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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响起一阵阵惊呼,只因那两个画轴上画的不是别的,而是一男一女的两张裸体图。
别因为这是古代就以为那裸体图很含蓄,事实上,苍纯觉得,这两幅画的写实程度绝对不比任何一副西方油画差,连一些细节和私密处都毫发毕现。
看着右边那幅写实派的裸男图,尤其是两腿中间的那个物件,苍纯忍不住嘀咕道:“真恶心……”
她的声音虽低,但晏渊冰听觉敏锐,听得真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由一怔,脑中有一道灵光抓到,却没能能及时抓住。
其实也不奇怪,他自己如今还只是个男孩,根本没把裸体图上那个成年男子和自己联系到一起。
虽然觉得奇怪,但想想自己也不太喜欢那个女子裸体,也就不见怪了。
接下来,苍纯就听了半天古代版的性教育课,其详尽程度。比之现代课程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感觉挺怪异的……看着身边那些少女脸上不掩好奇,却没有一丝羞涩的样子。苍纯面色古怪。
有种……现代那些科学家研究人类繁衍的气氛……
这样的性教育课,苍纯她们上了很多天,然后有一天,将所有两性知识教得差不多的时候,柳先生在课上对着大家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是危险防御课奖,我到如今却一直在讲男女交欢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点了点头。
柳先生微微一笑,开口道:“其实,我将男女之间的事情说得这么详细,就是担心你们在外出历练的时候懵懂无知。无知无觉中被东晏的术能师,甚至是外邦的男人骗了身。”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们如今也不讲究贞洁那玩意。就当买次教训或者一次新鲜体验。”
听到这里,苍纯眼角一抽,她第一次发觉,比起现代女子嘴上开放,心里的观念其实仍旧保守的情况。这里的女人对贞洁的态度才是真的坦然大方。
只是不知道,东晏那边的男人是什么想法了。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防备男人。被抓到东晏成为生孩子的工具。”柳先生还在继续说:“我们西苍虽然也有人雇佣术能师抓东晏的术能师以繁衍子嗣,但都见好就收,一旦目的达成就会完完整整地把人送走。而且,说句不谦虚的话,在这件事上,东晏那些术能师,至少有一半是自愿就范的。”
“而东晏……”柳先生语气顿了顿,开口道:“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总是不同的,他们天性好色,便是不为繁衍子嗣,也总是贪着女色,沉迷于肉体欢好。”
苍纯垂眸,别说,西苍和东晏虽一直隔离,但西苍的女人对男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也不知是忌惮前朝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还是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
柳先生说这些的时候,时不时就看向苍纯和晏渊冰。事实上,她觉得很为难,这两个孩子再怎么聪明,心智和十七八岁的少女还是有差距的,比起那些年龄大的孩子,她们可能就像听天书一样,不是说没听懂,而是认知很淡,因着还没有开始身体发育,也没法切身体会。
她很担心,这两个孩子听了不往心里去,晏渊冰还好,反正是普通人,不用外出历练,而绿姬……这位可不能出事。
苍纯和晏渊冰都不知道柳先生的想法,苍纯是听得心不在焉,事实上,因为上辈子那点历史遗留问题,她听柳先生说的那些心情难免受影响,厌恶还不至于,但总归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晏渊冰就是真的懵懂了,对于柳先生说的那些,他只觉得新鲜,听得兴致勃勃,却是像听稀奇一样,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过,听着听着,晏渊冰的视线就往苍纯身上瞄。
好想看看阿纯的身体,一定很漂亮,就和她的味道一样。
别误会,他可没有任何猥琐的心思,只是纯然的渴望。
在他心里,阿纯无论哪方面都是最好的。
长得最好看,味道最好闻,声音最好听,性子最好,身体也一定最漂亮,比那张裸女图要漂亮一百倍。
所以他想看,很想很想。
好在,晏渊冰便是对着苍纯再怎么坦率,也知道这种要求要是提出来,苍纯肯定会恼了她,只好按下不提。
心里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阿纯,我们以后一起去外邦历练吧。”一次两人独处,晏渊冰对着苍纯说道。
相处这么多年,晏渊冰多少知道苍纯的打算。
苍纯闻言一愣,下意识道:“你不回东晏?”虽然喜欢晏渊冰这个朋友,但她心里早就做好了某一天分别,穷尽一生都见不到的打算。
