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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里这几样新家具都是爹做的呢。”二丫急忙献宝,颇骄傲的展示给妹妹看:“咱俩都做了新床,爹还做了桌子凳子,吃饭可舒服啦!”
渺渺撇撇嘴巴,不会又是几个木头墩子吧?虽然直接拿树根当桌椅板凳,有人还自以为挺高雅的,但在本小姐的这个家里,还是敬谢不敏了!
不过,这回的桌凳还算正规,圆圆的桌子面光滑可鉴,还能折叠起桌子腿儿来,立在门后,确实很方便。几个凳子也有模有样,方方正正的,四条腿结结实实,不再是圆滚滚的墩子了。
渺渺摸摸这儿,动动那儿,脑袋瓜里转悠开了,既然这个便宜老爹会做木活儿,那,自己鞋铺里的橱柜,是不是就可以行个方便啦?
“那个——您看看这张图纸,是个摆鞋的柜台,我想要放在鞋铺里,具体的尺寸,等量过了再定,您先看看,做得了不?”三小姐终于近距离靠拢了一下便宜老爹,稍有些不自然的低了眉眼,指点起另一张设计图。
尽管还是得不到一个“爹”字,张大柱也很高兴了,连连的保证:“能做呢,爹看的懂,能做,马上就做!”
大成狠狠的白了渺渺一眼,就叫个“爹”而已,瞧这丫头作难的,就跟面对的是后爹一样!
正文第四十九章有“希望”的生活
感谢闪亮兔子的慷慨打赏,寂寞又受到鼓励了,加油码字去啦亲!
新屋子还散发着一种木料的味道,墙壁也未干透彻的样子,正房里还是空荡荡,倒是灶房热闹,宽敞的布置了餐桌,四口人围成圆圈儿吃饭,神态都很惬意。
渺渺就势把鞋铺的想法摊开:“林掌柜帮着看了家店铺,门脸是四间,后面有个小院子,也盖了住房,过个十几天就能腾出来,我打算定下开个鞋铺,正在谈价钱。”
尽管,这开铺子的事儿也听二丫嘟囔过几句,毕竟没有提上日程来,张家父子俩满以为是小孩子不定性说着玩儿的事,今日一听,竟是事实了?
“三——渺渺,这开铺子,得花不少钱,你,在酒店里不是干的很好么?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打着灯笼也难找不是?”张大柱看看儿子和大闺女,既然都不表态,只有自己说劝几句了。
“那钱,是郡主的投资,用不着咱家出本钱,这鞋铺子,也跟郡主合作的,已经商量好了,不能不开。”渺渺打上了曾珊珊的旗号,果然,张大柱就无法反对了,转而嘱咐:“那,你可得给人家尽心做,家里能帮的上忙的,尽管说,爹跟你哥替你打鞋柜鞋盒,叫你姐给你做鞋去,咱都不要工钱,只要你别给人家干赔了!”
这个老爹果然实诚的没比,与支三小姐原来那个奸商亲爹可是天上地下的距离,渺渺斜着眼睛瞄一眼,黑黑的脸膛上都是发自肺腑的诚恳,不由挑了嘴角露出一抹笑,还以为会看到他蹦着高儿的反对呢,能得到无条件的支持,终归是好事。
“那个——家里的田地,您都会种的吧?”三小姐有心投桃报李,关心一下这个便宜老爹。
大成的面孔就有些扭曲,怎么听这样的对话让人浑身不得劲呢!二丫低着头扒拉饭粒儿,其实肚子里笑翻了。张大柱继续实诚着,一五一十的跟闺女交待:“会种的,你放心,等把木作活儿干完,我就带了大成去把地开出来,你安心在镇上开铺子,哦——需要爹去看门的话,爹就来回跑着点儿,或者叫你哥去帮扶着,你还小呢,别受了欺负。”
三小姐这小心灵里,就又被烫了一下,低着头,语句也有些讷讷:“您会做——就好,我看过了,咱这里,冬日里不怎么冷,那庄稼,有的物种是可以过冬的,尽量,别闲置了,我——还留了几棵胡椒树的种子,在咱这儿是稀罕物,您可以种种试试。”
