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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额头上面的发,仔细看了看那随着我差不多十年的伤疤差不多快要消失了,心情大好,那碳粉稍微改了下五官,哼着歌走出了门。
一脚踏进去又踏了回来,朝着无人的庭院一吼:“梅香!我有事出去了,范庭就交给你了哈!晚饭让你娘不用准备我的了!”
屁颠着到了绕了后面坐着自家简单且半新不旧的小轿出了去,直奔丞相府。
丞相府中门童已经早熟悉了我,见我一来,便报了他家少爷的所在地,我轻车熟路找到了所在地——书房。
看来丞相大人真狠呢,对于喜于吃喝玩乐的冯梳云来说,读书就是史上最最残酷的惩罚。我开始有些同情他了,不过,那人在里面定是不安分的吧?
轻手推开门,眼睛快速搜寻了一遍,果真见屏风前面伏在桌上的俊美年轻公子,阖眼似是已经睡着,不知梦中有什么好事,脸上始终带着三分疼惜三分无奈。啊~若是京城红莲阁的那些香喷喷的姑娘瞧见这长期优质饭票会有这样的表情,定会无可抑制爱上他罢?
桌上放着墨迹未干的狼毫,冯梳云的字非常漂亮,字体苍劲有力,书写又如他人般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顺畅随意,落在精致的卷轴上,光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我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壳子,嬉声拔尖了声音道:“丞相,公子看书极困,如今正歇着呢。”
冯梳云耳朵一动,一双懵松眼还未来得及睁开,就像是反射性般立马坐直了身子,口里开始喃喃,我笑得直拍台面:“冯梳云,你的书拿反了!”
他听到我的声音这才完全想来,拿去书就追着我打:“好啊你个雷俞,你胆子肥了,居然敢拿我爹来恐吓我,看我凌空书盖头你躲不躲得及!”
话音刚落,我后脑勺便被吃了一记,我体力是他一半都未到,几步就已经被他捉到,一推已送就撞上了墙壁,冯梳云顺势压了过来。
我伸手推远他:“别别别,我投降了,是我匡你是我不对,没想到你这么落力在学习,早知我就不过来了。”
冯梳云开始鄙夷我:“你就睁眼说瞎话吧,作为赔罪,你得想个办法把我弄出去,这密密麻麻的字看得我眼都疼了。”
“你跟大杆儿还真是一个德行……”
“别把我跟那个莽夫比。”他嫌弃道。
好吧,冯梳云跟大杆儿自一开始就没对盘过,我苦哈了一张脸:“若是丞相回来看见你不在,定会知道是我带的你出去,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得罪了你老爹,我在这景池可就混不下去了?不成不成。”
“算了,一开始就没指望你。”冯梳云一屁股坐下,捻着头发看窗外摇来晃去开始不理我。我在他对面坐落,他哼了一声转头,依旧是这么小家子气。
“好吧,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丞相大人罚?依我猜,定是跟红莲阁的紫嫣姑娘有关?”红莲阁的紫嫣是美丽的,是清纯绝艳的。紫嫣又是温婉可人的,紫嫣绣得一手好女红。冯梳云第一次见她就迷上了她,赞叹不已……
以上乃坊间传闻。
“你又不去那些地方,又怎会知道?”冯梳云睨了我一眼,恹恹并不太想说话的样子,看来在这书房内磨练到他了。
我在他对面坐落,没打算回答他,而是道:“今日柳家公子柳义早早来找我,我猜我身边的人除了你就不知道我的行程了,我看那柳义性格鲁莽,且还不讲道理,也不像是做生意的料,为何介绍他来?”
“那烦人的小子说有块地要卖给你,我看地段还不错所以告诉了他,怎么,他在你府上做了什么事?”
随后我简单说了下今天早上的事,他有一下没一下听着,眉头轻拧,期间却不发任何言论。我说完后自顾自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仰头喝下,没发现冯梳云眼睛绿了绿,看了一眼我拿着的杯子后道:“看来你是想坑他一次?”
坑这个词他是在我这里听来的。
知我者也,我笑得奸诈:“谁叫他欺负我的人?”
