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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一听要铜镜,掂着小脚跑回老宅拿了一面铜镜,在道姑的指示下挂在堂屋大门正前方。院子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看热闹。
道姑拿出一道符,用口水蘸了蘸,萧玉珠感到背上一股大力,被人拍了一掌,一道符贴在了她背上。“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道姑开始新一轮的念叨,“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神灵也难为……”
杨氏捅了捅范氏的胳膊肘,范氏明白过来,从腰包李拿出十个钱来,放进碗里。道姑瞄了一眼,脸色发青,又念,“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神灵也难为……”
杨氏朝范氏使了个眼色,范氏跑进房里拿出一串钱放到碗里,等着道姑施法。
道姑看了一眼碗里的钱,口里诵着经书,围着萧玉珠转,转了两圈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碗摇了摇头,却不急着发功。
杨氏在范氏的耳边轻声低语,范氏进房拿了好些个钱放到碗里。
“我的傻娘,怎么这么傻啊!这分明是来骗钱的。”萧玉珠看着面前碗里的一堆钱,粗略估计了一下,足足有一百个钱,昨儿好不容易多挣的几个子儿,如今打了水漂。抬起头想说话,一拂尘下来,噼啪一声脆响甩在了地上,吓的围观的人群后退三步。
道姑绕着萧玉珠转圈,转得人头晕,萧玉珠心里气得咬得牙咯咯响,迷糊中分明看到道姑的一只手飞快地抓起碗里的钱,用衣袖掩了塞进自个兜里。
“那可是我的一百个钱呐!”萧玉珠气黑了脸。
道姑从衣袖里拿出两道符来,在空中呼呼划了两下,奇迹般地生出火来,腾起一阵青烟,很快把燃烧的符浸入水里,指着碗,喝道,“喝了它!”
萧玉珠看着那碗黑乎乎化了符的水,口里泛着酸味,咽了咽唾沫,又看了看旁边空空如也的碗,那可是一百个钱啊,一转眼就被这老巫婆骗走了。什么灭绝师太的弟子,我看分明就是骗钱的巫婆子!
“珠儿,喝了这神水就能好了,听娘的话,乖乖地喝了它。”范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身子犯懒,突然觉得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范氏的声音越来越远……
“小的不懂事,老的也不懂事,什么妖魔鬼怪,我看,你们是非要闹出人命来不可!要不是我和丁香及时赶到,珠儿恐怕就……”爷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仿佛是在梦中。
萧玉珠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到房里围满了人,一个个叠着影儿,飘飘忽忽,如同水中花镜中月。
“珠儿,你醒了。”萧玉翠上前握住玉珠的手,眼圈红红的。
“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喂药!”萧老爷子厉声喝道。
“是。”范氏唯唯诺诺答道,端起药碗,扶着玉珠,一勺一勺喂着。
萧老爷子袖子一挥,杨氏和丁香跟在后妈低头走了。
范氏坐在床头,背过脸来抹眼泪。
“还好只是惊吓过度,有点中暑,没有其他大碍,郎中说了喝两服药下去就能好了,娘,你就放心吧。”萧玉翠宽她心道。
萧玉珠迷糊中抓住范氏的手,叫了声“娘。”
范氏转过身来,抱着两个小的痛哭,“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
第十五章 中秋
转眼到了中秋,范氏去大村媳妇家买了一只鸭子,包了两包月饼,两挂白面,准备给萧家老宅送礼去,又怕礼数不周。
“我看行,这礼也算全了。”萧景土点点头。
萧景土领着范氏和几个小的给爹娘送礼去。
杨氏笑着接过礼,吩咐几个小的自个玩去,和范氏丁香一头钻进厨房,准备午饭。
萧景土去了书房,看看萧老爷子。
萧玉珠和玉涵正在天井里面打着石子玩,门外一个身影闪过,是大姑带着两个小子,怀里挎着一个篮子,用几片大芋头叶子掩了。萧玉涵欢呼着迎上去,脆生生叫了声大姑。萧玉珠见是大姑,也跟着叫了声。
萧大姑恩了一声,不正眼瞧他们,领着两个小子去寻杨氏。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娘,我给你送节来了。”
杨氏忙着招呼,抱了抱最小的小外孙,贴着脸蛋亲了又亲。
萧大姑取下叶子,篮子里露出十来个鸡蛋,两包点心,杨氏笑咯咯收下,念道这么老远,好几里路呢,劳闺女惦记。
萧大姑从桌上抓了一把炒南瓜籽,磕了起来,随便转悠,仰着脖子大声喊了声“丁香。”
丁香从手里拿着青菜,从厨房里跑来,笑道,“我正做着饭呢。”
“我看你啊,胳膊肘往外拐,认不得姐了,和外人倒不是一般的亲近。”萧大姑往地上吐了一把南瓜子壳。
“姐,我哪有啊,我和嫂子在厨房备午饭呢!再说了,嫂子又不是外人。”丁香难堪地答道。
萧大姑在丁香背后掐了一把,“还说不是,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倒是认不得自个的亲姐了。”又低声在丁香耳边问道,“她今儿随的是什么礼?”
