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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只是她的梦——或许可以叫做预知梦,毕竟不是靠能力实现的,段云翮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比如今日,因为她的关系丘涣没有受伤,但是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有一股隐隐的不安挥之不去,总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那个伤了丘涣的人,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想到这里,段大小姐忍耐不住,还是打算起身去看看丘涣。
然而正在此时,明明已经拴上的房门却被打开,一个人影飞快地闪了进来,段云翮大惊失色欲惊叫出声。
“嘘,安静。”来人似乎也没料到她竟然没有睡着,有些慌乱的捂住了她的嘴。段云翮的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但是听见来人的声音十分熟悉,疑惑的眨眨眼睛。
“是我。”丘涣放下手,拍了拍段大小姐的后背安抚她。
段云翮这才缓过来,长出了一口气,向丘涣抱怨道:“风泽你吓死我了,干嘛突然跑进来。”转头看她。然而丘涣面色沉静,一反平日里那种浅笑迷人的模样,虽然说不上有多严肃,但是已经习惯了她笑颜的段云翮明显有些不适应,在看到她这表情后立马不敢说话了。丘涣倒是注意到段大小姐的异常表现了,但是现下情形有些不好,没有时间给她们说这个。
“云翮,你之前都醒着?”丘涣问。
段大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她问话乖乖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人影之类。”丘涣穿着一身夜行衣,不知是什么时候换上的,而且手上还拿着一套。
段云翮仔细回想了一会,突然脑海内灵光一闪:“对了,方才窗户那边有响声,我还去看了,但是没发现有人,想是野猫一类。”
之前她正在想事情,睡意不浓。时间又已经晚了,外头安静的很,一点动静都听的到。
丘涣闻言到窗边摆弄了几下,脸色一变:“不好,有人往香炉里投东西了,我们快出去。”段云翮讶异的看着她,第一反应是“风泽好厉害,这么几秒就看出端倪了”,到丘涣拉开房门才反应过来,赶紧小跑追上。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客厅里已经有位不速之客在等着她们了。
“没想到这白枭小小年纪倒是内力颇深,怪不得有这个胆子来只身犯险。”一个二十来岁的娃娃脸男子似乎在与人对话,只是密室中除了他并不见其他人。
“是,主上。”
“不过长的倒还行,等日后有机会了给你玩玩?”男子漫不经心的说着。
回答的人声音之中并无甚起伏:“属下不敢。”
“——多亏了他不敢,否则你又得失去一个替身了。”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娃娃脸男子的瞳孔在这个声音传出的时候猛然放大,随后又慢慢恢复正常了。
“角雕大人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这个小地方来了,莫不是不放心白枭大人?……哦,错了,应该是不放心我才对。”灰鸢微微弯下身迎接来人。
通往暗道的门被打开,一个青衣华服男子走了进来,一双桃花眼璀璨迷人。“不用多礼,我和你是平级,直接叫我角雕吧。”明臻眼睛也没有抬一下,面上一片冰冷,显然是十分不高兴。
灰鸢没有接话,挥挥手让暗处的手下离开,直起身说到:“那就不请您坐了,屋里刚刚收拾过,有些乱。”暗室的书案被丘涣毁了,还弄的满房间的灰。即使那些文书都已经搬走了,暗室中显得空旷了点,但反而因为没有了遮挡而让原本书案下面的东西露了出来,确实有些杂乱不堪。