“嗯,爹试试,试试——”张大柱满意的往嘴里倒口饭,偷眼看看三个孩子,感觉都是那么乖巧懂事,从心里便高兴。至于三闺女不肯叫“爹”,那就不叫好了,孩子被丢下两年,跟自己生分也是正常的。
既是得到了家人的支持,渺渺一不做二不休,回镇子上就签了契约,当然,那铺子不是租,而是买下来,自己好容易能解释了钱的来路,那笔赌赢的肥财,还是花用了更好。
房契地契从衙门里过了明路,渺渺开始安排店铺的装修改造,虽然跟罗家酒店已经辞工,但居住还是在酒店那间客房里,反正近便,东家与掌柜的都欢迎。
可是,三小姐所能做的,也就只是天马行空的想法,和几张精心勾画的设计图而已,具体怎么操作,怎么雇佣劳工,怎么监督,可是一头雾水的。
林掌柜一语点开迷津:“渺渺,你还小呢,这翻修房子的事儿,得叫长辈来。”
也是啊,你这么一个九岁的丫头片子,自己在那里吆三喝六,会有人听吗?三小姐耷拉着头,回家搬救兵了。
自然,张大柱当仁不让,还叫上王大爷、李大叔一道,大成二丫也相跟着,浩浩荡荡来到了店铺。
其实,这铺子还不算老旧,已经搬空了的四壁略有些脏污,门窗边缘处有几个坏角儿,地面平平的,顶多换上几块完整的青砖就行。倒是后院的屋子需要大修,其中一间房一角的屋顶都有些塌陷了,明显年份长了些。
渺渺把自己的想法讲述了一遍,众人的目光再次投注到李大叔身上,毕竟,他常接这种泥水活计,懂行。
“门面上的小隔间可以用木板相互隔开,中间那道墙用青砖好了。后院得大修,房顶彻底换新的,住起来心里踏实。也隔成四个小屋子,家里四口人,要是都来了也有地方歇着,还有,得再搭一间灶房,以后少不了要吃住,方便。”似乎,渺渺对泥瓦匠的要求就这么多了。
“镇子离我们那儿远,我看,就在这儿备料,人工嘛,要不,还用咱村子里的那几个?趁着农活不忙,一起在镇上挤几天就干完了。”李大叔提了建议,还是自己村子里的人工用起来尽心顺手不是?
“行啊!那可就不担心别人欺负我年龄小啦!”渺渺点头。
“那我跟大成就留下,二丫跟妹妹看家,有事就去喊你王大娘,知道不?”张大柱搓搓手,恨不得马上就给女儿把屋子收拾好。
“您还是先在家把鞋柜完成吧,这里的活儿,就交给王大爷和李大叔好了,等房子修缮好了,还有不少细作活儿呢。”渺渺却不同意老爹的要求,既是用本村的帮工,那就不怕小瞧自己不听话了,还要老爹在这里操心卖力干什么?
被拒绝的张大柱明显很失落,闺女的店铺房子,自己可以卖的力气少,实在是不开心,于是沉默了许多,闷着头去丈量铺子里的尺寸。
可惜,还不懂得察言观色体谅别人的三小姐根本觉察不出来,只顾得热烈的描述到底在哪儿安门,哪儿打隔间,哪儿盘灶台。
大柱子老爹无聊的在院子里走了几遭,忽然就有了新发现,急急的扯了闺女的袖子:“渺渺,这院子里没有水井,以后,你要是住,多麻烦!”
还真是呢!要是以后需要到别人家里打水喝,那可就太麻烦了!渺渺一脸的感激:“谢谢您发现这事儿啦,那,这井怎么挖?”
“哈哈哈——”李大叔就大笑起来,指着客客气气的父女俩:“就没见过您家这样的,说话可真拗嘴,别谢你爹啦,这井咱来挖,一气儿做了,不耽误事!”
毕竟现在的渺渺是有爹的人了,工钱料钱就没人交待渺渺,都去跟张大柱商议,然后,实际当不得家儿的大柱子再找闺女复述,平白的多了一层麻烦。
不过,凭良心说,多了这个爹,到底心里也轻松很多,原来那个家,老是三个小孩子硬撑着,很可怜的!