晏渊冰神色一僵,口中却倔强道:“我想和阿纯一起去外邦历练。”
见他的样子,苍纯立刻懂了,猜到这话怕是他一厢情愿,以后多半是成不了的,不过也不戳破,只笑了笑不作回答。
晏渊冰见状哪还不知道她的想法,顿时便有些急,脱口道:“真的,我不回去了,一辈子和阿纯在一起。”
话音刚落,不止苍纯,连他自己也呆了,心知自己这话不妥,却又不觉得后悔,脑子冷下来却不又感到难过,自己这话虽说了,却终究是要食言的。
苍纯只当他小孩子心性,舍不下朋友,心里感动,口中安慰道:“不用急,便是你回了东晏,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等我们实力强大了,哪里是去不了的?或是你来看我,或是我去看你,都是成的。”
对心性冷淡的苍纯来说,这样的话已经是难得的温情了,晏渊冰自然知道,顿时又高兴又失落,心里五味陈杂。
他想到皇兄之前的信,虽然他没提,但以他对皇兄的了解,却看出了皇兄笔触中常人发现不了的烦躁。
如今宗室朝堂都已经被收拾了,唯一能让皇兄这样情绪失常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几个桀骜不驯的御座。
和西苍的帝姬不同,东晏的御座地位更加超然,有时还能给皇帝脸色看,尤其是在皇帝年轻,资历不足,皇权还没有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时候。
若非御座的寿命朝不保夕,他们晏氏皇室积年的实力又不可小觑,怕是连谋朝篡位的事都敢做。
东晏向来强者为尊,作为最高武力拥有者,那三个御座的号召力可想而知。
也因此,那三个家伙想要给皇兄下绊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晏渊冰不由想到如今的首御座——紫御座言鸣,据皇兄说,那位是自家母后的忠实爱慕者,若非当年的父皇不论是自身修为还是在朝政上都实力强大,他和皇兄可能都没有了出生的机会。
即便如此,据传当年紫御座还堂而皇之地到处给母后献殷勤,平日里也时不时地和父皇做下对。
前些年,父皇母后去世后,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倒是带着黄御座和青御座多次护住了他和皇兄,甚至要不是他,皇兄好几次都要被几位皇伯父拉下皇位,连亲政的机会也是他帮着争取的。
虽似是随手为之,却也表明了紫御座对他和皇兄的善意。
但就像皇兄说的,紫御座是个喜怒无常的,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此若是这时候他反过来找皇兄的麻烦,晏渊冰也不会觉得奇怪。
唯一让他放心的是,皇兄是母后的儿子,哪怕因着父皇的关系让言鸣不喜欢皇兄,却也绝不会真的伤害到皇兄。
只是……想到言鸣那厮的没脸没皮 ,生冷不忌的性子,晏渊冰抽了抽嘴角,自己如今的实力和紫御座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皇兄还是自求多福吧。
晏渊冰看向苍纯,神色认真道:“等一起历练结束后,我再回东晏。”等到皇兄不需要自己了,就再回来陪阿纯。
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心里却已经做下了决定。
他想要和阿纯在一起,而皇兄……反正他平日里也要忙着政务,又一向胸怀大志,不拘于儿女情长,也不用自己陪。
最多自己以后经常回去看看他。
第14章 东晏使臣
别看同样是递交国书,但东晏岂是东瀛那个外邦小国可以相比的,西苍对之的重视度也非后者可以相比。
东瀛来使,前前后后总共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期间西苍还多是泰然待之,并未有什么特别准备,而这次东晏来人就不同了,从收到国书到几番交涉来往,就用了大半个月,再是接待准备,礼部和理藩院都忙了起来,不可谓不兴师动众,便是三相都时不时过问垂询。
等到东晏来使的脚步踏上苍州的时候,已经是三四个月之后了。
这期间,西苍境内一片平静,却也有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给老百姓茶余饭后添了些谈资。
其中一件便是一向善待亲族,白白养了一堆穷亲戚在府中的江指挥使不知何故,雷厉风行地将那些穷亲戚都赶了出去。
苍纯几人更知道一点内情,那江指挥使回府后听到几个女儿说的事,那是惊怒交加。这人也磊落,在将几个女儿训斥责罚一番后,直接赶去马府赔礼道歉,硬是从原就不多的家资中凑出了一份贵重的礼物,态度诚恳地表示歉意,还放下长辈身段亲自去看了自那次的事后便变得沉默安静的马茵。回去后,向几位好友借了一笔银子,作为安家银子分发给那些穷亲戚,然后二话不说让家里的下人帮她们收拾行李,不顾她们的挣扎谩骂,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了府。
要知情的苍纯说,江指挥使还是太心软了,要是自己,别人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哪是赶出去就能算的,而且还借钱给她们安家银子?