明臻没有在意这些,沉静如水的看着灰鸢:“你的话,最好不要是认真的。”
灰鸢眨眨眼,一脸坦然:“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对白枭大人不敬。而且潼楼上下谁不知道白枭大人和您的关系,我当然不会做这等蠢事。”
明臻对灰鸢还算熟悉,知道他一向真真假假黏糊不清。也判断不了这话里的真伪,狠狠剐了他一眼,说:“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永远不许对她本人下手。万一被我知道你对她不利,别怪我不讲情义。”
“这是自然。”灰鸢完全没有显露出被人威胁后的不平,回答的极其自然:“我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至于现在这位白枭大人的归宿……那是您的事情。”只是灰鸢说话间透着一点危险,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事。
明臻心下了然。
他很清楚白枭翎的事情,丘涣让元阡做的那些调查他也都知道,甚至还在暗中帮过她一把。灰鸢一直很反对丘涣的继位,在明臻没有全然的把握能够控制灰鸢之前,他是想将这件事瞒下来的,万一灰鸢得知了白枭翎遗失的消息而对丘涣下手的话,那他再后悔也没用了。可是如今丘涣要亲自来见灰鸢,他却不好阻止,只得暗中跟随他们来到谷远,至少自己对灰鸢来说是有分量的。所幸她最终全身而退了。
“白枭翎的下落我一直在追查,确实线索到这一带就断掉了。当时上任白枭和高阳军队有过接触,我怀疑白枭翎可能是由此转移到高阳国去了。只是那位将军如今已经去世,白枭翎却仍然没有现世,我原先的判断或许有误,这才一时搁置下来。”
潼楼最高领导人的信物白枭翎,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历任白枭传下来的手段数不胜数,只要有心,死了的白枭也能让白枭翎的消息传遍五湖四海,断不会让杀死自己的人简单接替。然而上任白枭死后,不仅翻遍了他的居所无所获,白枭翎的下落也没有被任何人提起过,似乎就此这么失踪了。若是丘涣养父将白枭翎交给了他人,那么必定会告知对方在他死后要将此物尽快曝光,然而事实却是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也正因如此潼楼上下都认为白枭翎在现任白枭、也就是丘涣手里,这才让丘涣原本就不太稳当的位置没有进一步的翻船。
灰鸢点了点头,接受了明臻的说法,不过还是提醒了他几句:“大人最好尽快找到白枭翎,其实关于近几年白枭翎迟迟不现身的事,楼内已经隐隐有声音传出了。一旦白枭翎到手,我们就可以以最快速度扳倒游隼,这样白枭也就不得不退位了。”虽然丘涣毁了他的书案,不过他还是没有怎么把丘涣放在眼里的,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内力再强能强到哪里去?终究是靠着游隼狐假虎威而已。——他甚至觉得是丘涣先前定是趁他不注意动了什么手脚。
明臻听懂了灰鸢话里的意思,他怕他拿到白枭翎之后将它交给丘涣,灰鸢明显已经等不及权力更替了。只是灰鸢没有把先前丘涣的话说给明臻听,不然明臻应该会反过来劝劝灰鸢也说不定。
潼楼的角雕当然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人,明臻确实对丘涣有心思,但也不至于因此将自己的权势拱手相让。丘涣身为上任白枭的养女,自然也不是灰鸢所想的无用之人。她的内功心法已然大成,摘花飞叶不用说,只要在气息里混入内力即可伤人于无形。虽然丘涣的外家工夫不行,但已有如此强大的内功,这也就不算什么毛病了。
明臻不清楚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却疑惑灰鸢为什么在见过丘涣之后还认为她是个花架子,正欲开口。方才那位灰鸢的手下却在此时报告到:“主上,有个女子闯入后院,打算离开的时候被我抓住,请问如何处置。”
灰鸢乍闻此事便面露嘲笑望向明臻:“莫非是那位大人的手下?”