店铺里就开始“乒乒乓乓”的动土,小渺渺坐镇,时不时指指点点的,慢慢儿的,有了新鲜的样子。
李家村的那些泥水瓦匠们,都是自己背了铺盖卷儿,晚上打地铺,三餐也是自己解决,买上几笼屉的包子,饿了热一热,就能顶一天。
家里的三口人也没闲着,俩男士干木活儿热火朝天,二丫呢,跟荷花婶儿闷着头赶工,按照渺渺的指示,一个样式的鞋子要固定几个大小号码,以备客人挑拣,邻居一个巧手的媳妇儿叫春妮的,也加入了做鞋的行列。
三个人,按流水线操作,果然快了些,同样大小的鞋底子一块儿出,鞋帮一块儿裁,大小肥瘦都相同,可就节省了不少时间,刺绣的花样略微会有区别,也都可以忽略。
三小姐目前着重推出的就是长短女靴,荷花婶儿已经积累了经验,对于足弓部位的设计得心应手,巧妙的填充使靴子更显优美生动,脚踝处采用的是布料的横切面,有相当的松紧性,外表却是看不出来妙处到底在哪里。
亭长夫人小姐的靴子早就做好了,渺渺送上门,专门邀请了二人参加鞋铺的开业活动,得到了允诺。
第一步已经迈开,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做几双靴子摆柜台,样式要新,要美,要能迅速抓住女人的视线。
荷花婶儿很迅速的瘦了些,但是眉眼里都是旺盛的精神头儿,良子也跟着李大叔去镇子上帮工鞋铺的修缮了,剩下她自己,恨不得连饭都不吃,眼睛里都是美丽的鞋样儿,想要迅速的把它们做出来,呈现在大家面前。
二丫除了专心做鞋底纳鞋帮的时候,一旦安静下来,也会学着妹妹的样子,在纸上勾勾画画,女孩子嘛,谁不喜欢新颖的靴子?低跟高跟半高跟,薄底厚底儿的,绣朵花,钉个珠子,立马就美得不可方物,她常常在油灯下描画的痴了,忘记了睡觉,忘记了疲累,要等到老爹发现了,吼一句,才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去安歇。
少女的梦里,总是一双双美丽的靴子,甚至,还有飘逸的衣裙随风扬起,色彩斑斓,环佩叮当,她的视野被豁然打开,一个充满希望的全新世界呈现在眼前,由不得她不去激动,不去探索,不去热爱!
那所寄托了她们无限梦幻的鞋铺,会带领她们走向希望的生活吗?
正文第五十章受伤
几天的功夫,店铺里里外外都换了个模样,院子里新添了灶房,还隔离出一个小间来,直接做餐厅,以后吃饭就不用端来端去的麻烦了。
几个老把式负责挖井,幸亏地下水位不低,看起来不到十米的样子就出了水,一式的青砖铺下去,底面又添了两层细碎的石头子儿,老师傅好好清理了一番,等沉淀过后,舀水品尝,点头称还不错,水质清冽甘甜,于是盘起了井台,立了个井架,木轱辘上缠了粗绳子,坠着铁钩,可以把木桶顺势吊入井中汲水,只可惜,以三小姐目前的臂力,还做不到把盛了满水的木桶摇上来,更别说是提了。
可恨这个世界上没有塑料制品诞生,要是个塑料的小桶,咱不就便宜了,三小姐有了点怨念,看起来,这具身子的变强还是有必要的,姐的跆拳道啥的,还得拾起来!
其实,也不能算自己懒,酒店里每天人来人往,自己总不能蹦院子里吆喝着踢腾,在李家村,更是吃睡都有二丫看着,哪有机会操练啊?
“那个,李叔,您能不能在这儿再给我立两根木桩,隔这么远,这么高,头上中间凿出孔来,这么大的孔就行。”渺渺耐心的比划了一回,她想挂个沙袋在院子里,没事时踢踢打打,也算个消遣,还能解气。
“渺渺是想架晾衣绳吧?这么近可不行,满共能搭几件衣服?叔给你立得远远地,好不好?”李大叔现在可喜欢这个小丫头了,拿钱实在,从不拖欠,有心帮她架个实惠的。
渺渺苦笑,赶紧推脱李大叔的好意:“我不是要晾衣服,我想——嗨,干脆,您给我架三根木桩,两个近的,一个远的,这样更牢稳不是?”
谁花钱谁当家,最后,院子里,不伦不类的立起了三根木桩子,两根相邻着的桩子头儿上,各凿了两个木窟窿,在井台附近,突兀的耸立着。
渺渺把工钱结算清楚,送乡邻们离开,进了屋,空落落的四壁,就剩下了她自己,一时间,说不出是欣慰呢,还是难过。
终于有了自己的家,真正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可以任意发呆发痴的地方,只可惜,这身子还太小,不足以支撑起门户,又是个女孩子,单独居住在这里的话,怎么都不合适。
一向自诩胆大的三小姐,或许是受了这身子的影响,独自缩在院子里,只觉遍体生寒,停了片刻,就跑了出去。
先去铁匠铺子,定做一根铁棍,把长短粗细说好,脚丫子自动就去了罗家酒店。
“林叔,我那个铺子得等干松一下再住,嘿嘿,这几天,我还得来店里叨扰,行不行?”渺渺小脸有些可怜巴巴的,这些天奔波操心的,没捞着好好洗漱歇息,模样就锈了许多。
林掌柜便有了些心疼,这小姑娘古灵精怪的,没少给酒店卖力气出主意,自然答应:“叔什么时候撵过你?你年龄小,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在咱店里,爱住到啥时候就住到啥时候,爱吃啥就吃啥!”
