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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女人,我可是高攀不起。”阿娇冷冷一笑,讥诮而凌厉,将发簪更推进一分。
“你是疯了不成?”伊稚斜单于看到阿娇那张已经青白的脸,而那发簪,已经深深地嵌入,一个身形跃起,将阿娇狠狠地扯入怀中,按捺住她的双手,制止她自裁。
“我决不做任何人的禁脔!”说完了这一句,阿娇昏了过去。
“来人,带左医师。”伊稚斜单于抱住这个单薄的身子,粗粝的指腹,在她苍白的脸上微微扫过,竟是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思。
“恭喜单于,您的宠姬有喜了。”左医师为阿娇诊断完毕,大为诧异这个女子身上的各种伤痕与体质虚弱,但那一丝微弱的喜脉,他还是能诊断出的。
伊稚斜单于坐在另一边,却是紧张地关注着这一边的动静,目光状似无意地多次看过这个昏迷的女子,左医师自然而然地将他当做了孩子的父亲,面上带光地恭贺道。
“什么!”伊稚斜单于极速地站起来,一脚踢飞了他坐的凳子,凳子在他极其愤怒动了真气的情况下化为齑粉。难怪,这个女子,宁可死,都不愿成为自己的女人,原来,早就有了孩子!
“左医师,开一个堕胎药来。”伊稚斜单于眼里残忍一片,闪着能焚烧一切地火光,大声地吼道。这么失控的模样,让左医师大喊不好,不敢多问,连忙下去开药了。
“你,给我看着,看着她喝下去!”伊稚斜单于大怒,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喷着浊气,走出去了,骑上了白马,在荒漠里奔驰起来。
被点到的匈奴士兵吓了大跳,哭丧着一张脸,看着昏迷的阿娇,真不知道这女子哪里得罪了单于。
过了半晌,药煎好了,阿娇,也醒过来了。
“喝药!”匈奴士兵直接将一碗药放在阿娇面前,用生硬的汉话说道。
阿娇捧起药,手开始抖动起来了,她闻出了麝香的味道!刚刚自己昏迷,被诊断了吗?现在,竟然有人给她开堕胎药!如果,孩子死了,那她绝对不要活了!这么多的劫难,她是有着孩子,才能坚持下去!
“单于,你来了。”她眼珠灵动地一转,苍白了一张俏脸,突然出声喊道。匈奴士兵立刻回头,等他转过身来,阿娇正苦着一张脸,将最后一口药汁喝下。
阿娇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将空碗交给了匈奴士兵,匈奴士兵本就对汉人没什么好感,要来看女人喝药已经够憋屈了。拿了空碗,忙不迭走出去了。
阿娇动了动僵硬疼痛的身子,起来,将那一口药汁吐在黄土上。而衣襟里的里衣都沾湿了,她将差不多滚烫的药汁,往自己胸口处倒了大半。
这个身体,真是越来越被自己糟蹋了。阿娇扬起了一丝苦笑,却不以为意地将自己收拢好。
“你要当医师,本单于不阻拦你。你可以跟着左医师学,但是,本单于的话,你也好好考虑一下!”当阿娇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时,伊稚斜单于像是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撂下这么一句话,又出去了。
阿娇突然搞不清这个单于在想什么,现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有人进来,给她送来了各色的服饰和吃食。阿娇也不推辞,全都收下了,将自己拾掇好,给伤口用了药,就去找左医师了。
不知道伊稚斜单于说了什么,阿娇竟然再没有受到劫难,跟着左医师真的学起医术来。
“这个给你。”左医师是个白胡子的老头,看着阿娇很乖巧地不多说话,只是在边上搭一把手时,每次自己刁难她,她也从不抱怨,还是尽心地做事。不由暗暗点头,在医治伤员的过程中随手拿出一个药瓶,给了阿娇。
“这是什么?”阿娇用口型问道。
左医师指了指阿娇的身子,阿娇瞬间明白过来,这人,想要给自己治疗。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无论如何,这世间,还是有无数的良善。
阿娇笑了起来,换上干净衣服的她面容如皎月,通身艳丽,偏偏着一丝清浅的微笑,让她整个人带上了空灵。让那一个伤兵瞪大了眼,怀疑是不是上了天堂,怎么平白见到了仙女?
