,“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会怎样不轻饶我?”
是,我幻术没他强,智谋没他高,权利没他大,可是至少,他还依仗着我为他夺得天下。
便昂起头来神色骄傲,“你若是伤了不落的性命,那我断然不会替你得到天下!”
倾城笑了笑,似乎在感慨我的无知,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即便你不愿意,也并不代表我就没有法子通过你定了天下。”
即便我不愿意,他也有法子通过我定天下?
又是什么阴谋诡计,阴险恶招!
我想了想,又道,“那我就同你一起死去!”
现在我和倾城,因为我的蛊毒的关系,早已命连一线,只要他身体里的蛊毒一日未清,那我们之间的“命连一线”便一日不会消除。
我死了,也就代表着倾城的死亡。
而听我这样说,倾城的脸色却突然冷了下去,他顿下脚步,双手用力钳住我的一双胳膊,让我无法往前踏出一步,而只能被迫地与他面对着面。
他的力道很重,钳得我的胳膊生生地疼,我皱眉看他,却在见到他的表情时懵然一愣。
倾城的面容孤绝,清冷异常,有种远水不食人间烟火的寒凉,他皱着眉头,眼神里的妖气都沾染上了一层怒意,就像是……就像是遭到了背叛,而产生的一种愤怒孤独,以及绝望的情绪。
这样子的他虽然令人害怕,却又是极为真实的。
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像是公子倾城将自己最真最原本的情感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就算此时的他因为遭到我的背叛而难过,他却仍旧在我面前展现出最真实的自己,没有经过浅笑伪装的自己,似乎并不介意我看穿真正的他。
这是一种……信任?即使被背叛,却仍旧保留的信任。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更加不知道倾城出现这样的表情是不是因为他觉得我背叛了他。
可是我知道的是,这样子的倾城,让我害怕之余,心里却忍不住地为他动了心。
不由我自己控制地,对着眼前的倾城,动了心。
那种动心,我不知如何形容,仿佛他是这时间最好的男子,在我面前,突然地出现万丈美好的光芒,将他笼罩,却始终不及他的面容姣好。
倾城就这样,在我面前圣洁了起来,明朗了起来,风华绝代了起来,颠倒了我所有的情感。
☆、第二十五章
倾城紧紧地钳住我的双臂,眼睛里闪烁着妖气一样的怒意,“你当着为了他,要与我一起死去?”
我却突然间不知如何回答。
他看我沉默,眼神的怒意便像是被火光燃烧起来一样,说道,“你当着要和她一样,一样背叛我?”
她?
谁?
是星桥吗?
星桥曾经背叛过他,所以他才逼迫得星桥跳下忘世崖?
可是,若我有朝一日也背叛了倾城,他会不会也像对待星桥那样对待我呢?
像那样子地也逼迫着我去死亡呢?
“星桥她,会什么会背叛你?”我疑惑而问出。
毕竟,从闲云曾经与我说过的话语中,我可以知道,星桥是喜欢倾城的,一梦也说过,是倾城辜负了星桥,那星桥又是怎么背叛倾城的呢?
难道是因为闲云?
因为倾城喜欢的星桥却和其他人生下了闲云,而倾城将此当作是星桥的背叛,所以,才会有星桥跳下忘世崖的一幕。
所以,闲云讨厌倾城,而倾城也想将闲云置之死地。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里打着转转,一点点让我开始心乱如麻起来。
我开始担心,担心现在的自己喜欢上了倾城,担心倾城会辜负于我,担心自己遭到星桥一样的待遇,担心日后,我会因为喜欢上倾城而惹来痛苦。
他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或许他会喜欢我,可是,终觉不会爱上我,他的那颗心,早就给了天下。
倾城却突然不再说话,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一把将我紧紧拥进了怀中,他抱着我的力道甚重,像是要把我生生揉进他的身体里,又像我下一秒便会从他身前消失。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地抱着我,失了他惯有的浅淡微笑的风度,像是失了理智一样。
是他从我身上忽而看见了星桥的影子,所以他现在抱着的不是我悠扬,而是他的星桥。
可是,倾城也说过,他对星桥也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