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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娘是开心。”采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想到屋子里还有别人:“让子阳看笑话了。”
“嫂子爱女心切,方才落泪。子阳又怎会看笑话。”赵子阳一向讨厌女人的眼泪,那是无能的表现,可今天,赵子阳却觉得很美。在那个深宅大院,连孩子都成为争宠的工具的牢笼,有几个能为自己的孩子留下这般真切的泪。就连自己的娘,也把多余的怜惜全给了体弱多病的二弟了吧。
“等到子阳做父亲的时候,就能理解了。”采儿淡笑,脸上犹挂几缕未拭净的泪痕,饷午的阳光从敞开的纸窗投入,明亮了房间,也亮了赵子阳的心。
采儿将从山上采来的药摊在院子里晒,这是给赵子阳用的。许多自己能找着的药采儿是不会去买的。至于有些不懂得,便会趁回娘家的时候问牛大爷。一来二去,还真没花多少银子。
这些日子,地里的话忙活的差不多,鲁新便让自己回家。采儿自上回的事,也是怕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家多了个男人,开始说闲话的不少,还是鲁新出面和大家解释清楚,才平了这场小风波。
“娘,娘。”
“怎么了?”采儿低头问抱住自己大腿,闪着泪光的柔柔。刚不是还和子阳玩的开心吗?
“阳阳,讨厌。”玉娇一双美眸瞪向屋子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的某人,考虑是不是该让柔柔远离他。
“子阳叔叔又怎么惹你了。”采儿也是奇怪,这子阳也不知怎的,总喜欢惹柔柔生气。柔柔每次都气鼓鼓地跑走,第二天一醒过来,还没全醒,又跑到他房间了。这可让鲁新吃味不少呢。
“娘,柔柔胖吗?”
“怎么会?”采儿笑着摇头,柔柔要是瘦了,别说自己,鲁新阿新只怕要第一个跳脚吧:“柔柔记得铁叔家的喜娃吗?”铁叔是村里的一户人家,家里生了四个闺女一个儿子。一家人把儿子当成宝,闺女都是草。那喜娃是最小的一个,都五岁了,瘦的跟杆子似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才三岁多。
“嗯。”柔柔想到前两天自己在大门口吃大饼,那喜娃盯着自己直流口水,忍不住皱眉。
“她不胖对吧?”采儿见柔柔点头,接着说道:“那是因为她总是吃不饱。柔柔晚上也不想吃饭饭了吗?”
“不要!”柔柔想到那些好吃的都从自己眼前飞走,立马抱紧采儿的大腿:“吃,吃,要吃。”
“好好好,晚上给柔柔弄好吃的。”
“咯咯,吃,好吃的。”
“吃货。。。。。。”玉娇扶额,果然还是个孩子,自己在瞎担心什么?
“阿新,你说子阳到底是什么人?”鲁桥的闺女这两日得了风寒,两夫妻没空照顾,便将小芝叫去,晚上也住在那。采儿在鲁新的怀里折腾来折腾去,就是无法入睡。
“许是某个大家里的公子哥吧。”鲁新闭着眼,含糊道。
“只怕他来历没他说的那般简单吧!”采儿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赵子阳伤口的场景。除了那个致命的伤口,还有不少小伤口。还有虽然自己医术只知毛皮,可也能看出他是受了内伤的。不过前两天为他把脉,也是好的八九不离十了。
“那又如何,咱们一没惹他,二没挟恩求报。他好了自会回家,他是个什么身份和咱们有什么干系。”鲁新拍了拍采儿的背,宽抚道。
是啊!采儿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瞎操心。没事想这么多做什么呢?许是那日听小芝说赵子阳替阿新还了债,还有那玉佩的事,才让自己不免多想吧。
“那玉佩,真要留下吗?”
“子阳既那般说,咱们要是不收便是小家子气了。”那日自己和赵子阳说要立借据,等将来还他钱,赵子阳铁了心不肯,还是要是自己坚持要还,他也待不下去。那猛然间下地的动作可真吓着自己。这伤口刚裂开,要是再一番折腾,可不是玩笑的。最后当然是鲁新屈服。不过:“虽是这样,咱们还是得存钱,等哪一日还予他便是。至于玉佩,子阳说了是给柔柔的,就替柔柔收好便是。”
“行吧。”采儿推了推快睡着的鲁新:“阿新。”
“又怎了?”鲁新真的是很累,这两天是扫尾的工作,自己为了能早日做完,除了吃饭,几乎一刻不停。
“我睡不着。”采儿见鲁新很是困顿,心里有点小心虚。中午陪柔柔午歇久了些,现在她是一点睡意也无。
“睡不着是吧!”鲁新蹬着屋顶,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温暖:“那就做些能让你很快睡着的事吧!”