冯梳云摇头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在身后的书柜里那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回身递给了我:“你表妹要给你的东西。”
我眨眨眼,伸手接过来放入衣襟,用手拍了拍。
“你不打开看看?”冯梳云有点吃味道:“每次帮你拿你都是回家才看,你表妹给你是什么东西这么不见得人?”随后歪脸,看着我刚刚放进去的地方好一会儿。
“怎么了?”我微微侧过身子躲闪,看着他在窗前光线的映照下,那令人屏息的俊美容颜,染着一层撩拨人心的光晕。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你喜欢?”冯梳云转得很快。
“我长得也不赖。”我道。
“别想着转移话题,你可知我进宫帮你拿这些东西若是被人发现,极有可能人头落地,若是哪日人家问起来里面是什么,我该如何跟人解说?”冯梳云对我方才的话呲之以鼻,抱手居高临下,在我这个角度看了,是极有气势的。
认识他那么久,他的个性我摸得也比较清楚了,看来他势必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一直以来他虽帮我传信,但极厚道不会偷看里面任何东西。
自一开始接近他道如今,我早就知道这天会到来,所以一早商量好了对策,我假装为难后,在衣襟里那出了那小包,在他面前拆了开来。
“喏,你看,只是绣花而已,没什么好看的。”我眼睛快速瞄了一眼内容,随后道:“若是梳云兄你喜欢,送与你便可。”
冯梳云只是瞄了一眼,随后表明没兴趣地移开了视线,我耸耸肩收回,问道:“我表妹兰情在宫里过得可好?有没有人欺负她?当宫女可是很辛苦的,如今天时又冻,不知能不能挺过来。”我心疼道。
他紧盯着我,似乎在看我有没有说真话,见我面色无易,而后启唇道:“她现在已经封位美人,再也不是宫女了,你操多心了。”
我如雷轰顶:“你说,美人?她不是在宫中做扫地的小宫女么?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美人?”我是真的吃惊了,两眼圆睁。
冯梳云勾唇鄙夷道:“对于一个有心机的女人来说,想要成事并不难,你又何必吃惊?”是啊,他最是讨厌有心机的女人,正如同他见到第一次的我……虽然他不知我是个女人。
我抿嘴不说话了。
这个兰情,究竟要搞什么?怎么就无声无息勾搭上了老皇帝?实在无法想象。好在她还帮我忙通信给我,我握紧了手中的绣花。
“不说这个了,赶紧把我弄出去,皇家几位等着我斗蛐蛐呢。”
“……”
☆、064 范庭
树,月亮,男子——
兰情是要告诉我些什么?
从丞相府回来,我坐在亭里啃瓜子兼发呆,冯梳云那厮,那么厚脸皮真要了我的绣花,话说里面那个男子我很是眼熟呢……抬眼见梅香自玄月苑内院出来。
“公子。”
“嗯?”啃瓜子的动作没停下过。
“我不赞成那个范庭进来同我一起侍候你。”
我吐了壳出来,抬眼不明望她:“又怎么了?今早还不是好好的吗?”
“我总觉得她女扮男装居心不良。”
“……你操心太多了,或许她没你想的这么坏,又或许她有自己的苦衷,你不必介怀。”我躺回躺椅,继续嗑瓜子。梅香见我如此,跺跺脚嘟嘴离去,刚走几步后,停住说道:“你出去的时间里,慕青公子来找过你。”
“还有树上有他留下来的死鸟,等你吃饱了过去看看,免得它饿死在上头。” 我转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不回她。
等她走远,我起身走到树下,‘啾啾’叫了两声,便见树上飞下来一直麻雀大小的不知名小鸟,落在我伸出的手中。
“小凤,你梅香姐姐就是口硬心软,若不是她提醒我我还真不知你来了,是饿了吧?”
小凤‘咕啾’了一声,我回房解开了一个小谷袋,倒出里面研碎的小米给它吃下。边摸着它漂亮的尾羽边若有所思。
这一年来,慕青共找我三次了,我见了他一次后都赌气不正式见他,谁叫他让我在合水村时候苦等一直都没来,雷俞的名字在业界出名之后,他慕名而来,跟我讲了当时正好有事缠身,没能帮到我。
到如今我还是这么小家子气没理会他,他倒是好,居然在京城开了红莲阁,好在不是南风馆。自己很少在府外露面,倒是没几个人熟我,冯梳云倒是经常到那个地方,不过——这小子找不到我,今晚准会夜访就是。
我叹了口气,不去想越来越慕青越来越妖气的脸,心中抑郁,继续与手中的瓜子死磕到底。
树,月亮,男子……而且是个美男……
不知为何想到美男这个词,脑海自动浮现前些年在永州城客栈遇到的男人,在深入想想的话,兰情绣品里说的是——
有点苗头,我起身来回踱了一阵,找了大杆儿嘀咕了一阵,命他多在外多帮我打听消息,可这小子一脸为难,但终归见了我手上拿锭银子后露了笑脸。
当晚,梅香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齿道:“家主!”