不问他们要这么多年的食宿费就好的了!
更何况,与其将人赶出去。她更倾向把人留下好好折磨,给被害死的女儿出气。
这般当断不断,给人留有余地,那些穷亲戚过后肯定要歪缠上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引起人议论的事,据说蓝姬因上次的事件内心郁结,决定离开苍州,到各地去游历。
对此,其他人听了或是同情或是对东瀛人义愤,但在苍纯等知情人耳中。便知道朝廷这是开始布置,为外邦来犯做准备了。而显然,作为能掌控大片海域的蓝姬。和慕容将军一样作为先遣部队出发了,游历的说法只是掩人耳目。
“你不去?”苍纯抿了口果子酒,轻声问道。
“你少喝两口,这果子酒别看入口绵软,后劲可足呢。别喝上头到时头疼。”晏渊冰夺过她手中的酒盏,给她换了一杯蜂蜜水,才回答道:“不去,过后他们总会来见我的。”
他并没有对苍纯隐瞒自己的身份,除了性别和一些细节,可以说苍纯对他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隐藏得好的最大秘密,其实苍纯一早就知道了。
苍纯也不在意,捧了蜂蜜水小口喝着。想到一件事,笑道:“东晏的使者这次可是艳福不小,怕是能遇上不少次露水姻缘了。”
“据鹊喜说,城内的普通女人可一直等着呢,如今人到了。他们就更是摩拳擦掌了。”
晏渊冰听得似懂非懂,却也不感兴趣。点了点头也没接话。
苍纯看着他笑了笑,心情不错地转变话题道:“这一次,东晏来使应该会在西苍待不短的时间。”
晏渊冰明白她的意思,这一次,东晏和西苍合并的可能低而又低,但有着共同的敌人,合作却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看外邦这架势,可谓是筹谋多年,来势汹汹,必然是有所依仗,谁也不会存有侥幸心理。
今天是东晏来使入城的日子,西苍这边的迎接仪仗一早就摆好了,苍州的百姓都蜂拥过去看热闹了。
显然,比起东瀛人,东晏人更受他们欢迎。
“姑娘,东晏使者来啦,奴婢看到啦——”鹊喜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伴随着欢快的脚步声,一脸兴奋的鹊喜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鹊喜匆匆行了礼,迫不及待道:“姑娘,奴婢跟您说,我看到东晏的男人了,有那么高——”她比划了一个高度,“果然比上次的东瀛男人高很多,也好看很多,长得可俊俏了!”
听着她仿佛赞叹艺术品的坦荡口吻,苍纯不由笑了,晏渊冰却不太高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真的很好看,特别精神……”鹊喜下意识反驳道。
晏渊冰冷哼一声,“有我好看吗?”
在场众人一愣,表情立刻变得很奇怪。
整个官学都知道,晏渊冰最讨厌别人恭维他的外貌了,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自夸起自己的容貌来了?
晏渊冰也有些愣,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不明白,他皱了皱眉,对着鹊喜训斥道:“女孩子要矜持点,别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我确实没见过男人啊,上次东瀛那些矮矬子不算!
