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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好机会!在旁寻隙的叶阳使出手了。一出手就冲柯墨而去。
卑鄙,我想骂却无力骂出口。只能强自躲过他的攻击,结果又被一旁的喽罗刺伤了腰。果然他此后每一招都表面攻击柯墨,在我躲闪时,趁机伤我。
在全身上下被刺伤、划伤、割伤、砍伤十余处后,我明白,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再这样下去,柯墨迟早会被他们夺走,甚至杀死。
与其被“无叶”杀了,还不如与我一起赌一赌。
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叶阳使大叫着“挡住他”,可我这是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的博命,又怎么会轻易被阻。
提着最后一口气,推开“无叶”的喽罗,借着这一推之力,我翻身跃下深渊。
耳边呼呼风声,全身轻飘飘又沉甸甸,这是蹦极的感觉吗?
以前曾不止一次拉秦鸣去玩双人蹦极,可总被他一句“没时间”打发了。
想不到现在尝到滋味,却是和柯墨一起,虽然绳子是捆在腰背上,而不是脚上。
不行了,我快看不见东西了。
希望,底下是个深水潭。
这算不算幸运呢?我先是感到腰带似乎被树枝之类挂住了,接着脆弱的树枝带着一起往下坠,叩在一块较外突起的岩石上,腹部的剧痛让我又暂时得以保持清醒,这次的蹦极可真不安全。
岩石太窄小,根本无法撑住我俩,背上的人体向外倾斜,又把我拉坠下去。我把“红姬”当钉子插进石壁,企图减缓下坠的速度。刀与石摩擦的火光几乎刺伤我已蒙蒙的双眼。因为有两个人的体重,加上我大腿的伤势无法用力,“红姬”也只能徒劳地割裂石壁。不行,依稀瞧见底下是一片尖刻的石砾,若这样摔下去,不死也废了。
生死悠关之际,我哇地吐出一口浊血,将四经八脉中全部能凝聚的真气都以一发掌力打出,借着真气击在石砾上的反弹力,施出纵跃术,将身体弹在石砾旁的一片树丛上。
绿叶和缓地包围着我,粗壮的树干托住我,我轻咳半声,便完全消散了最后的一点力量。
夜色暗沉,树木的手臂是如此茂密,连月光亦无法穿透这样的帘幕,唯有些稀稀落落的小萤火虫点缀着这片静谧之地。
柯墨睁开眼睛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片昏暗。他有些困惑,药力的作用使他脑袋感觉空空的,搞不清楚天南海北。他动了动,感觉身体很沉重,仿佛有什么在桎梏着自己,无法任意动弹。很快,他发现了,是绳子。有什么捆着他吗?
捆?他突然想了起来,少林寺僧房的机关,假冒的和尚,毒烟……
被擒了吗?
不对,虽然光线不明,可这里应该是片树林,有树叶和土壤的气息,不可能有人把囚犯丢在无人看管的树林里。紧接着,他闻到一股浓烈的气味,是血腥味。手还可以摸到粘稠的液体。谁流血了?自己身上并无痛楚,内息运行也畅通啊。
柯墨挣开绳子,他立刻发现自己是被人背在背上的,这个将他从少林寺背到这里的人,全身衣物都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看装束——他抽了一口气,将这个人的脸转了过来。
是向拟!