我头疼看着床上勾着桃花眼笑盈盈看着我的慕青,这人还真会占位子。梅香见我不说话,更加气了,哼声出了去,大声地把门带上。
自打第一次她与慕青见面的时候,因我当晚不在慕青也够恨,点了人家小姑娘一晚上的穴脉令其动弹不得,第二天整整躺了一天才恢复过来,于是她跟慕青的仇也就这么结下了。
“哎呀呀,你的小婢女可真是温柔,若是我楼里的人客人觉得定有一番滋味。”
“得了,你就收起你满是铜臭的话了,让梅香听到你同楼里的姑娘比可了不得,找我有什么事快说,今日我刚回来困着呢。”我在桌子旁边落座,为自己斟了杯茶。眼尾扫了眼慕青,叹口气有斟了杯给他。
慕青听了我的话桃花眼一眯,接过杯子小幅度摇了两摇:“没事不能来找你?白天来的时候你可是不在让我好等,而且每次都是我来找你,你就如此不待见我。而且,你去丞相府找了冯公子吧?”
去你那莺莺燕燕的地方?免了。
“我找他只因有些事情要办,而且我要找谁也不用给你汇报吧?倒是慕公子不请自来让我府中人胡乱猜测让雷某人实在不好办诶…你看哪天我们再找个时间在外聚聚吧。”
“哦?”慕青疏懒躺下,抱过了床头我自制的鹅绒枕头,或许觉得抱得舒服,连用指头戳了几次,满意点头:“不是我不想你请我,但你说这句话可是在上半年了,可有实现?你这枕子倒是舒服得紧,可让我拿回去几日用用?”
“……”你还不是?拿了就不会还回来了,连同上次取走的沙发一样,这厮就爱抢我的东西,凡是我做的现代东西都给他揦走了,这还是我放在床上用来靠背看书的,这厮比冯梳云还难打发,倒不如应了他,默默点了点头应允了。
他问道:“去了一趟云楚国,看了你业下的生意如何?”
我托腮想了想,道:“其他倒是可以,他们国家城中人男女皆爱美,故胭脂水粉以及衣物都卖得很好。我途中暗暗考察了云楚国鲜少人迹之地,发现那里连绵不断的山脉倒是可以大量培栽桑树养殖,而且那里棉花种植已经渐成趋势,丝绸织不出来可以织布。小村落里男耕女织也非常多,只是织机纺机过于落后,如果可以,我想在那里大力发展纺织业。”
我刚刚语落,慕青轻笑开来:“你以往防我,如今倒是对我全盘托出,也不怕我把你说的话放出去,毕竟商业界看着你做事跟风的人如此多,也不怕被人抢了先机。”
我呵呵一笑:“我倒是不怕,技术全都在我脑子里,他们想盗去都难。”
慕青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道了句‘困了’便一头扎在了我那鹅绒枕里。
“我说慕青,你赶紧回你温柔乡去。”我过去推他挠他可就是不起来,还打起了小呼,看来他是赖定在这里了,没辙,我大喘气坐在床边瞪他。
脸皮如同城墙厚阿此人,我可以想象明日看起来温婉可人的梅香要如何发飙了。
还好我隔间有张小沙发,我这身骨头还能在上面挤一挤,再狠狠瞪了床上那人一眼,寻了套厚些的衣服过了去睡在沙发,极不舒服入了眠。
但这一晚却睡得极为温暖舒适,直让我以为就陷入在一堆鹅绒里面了,缓缓张眼,发现不知自己何时躺在床上,身边的慕青早已不见人影,连同我那没用多少时日的鹅绒枕……
还好,梅香没有过来侍候,我吁了口气,看来还是要跟慕青讲讲清楚,虽然不知他是不是喜欢男子,亦都不知他有没认清我的性别,只是觉得这样下去着实不好,就是他昨晚这举动,在这古代我已经可以去浸鸡笼了。
我自己起身打开柜子找衣服,在柜子里面挂着五套女衣其余全是男装,都是桂枝婶特意让咱绣纺帮我做的,其中一件女装是月白绣浅金色待宵草的儒裙我甚是喜欢,但是无法穿了。
挑起一袭浅青袍服穿上,黑发一丝不苟的在头顶用白纶挽起一个髻,过去摊正了一床被子,便听到敲门声响起,“进来。”
门‘咿呀’一声打开,我边折被子一边说:“梅香啊,待会随我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交代给范庭吧。”
“公子,奴才正是范庭,公子请用水洗脸。”
我微微一怔,回身看她,她看见我显得也有些吃惊,我才醒起自己还没用碳粉改变自己脸部线条,如今模样倒是显得女气了。
她很快恢复过来:“公子,柳家公子一早守候在外,只是梅香姐让他等候你起身,不知公子可要见他?”