“姐,这……你还是问娘去吧。”丁香面露难色。
萧玉珠和玉涵两人玩着石子玩得正高兴,大姑家的两个小子闹着也要玩石子,被萧大姑一声喝住,“玩什么玩,脏兮兮的,不需和野孩子一般见识。”
两个小子可怜兮兮地站在走廊上,想下天井去玩会,又不敢迈出步子。
萧玉珠看了萧大姑一眼,看才她和玉涵叫人,大姑也不理,如今拘着两个小子,跟个气坛子似的。
不一会儿,锅里炖着的鸭子肉香飘满了整个院子……萧大姑抽抽鼻子闻着真香。两个小子手指着嚷嚷,萧大姑领着两个小的进了后院。
锅里炖着鸭子,一大盆已经酿好的豆腐,一碗切好的肉……最小的小子吵着闹着要吃。
杨氏揭开锅,“姥娘尝尝,熟了没有。”夹起一小块肉,塞进嘴里,嚼了半天,“熟了,老大媳妇随的这鸭子好,炖起来香。”夹了两块肉出来,放在碗里,准备给两个小子解解馋。
萧大姑一听是范氏送的鸭子,脸立马黑了下来,手往两个小子的屁股一掌下去,揪着耳朵出了厨房,“没见过吃啊,跟个饿死鬼似的,就尽给我丢人现眼。”
“诶,大闺女,大过节的你打孩子做甚,鸭子正好炖熟了,给孩子们先尝尝,别饿着姥娘的两个外孙。”杨氏看了萧大姑一眼,端着碗喂两个小子吃。
范氏和丁香正在后院有说有笑地剥着菰笋。
萧大姑看着心里来气,正怨道丁香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
见萧大姑过来,范氏笑着说道,“大妹子,过来坐会。”
“不了,不了,我还得看着这两个小子,免得又去锅里闹着要吃。”萧大姑脸色悻悻地道。
萧景文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三四条巴掌大的小鲫鱼,说是在河边小沟里捉的。萧玉涵见了鱼,扔下石子不玩了,萧玉珠也跟上去看鱼去了。
“怎么不见老二?”萧大姑瞧了半天,没见着萧景天。
“他啊,整天不着家,不知道去哪耍了,到了午饭准回来。”杨氏手里掂着勺说道。
萧大姑在杨氏耳边嘀咕两句,杨氏脸上一喜,“真有这么好的姑娘?”说完,锅里炖着的鸭子也不管了,出了厨房。
“就是我们村里刘老二家的姑娘,人长得哟,那是水灵灵的,比水潭里的荷花还好看得多。绣活又好,什么绣花帕子,枕头,鞋面,衣裳绣得好看得紧。”萧大姑说完,喜鹊般咯咯笑了起来。
“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真的还未说亲?”杨氏一激动抓住萧大姑的手。
“可不是吗,那可是我们村里的一支花,这么好的姑娘,刘老二哪舍得嫁啊,说亲的踏破了门槛,刘老二也没点头答应。”萧大姑手握上来拍着笑道。
范氏麻利地收拾小鲫鱼,在一旁竖起耳朵听,插了一句,“这么好的姑娘,说给老二正合适。”
萧大姑斜了范氏一眼,又道,“我去打听了,听说这刘老二望着嫁女发财,开的礼钱可不少。”
“多少?”杨氏手里一紧,抓得萧大姑生疼。
萧大姑抽出手来,“十五吊钱。”
“哪来这么多银钱?”杨氏脸色暗了下来,立马起身不想再议。
萧大姑拖住杨氏,“我回头再给问问,看能不能有些松动,再说了,老二老大不小了,再不说亲,误了日子怕是给耽误了。”
“娘,就让大姑去问问,兴许真是一个好姑娘,才会要这么多礼钱,再给说道说道,或许会有些松动。”
杨氏想想说得有理,点了点头。
萧大姑提议,到时候要了刘老二家闺女的生辰八字,请人合上一合,如是合不得,就免得大费周章。
饭桌上,炖鸭子,五花肉酿豆腐,菰笋炒肉,鲫鱼汤……拾掇了好些样菜,在堂屋里摆了一桌,走廊上开了一桌,自是男人一桌,女人和几个小的几桌。
范氏给每人盛了一碗鲫鱼汤。萧大姑见碗里是白花花的鱼汤,却没有鲫鱼,拿起勺子舀了又舀,把炖得烂烂的鲫鱼舀到两个小子碗里,给自个碗里舀了一勺。
杨氏招呼大家多吃,笑得露出稀疏的牙……
萧玉珠夹了块酿豆腐放进杨氏碗里,“奶,多吃。”又夹了块酿豆腐放进范氏碗里,“娘,你也多吃。”
“瞧这珠儿,只记得奶和娘,不记得小姑了。”丁香捧着碗笑。
