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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绍姨娘这样那样托推,没一点好脸色,气得沈君拂而去。绍姨娘的院落就在江氏正房旁边,沈君最后到江氏屋里歇的。江氏心知是怎么回事,也不说破,无凭无据的话不好说,沈君过来,她就打发他睡觉,其他话也不说。
气呼呼睡了一夜,直到起床时沈君脸色都不太好看。江氏也不劝他,被自己花银子买来的妾室赶出来,江氏不觉得有什么好劝的。
沈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照例上前见了礼,笑着又道:“我看哥哥脸上怎么有几分恼,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哥哥可有什么烦心事?”
沈君当即笑了,道:“再有什么事也没有今天你生日重要,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绍姨娘实在不愿意跟他,他也不强人所难,送人或者发卖都容易,确实没必要上心。
沈娴先给兄嫂见了礼,礼毕吴姨娘便带着姨娘,丫头婆子们又给沈娴见礼。拜了又拜,丫头婆子们退下去,姨娘们各自坐下。江氏看看吴姨娘,笑着道:“你身子不好,不用出来了,让惠姐跟着我就好。”
吴姨娘笑着道:“昨天歇了一天己经好多了,今天是姑娘的好日子,我怎么也能缺席。”
江氏笑着点点头。
家里人拜完,就有媳妇来报,宾到了。江氏当即带上沈娴,三个姨娘过去招呼,沈君也不清闲,虽然来的多是女,但宾太多,总得露脸招呼。还有就是卫家兄弟到底会不会来,信是送到了,人家不来也没办法,这不是长辈生日,妹妹生日,多少也有点暗示的意思。要是卫连舟无意,自然不会来。
沈君派了两个小厮到城门口看着,又让门房机伶点,要是卫连舟来了,那就是最大的贵,能不能把妹妹嫁过去就看这一回了。
正生日时宾虽多,程序却是跟左右差不多,沈娴只是跟着江氏坐着陪听戏。从早上听到下午,宾们走的也差不多了,小厮们仍然没有接到人。沈家众人都有几分失望,沈君失望的是卫连舟没来,这门亲事多半是成不了。
沈娴则失望没看到打虎英雄,也打发不了绍姨娘。最失望的当属绍姨娘,她满心以为今天就能离了沈家这铜臭之地,哪里想到人家卫连舟根本就没来。
宾们送走完,沈娴和江氏各自回屋换了衣服,今天除了是沈娴生日,还是元宵节。生日得过,节日更得过。小姑娘过生日,跟沈娴相熟的男一般不来的,但元宵节互相串个门十分平常。
郑克,程家三爷,还有方家二爷,还有几个相熟的公子哥估摸着都要来。江氏早命人把大门首楼上五间收拾妥当,摆上席面,后头戏台拆了,给了班主钱打发走戏班,又另外请了八个歌伎弹唱过来。
沈娴陪了一天虽然也累,想到元宵节一般都会有烟花灯会,除了到门首楼上看灯外,也可以带着婆子丫头上街上灯,十分难得的逍遥日子,沈娴实在不想错过。洗了脸,换了衣服,稍做休息,沈娴就带上丫头到了前头楼上。
正厅里席面己经摆下,几位相熟的公子们也己经来了,酒己经喝上,歌伎弹唱好不闹热。江氏带着几个姨娘,在左边两间偏厅里坐着,席面也己经摆上,另有两个歌伎坐着弹唱。天气还冷,几扇窗子全部打开,为的是姑娘奶奶们好看外头的花灯。
沈君向来爱热闹,酒喝的差不多,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先是自家放烟花,一群女眷们都下楼去天井围观。看完自家放的,沈娴便向江氏道:“难道元宵佳节,外头又是灯会又是烟火,不如我们也出门看看。”虽然平常也能上街去,但哪里有今天的热闹。
江氏劳累一天不太想去,但看沈娴兴致高,也不想扫她的兴。便笑着道:“外头人多眼杂的,你去跟你哥哥说去,他要是同意,我不拦你。”