左医师依旧用药,吹了吹胡子,对着阿娇喊道:“快,把那海皇散拿过来。”话语中满是催促,一副不耐烦地翻着白眼。隐没在白胡子下的唇角,却慢慢地带了起来。
阿娇很是精准地照出那一个药物,递给左医师,然后又认真地在旁边看着,学习一番。左医师年岁渐长,越发想要收一个弟子,看到阿娇这么用心,又不耐其烦,有些意动,只是,这大汉女子同单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他迟迟不能做出决定。麻烦,还是少惹一些好。
“你来!”左医师突然撂手不干了,将伤员放在了阿娇的面前。那伤员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仙女模样的人,难道,她还会医治?他连连摆手,简直要跳起来,说道:“不不不!”
左医师看也不看他,将东西交给了阿娇,阿娇照着左医师的样子做起来,竟然,很是顺利。
伤员看着阿娇熟练的手法,安下心来,开始享受起美人给自己疗伤,面上满是惬意。阿娇的手一抖,让这伤员的嘴角瞬间撇下去了。
“好痛!”他大喊起来,左医师看了阿娇一眼,越发觉得脾性相合。
“左医师,单于说让这个女人去见他。”阿娇将这个伤员包好伤口,一个匈奴士兵出现了,对着左医师恭敬地说道。左医师白胡子一动,将那点子想法通通埋入,对着阿娇说道:“去吧。”可惜啊,可惜这女子身上麻烦太多。
他又要见自己,干什么?本来跟左医师学习的宁静,被全然打破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高高地提起来。
伊稚斜单于,明明暴戾,可是又对自己手下留情,可是,他却想害死自己的孩子。这个人,到底想要怎么样?
阿娇步子轻扬起来,跟着前行的士兵,一步步,走向那未知的命运。
自从出逃以来,发生了,无数前世她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她的命运,已经不像前世一般,那么一目了然的清晰。她已经不知道,未来,到底是怎样!
她只知道,这辈子,她所有的一切,都会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你来了!”伊稚斜单于冷冷的声音响起,带回了阿娇所有的思绪,他一个箭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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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诡异
阿娇连忙后退了一大步,说道:“单于……”
她的声音曳然而止,只见一只大手,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干燥温暖,明明是有些生涩,却带着让人无法言喻的柔情?头上细软的发丝动了动,发髻乱了,阿娇眸子中满含诧异,更是胆颤地后退一步。
“别动。”一阵低低而窒闷的声响传来,她被他一把捆入怀中,伊稚斜单于逆着光线,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又输了。”轻轻的喟叹,让阿娇停止了挣扎的动作,难道,匈奴输了?那她,是不是有机会逃出去了?现在,还是先不要激怒眼前这个人。
伊稚斜单于皱着眉,揉了揉阿娇的发丝后哼了口气,又似乎是不耐烦的笨拙地将阿娇的发髻重新插好,斥道:“发簪就是发簪,别搞出那么多名堂!本单于绝不会强迫一个女人!”
话语中是深深的高傲和浓浓的自信,阿娇却是心中一喜,明白他应了自己的要求。自己,安全了。
“嗯。”阿娇点了点头,唇边带起了一丝笑意。伊稚斜单于冷峻的脸上化了些冰,竟然看上去有几分俊朗温暖。
“本单于命令你,以后看见本单于,要笑。”伊稚斜单于绷着面容,俯下身霸气地宣称,极具男人味的脸,说出这么稚嫩的话语,当真是,令人发笑,可爱得紧。只是,他现在对自己这么好,说要自己做他的女人,又想害自己的孩子,又饶过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摇摇摆摆的发簪还有他手里的温度,阿娇越发迷茫起来。
“记住了麽?不听话的孩子。”当伊稚斜的手指即将划过阿娇的鼻尖时,阿娇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太诡异了!真不知道伊稚斜是怎么想的!她手脚慌乱,心中发毛,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只觉得整个身子的寒毛都倒竖。
“出去!”伊稚斜眼见着阿娇的抵触,终于忍不下去了,说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反胃,是哪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他出谋划策说大汉女子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军棍伺候!
