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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我麻木的表情竟然自己微露笑容……
好喜欢……这样的凌步天。
这样的他，是不是最原始的他？
我没有想更多的，我听到了屋里的谈话，唐苇和雷香的说话——
“你怎么又哭了？我没事……”
“可是……大哥他打你那么重，你都流血了——”
“小香——照顾你自己。如果……我还能有命来见你，我一定娶你。如果……我不在了……我一定让红雪给你找个好婆家，找一个不在乎你清白的好男人嫁了——”
话音未落，是小香的一个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啪”一声，清脆无比！
“唐苇！你想把我推给其他男人！你要了我的身子——你就想把我推给其他男人？！”
屋里，静了片刻……
唐苇的声音，苦涩、哀伤、带着他的不甘心和害怕：“不是……我要……可我要不起你了……我犯下弥天大错……七叔不会饶了我的……”
偷尝禁果，烂摊子（2）
他的声音哽咽，几乎没有声音，只是害怕的喘息，“七叔不会带我会唐门了……他会在这里就杀了我的……”
“唐苇……不要……不会的……”
“小香……我喜欢你——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昨夜是怎么了……”
透过门缝，我静静看着这对苦命的小情人抱在一起哭——
心里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好心疼现在的他们！
真是奇怪，原本是幸福的一对儿，我刚和唐染说起唐苇的婚事，唐染都许了的。怎么这一夜唐苇他们的姻缘就变成了“苦命鸳鸯”？
我心里多少的气愤不打一处来！
哭，现在哭有什么用！
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昨晚脱衣玩洞房时的理智都给狗叼去了？
我背着门，眉头紧缩——
肩膀处，一直靠着温暖，我侧首一看，是凌步天，他已经起身了——奇怪的是，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这一刻，他阴黑了一张脸，比唐染生气时更恐怖！
没等我问什么，他拽起了我的左手，逼着我看那些垂在手腕处的黑痕。
他轻声又诡异地问着：“你——让他上了你几次？”
我倒吸一口气，想退，退不得。
凌步天就像一个没有生机的弱者，他明明在说话，吐出的却是阴冷的气息：“殷红雪——我说过，你是我的！不许让他再碰你的身子，你是我一个人的！他碰你几次……他日我要在你身上千倍万倍地讨回来！我要让你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
“你疯了你！”我从他手里挣脱了左手！
凌步天的阴狠未褪去，他邪佞地笑着，浅浅诉说着：“这是情人蛊，又叫情药锁。你逃不掉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在我没有玩腻你之前——你都是我一个人的。”
“凌步天！”我大喊着！
他像被附身了邪灵，突然间一颤，身子抖了好几下，眼珠子又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清澈。
偷尝禁果，烂摊子（3）
凌步天眨巴着天真的眼睛，问我：“你说什么？哦……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两个奴婢乱说话的，你吩咐什么我都照办！”
“你——你……”
“我？我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他纳闷了，“我不是答应你不让她们乱说嘛……难不成要我杀了她们灭口？”
“……”
身后，门开了，唐苇和雷香一起出来。
两个人眼眶红红的，身侧的手还牵在一起——
“我……去找七叔领罪……”他是在和我说话，偏偏没有一点生机，唐苇是不是在这一刻看到了死亡的气息？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他走一步，小香跟着他走一步，手还牵在一起——唐苇想放，小香紧紧握着，死也不愿意松一松。
直到唐苇想扒开她的手，小香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唐苇回头吼道：“不许哭！闭嘴！你答应我不哭的！”
这一吼，小香不但不听，她转身跪在我面前，紧紧抓着我的腿，哭诉道：“红雪——红雪，救救唐苇——红雪，你是唐家主母——你能救他！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不要他死！我不要唐苇死！你救他……你告诉唐堡主，是我勾引他的！是我勾引他的，不是他强迫我的！”
“你疯啦！”唐苇冲来拉她，“你大哥会杀了你的！”
“对！我疯了！你要死了——我跟着你一起去死！”
我一闭眼，怒吼道：“死死死！都死了有什么屁用！不就提前洞房嘛！用得着死来死去吗？！”
他们俩一愣，红着眼傻傻盯着我——
我指了指他们俩：“两情相悦对吧？郎情妾意对吧？非君不嫁、非卿不取对吧？”
他们傻着，没动静！
“问你们是不是！点头还是摇头！”
换来他们猛点头！
我一拍掌：“既然两情相悦，吵个屁的死，回去找媒婆，摆酒宴快点成亲不就好了！”
偷尝禁果，烂摊子（4）
“什么？”
这两人还特可爱地惊呼！
我问：“干吗？你们不怕一晚上闹大肚子？还是想下阴曹地府做鬼夫妻？”