这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家了吧?三小姐鼻子都酸了,囔囔的应下:“那,我就先不去店铺里住了,就留在这儿跟林叔搅,这是吃住的押金,您先收着。”
十两银子很整齐的摆在柜台上,不管林掌柜怎么推拒,渺渺都坚持要拿:“现在我不是店里的人了,咱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酒店吃亏!”
“臭丫头,谁跟你是亲兄弟?张嘴就是混不吝!”林掌柜只得收下,嘴里呵斥一句,心里谋算着等渺渺走时,少算些钱就是了。
三小姐好一番洗漱,利利落落的上了床,听着酒店里遥远又切近的喧闹,早早的睡了过去。却原来,再怎么淡漠的人,也是渴望生活在人群之中的么?只要,彼此还隔着适当的距离,保留着相对独立的空间,就是最舒服的了么?
第二日,渺渺在晨光中醒来,舒展一下被累狠了的四肢,想一想鞋铺子还需要添置什么急需的用品,慢悠悠的起了床,去酒店的灶上对付了一口早饭,跟掌柜的打了招呼,先去家具铺子定了两张床,又在附近采买了两套新被褥,让一并送到店里去。
鞋铺门前,却已经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地上画圈圈儿,旁边,是一根扁担,和两堆零碎的用品,还有,一袋子类似粮食的东西。
是张大柱,见到渺渺从家具车上下来,一脸的愁苦犹豫立刻散开,眼睛也瞬间明亮了几分:“三——渺渺,去买东西啦?爹等了好久,怕你一个人——”
他没把话说完,也没等着闺女回应,就急急的上前帮着往下搬运东西了,似乎,自家闺女那一脸的冷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三小姐拿钥匙开门,对这个殷勤的爹很无奈的样子,招呼着送货的伙计安放在院内的屋子里:“分开放,一屋一个,摆成东西走向的。”
送走了伙计,父女俩相跟着回院子,渺渺进了一间屋子去抻被褥,张大柱也不说话,无声的拽过了褥子的另一头,帮着她铺平。
然后,另一间屋子,另一张床,无限安静的两个人终于把这点儿小活儿完工了,张大柱搓搓手,再搓搓手:“那啥,你先歇一会儿,爹,爹去灶房里收拾。”
“嗯。”渺渺从鼻孔里答应了一声,只觉得第一次跟老爹这样相处的时光分外尴尬,这习惯了没爹的人,天上猛不丁掉下个爹来,比掉个林妹妹还要惊悚的吧?
张大柱此次来镇子上,主要是送来些灶上用的东西,叮叮当当的响了一阵,灶房里还冒出了炊烟,新垒的灶台还挺湿,火点起来,可不就烟雾腾腾?
渺渺百无聊赖,怏怏的去井台上,琢磨着打半桶水上来清洗一下,于是,学着老师傅的样子,把木桶挂上铁钩,打开轱辘上系紧的绳结,“啪”的一声爆响,??着三根枝杈的摇把儿疯狂的转动起来,绕在轱辘上的绳子迅速倒退回原点,又“咚”是一声,木桶掉进井水里的动静真不小。
比那声“咚”还响彻的声音,还有三小姐的尖叫,她的个子本来就袖珍,比咕噜架子只低不高,轱辘上的三根枝杈一转,就把悲催的小女娃给打到一边了,幸亏出于本能的往后一退头脸,才免遭了毁容的危险。
只是,还没从解开绳结的动作中回笼的左手,却是被扫到了台风尾,手背被枝杈打过,生生蹭了块儿皮下来。
打小就听说,“十指连心”,养尊处优的三小姐没什么感受,今日可是领会到了,来自手指头、手背的剧痛袭来,渺渺的惨叫声堪比幼童。
其实,这身子本来就还得算幼童不是?
当张大柱听得声响,跑出灶房时,看到的,就是自家那个原本牛气的不得了的小闺女,变成了一个咧着大嘴嚎啕大哭的丑娃娃,一只手,拼命掐住了另一只伤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