“去见见吧,不然不知他找我有何急事。”我拧了拧面巾,见她垂眸咬了咬下唇,又道:“你随着我去吧。”
“是…”她迟疑了一阵,还是把后面要说的话说了下去。“这柳义好男色,公子切记小心。”
我捂在面巾里轻轻笑了起来,把面巾放下边洗手边道:“咱自家里,他可不敢如此大胆,你不用太过操心。”
“但是奴才听说……”她皱眉瞅了瞅我,对上我带笑的目光,又飞快的缩了回去。昨日看她倒是挺强势的女子,如今却如此害羞般仓皇。
我理理衣袖将昨晚看了没整理的的书册往一旁摆了摆,懒洋洋的笑道,“你别总是奴才啊奴才的,我又不在意那些,成天听,我都累得慌,就自称名字就好了。”
转而问道:“你平时除了扫地都做些什么?”
“回公子话,奴才…范庭刚来有在厨房烧火,洗盘子,劈柴……”她规规矩矩的答道。
“识字吗?”
“范庭不识字。”
“还会些什么?”
“……范庭只会做些粗活。”
……
几句问下来,我有点词穷了,我十分不擅长和人沟通,对于人总差不多在言谈之中辨认出些许性格。
“公子,那柳公子哪里可该去了?”她出言提醒,我点点头,在她面前用碳粉改了改五官,瞬时出现男子该有的硬朗线条来,范庭看得惊奇,张大着眼不眨。
“范庭可知怎么做?”
她迷茫愣了愣,见我已经出门连忙跟上,带上门跟着我走过几条回廊之后说道。
“公子,我会保密的。”
呵呵,居然明了我意,看来让她进我院子没进错。
帘子被范庭卷起,我看清厅堂内那人一袭暗红色背衣,领口纹着繁密的金色花纹,面如如羊脂玉,唇若涂丹,凤眼微微上挑,的确是个少见的美男子,然而,却是我最为不喜的一种长相。
而同时,他转头见我也面露惊诧之色,双眼渐渐蒙上雾层,不自觉眯了眼睛,若是平时便会让人感觉就是色眯眯的样子,但是或许是因他俊美的关系,倒也显得别有风情。
“在下柳义,见过雷庄主。”柳义起身淡淡笑着做了个揖。
我粗略扫了眼,见一个美男子喝几口茶也能漏得嘴角、桌上满是,心中更为不喜。只是压在心中不说,嘴中挂笑道:“柳公子不必多礼。让柳公子等久了,雷某昨日便听说柳公子找我,因事情太过多没有回访,着实不好意思。”
柳义呵呵笑,倒是没有恭维的意思,“雷庄主固然是身体要紧,柳某叨扰了,昨日多有失礼,请雷庄主莫怪。”说完看看站在我身后的范庭,一笑,我明显感觉到我身后的低气压。
怕是柳义挠的猫须不止一条罢。
我淡淡还礼,两人双双入座后我先汲了口茶而后问道,“不知柳公子三番四次找雷某有何指教?”
他很聪明没跟我绕弯子:“实不相瞒,在下前些日子在京城繁华之处买下一处铺子,是在城西的庄院,两家庄子连在一起,还奉送了两座山头。那两座山头虽小,却树木葱茏,遍山鲜花……我听闻雷庄主早有心思要那地做其他用处,故特地留下转让给你,不知雷庄主意下如何?”
“你说的可是云贵茶楼对面那地?”
“正是。”
我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