鹊喜动了动嘴巴,却到底没能把这话说出来,呜呜晏姑娘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苍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交锋”,对着鹊喜问道:“这次是哪几位大人前去迎接的?”
“是礼部尚书马玲马大人和理藩院尚书君爱君大人带着各自的属下去迎接的。”这是苍纯特意交代她留意的,因此鹊喜一点也不敢疏忽。
苍纯点了点头,神色并不意外。
一连几天,皇宫那边的气氛都有些不寻常,显然,东晏使者虽然没有受到冷待,但两方的交谈出现了一些分歧,空气中难免透着两份剑拔弩张的味道。
因为这,马芸几人这几天都有些忧心忡忡,倒是苍纯和晏渊冰两人神态如常。苍纯是相信自家双亲和明姨都不是吃素的,不会被东晏占到便宜,晏渊冰就是真的不在意了,在他看来,东晏和西苍的合作势在必行,不过两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别想占到谁的便宜,便是现在谈崩了,今后和外邦打起来总能谈拢的。
这一次的谈判,看着重要,其实只是一个试探和尝试。
苍纯知道那些东晏使者会来找晏渊冰,但没想到这么快,当时她正在知著院画着军械设计图纸,晏渊冰在边上给弓箭换弓弦,她的贴身丫鬟翠罗进来通报道:“姑娘,东晏使者登门拜访您了。”神情紧张而忐忑。
苍纯和晏渊冰闻言对视一眼,苍纯将图纸收好,晏渊冰放下手中弓弦换到一半的弓,一起走了出去。
“人呢?”晏渊冰对跟在身后的翠罗问道。
翠罗垂眸恭敬地回道:“岳妈妈吩咐绮罗姐姐带他们去书房了。”
晏渊冰点了点头,“你下去吧,我自己去书房。”
翠罗行了礼离开,苍纯开口道:“既然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晏渊冰闻言皱了皱眉,低喃了一句:“真麻烦……”又道:“我送你到院门口。”
苍纯原想拒绝,但想到晏渊冰的性子,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苍纯和晏渊冰并肩走过抄手游廊,正要穿过垂花门,迎面就和人遇上了。
几步远的位置,两个穿着直裾汉服的男子站在那,容貌俱都是隽永英俊之辈,只是一者清瘦如竹,一者身形健壮,一者神情淡然,一者面容爽朗。
不用猜就知道,这应该就是翠罗通报的东晏使者。
岳奶奶和薛映一左一右陪侍在两人身边,倒是绮罗并不见人影,想来是被他们打发下去了。
双方都神情一怔,人老成精的岳奶奶率先反应过来,面容一整,三两步来到两人跟前,却先对着苍纯曲膝行了个礼道:“老身见过绿姬大人。”
才转身对着晏渊冰行礼道:“见过小主子。”
一时间,那两名男子的注意力从晏渊冰身上转开,落到苍纯身上。
苍纯一怔,虽不耐这种耍心眼,面上却不显,在二人的目光下,毫不怯场地对着他们微微颔首,大方而从容。
纤弱的身姿,柔丽风流的面容,脸颊浮着两抹淡淡的粉,气质仍旧惹人怜惜,但只要注意到那双澄澈冷静的双眸,便能发现那柔和气度中的慑人的犀利。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行礼道:“见过绿姬大人。”并非是臣下之礼,而是士子礼,和刚刚岳奶奶行的仕女礼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后,两人转向晏渊冰,神情先是有些复杂,然后折膝半跪行了臣下之礼道:“微臣秦孝亲/甄远拜见九……公主殿下。”
轻描淡写之间,便化解了岳奶奶的“下马威”。
岳奶奶神色不变,昏暗的眸色却微不可查地深了深。
苍纯不是没看懂,只是并不在意,岳奶奶那点心思,委实有些小心眼,先不说客随主便的道理,他二人本就不是西苍人,难道还指望她们以东晏使臣的身份对她这位西苍的帝姬行东晏的臣下之礼?
再霸道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两国相争”的立场。
她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