柯墨的心从没有这么慌过,他当然不是没见过血,更不是没见过重伤的人。但他从来不知道当自己最珍视的人浑身浴血重伤昏迷,会令自己如此惊恐不安,可偏偏现在他最需要冷静。
把向拟小心轻柔地抱到一处干树叶堆积处,已适应黑暗的眼睛发现大大小小的伤口怎么数也有二十处左右,左腿上甚至还插着一根木鱼棒,整根柄都插在腿肉里,只留出一个圆头。伤口已有发炎迹象,撕开后露出的红肿流脓伤口让柯墨全身打颤。如果不拔,这条腿非废了不可,如果拔,光是想象这疼痛就足以让柯墨下不了手。不过,权衡再三,他还是一狠心,抠住这小圆头,用力一抽,把木鱼捶抽了出来。痛楚让向拟抽搐了四肢,却仍是没有苏醒。
柯墨满头大汗地将向拟身上凡是看得见的伤口全用金创药上好、包好。每包一处他就狠不能将那些伤到向拟的混蛋抓到面前,抽筋剥皮。
待全部包完,他又发现向拟的衣服已零零落落,根本不能达到衣服的原始功能——蔽体、保暖。于是,他点起火后,小心地避开伤口,把情人整个儿包进自己的怀里。
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向拟究竟把他带到了哪里。
潮湿茂盛的树林,山上是不可能生长得出来的,这里已是山下。可少林寺周围具是兴旺的集镇,即便有小树林也不可能会生长得如此天然,未曾遭人砍伐。刚才去收集枯树枝生火时顺道将周遭略为了解,这里二面环山,不远处更有一片尖刻石砾,正在悬崖壁的正下方。
思虑至此,柯墨已隐隐猜到向拟是如何到了此处。再加上那些假和尚断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向拟把自己带走,沿途的追杀拦截……
而向拟本身也中了烟毒,全凭腿上插着的木鱼捶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既中毒又负伤,还背着自己……
柯墨心痛难耐地轻吻着怀中人因伤痛而无法舒展的睡颜,“小傻瓜,你真是我从没见过的小傻瓜。”
伤口虽敷了药,可大腿发炎的伤口还是让向拟开始持续高烧。便是在昏迷当中,仍一会儿热的脸色发红嘴唇滚烫,一会儿冷得直打摆子。柯墨只能给他输真气,维持他体内经脉的畅通,并以水滋润他干裂的唇瓣。他也很想带向拟出去找个大夫看病,可这谷底也颇有些门道,竟似一个天然迷宫。短时间寻了多处,却找不着出路,又挂心向拟的伤势,让柯大公子憔悴了不少。
侥幸的是,到了第二日上,向拟的烧终于退了,一些小伤口也开始愈合。傍晚的时候,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抖了抖眼皮,睁开了眼睛。
20
一睁眼,我便瞧见柯墨的脸映着橘色的火光正在翻动一只架着烤的小动物,他的表情是那么专注,以至于我有些看呆了。肉烤好的香味很吸引人,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样饥饿。于是,我说:“喂,我要吃。”
话还没说完,他就像一只十天十夜没吃肉的恶狼一样扑过来,把我抱进怀里。我被他这一手吓得连自己嗓子干哑可怕都没发现。接下去,他又突然推开我,双眼猛盯着我瞧,视线扫过我脸上每一寸肌肤,仔细得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醒了,醒了,你没事了,没事了,你醒了,你醒了……”他的话颠倒重复,语无伦次,可那股欣喜若狂得几乎要痛哭流涕的激动语气我还是听得出来的。
他仔细端详我时,我也在仔细端详他。
下巴上密密匝匝的胡渣子,蓬乱的头发,红肿充血的眼睛,灰暗的面色,这男人怎么憔悴邋遢到如斯地步!
我究竟昏迷了几天?一个月吗?把他急成这样?不可否认的,除了心疼外,我还有点窃喜。
又花了近半日时间,在柯墨的帮助下,我将自己紊乱的内息调整恢复,确定自己的五脏六腑俱已正常工作。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伤口还十分疼痛,不过已大致没有问题了。
目前当务之急是找条路离开这个地方。我将谷底兜了一圈后,同样发现除了来时路以外,恐怕没有明显的通路。可以我目前的体力要以轻功上悬崖非常危险,很有可能攀不到半山腰就气力耗尽。而柯墨也认为以这种高度落差,要让他带着我达顶成功的几率也很低。
但如果现在还不回去就太晚了,先不说那些落在“无叶”手中的少林寺众以及其他门派,柯墨十分担心屈映和闵棠。我俩猜测“无叶”也会为防柯墨未死,为了用两人来要挟柯墨,应该不会杀人,可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就难说了。
柯墨嘴上不说,可我明白他对自己的师弟们都非常重视。若是等我恢复体力,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叫他先去救人,一来他必不放心留下我一人,二来,只他一人对付叶阳使尚且不惧,可那个神出鬼没的叶影使也在的话……
我绕着林子周围边查看地形,边苦思冥想。照理说,山势不可能这么完美地将这片谷底包围,应该留有出口才对,除非,这里形成了——天然迷宫!
我猛然一醒,是了,此处终年无人造访,连兽类都比较稀少,树叶繁密蔽日,形成天然迷宫也并非不可能。
既然明白其中道理,我也有信心出去了。叫来柯墨,回忆在逆云堡内学的五行八卦、土木术数,七绕八拐的,三个时辰后,我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星星灯火。
出来后的地方竟然就是少室山脚下的那个小市镇。我们寻了间客栈,告别无盐兽肉,大块朵颐;告别露天席地,抱拥高床暖枕。
次日清晨,鸡鸣未起时,我俩就暗里潜入寺内,也算是在意料之中,诺大个少林寺,秋叶翻飞,草木萧索,已无半个人影。
虽说是早已料到,可就这样失去线索,说不气恨是骗人的。柯墨露出我难得一见的愤懑,把少林寺内的每一间禅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只差掘地三尺了。在遍寻也找不到一丁点儿线索后,他突然一掌打在大雄宝殿的佛像上,把如来佛祖的脸都打扁了。
“哇,怎么少林寺搬家了吗?连一个僧人都不见。咦,柯大哥、向公子,你们也在呀。啊!如来佛的脸怎么扁了?柯大哥,不可以对神佛不敬的。你说对不对,秦大哥?”