“晤!”
月明星稀,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么多天没更新。
疯了,居然忘了鲁新是睡地板的,稍改了下。
☆、告别
小芝背着个竹篓,嘟嘟囔囔地踢着身边的石子。对面迎来一群洗衣归来的妇人。小芝转身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又来了。”小芝跺了跺脚,将赵子阳在心中骂了个遍。
“哟,这不是鲁新家的妹子吗?”说话妇女的一口黄牙在秋日的晕染下,显得格外灿烂。
“呵呵,孙嫂子好,大娘,姐姐们这是要赶回家做饭吧,二嫂在家等我呢!我就先回了。”小芝一个错身,躲开孙嫂子要挽住自己的手,穿过众人,拔腿就跑。
“诶,等等啊!我话还没说完呢!这丫头,家里人怎么教的。”
“就是。”
“都能把男人带回家藏着,这点事算什么。”
“哎哟喂,虽说这小芝还是半大孩子,可也快十二了,论理都该定亲了,总是和个大男人共处一室,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以后谁家敢娶哦。”
“嫂子,您嘴巴积点德,不然到了地府可是要被拔舌的。”小芝停下步子,眼眶通红地怒视眼前这群乱嚼舌根的女人。又是这样,自从村里人知道那赵子阳在自己家后,虽然在二哥面前不敢多说,可私底下却是愈演愈烈。只说的没今天这般难听。
“我怎么说错话啦!哈?”孙嫂子尖着嗓子,抬起胸前的波涛,一脸蔑视地看着小芝:“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我们可是知道的,你二哥和二嫂白日都不在家。还有啊!那男人总得换药啥子的吧!啧啧,也难怪,那么俊的一个男人,还有不少钱。你送上门也是能理解的。是吧,各位。”
“呵,孙寡妇,你当人人都像你那样离不了男人,天天把别人家男人往床上拽!”小芝以前因为爹娘的事,总是畏畏缩缩,显得懦弱。可自从和二哥一起生活。二嫂教她刺绣,自己挣钱,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用之人。每当自己做对事,二嫂也会夸自己。久而久之,小芝也变得自信。就像今天,如果是以前,只怕自己要哭着跑回家吧。还记得有一次,自己也是在外受了闲气,回家不敢说,躲在被窝偷哭。是嫂子发觉自己不对劲,又带自己去那欺负自己的人家,硬逼着他给自己道歉,才罢休。那一刻小芝才知道,原来受了委屈是可以讨回来。回家的路上,二嫂和自己说了好多话,那天晚上,二嫂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自己和二嫂说了半夜的话。二嫂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尺,过了就不该再容忍。而家人和名节无疑是她最后的尺度。
“贱蹄子,敢骂老娘,果真是没爹娘养的,看老娘今天不替你老子教训你。”孙嫂子早年死了相公,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门口招惹男人。村里人大都不愿搭理她,今天也是刚巧碰到,大家才和她一块回去。这会见小芝捅破这层纸,也是觉得尴尬,更觉得丢人。孙嫂子感觉到总人躲闪的目光和远离自己的作态,更是怒火攻心,扬起手就朝小芝招呼去。
小芝往旁边一闪,躲开那带着厉风的巴掌,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就往家跑去:“你才是生不出崽的母鸡,我爹娘再不济,还有我哥哥呢,轮不到你操心。”
“有本事别跑,贱蹄子,别让老娘见到你,否则看老娘不收拾你。”孙嫂子气的差点将木盆摔到地上,想到摔坏了还得买,犹豫了下,终究没砸。不过,一旁的人早都走光了。孙嫂子跺了跺脚,气愤地回了家。
“小芝,怎么了,跑的这般匆忙?”采儿在院子里整理药材,见小芝气喘吁吁地支在门上,就上去拿下她背上的篓子。里面是豆角,辣椒之类的菜。家里并没有种这些,采儿就让小芝拿着家里的白菜子和萝卜去二姑婆家换。二姑婆家的香草夏季定了亲,是另外一个村的,人也老实,在家里排行老幺,家境不说有多好,最起码能过得去。香草总算是开了窍,整日也不再疯疯癫癫,尽躲在屋子里绣花样。
“没,没事。”小芝想到那被自己气的跳脚的孙嫂子,就乐的不行。
“那你乐呵个什么劲。”采儿点点她的额头,转身将篓子拿到前院中央的一把椅子前。
“嘻,碰到一只乱拉屎的母鸡,我虎了它一眼,居然真把它吓走了。咯咯~~”小芝觉得,那孙嫂子其实还真挺像只乱走的母鸡的。
“你啊!都几岁了。你二哥还说你最近是越来越不着调了,仔细让我别养成个小辣椒,到时候可不好找亲家。”
“二嫂!”
