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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 作者:悠悠小云(起点vip2014-05-28完结)-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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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大概估算了一下,芸娘报上来这些大管事们请她帮忙的事情,涉及的银钱东西价值上千两,他们从中渔利不说有一半,三分之一是肯定有的。这还是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还不知有多少了。

    云舒气得头都晕了,春秀赶紧扶着她靠在椅子上休息,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柔声劝道:“别气了别气了,过都过了的事,你生气也没用,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银子的事,瞧瞧你这小气样儿,要让你那未来夫君知道肯定笑话你。”

    云舒扁扁嘴道:“有什么好笑话的,我家比不得小顺子家,他家家财万贯,动不动就上万两的支出,我们家几百两都够呛。就算他们家那么多钱,要个个都像我们家这群管事这般,多少钱都能给他掏空了。”

    “是是是,瞧你,说什么都生气,那就不说了,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把钱找回来不是?”

    一说钱云舒又来了精神,一下子坐起来道:“对,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掏空了我家就想卷银子走人,没那么容易,我要他们怎么吃的就给我怎么吐出来,否则,哼,就给我进大牢蹲一辈子。看他们要钱还是要命。走,春秀姐,我们看芸娘去。”

    “啊?现在就去?云舒,休息会儿吧,你这身子又不是铁打的,万一累倒了怎么办?”

    “不会,我好得很,走吧走吧!”云舒顶着一头白布拖着春秀出了门,径直往芸娘的住处去。路上,春秀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云舒,芸娘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云舒赌气道。

    春秀轻叹一声,“云舒啊。其实芸娘也不容易,大院里这么多事,人人都去找她,特别是干娘去省城那段时间,家里家外的事都是她在负责。可她又不是主子。许多事情都做不了主,大事只能拖着,小事也要跟所有大管事们商量过后才能决定。

    所以……云舒啊,你也看到了,这些管事们都想揩油都想拉她下水,可她一个也没同意。能做到如此已经不容易了。”

    云舒明白春秀说得确实有道理,但她还是有气,她们去省城那段时间是多亏了芸娘。可全家都回来这么久了,她明明知道那么多事,即便不好说,提个醒总应该吧?

    可娘亲当家的时候,每每提到什么。她不说实话倒也罢了,反而给她们打掩护。这点儿是云舒最生气,黑着脸道:“有什么不容易的?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再说有没有参与那些事儿,有没有拿回扣都是她自己在说,谁知道了?”

    春秀看她一眼:“唉,你这丫头,就爱说气话,是非对错你心里有个底儿就行了。对了,听说方才你逼着于方庆他亲戚写下卖身契了?这是为何?”

    一说那一家子云舒又来气了:“那亲戚就是知道芸娘身世来历又威胁她的那家。”

    “啊?居然是那家?他们怎么在咱们家院子里?”

    “呵,人家听说我们要处置洪嫂和于方庆,特地跑来给于方庆撑腰闹事的。那孩子还说我们想抢洪嫂夫妻的钱,然后还要抢他家的钱,你说这群人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什么都不做,拿根鸡毛当令箭,坐等人家给她送钱,一听说事情败露,可能没钱拿了,竟然全家冲上门来要说法,你说他们要的是什么说法,那脸皮到底有多厚?”

    “好了好了,你别说什么都来气,当心待会儿又头晕了!”

    云舒停下来休息一阵,等心情平复了些才继续走。一行人来到芸娘的住处,这是跟客院连在一起的一排屋子,一串过去有十来间,听小蝶说这是专门建来给各位管事住的,一人一间,原本她在这里也有间屋子,不过她常年跟在云舒身边,极少到这里来,那屋子倒是常借给来探望其他管事的亲戚们住。

    他们沿着一排屋子一直走到最末尾,半途遇到几个管事,见到他们均是一愣,继而赶紧退到一旁行礼问好。

    云舒站在芸娘房间前打量,表面看上去与其他屋子无异,雁儿准备上前敲门,还没到门口房门哗啦一声拉开,一个人影着急着慌的冲出来。几人怔愣一下,待反应过来,那人影已经跑出几米远,春秀喊道:“小雪,你上哪儿去?”