沈娴知道江氏是答应,道:“谢谢嫂嫂,我就这去跟哥哥说。”
沈娴上楼时,沈君正跟几个男说着傅家现在的情况。傅家又回到原先的赤贫状态,傅守信以为自己是两榜进士,借些银两不成问题,结果淮阳几个富户一通哭把他打发出走了。
傅沈两家闹成那样,谁都不是傻子,现在帮了傅守信那就是得罪沈君。傅守信那样的小人,帮了他未必会得他感激,反而会得罪了沈君,马上就结个大仇家,这笔帐稍微算算也知道怎么样更划算。
“最后还是县太爷想着自己是一方主事,他地界的两榜进士饿死家中,他得承担责任,便让管家拿了五十银子过去,却也直接说明,官员俸银就这么一丁点,这些银子都是硬挤出来的。银子除了过年之外,还有年后去任上的钱,要是再求上门去,也是分文没有了。”程三爷笑着说着,程家算是淮阳城内门第高的,跟县太爷关系不错,消息十分精确。
沈君听得拍手笑道:“活该他如此,拿着五十两银子上任去,哈哈……”估计连车马费都不够,只可怜傅守信即将上任地点离淮阳有点远,不能到现场看好戏。
郑克也笑着道:“真是活该,那样的白眼狼,倒是耽搁了妹妹的青春。”
方二爷此时也笑着道:“要说沈家小姐,样貌模样,整个人淮阳城也没得找,淮阳城中那么多大家公子,还不是由着沈大哥挑选。今天又是小姐及笄生日,沈大哥也透个话,你到底中意哪家公子,早点定了人家,也让公子们死了心,早日娶亲。”
沈君听得直笑,却是不接这话。
沈娴本来是楼梯上旁听,见说到自己了,不好再听下去,逐把上楼脚步放重。楼上听到有人上楼,便把话题打住。沈娴只装作没听到,上前说明来意。
沈君并不怎么反对沈娴出门,沈家这一辈到死也就是个暴发户,他也无意让沈娴攀高枝,一个傅守信己经够恶心的了。笑着道:“听说今年花灯不错,想去就去吧,让管事的先头跟着,四个小厮前头挑灯,媳妇婆子各带四个,你身边丫头也都带去吧。”
林姨娘跟着沈娴过来的,此时笑着道:“我也想跟着姑娘瞧瞧热闹。”
沈君无所谓的挥挥手道:“去吧,问问家里谁还想去的,都可以跟着去。”
“是。”林姨娘应了一声。
郑克对沈娴一直很钟情,听沈如此说,便起身笑着道:“姐夫,我是不行了,再喝下去我非得趴下不可,正好妹妹也要去看灯,我也想去街上看看,醒醒酒气。”
沈君稍稍迟疑一下,随即笑着道:“也好,叫上你姐姐,一同去吧。”
“是。”郑克笑着应着。
35、灯会
江氏辛苦一天本不想去,现在郑克去了,她不去多少有点不方便。那么多人跟着肯定不会有啥事,但她去还是好些。江氏又派了丫头去问问姨娘们,哪个想去的都可以跟着,林姨娘肯定要去的,吴姨娘推说身体不好,吴惠姐也说身上不太妥当,绍姨娘因为卫连舟没来,饭都吃不下去,更没心思看灯。
要去的各自回房换了衣服,江氏调派了小厮丫头,准备工作妥当了,沈书娴才能出门。没多时,只见江氏身披大红羽面白狐狸皮鹤氅,沈书娴是大红猩猩毡,林姨娘是粉色羽毛缎斗蓬,四个通房也都要去,都是穿红着绿。
前头四个小厮挑的吊纱灯,江氏又怕沈书娴碰到,让丫头把那盏玻璃灯寻出来给沈书娴拿上,小巧轻便,自己拿着最方便。沈书娴拿在手里,只觉得很稀罕,玻璃在古代可属于贵重物品,实在没想到沈家竟然有这样的稀罕物。
江氏笑着道:“你忘了,这还是谢大人在任时送来的,也就是你用,其他人想碰一下你大哥也不会同意。”
沈书娴顿时明白,原来是谢基友送的,难道会是玻璃的。她穿过来之后还没见过谢延丰,不过探花郎再丑也有限制度,又是出世家公子,当过盐官,想像一下跟沈书君这个美男子在一起也挺有美感的。
不过沈书君又跟卫连舟还有一腿,这又要怎么算,难道跟妻妾是一回事?或者比那更自由,随便怎么找都可以?虽然沈书娴是现代人,自觉得开放,但穿过来这么久,她算是明白了,真以彪悍程度论,现代人就是追马就赶不上古人。男女是大防,男男和女女皆是小事,男人有几个好基友,妻妾妯娌百合,完全就是平常事。