唐苇摇头：“不可能的！七叔不会答应的！”
“他不答应就逼着他答应！”
“可是……小香她怎么办……”
我一努嘴，示意他们去看外头的两位：“唐染正在和雷晋商量呢——两家都要面子，这种丑事传出去了对谁都不好！”我冲唐苇使眼色，让他把雷香拉起来。我道，“你们在这里等等。”
我拉上了凌步天：“你……给我过来！”
我拉他走到一旁，很严肃地和他谈交易：“少庄主，刚才看到的那些——我不希望传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嫂嫂的意思是，让我为你绝对保密？”
“对！绝对保密！万一此事被多余的人知道——我第一个杀了你！”
他很为难地皱眉：“可是，我帮你保密，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我一咬牙——为了唐苇，我豁出去了！
“条件随你开！只要让我相信你一次——只要你帮他们保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凌步天清冷地一笑：“做什么……都行？包括……和我上床——让我得到你的身子？”
我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地缩了缩——
他自己哀叹一声：“唉呀，你中了情人蛊，没解药。我碰你，我舒坦了，你会很难受呢——算了，这个就不说了。那就简单点的。我要——你的——一个吻。”
“吻？”
“对。”他呵呵一笑，又说得阴森，“我要你的吻，一个让我满意的吻，不满意就继续吻。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能保证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就能帮我守口如瓶？”
“我向来说话算话。”
“好！我信你一次！但是今天不行，我要暂时回院子了，等这件事情平息了，我——会去你屋里。”
他一笑，点头，也不相逼：“好啊，我等你。”
成亲，或者浸猪笼（1）
凌步天和我错肩走开了，他去领他的两位丫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两步还不忘回头神情望我——我看到他淡淡的笑，用他的手指点在他自己的唇上，笑得邪肆又妩媚。
我回到了唐苇他们身边：“走，跟我去见他们。”
唐苇拉住了我——
我瞪他一眼：“做都做了，还怕什么！唐染不会杀你的！我说了会帮你摆平的——”
“红雪，你帮我——我没有，不，不是……是我和小香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我们在喝酒，等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的柴房，还……还……还都做了，我觉得身子很热……不一样的热！”
“那是因为你们喝醉了！酒后乱性，不知道吗？”
“不可能！小香会醉——可你什么时候见我醉过了！”
唐苇很肯定地一咬牙！
我隐约察觉事有蹊跷……对哦，唐苇这小子号称千杯不醉，过年时他和大家拼酒，唐染都趴下了，唐苇却还能站着晃！
我警惕着问起：“昨晚我和唐宁走后，你们一直在聊天喝酒？喝的是我们一开始带去的点心和酒吗？”
小香摇头：”后来有个丫头送来了酒，她说是你吩咐她送来给我们的！”
我一惊！
怎么可能！
昨夜我就在廊下见到了凌步天，之后就回去了——什么时候找人给他们送酒了！
“还记得那个丫头长什么样子吗？”
他们摇头——
“还记得那酒是什么滋味吗？”
“和平常的一样……”
“酒呢，还有吗？”
小香摇头，但她突然想到了：“有……我记得我把酒泼在唐苇的袖子上了……”
我一笑：“有这点就够了。走吧，去找两位当家的谈亲事去。”
别人家的花园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转回了院子——自家的丑事，关起门来好说话。
唐苇和雷香各站一边，上座唐染和雷晋都沉着脸，那目光恨不得砍了一条人命才能泄气。唐宁不明就里，我也没打算让他掺一脚，吩咐他和唐闪在院子里守着，别管那么多……
成亲，或者浸猪笼（2）
唐苇和雷香各站一边，上座唐染和雷晋都沉着脸，那目光恨不得砍了一条人命才能泄气。唐宁不明就里，我也没打算让他掺一脚，吩咐他和唐闪在院子里守着，别管那么多……
“唐夫人，事到如今你还想给这个男人开脱吗？”雷晋横手就指向了唐苇。
看来刚才唐染和他沟通的话没用，他余怒未消，怒火还在冒着。
我站在唐染身边，伸手拽唐染的胳膊，示意他什么话都别说，坐着摆他的门主pose就可以，缓和这事啊，还是让我来吧。
“雷掌门言重了，我们几个又不是瞎子，唐苇和你家妹妹做了什么我们有目共睹，雷掌门也不像没碰过女人的小处，你不会是想问我一男一女脱了衣服一整夜闹得那么重的情欲味又落红，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唐苇惨白了一张脸转来叫我——我说的话对他而言太难听了！
我说：“闭嘴！不想死就把你的嘴巴闭上！”
雷晋拍案而起，这一掌震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水晃了晃，晃出茶盖子，溢出了茶水！
霹雳堂的人，脾气和他们研制的火气一样暴！
“既然你我都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好事！我是问——你身为唐家主母！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快快择日下聘，让唐苇迎娶你家妹妹！”