    那身影一顿,回身见云舒几人,赶紧冲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云舒小姐,芸娘管家她要轻身。”

    “什么?快进去看看!”小蝶和雁儿冲了进去,云舒和春秀跟进去时,见芸娘额头上一个大包,软绵绵的倒在床边。云舒心中恼怒,我还没说她什么,她就寻死觅活的,做给我看吗?小蝶把她扶到床上躺好,轻轻摇晃着叫她的名字。

    云舒坐到床对面的椅子上,冷冷道:“小蝶,给她两巴掌,看她醒不醒,不醒再打。”

    小蝶愣了一下,茫然的看着云舒,又看看春秀,春秀上前道:“小蝶,我来看看吧!”

    春秀细心的给她喂水,又轻声唤了她几遍,约摸半刻钟后,芸娘幽幽转醒,看到屋中的状况,话还没说,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云舒气道:“哭什么哭?你要死别死在我院子里,我没钱再请人给你办丧事,还有你那对老父母,甭想别人帮你照顾。你那好姐妹现在就在于方庆院子里,人家口口声声说你欠她的钱,这辈子都甭想还清,否则就去老东西那里告密让你不得安身。

    你要磕死碰死就趁早。免得老东西追到这里来抓你回去受罪,不过我要提醒你,你死了倒是干净了,老东西绝不会放过你老爹老娘,你那哥哥侄子都甭想有好日子过。”

    屋子里静默下来,大家都一脸惊讶的望着云舒,全身凌乱的芸娘更是如此。好一阵过户,脸色苍白的芸娘颤抖着嘴唇努力爬起来,春秀扶着她道:“芸娘,怎么了?你别动。就躺着吧!”

    芸娘却不答应,费力的挪动身子,直到跪在床上。软绵绵的对云舒磕几下头,抬头满脸泪水道:“云舒小姐,芸娘对不起您,对不起老爷夫人,芸娘不想死。芸娘想照顾家中老父老母和哥哥侄子,求小姐救芸娘一命吧,芸娘下辈子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云舒面无表情的瞪着她半天没说话,春秀左右看看,轻声唤了云舒几下,云舒抿嘴沉默半晌:“好啊。我可以救你一命,你不用下辈子做牛做马,这辈子报答完就行了!小蝶。去准备纸墨笔砚,让她写卖身契。”

    众人又怔愣片刻,小蝶低头应一声退出去,芸娘则趴在床上低头不说话,云舒淡淡道:“芸娘。我愿意签卖身契否?愿意就待会儿自己写了摁了手印交给我,不愿意立刻打包袱走人。我绝不拦你。”

    芸娘趴在床上沉默半晌,小声道:“是,芸娘愿意。”

    “可是自愿的?”

    “是,芸娘发誓,芸娘此生甘愿为奴为婢,伺候老爷夫人小姐,绝无二心,否则就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芸娘慢慢抬起的眼神空洞无神,不知是绝望或是视死如归。云舒看到她那眼神心里稍稍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转开头还是什么都没说,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救芸娘。

    小蝶端来文房四宝,芸娘爬起来自己写下卖身契并摁了手印,云舒一直扭开头没有看,春秀默默的看着,轻轻叹了口气。

    等芸娘双手把那卖身契奉上,云舒伸手接了,大概扫了两眼,喊道:“夜五,安排人送芸娘去城东两里处的尼姑庵走一趟,再把这卖身契拿去官府备案,等芸娘修养好了,再把人送回来。”

    夜五顿了一下,云舒转头看他,夜五低头收了卖身契,“是,属下立刻安排。”

    云舒站起来背对芸娘道:“自己收拾收拾,去尼姑庵静养几天再回来。”,然后她自己提起裙摆出了房间,毫不停留的快步离开。

    芸娘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小姐,云舒小姐,我爹娘……”

    春秀扶着她道:“唉,芸娘啊,你还没明白吗?云舒让你去尼姑庵就是在救你啊,放心吧,你爹娘那边不会有事的。小雪,你留下来帮芸娘收拾收拾,送她上了马车再回来。”

    春秀安排妥一切,出来没走多远,果然见云舒坐在一棵属下的石桌旁发呆。她摇头轻笑一声,上来坐下:“云舒,你果然早有办法了,怎么不早说?”

    云舒别扭的转开头去:“有什么好说的?反正就那么回事。”

    春秀好笑的摇头:“唉,你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芸娘爹娘那里你是不是已经安排人去接应了?”