“呵呵,好了,不逗你了,小芝这样才好。对了,晚上想吃什么?”采儿将篓子里的东西倒出,分门别类地放好。
“想吃又酸又辣的白菜。”小芝的口味偏重,之前是能吃饱就成,现如今胃口都被采儿养刁了,甚至有时候在大哥家吃饭,都觉得难以入口。小芝觉得,二嫂这一手厨艺,真比得上镇上酒楼的厨子了,虽然她没吃过那些。不过同样是简简单单的炒菜,怎么二嫂就能做的那么香呢?
“成,晚上就做着,再加个素炒豆角。”农家就那几样才,那些鱼肉,自己也买不起,采儿只得换着花样,大家也能吃的开心。
“今晚有好吃的?”赵子阳的脑袋从窗户伸出,旁边跟着个小脑袋。
“有好吃的也没你的份。”小芝看到他,就想到那些流言蜚语,这语气自然就不好了。
赵子阳眨眨眼,不明白自己哪里有惹到她了。不过这小丫头不会以为挥挥爪子,就能吓到自己了吧?
“小芝丫头这是在外边偷吃了辣椒才会的吧?火气这么大?”赵子阳转而对采儿说道:“嫂子,我看你就煮碗清淡的面给她合适,在这么吃下去,啧啧。”
“要你管,白面。。。。。。”
“小芝!”小芝私下里总是一生气就叫赵子阳白面人,。白面人是在那些唱戏的男子,因经常把脸画的粉白,人们就称他们为白面人,普通的男子可不喜欢被人这般叫。采儿也让小芝改了这称呼,这几日也没见它叫了今天差点又冒了出来。
“二嫂,我去厨房烧火。”小芝垂低下头,就冲进厨房。
“小芝,”采儿以为她耍小性子,想着得晚上和她好好说说:“子阳,别介意小芝无恶意的。”
“嫂子看我是这般狭隘的人吗?”和这么个小丫头斗气,可不是他赵子阳会做的事。
“是我的小心眼了。子阳今晚可有想吃的?”采儿擦了下手,将在赵子阳怀里不住扑腾的柔柔接过。
“可以吃小芝刚说的那道菜吗?”自受伤以来,赵子阳整日是清汤寡水,嘴里都能淡出鸟了。每日还有闻着厨房里飘出的香味,这对于吃遍好酒好菜的赵子阳来说,可真是一种折磨啊!
“只能少许。”采儿受不了他像个孩子似得馋样,算算他受伤也有十来天了,解解馋也是可以的。反正自己家也没什么鱼肉的,不碍什么事,不过是寻常菜加重味道罢了。
“嗷!终于不再当这假和尚了!”若不是怕扯到伤口,赵子阳真想翻个跟头。
“咯咯,和尚,阳阳,和尚。”
赵子阳“……”
玉娇:“果然孩子的捉听能力是很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告别2
“啪,啪啪。。。。。。”
“来了,找谁?”小芝打量门外站着的两个男子,一个锦衣华服,一个像是小斯的打扮。找麻烦的?看着不大像。
“在下赵子连,敢问这可是鲁新鲁公子的住处?”说话男子长得温文尔雅,未语先笑。小芝傻愣愣地看着那人温润的容颜,失了神。
“姑娘,姑娘?”