“不可能！”雷晋一拂衣袖，倏地一下，袖口卷着风，像利刃般一划！他横手指着低头不语的唐苇，厉叱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要脸的事情做了，就想马上完婚？！做梦！”
“那你还想等着你妹妹大肚子直接做大舅子！”
“正因如此！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我冷嗤一声：“雷掌门，你爹在世的时候，可曾有说起把雷香许给唐门联姻？”
“这……”他理直气壮的话顿时憋气！
“这——是有！”我看了看唐染，他脸上不经意地划过一笑，心平气和地等着我主持大局了。
成亲，或者浸猪笼（3）
我又问雷晋，“雷老爷子是想把小香嫁给唐染，可有此事？”
“这……”
“你比较健忘，我来代你说——这，也有。男婚女嫁都以媒妁父母之命而定，既然你家父亲早已有心将小香嫁入唐门，你为何又不让？忤逆父母之命？不知雷老爷子知道会不会从黄土坟里再跳出来找你这不孝子算帐？”
“放肆！你敢这么说话！侮辱家父！”
雷晋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我都敢大呼小叫的——不怕唐染，不怕我们毒他，更不怕唐染暗器算计他，这人就像被点燃了导火索的炸药，炸个没完没了了！
我扫开自己鼻子前的手指头，我笑道：“我说实话。既然小香和唐门有缘，顺理成章嫁进唐家，你们霹雳堂会丢脸吗？相反会在武林中如虎添翼吧？”
“好！正如你所说！我爹曾指婚的是小香和唐门宗主！依你而言——是让我妹妹嫁给唐染做妻、做唐家主母！你呢，你是想退位做妾吗？”
“我退？你认为小香敢做唐家主母吗？”我提醒他昨夜的那一幕，“霹雳堂的火雷弹和我的啐毒暗器，你认为我和她谁死得更快？你们雷家想半点办了喜事再办丧事？！”
“你不愿让出主母之位，我妹妹更不可能嫁去唐门做妾！”
“笑死人了！唐苇他尚未娶妻，娶你雷家大小姐，哪会委屈小香做妾——唐苇宠她还来不及！是不是！”我吼一声，问唐苇，他抬眼——目光坚定，猛点头！
雷晋冷笑：“他？他算唐门老几？他是唐门宗主吗？莫非唐门要换人做门主了？”
“我发现你这人脑筋怎么总是慢一拍？为什么非要唐染？唐染又无心娶你妹妹——就算有心他也不敢！”我睇唐染一眼，他惊讶着我说的那句话——
呵呵，不好意思，借我威风一下啦！
我继续问雷晋：“你说唐苇有什么不好？他现在年纪轻，可难保将来不做堂主、不做掌门？”
这年头，小处“男”得（1）
“这……”雷晋也是聪明人，他想到了他自己，不也是年纪轻轻就继承他爹的大统做了掌门人吗？
“未来的事情，你说得准吗？唐苇对你妹妹的心思，你不会看不到吧？不就是错了几个时辰逍遥快活了一下，没那么言重，唐苇平时很乖的——虽然脾气有点暴，有点小家子气地无理取闹。我这里绝对可以打包票——昨晚肯定是他的第一次，小香绝对不吃亏！”
换了我，我就觉得吃亏了——奶奶的，我的第一次给唐染，他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天晓得找个小处男多难啊，雷晋还不懂看行货！
私下里，唐苇脸红气喘，偶尔一歪脑袋，他看到了小香惊愣愣地看着他……
雷晋却不觉得这是什么稀罕事，他反而讽刺道：“很乖？见鬼的很乖——很乖的男人昨夜掳了我妹妹去那柴房干什么！”
“哎呀呀，说你脑子漏一拍你还不承认！昨夜他们在柴房不就先那个了么，所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怎么解决啊！”
“我是说！他自命不凡的还能做出这样的丑事！让我怎么把妹妹交给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大哥！”憋了很久，小香忍不住，她站上前一步为唐苇辩解道，“唐苇没有逼我！也不是他掳我进柴房……我……我……自己……愿意的……”
“不要脸的东西！”雷晋挥手又要给一巴掌，唐苇急着冲出来护他的女人！
“别打她！和她没有关系，对——是我逼她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苦命的小情人抱作一团，我则退到了一旁——冷眼等着雷晋落下手再拳打脚踢。
我这样漫不经心地一退，雷晋反而警惕起来，扬起的手，迟迟没落下——他怕我安排了后计，会掉入我的陷阱。
我说得口干舌燥，娇滴滴地坐上唐染的腿上搂男人的脖子，“夫君，我渴了。”
唐染淡淡一笑，他转手娶了桌上他的茶水递来我面前：“当心别烫着。”
这年头，小处“男”得（2）
“嗯嗯……”
我喝了一口，那边三人同时看着我，瞠目结舌。
我催雷晋：“打啊——怎么不打了？不是想打死这对狗男女吗？打吧，你要喜欢——我再去喊人给你准备两个猪笼，把他们一起投河里去？”
“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唐门的人！”他作势要打下去了——我的话害他缩了手。
我说：“一定要打死才解恨，雷掌门下手狠一些啊！别打个半死不活的，唐门不愿意多养个没用的残废。唐门只愿意浩浩荡荡半个丧礼，一了百了。到时候江湖上的人万一问起，我们唐家十一少爷是怎么死的，我这做主母的只能说，是我的十一侄子不争气，一夜乱性糟蹋了人家姑娘，活该被她哥哥打死。雷掌门你喜欢把事情闹大，我也不拦你——”
我拱手，示意他别楞着了。
“打吧，不用给我和唐染面子，人就在你面前，照死里打。既然你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就打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