    “在路上了,反正能赶在于方庆那亲戚到老东西家之前就行了。”

    “果然如此,你是不是早就想好怎么救芸娘了?”

    “没有,就是方才你帮她写供认状的时候决定的,原本派人去接她老父母是防意外,没想到于方庆那对极品亲戚会追到家里来。”

    “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做了坏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哼,报应?但愿吧,不过有些人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来得痛快些。”

    “亲自动手?你想做什么?”

    云舒沉默片刻,对她笑笑:“春秀姐,你想多了,我随便说说而已,外面有点儿凉,咱们回去吧。”

 第七三七章 打赌



    湛蓝的天空下,丝缕云絮慵懒地舒展游荡着,偶然游过太阳底下,阳光透过淡薄的云翳,为云层镀上一层浅金色的辉光。

    刚刚结束的榴月之月,带走了春之女神的最后那抹流连忘返裙裾的色彩。

    刚入六月时分的季节,在落基山以北正是焦灼的盛夏,但在距离冈特城不远的梅林北部边境,此时气候正是怡人的时候,如果恰逢晴日,必定是再好不过的出游季节。

    一望无际的草原刚刚褪去春日中的柔嫩新芽,换上一片郁郁葱葱的深绿,晴朗的夏风如同梳子,将没过小腿的大地的皮毛整齐地梳理向一个方向,草原的尽头传来骏马奔驰的踢踏声。

    ——一匹纯白,一匹枣红。

    两匹矫健的骏马如同疾飞的箭,足不沾土地在葱荣的长草上掠过,草原被他们抛在身后延伸到地平线尽头,隐约可以看到尽头在地平线上飞扬的点点色彩,那是无数飞扬的旗帜。

    “吁——”

    骏马一前一后,在掠过一棵长在丘陵上的矮树后渐渐减速,枣红骏马上的骑士略差了两个半个马身,被白马上的骑士先取得胜筹,白马奔行减速一段之后,爽朗的笑声传来。

    “詹姆,在冰原骑多了雪狼之后,你的骑术果然退步得厉害!想想你十年前在春猎围场上的英姿,那些翘首盼望你归来的少女们该大感失望啦!”

    “十年前的少女们?早该嫁人生子了吧!有我们的弗里茨少爷,那些闺怨少妇们想必得到了不少慰藉。”

    胯下这匹枣红马并不是詹姆士骑惯的,跑了这段路后就开始有些力竭,远远无法和老友那匹气力强健的纯血马相比,这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但詹姆士心情不错,也不理会老友的打趣,慢慢减速小跑。悠然享受这久违的骑马追风的美妙一刻,对老友的调侃随口反嘲。

    “那可不一定?尤里家的那个总是追着你跑的红发妹妹海伦还记得吗?她出嫁六年便守了寡,没有生下子嗣,两年前带着嫁妆回家后再不肯嫁人,帝都的人都说,她是在等你回来呢!”

    轻提缰绳,难得胜了一筹的弗里茨笑着转头,眼角笑纹隐隐。

    他大约三十出头,唇上抹着两撇深褐色的小胡子,为他平添斯文稳重的气质。打理整洁精致的发型经过一场骑术比拼后略微凌乱,明亮的深蓝色眼眸在阳光下闪着笑意,嘴角习惯性微勾。看上去亲切又活泼,一见就知道是极为擅长场面交际手腕灵活之人。

    詹姆士一皱眉。

    他当年和家里闹翻的事情在帝都沸沸扬扬,但世代没有离开过帝都核心权利圈子的苍蓝雄狮从来就是站在风头浪尖,被众人瞩目的,即使他已经离开帝都十年之久。即使当年的离开伴随着那么大的一个丑闻,帝都的那些那些话题和中心,依旧不会绕开他——

    可畏的权势,可笑的人们。

    “尤里?那个总是死乞白赖往我们圈子里凑的那个小男爵家的小子?

    什么时候,连这样的低等贵族也敢祈望成为苍蓝雄狮的姻亲了,还是我不在的十年里。老头子终于把祖宗家业败光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真是个不错的消息!”

    詹姆士微露嘲讽,在一袭火红长袍的衬托下越发张扬炽烈。

    “见鬼。十年不见,你的口舌越发尖酸了,你家老爷子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一定会气疯的!”