萧玉翠夹了两块鸭肉分别放进萧大姑和丁香的碗里,“两位姑,多吃。”
“还是翠儿知道心疼姑。”丁香笑着扒了两口饭。
萧大姑赌气般把鸭肉夹到丁香碗里,“我不爱吃鸭肉。”
“诶,姐,小时候你可最喜欢吃鸭肉了。”丁香纳闷地问。
“这习惯早改了!”萧大姑扒了口饭,不敢看人。
“咳……咳……”一阵咳嗽声,是小姑家的小小子。
萧大姑气得直拍小子的背,“吃个饭也不安省。”小子咳得涨红了脸,想说话说不出来。
“估计是鱼刺卡喉咙了。”范氏说道。
“赶紧吃一大团饭进去,顺顺就好了。”杨氏说着,夹了一大团饭过来喂。
一大团饭下去,顺得小子疼得直叫。
“谁叫大姑喝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自作孽。”萧玉珠在心里叹道,看小子被鱼刺卡得着实难受,说道,“我听村里的老奶奶说过,用醋顺顺,或许能顺下去。”前几日没有遮掩性子引发的那场灾难,还历历在目,一想到那碗黑乎乎化了符的水,心里堵得慌,如今玉珠长了记性,说话也谨慎多了。
杨氏掂着小脚,跑到厨房,拿了醋,倒了喂小子喝下。果然,小子试着咳了两声,不疼了。
堂屋里的男人们听到声响。
“出什么事了?”萧老爷子的声音。
“没事了,小子刚才鱼刺卡喉咙了,给顺下去了。”杨氏大声回了。
饭后,萧大姑念着路远,要家去。
杨氏在篮子里窝了二十个鸡蛋,放上一挂白面,两包月饼,又搁上中午剩的小半条五花肉。
看着萧大姑的背影,丁香小声对杨氏说道,“姐还在为以前的那件事,生嫂子的气呢!”
“瞎说。”杨氏白了她一眼。
月光皎洁如银,范氏在院子里,设了香案,摆上月饼,拜了月神娘娘。
喜子在对面的自家院子里喊,“玉涵,玉涵,看灯去了。”
一听说要看灯,萧玉涵嚷着要去。
“今儿看灯的人多,看着他点,早些回来。”范氏嘱咐道。
“看灯,难不成是去城里看花灯猜灯谜?”萧玉珠忙跟了上去。
萧玉翠一手牵着玉珠,一手牵着玉涵,去的不是城里,是村头的打谷场,里面已经黑压压挤满了人。
四大张白纸铺在地上,几个年轻的汉子拿着浆糊正在糊纸,大村!大村!他在里面用刀削着竹条子。
“大村叔,大村叔。”萧玉珠叫着带着人从人群下面挤过去,大村走过来,从口袋里抓了一把花生塞到萧玉珠手里,扭头摆弄着手里的竹条,把竹条弯成圈,用铁丝做了一个小网,又拿几根铁丝把网固定在竹圈的中央。
“让开,让开……”两个大汉子从人群中过来,一个人抱着一个油罐子,一个人提了半筐子棉花。
看这架势,好像是前世小时候每年中秋,家乡放的孔明灯,萧玉珠挤着脑袋使劲敲着。
四张大纸糊好了,几个汉子把竹圈和纸糊上,几个高个子帮着把纸立起来。大村在棉花上浇了菜油,塞到竹圈的铁网里,一个汉子举着火把过来,点着了,几个人急忙把纸托住,纸慢慢地鼓起来,足足有两个人高,一个灯的形状现如眼帘。
“是孔明灯!是孔明灯!”萧玉珠在心里呐喊,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前世里小时候放的孔明灯。
“天灯飞了,飞了。”天灯慢慢升起,飘到空中,打谷场上的大人们低头祈福,嘴里低声地念道。
天灯飞远了,黄色的火光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颗黄色的星星挂在空中。一个个天灯飞上天空,黄色的星星越来越多,一轮明月,点点繁星。
第十六章 欺负
萧玉涵早晨放牛抓了些虫子回来,三个小的在院子里拿着虫子逗着鸡娃子玩,小鸡娃子往上一蹦,啄一口,再往上一蹦,再啄一口。
“二丫头,给村头的魏大婶子送去。”范氏从屋里拎出一个盐罐子。
萧玉珠扔下手里的虫子,拍了拍手,鸡娃子一窝蜂涌上去,啄了虫子就跑。
“记得收一个钱。”范氏看着玉珠的背影喊道。
萧玉珠抱着盐罐子,沿着青石板,弯来拐去,拐了好几道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在屋外叫了声,“婶子,在家吗?”