向彬一脸惊异加不认同的表情,他的身旁,一如既往,跟着秦鸣。
说实话,看到他俩,我实在有几分惊讶。柯墨亦是如此,“你们不是早该到了吗?照日期武林大会早已结束了。”
秦鸣略皱眉,道:“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他身边的向彬吐吐舌头,脑袋一缩,真个像是顽皮孩童。他环视四周,正色道:“究竟怎么回事?”
待我们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他也不禁现出郑重严肃之态,道:“这事十分蹊跷,‘无叶’先灭少林,后擒各派人士,这都可以说得过去。可他们怎么会知道你会来,还准备了足以对付你的陷阱。若不是向拟带你逃走,只怕此刻白庄已落入其手中。”
“我也对此不解,我是白庄庄主一事除此地三人及白庄弟子外,再无人知晓,他们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再者,我会来参加武林大会是临时决定的,白庄过去也从不参与这类事情,‘无叶’竟能十分确定我的到来,真叫人诧异。”柯墨想到两个师弟身处险境,心中更为着急,双手握拳已咯咯作响。
见状,我立刻各用一只手包住他的拳头,一字一句道:“冷静,柯墨,镇静下来,你现在失去了冷静思考的心,只会让事情越来越难办。‘无叶’就等着你急令智昏的时候,把白庄一举吞并。赶快冷静,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别让我以为白庄庄主只是个冲动无智的笨蛋!”我心中已隐隐有了一个怀疑的人,可还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柯墨的拳头越捏越紧,突然他暴喝一声,甩开我的手,双拳一下子击在大雄宝殿前的青石砖地上。沙尘飞扬,石砾纷飞,好大一片青砖练武场已不复见整齐的砖地,而是碎砖烂石,沙土成堆。他竟把这半亩地大的青砖全给震碎了!
我只当他已急疯了,正不知该如何制止他的胡乱发泄,他却转过一脸色笑地走到我面前,舔了一下我的双唇,“拟拟,果然还是你关心我。看,我多乖,你叫我冷静,现在我很冷静了。”
这个大白痴!
忍下想嚎叫的冲动,使劲儿踩了这个混蛋一脚,心里盘算着,如果在救屈映和闵棠的同时,把少林寺僧一并救了,他们应该会同意不计较打碎青石砖和打扁如来佛脸的事吧?
“哇,拟拟,我冷静了啊,别不理我。”
身后男人的叫声让我莞尔。如果少林僧还要计较,就让白庄庄主大人作苦役补偿吧。
21
再次回到客栈。当晚,柯墨就被秦鸣拉出去密谈。不多时,就听见高处传来柯墨的怒喝“不准你这么说他!他不是这样的人!”
推窗一看,这密谈的两人竟是站在客栈的屋顶瓦片上,正巧在我房间的对面。
也不知道秦鸣说了些什么,即使在夜里,柯墨怒火中烧的双瞳也灿亮得很,他仍在怒叫着。秦鸣十分冷静地又低声说了两句。这次柯墨竟丢下他直接朝我的房间跳了过来,一个侧身滑过窗户进入屋内。如果不是他的神色很不好看,这个动作一定能得奥运会评委的满分评价。
“不管你怎么说,拟拟不可能出卖我!”啪,他关上窗户。
原来是在说我。秦鸣把柯墨叫出去就是在怀疑我是内鬼吧。这也无可厚非,知道柯墨的身份又知道他会去少林寺的,只有秦鸣、向彬、屈映、闵棠和我,当然还有柯墨自己。屈映、闵棠是白庄的人、柯墨的师弟,又被“无叶”抓走。秦鸣会怀疑到我头上也可以说是非常有道理的推理。毕竟我来历不明,又知道所有的事情。
不过,知道这么多又来历不明的,其实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可这个人秦鸣是绝不会怀疑的。而且也只有我一人清楚他的身份是假。我越来越感到这个人与这一切都有莫大的关联。若我猜的没错,这次可真是把大老鼠带进家里了。
“可恶,秦鸣这小子,居然怀疑你。拟拟,你干吗发呆呀。放心,我是绝不会相信他发了昏的话。”秦鸣见我不声不响,连忙安抚。
“为什么?我的确很可疑啊。你相信我是因为我带你逃走吗?”