灯会离沈家并不远,沈家本来就在淮阳的中心地段,这种热闹事肯定也在中心地段。沈家一行女眷围着沈书娴,郑克只在前头走着,身边小厮怀里抱着烟花,到人少的地步,郑克点燃放烟花,边走边玩,十分热闹。
城会是从南街开始,一直到北街走到头,不过最好的还是在市中心。两边各色花灯,看的人目不暇接,还有挑着卖灯的小商贩,看着这一大群穿红着绿的过来,虽然不敢过份,但也忙着推销。
沈书娴手里虽然有盏玻璃的,但这是沈书君的,要是其他人送的她还可问沈书君讨回来,基友送的就没办法要了。看到好看的,沈书娴也不客气,一条街才逛一半,几个丫头手里都拿上了。
林姨娘旁边笑着讨好沈书娴道:“姑娘的眼光就是好,挑的这些灯各各好看,再看我自己选的,现在看来总不如姑娘的好。”灯虽然是一起挑的,但江氏和沈书娴在,有好的也是她们先挑。
沈书娴笑着道:“姨娘挑的也好看。”
郑克只是前头远远看着,这么多丫头媳妇围着,他就是想跟沈书娴说一句话也不行。不过就是这么远远看着,他也觉得沈书娴十分好,就如席间方二爷所说,要说这淮阳城中生的最好,当属沈书君兄妹,就郑克见过的这些小姐姑娘,真没一个及的上沈书娴的。
两家是亲上亲,打小的时候一起玩过,最是知道彼此脾气性情,以前跟傅家订了亲,那就没办法了。现在退了亲,他总是有机会的。
一行人走的更高兴,不想街头却是一阵骚动,只见一小厮扮相的少年骑在白马上,眼看着就在掉下来,只是紧紧抱住马头,嘴里喊着:“快让开啊,马惊了!”
淮阳的街面不算窄的,但今天是灯会,两边全部挂灯,还有无数摆摊小贩,路上行人又多。可通行的地方就小了,就是正常骑马,怕也难走快。此时却是惊了一马,一街人听得这话,立时躲闪起来。
本来人就多,现在众人又都急着闪躲,街道顿时拥挤起来。江氏与沈书娴是并排走的,江氏听得此话敢紧护住学沈书娴想往街边店铺里躲,只是她这样想,旁人也是如此想,身边丫头婆子好似无头苍蝇似的,哪里还能挤的过去。
郑克见状立即鱼似的钻了过去,正想护着卫氏和沈书娴往旁边躲闪。又有一股人流拥来,沈书娴手里的玻璃灯脱手而出,落到地上立时踩了个稀烂,纸灯踩烂就算了,偏偏又是玻璃的,此时碎了肯定扎人,顿时有人叫骂起来。
沈书娴和江氏此时都是无心理会,只管往旁边店里冲,马再受惊,也不至于冲到店里来。但人多拥挤,就这么一会功夫,沈书娴是头发也乱了,因为身边就是丫头婆子,虽然不至于被人占了便宜,身上衣服也没那么整齐了。
眼看着马就要直冲过来,只见路上一青衣少年狂奔追马,好像瞬时冲到马前,左手持剑,左手单手拉住缰绳,白马声声厮鸣,后蹄一直扬起,也不知道是这少年力大,却是立时站住了。
因为就在眼前,沈书娴看的十分真切,却又觉得十分不真实。恍了恍神才细打量这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如冠玉,俊秀文雅,要不是亲眼所见,只会认为这是文弱书生一枚,哪里想到竟然有如此手段。
满街的人也看的明白,先是震惊,随即鼓起掌来。青年少年却是没理会这些,左手剑柄挥动,直把马上小厮打了下来。小厮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只是惊马那一会己经让他承受不起,此时整个人都在犯晕中。
街个众人却哪里能放过他这个祸首,这么一番折腾,人挤人就算了,但街上小摊不知道打倒了多少个,摊主肯定要找他赔偿,一时间都围了过来,抓着小厮就要去见官。
小厮见状急了,瞬间抱住青年少年的大腿,哭着道:“主子,主子,都是小的错。”
青衣少年扬起剑柄敲打着小厮的头,怒骂道:“你这狗奴才,我早说这雪影除我之外,旁人碰都碰不得,你却敢偷骑,闯下如此大祸,打死你都是不亏的。”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喂马而己,不知怎么得……”小厮哭着辩白。
青衣少年听得大怒,打的更狠了,道:“还敢撒谎!”