一阵大吼在耳边盘旋,只让人耳膜都要振聋了,阿娇的心却安定了下来:这才比较像伊稚斜的本色。她平静地告退,看着似乎怒上冲冠的伊稚斜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却很快,忘了这一件事情。
阿娇一走,一个美丽的异族女子上前,用匈奴语说道:“单于,奴想你了。”
“本单于何如?”伊稚斜邪气地挑了挑眉,勾起女子的下巴,狂暴地问道。
“单于是奴心里的神,是最伟大的男人。”异族女子的身子,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
“滚。”闻到这女人身上浓重的脂粉味,看到这女人一张古铜色的脸,原来觉得美妙,现在看来,一阵厌烦,伊稚斜大声地吼道,让女子半褪的衣裳连忙合上,胆战心惊地跑出去了。
伊稚斜长长地叹了口气,面上阴沉不豫,硬声说道:“女人,本单于就不信了,搞不定你!”
阿娇听不见伊稚斜的话语,早就回到自己的帐中,用了左医师给的药物,竟然发现伤口愈合得更快了,看来这左医师医术极为不错呢。
“您不能进去。”一个匈奴士兵在外边喊道。阿娇随军已有几日,大略能听懂最简单的用语,不由将外衣穿好,掀开帘子,说道:“何人?”
竟然是浑邪王。
“你最近一切可好?”浑邪王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恼恨自己不会说话,皱着眉问道。
“不错。你的病也好了吧?”阿娇笑答。
“全亏了姑娘的帮助。”浑邪王紫眸发亮,见着眼前的女子气色好了不少,略微放下心来,说了几句话后想要说的想要问的太多,可是又不知该怎么挑起话题,场面一时间冷了,浑邪王只好黯然,不久便告退。
这匈奴人,一个个都好奇怪,这是阿娇唯一的念头。
“快,整理东西,换地方了。”阿娇便撇下了这个念头,打理好自己的东西,转移了位置。匈奴人日夜在练兵,伤员越来越多,让她嗅到了一丝大战将至的味道。
不知道,汉朝那边怎么样了,祖母和阿母怎么样了,刘…彻怎么样了。阿娇空下来,便神情呆了呆,这本虽然草木丰茂,日子不算难捱,但是,她注定不属于草原。
“在想什么?”左医师一声呼唤,又将阿娇带走当下手,阿娇敛了神色,含笑做事,因为她发现,她学到了好多。
渐渐地,左医师也让阿娇,开始独立包扎起伤员,有时忙不过来,还让她自行开药。有了这样的机会,阿娇的医术,一日日好了起来。
也不知从哪里传出了阿娇解决了瘴气的言语,一时间,来这个军用帐篷看仙女神医的士兵,越来越多了。而学习汉话,一时间,成了潮流。本来军中女子就少,再是一个美女,众狼自是蠢蠢欲动,要不是听说仙女和单于有点关系,早就……
“仙女,你叫什么?”有个胆大的士兵,轮到了被阿娇治疗,按捺着内心的激动,用生硬的汉话问道。
“娇。”阿娇皱了皱眉,极快地包扎好,说道:“下一个。”
那包扎好的士兵神色恍惚,吸了口气,直道:“好香。”眼都不看路地走了出去,被人绊倒,一下子丢了个大脸。
“谁绊倒我的?哪个畜生?!”伤上加伤,伤兵大吼,气急攻心。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了,骂什么得都有。
“都出去,再骂,就不必进来了!”阿娇只觉得耳边一阵聒噪,不由淡淡地说了句,神色极为清淡,但久居皇后宝座的盛仪,却是积淀而成,倾泻而出。那一双杏眸,像个深渊一般,带走了所有的神思,只觉得要情不自禁地听她的话。竟然,高贵如同帝女,而不是,匈奴的俘虏!