    弗里茨男爵口上这样说,但从他笑眯眯的表情看。他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口风一转道:

    “还有。你说的小男爵现在已经不是男爵了,他们得到大人物的提携,已经在酝酿爵位晋升,不出今年,应该就会成为三等伯爵,正式踏入高等贵族的圈子了!”

    梅林以军功立国,封爵极其严格,爵位分级严苛并且和世俗的一切待遇地位贡金领地乃至官阶军衔挂钩。

    譬如想长尾青雕军团长这种类似家族世袭的位置,每一个继承者的爵位或未来将要继承的爵位,都不可能低于三等伯爵,也就是高等贵族和低等贵族的分水岭——

    这从开国以来就从没有例外,因为其他的军团长不可能接受一个和他们并非相同等级的低等贵族进入他们的圈子,那会让他们成为上层圈子中的笑料,也会阻隔他们与其他同等级贵族之间的交往联姻之路。

    “那么我只能告诉他们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了。

    据说因为这场战争,那些政务阁的老狐狸们,正在酝酿推行战时准爵制,我想这个制度的推行背后恐怕有那位陛下的暗中支持……

    呵呵,如果得到通过的话,不出所料,那位海伦小姐的家族或许还要在准爵的位置上蹲上五到十年,直到他们的家族子弟在战场上积攒下足够的、确切可询的军功——到那时,这位新寡的海伦小姐,恐怕已经徐娘半老了吧!”

    詹姆士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在老友面前,他才会显露少年时的意气飞扬。

    “老天,战时准爵制!

    虽然从开战之前就一直有风闻,不过没有听说已经酝酿到正式露面了啊,我在因斯坦庭宫任职那么久,可从没有听说过这个风声!那些老狐狸们口风闭得真紧。”

    弗里茨没空打趣詹姆士和那位男爵家的海伦小姐的事了,目瞪口呆地惊叫。

    “他们也是被逼急了,这次战争,恐怕会有一大批新晋贵族出现,甚至直接一步登天成为高等贵族的奇迹也不是没有。

    这么一大圈生面孔的暴发户出现在权利圈子里,那些老顽固们再怎么矜持高傲,也不可能无视他们的存在,现在不一力推行准爵制,等那些暴发户登上大雅之堂发出自己的声音,想封住这个漏洞所费的代价就大了!”

    所谓准爵制度,即是现行三级分爵制的第四级。以伯爵举例,即是在一等伯爵、二等伯爵、三等伯爵之下,增加一个第四级的准爵爵位,意即预备伯爵——

    这是一个临时的爵位制度,一般只在大型战争期间出现,存续时间一般是五到十年,期间则是考察核实其功勋来历是否属实的核定期,这个核定期时间不定,往往在战争结束后一两年内终结,因为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核定军功。确定此家族是否真正有资格进入正式爵级,还是被黜落。

    又因为这个“准爵”称号,和一般时候贵族子弟或继承人所获得的暂时称号相同——如詹姆士翘家之前。就被称为“小布尔沃尔准爵”——为了区分,这种制度就被称为“战时准爵制”。

    战时准爵制在梅林历史上出现过不到三次,从国家角度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在战争特殊时期能有效帮助统治者管理国家的临时制度,梅林军功立国至今却没有像神圣帝国那样爵位泛滥。有相当部分是得利于类似战时准爵制这种严格的战时制度。

    但从需要获得晋升和个人和家族而言,战时准爵制无疑是束在脖子上的一道锁链,限制他们进入权利圈核心的枷锁。

    “可这样分明是明晃晃的打压,只会逼得那些暴发户们团结在一起。”弗里茨皱眉。

    “没打压他们就不会集合在一起了吗?上层圈子根深蒂固的观念是无法改变的,没有经过时间考验,确定他们不是那些彗星一现的家族。谁也不会真正和他们深交,他们注定被上层圈子孤立,又不愿意回到下层圈子。那么也只能团结同类,”

    詹姆士懒懒道,“他们可以把这当成是打压,也可以把它当成是适应上层圈子的过渡期,在进入这个圈子前了解一下上层圈子的游戏规则。这并不是坏事——除了开国世袭至今的大贵族,上层圈子的家族谁不是这么走过来。才在圈子里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也是,站不稳脚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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