连着打了好些下,直打的小厮抱头鼠窜,却无人同情。却有小商贩走上来,虽然说青年少年那一手拉马很漂亮,但他的小厮惹出来的事,后果却是他得承担。破坏灯会,人挤到就算了,打倒摊位的直接损失却得找他要。
青衣少年抱拳道:“各位放心,所有损失我来负责,统计个数目出来,我付钱就是。”
众人一看少年如此豪爽,又是外乡人,衣着首饰都不错,顿时起了痛宰的心情,几个地痞上去,装做被挤伤的模样,想骗几两银子。少年只淡然一笑,出手却是十分大方,直接一碇银子扔过去,看的人眼直。
江氏却是顾不上管这些,只是去找沈书娴刚才脱手的玻璃灯,找也找到了,只是己经完全踩烂,只有挑灯笼的那根杆还在。冬至忙捡起来,递给江氏,江氏看着也十分心疼,这可是玻璃灯,十分值钱的。
沈书娴也不禁看了过来,烂的真彻底,就剩下一个杆了。青衣少年拉马时虽然帅气,但管教小厮未免也太不严了,这又是沈书君基友送的,回家真不知道如何说好。此时见少年如此大方,沈书娴也不客气,直接从冬至那里拿来灯杆,走到少年跟前道:“我这盏玻璃灯刚才挤坏了,你要赔我的。”
青衣少年闻声看过来,打量着沈书娴,虽然头发有点凌乱,仍然不失俏丽青春。看看沈书娴手中的灯杆,虽然有点惊讶淮阳这种地方会有这种灯,还是笑着道:“小姐手里这是盏七彩绣球玻璃灯,我手里的银两还真赔不起。”
沈书娴听他说赔不起,也不想执意追讨,却是道:“虽然是你小厮惹的祸,但总有你管教不严之过,今天是你运气好,只是打翻了摊位,并没伤到人性命。真要伤到性命,你就是再多银子也是赔不起。”骑马不是不可以,但得看地方,古代也不是所有街道都可以骑马的,更何况今天是灯会。小厮敢偷骑马到闹市上,那主子就能当街杀人。
“小姐说的是。”青衣少年笑着说着。
江氏没料理到沈书娴真敢拿着灯找人赔,不是说不可以,只是姑娘家不好当街如此。当即走上前要拉沈书娴回来,却听那少年笑着又道:“我虽然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银两,但停上两日,我定能全部付清。”
沈书娴刚想说不用赔了,旁边就有摊主道:“那可不行,你一个外乡人,此时放你走了,我们到哪里拿钱去。你要是赔不起,那就只能带你去见官。”少年衣着不俗,马看着更好,肯定有油水可捞。
青衣少年听到这话不由的笑了,道:“原来各位是怕我跑了,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跟我去沈家拿钱,现在就走,可好?”
众人都是一愣,沈书娴问道:“淮阳城内好几个沈家,你说的是哪一家?”
青衣少年想了想才道:“是沈书君家。”
沈家众人听得一愣,沈书娴己猜到是谁,不由的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年,虽然此时灯会,街上也算明亮,但跟白天还是没办法比,容貌也看不很清。现在细细打量,确实跟卫连舟有几分相似。
江氏也猜到了,忙上前问道:“我是沈家大奶奶,公子是?”
青衣少年当即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嫂夫人,在下姓卫名策,卫连舟正是家兄。”
卫策直接报上名号,街上众人顿时哗然,打虎英雄卫策,名声响着呢。又传闻他前几日在青阳街面上,当街斩杀几个上岸海盗。行为是义举,但当街杀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本以为他现在该是官司缠身,没想到会出现在此处,竟然又跟沈书君交好。
一时间指指点点,几个本来借机占便宜的无赖当即悄悄走了,几个想找卫策赔钱的商贩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是卫小爷,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不管如何还请卫小爷到府上一叙。”江氏笑着说着,又给身边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先回家去报信通知沈书君,又对旁边摊贩道:“今天所有损失全由沈家包赔,各位只管去沈家拿钱即可。”
36、人命官司
小厮飞奔回家给沈书君报信,卫连舟虽然没来,卫策小爷却是来了。虽然这是头一回见,但那样俊的功夫肯定错不了。沈书君酒喝到一半,听小厮如此说,立时放下酒杯就要亲自去迎,打虎英雄来了,这不是一般人物。
陪坐着的几家公子听得小厮如此说了,当即也跟着一起去了,都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