士兵愣住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再出声,很多士兵额头冷汗摇摇欲坠,有些胆颤地退了出去。
“小姑娘很厉害嘛,是汉人?”左医师看到这一幕,眼神里极快地闪过一阵深思,却捋了捋白胡子,问道。
“嗯,您是匈奴人还是汉人呢?”阿娇点了点头。
“我啊,我……也是汉人。”左医师的眼光很渺远,似乎想起了什么。阿娇便不再多问了,开始学着左医师,开方子。
“小姑娘,想学更好的医术吗?”左医师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点蛊惑。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之前一直不提,现在突然提出,难保,没点其他心思。阿娇不急着应下。
“如果老夫没猜错,你应该在汉朝,有一定地位吧,也没什么要紧的,如果看到大汉天子了,你将这个,给他就是。”左医师突然从袖口处逃出一样东西,微笑着递给阿娇。
“这是什么?”阿娇挑了挑眉,伸手接过,掂了掂。
“你交给他便是,暗中,也可以,只要你答应了,我就交给你医术,否则,我看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万难。这么多的伤害,也亏得他挨过来,只是身子却是虚了。而且,你瞒过了单于,可是,没有瞒过老夫。若是……”左医师面有难色,提了提,语含威胁。
阿娇面色大变,平静早就没了,是,孩子,就是她唯一的软肋。无论谁以此做威胁,她都会好好想一想!因为,其他的都不重要,孩子,最重要。
“好。”阿娇想也不想地应了下来,不管怎样,现在,抱住孩子才关键。这个孩子,确确实实,跟着自己吃了好多苦。孩子,是阿母没用,但是只要阿母还活着,你就一定会好好的。
“嗯,老夫这就给你开药。这样就对了。”左医师微微一笑。
“你该不是也是同鬼医有关吧?”除了那一次,左医师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诊断过,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孩子还在?上一次,秦子慕,也是直接看出的,这一次,左医师,会不会,也是师传鬼医?
左医师微微转过身,冷哼一下,面容有一分扭曲,阿娇却看不见。等他转过身,左医师的面容早就恢复了平静,一双眸子在衰老的脸上越发显得明亮,缓缓地回答:“鬼医,不是你想去便能去的,鬼医的弟子,也是极少的。”
这人怎么会了解地这么清楚?阿娇深深地凝视着左医师的眼,直到左医师感觉浑身不自在,才转开头,说道:“嗯。知道了。”
左医师见她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便开始细心教导阿娇,学习更深更难的医术起来,这样学习的时间过得极快,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了。
这两个月间,除了伊稚斜单于时不时的打扰,浑邪王的相对无言,其余的时间,几乎都跟左医师待在一起,学习医术,越是跟着左医师,越是觉得,此人的厉害。而且,这人包扎开药的手法上,总让她有一些熟悉感。只是,每当她生出一些熟悉感时,左医师的几个举动,又是让她觉得自己错了。
“发什么愣呢?外边汉人打进来了,还不快换地方?”正当阿娇有些恍惚时,左医师吹了吹白胡须,冲着阿娇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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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终于开始了。
还是等明天一起把万更放上来吧,我卡文卡得好痛苦,回来后一直状态不好,刚刚恢复了一点写战争写了几千个字又写不出了,亲们,给我点灵感吧。真的好痛苦,然后又不敢放上来,等明天修改后再看吧。
第二十八章 原来你在这里
“你在干什么?”一片混乱中,竟然有一个异族女子,在帐外角落里要用剑自刎。阿娇不由皱了皱眉。
那异族女子一见了她,竟然剑锋一转,直直冲着她刺来,口中不知道念叨着什么。阿娇往边上一闪,怒火顿起,好心劝她,反倒要杀自己,莫名其妙!
可是那异族女子不管不顾,逼的越发近了,不依不饶地拿着剑,毫无章法地刺来。剑光闪烁,道道白光划过。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娇眯了眯眼,口气中带上了不耐烦,难道眼前这人是疯子?
“你死了,单于,就会继续宠爱我了。”异族女子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用生硬的汉话回道。她鼻子上还有一粒闪亮亮的黄色鼻钉,麦色的皮肤,五官深邃,衣着暴露但身材妖娆,当真算的上异域美人,阿娇没来之前,自己可是最受宠的。异族女子拉拉果眼中闪过一丝甜蜜,瞬间在看到眼前的人后,充溢狠戾,可是这个大汉女子来了后,单于就对自己不理不睬!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单于就又会宠幸自己了。
阿娇在这一刻极其想大骂,为什么,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