魏大婶子在屋里缝衣裳缝得出神,被她这么一叫,冷不丁地一斜,手指头刺出血来,用嘴吮了一口,不碍事,走出屋来,见是萧玉珠。
前几天的事,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说萧玉珠是王母娘娘瑶池里的水草转世,连灵山上的道姑都制不了。驱魔那天,魏大婶子没有到现场亲眼所见,听人说得有鼻有眼,倒是稀罕,盯着萧玉珠的脸蛋看了又看,眉清目秀,是个乖巧伶俐的丫头,接过盐罐子,从屋里拿出一个钱来,抓了把糖角子给她路上添个零嘴。
萧玉珠接过钱,谢过魏大婶子,一蹦一跳走了。来的时候走的是大路,费了好些时辰,走得脚都麻了,还废鞋,想着抄条小路能近许多,猫腰钻进一条巷子,穿过这条巷子,再过一条巷子绕几个弯就到了。
萧玉珠嘴里吃着糖角子,哼哼唧唧哼着小曲,刚从巷子尾钻出来,钻进另一条巷子,手里的糖角子被人抢了去,更可恶的是那一个钱也被抢了。
“哪个小兔崽子,居然连我的东西都敢抢?”萧玉珠一跺脚。
一阵吃吃的笑声从旁边的巷子口响起,一个小子探出头来,捂着嘴笑。
是上回欺骗九斤叔拾粪的那个坏小子,“还我的糖角子,还我的钱来!”萧玉珠喊道。
“还说是王母娘娘身边的,我看就是个黄毛丫头。”一个大男孩从巷子里走出来,挡住萧玉珠的去路。
“金山哥,我说了,她准往这巷子里钻,我们在这里准能逮住她。”坏小子对大男孩说道。
原来他就是金山哥,上回唆使玉涵去偷西瓜,害得玉涵挨了一顿打,还没找他算账,今儿自个找上门来了。萧玉珠脸上却不恼,不急不忙话中带刺地说,“金山,糖角子送给你了,把那个钱还我就是,咱家没有金山银山,还指望着这个钱过日子呢!”
金山把钱往地上一扔,踩了两脚,“钱还你便是,还以为水草仙子有大能耐,今儿一看也不过如此。”
“我能有什么能耐,我又没有做官的舅爷。”萧玉珠脸上淡淡道,说完,朝另一头巷子张望着,一拍腿,“金山,你爹来了!”
一听说他爹来了,金山扭头便跑,手里的糖角子撒了一地。萧玉珠嘴角偷笑,上前拾起钱,用袖子抹了抹灰,揣进兜里。
“回来,回来!金山哥,你爹没来,这小丫头骗你呢!”坏小子没急着跑,趴在墙角看了看,巷子那头没人出来。
被人活生生戏弄,金山拽紧了拳头,从巷子的另一头过来堵住了萧玉珠的退路,一前一后,两人把萧玉珠堵得严严实实。
“你们要干什么?”萧玉珠绞着衣角,弱弱地退到了墙根。
“干什么?”一阵坏笑,两人渐渐逼近。
萧玉珠往后退了一步,整个后背贴在墙上,急得快要哭了,“金山,你别胡来,你胡来我告诉你爹去。”
金山嘴角抽动一下,一声贼笑,又近了一步,金山的脸越来越近,满脸横肉像个猪头。萧玉珠鼓着大眼珠子瞪着,突然金山停了下来,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前方,呆若木鸡地站着,仿佛丢了魂儿,嘴上喃喃自语,“傻蛋!”
萧玉珠顺着视线往巷子看,傻蛋正站在坏小子身后,手里抓着一只麻雀。坏小子一听傻蛋来了,往后侧了侧身,扭头一看,傻蛋正站在他身后,吓得直哆嗦。
傻蛋一松手,手里的麻雀拍着翅膀从金山头顶低低地飞过,吓得金山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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