“啊?哈?我,我叫小芝。哦,对。这是我二哥家,我二哥就是鲁新。”小芝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道。
“噗嗤。啊!公子。”李思抱着头,痛叫出声。
“姑娘请勿见怪,这是我的贴身小斯,李思。”
“不怪,不怪。对了,你叫赵子连?”见那人点头,小芝算是知道此人的来意:“你是赵子阳的什么人?”虽然讨厌赵子阳,但这个人瞧着可比他好多了。
“正是,不知家兄现在可在?”哎呀,讨厌,这人怎么那么爱笑。小芝左瞧右盼,硬是忽略某人的那张脸。
“在的,在的。你先进来吧。”小芝打开门,就往里跑:“赵子阳,你兄弟来找你了。快出来!”
“半个月,真是够快的呢!”赵子阳靠在床头,一手护在柔柔的后面,以防她掉下,一手打开对着前院的窗户,看着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不屑地说道。
“赵子阳,赵子阳?听到没有,你家人来找。。。。。。你。。。。。。”小芝拍开屋子的大门,顿时被屋内的情景吓得瞪大了双眼:“赵子阳!你个流氓变态!!!!!!”
“叽?”柔柔奇怪的看着被小姑拿着扫帚追打的赵子阳,不解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如果说小芝是生气,那玉娇和紧随而来的赵子连和李思就是被吓傻加惊呆了。
“公子,我没看错吧!”
“嗯。”
“大少爷最讨厌女人的吧!”
“嗯。”
“那娃娃也是女的吧!”
“嗯。”
“我记得大姑奶奶家的小姐一岁时摔倒碰到大少爷的衣服,大少爷转身就让人将那件衣服烧了吧?”
“嗯。”
“可是,大少爷刚亲那女娃了?”
“嗯。”
。。。。。。
“公子,你在干嘛?”
“飞鸽传书。”赵子连扭曲着脸,蹲在地上,兴奋地狂写。。。。。。
“大堂哥,该回了吧?”赵子连接过小芝递来的水,朝她抿嘴一笑。
“嗯,你先去镇上,我明日去找你。”赵子阳无语地看着羞红着脸,将原本要给自己的那杯水又端回去,跑走的小芝。
“为何?若是大堂哥今日有事未处理好,我陪大堂哥,明日一同回去便可。”
“你觉得,你留下来,今晚能睡哪?和我同床共枕?”赵子阳毫不客气地夺过他的水,云淡风轻地说道。
“。。。。。。”想到大堂哥的特殊取向,赵子连默默地闭上了嘴。有些事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不是一下子就能扫清的。。。。。。
傍晚的火烧云映红天际,给寂静的村子带来一丝执着的色彩。忙碌的人们跨着匆匆的步伐,带着疲惫,混着期待,往各自的家门走去。
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交语,那是鲁新夫妇与赵子阳的谈话。
“要回去了吗?”
“嗯,出来够久了,再不回去家里该担心了。”
“虽然伤好的差不多了,回去还是得注意些才是。”
“嗯。大哥,嫂子,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开心。”
赵子阳自认是个不羁的人,可京中的那些条条框框,他不可能视而不见。身为长子,背上是整个家族的兴衰胜败。哪怕是再不羁,骨子里的规矩严谨还是束缚着他。这段时间,尽管自己的活动范围只是这么个小院子,可这一家子的温馨,淡然,却给了他极大的感触。
淡然,知足,纯真,真性情,以及对家人无条件的信任与爱护。这些,都是赵子阳从未体会过的。多少人为了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粉身碎骨,抛妻弃子。自己家中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而最缺的就是这一家子的温情。
“什么时候走?”鲁新和采儿都不是矫情的人,哪怕不舍,也知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是京都而已,相见,还是可以相见不是。
“明早。”赵子阳的浅笑直达眼底:“鲁大哥,若是有事,可持凤佩到飞云当铺,必有贵人相助。”
“这下可好,我也成了有靠山的人了。”鲁新自认还没有保证家人永远不受伤害的能力,既然有人主动当自己的助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若是鲁大哥喜欢这样想,也未尝不可。”
“天晚了,既然决定明早走,就去收拾收拾,早点歇着。”古人睡得早,夜间更无玩乐。采儿更是早睡的主。
“大哥,嫂子,明日就别送了。”赵子阳其实并什么需要收拾的,这个家也没什么值得他带走的。可他领鲁新夫妻的情。
“这怎么可以。”鲁新不赞同地看着他:“你是想一去便与我们断了情分是吧。那也得有头有尾,哪有家人离家,无人想送的。”
“怎么能。”若是这段情分都断了,那自己还剩下多少温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