柯墨静下来,瞧着我,瞧着我,忽而温柔一笑,“因为我知道你,所以我相信你。”
我突然鼻子一酸,这个男人以前觉得他狂得拽而八万的,现在怎么……不过,被这样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的很不错。迎上男人含着那东西的眼神,突然发觉以前那种不安惶恐的感觉淡得几乎察觉不到。
哦,柯墨。
我拉近他的脖子,印上吻。
初晓的阳光拂上眼帘,我知道它是在催我起床,可是酸痛的腰在警告我,至少还得再躺一会儿。愤愤地把目光投注在搂着我的腰的男人脸上,他仍是好寐的模样,即使睡梦中也餍足的表情不可避免地让我回忆起昨晚他的需索无度。把他的大手搬开,正想将这沉重的负担推开,一种饱满肿胀的充实感让我顿时气恼万分。右手伸向根部,用力一拽,捏,旁边的男人立时成了一尾跳虾。
“哇,拟拟,你怎么舍得废了我?”
“谁准你放一个晚上的!”真是个混蛋,居然放我那里一整晚!
“嘻嘻,拟拟那儿是我的幸福源泉,实在不愿意出来嘛。伤到了吗?让我瞧瞧。”这色狼竟又涎着脸,摸上我那里。犹如灵蛇的手指头巧妙而迅速地擦上那要命的一点,引得我险些“变硬”。
“滚!”我一脚踹去,正中红心。
猛一个机灵,后脑袭来一道冷风,我向后一倒,仰面作了个板桥。一支闪着蓝光的东西从鼻尖以一根发丝的距离擦过,扎扎实实地钉在了前面的木柱上。一挺身,我竟出了一头冷汗。
好高明的手法,直到暗器已迫在眉睫,几乎没有闪避空间了才让我察觉出来。没有掷出的发力声,没有空中掠过的空气摩擦声,若非我突如其来的感觉,只怕此刻代替木柱的便是我的脑袋了。而且这么近的距离,换了别人也未必能及时闪过,这淬了毒的东西,分明是要取我的性命。
“怎么了,拟拟,一头的冷汗?”把我一个人丢在马厩里的男人回来了。“我不是说去拿一下请掌柜准备的干粮,让你稍等一会儿,莫非是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我?”
我不理会这个越来越有自恋倾向的男人,指指木柱。
柯墨也注意到了嵌入木柱内的东西。走近细看,是一枚钢针,除了涂有毒液外,径上还穿着一颗铁珠子。取下珠子,珠孔内果然有纸片夹着。
两人互望了一眼,小心站开纸片,里面只有一句话:“恭请白庄庄主莅临洞庭山庄。”没有署名,确实典型的知名不具。
不是不知道这肯定有陷阱,可柯墨只有义无返顾地踏下去。他没有说让我离开的话,我很高兴。从河南到洞庭湖半个月的路程,途中与风浩风瀚会合了,他俩是之前就由柯墨飞鸽传书来作帮手的。
有些意外的是,秦鸣和向彬也一同来了。由秦鸣看我的眼神,他仍一眼认定我是“内鬼”。
赶了近半个月的路,入冬的时候,终于来到了洞庭湖边。一路上,柯墨也曾向我介绍过此行的目的地——洞庭山庄。
那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作为武林中的一个门派,洞庭山庄有着近百年的历史,不长,可更换的庄主数量却有三十位之多。倒不是说历任庄主短命或不得人心,而是因为这位子每三年就得一换,比试中不如人者只有退位的份。那么洞庭山庄的比试是比武吗?我问时,风家兄弟很没形象地笑摊在地上。柯墨告诉我,这正是洞庭山庄最古怪的地方。他们不比武,而是比绣功!谁的绣品最出色,谁就是庄主。并且洞庭山庄的绣品是上至皇帝下至达官贵胄争向若骛的珍品。听到这儿,我脑子里跳出一庄子的东方不败,挂黑线。
虽然洞庭山庄没有在武林中争名的欲望,可若不小心犯到他们头上,也会死得很惨的。洞庭山庄的人各个都使得一手暗器功夫,制作火药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尤为有名的,是一种投掷式火药——明矽闪。据说三十年前,洞庭山庄研制出这种火药,随便哪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只需轻轻一投,就可将一栋大屋荑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