明臻心里一突,想到元阡。
元阡虽也是个一流杀手,但常年在丘涣身边呆的稍微有些懈怠,算不得什么顶尖人物。而这个灰鸢的手下中却有手段极阴毒的人物,元阡的一时失手也是可以料想的。
“把她带上来。”灰鸢直接下令。
明臻虽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元阡,但也知道今天逃不开了,只得在脑中想着对应的方法。
未多时灰鸢的手下便带了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上来,果然是元阡。元阡一见到密室中的两人便瞪大了双眼,待解绑后反倒平静了下来。
13来者何人
更新时间2013…12…7 17:09:21 字数:3747
“明臻大人,我相信你。”这是元阡看到明臻和灰鸢在一起后说的第一句话。
说来元阡这人其实有点古怪。比如她叫丘涣“主上”、明臻“大人”、元陌则是直呼其名,其实明臻和元陌平级,没的她这么差别对待的。只是她和元陌开始也算平级,明臻却和丘涣是兄妹,这几个称呼就一直没能改过来。或者说她也知道要改,但是一些格格楞楞的想法却一直横梗在她心里,反正丘涣也没说过她,她就将错就错了。而先下她对面两个人是潼楼的两位巢主,她却依旧唤明臻的本名,这就很不应该了。
再比如现在她自己都落入其他人手里了,要么自保,要么沿着杀手一路黑走下去自尽。就算看到明臻貌似有背弃自家主上的行为,最多拿眼刀砍砍他就是了(嘴上逞能那不是潼楼的风格),冒出一句“我相信你”是怎么回事?直接把自己主上卖了不说,不知道的人听到了还以为这是原配被第三者找上门却还痴心渣男不肯认清事实对着渣男深情款款咧。
其实明臻觉得元阡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原因是她主上对她没要求,这可真是大误会。丘涣不是对她没要求,而是一早就认清元阡的本质是个感情用事的,原本就不适合做这个行当。既然再怎么逼她也没用,不如这么放着,反正有元陌够了——这才是丘涣的内心独白。
不过明臻暂时并没有机会去考虑这些事,他先得烦心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元阡暂时不能杀,不然丘涣一定会和灰鸢闹翻。但是留着她的话……之前他可是向丘涣隐瞒了自己知道她正在寻找白枭翎的消息,现在要是再让她发现自己的行踪……额,背地里做了什么是一回事,保持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又是一回事。
咳咳,要让段云翮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想是肯定会给明臻贴上个“完美主义”标签的吧。
暂且撇开这些不提,灰鸢可是不认识元阡的。他顶多知道白枭身边有这么个女杀手而已,具体什么相貌什么性格么,连白枭本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去关注她的下属呢。至于现在抓到了,灰鸢倒是更坚定自己对丘涣的看法了:属下这么不着调,主上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于是就根本没把这事当事。
“你是白枭的人。”直接用的肯定句。
元阡这才正眼看了灰鸢,对他倒是没什么情绪。在元阡心里,自己、丘涣、明臻、元陌是一起长大的,明臻“背叛”了丘涣就是“背叛”自己,所以才会特别激动。其实这真是她想岔了。
所谓“一起长大”,这话放在丘涣和明臻身上还行,而元陌元阡跟着丘涣的时候他们一个十四一个十二,都已经不小了。更别提明臻其实就没把元阡放在眼里过了,连他重视元陌也是因为前几年丘涣和他疏远之后却渐渐与元陌亲近起来的缘故。至于“背叛”更是无稽之谈。妄论明臻表现的多风度翩翩,丘涣又是多么温和可亲,别忘了他们骨子里可都是杀手,早就把什么仁义道德抛之脑后了。前一秒言笑晏晏,后一秒刀戈相见那是常有的事,就算明臻直接拿着把刀抵着丘涣的脖子她也是不会觉得奇怪的。
对于灰鸢的发言,元阡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展现了一个杀手应有的素质。
灰鸢也没有期盼她的回应,兀自说了下去:“看来她很放心你啊?或者是把你当弃子了?”元阡还是很强的,不然也不能给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只是离开时心情起伏过大导致气息不稳才被发现了。明臻听到灰鸢说“弃子”,知道他有将元阡归为己用的想法才会用这种挑拨性的语言,心下有了计较。
只是还没等明臻有所行动,那个煞风景的灰鸢手下又出现了。这次的消息却是真正让他有些慌了。
“主上,白枭大人入住的客栈不明原因的走水了。”
段大小姐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第一反应是自己中邪了。使劲甩甩脑袋再看,还是那人,揉揉眼睛再看……好吧,确实中邪了。
倒也不是她大惊小怪,饶是丘涣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一天三次碰上了这家伙,想那前两次应该也不是巧合,只是这人伪装的太成功,居然在自己眼皮地下混过去了。
要说来者何人?这不速之客你想也想不到——竟是在茶馆强抢民女、在青楼强夺琴师的王老虎!
只见他手上提着一把开着两道血槽的大刀,刀上还有未清洗干净的血迹,在烛光下显得十分恐怖。
“你这东西!怎么会在我们房里,给我滚出去!”段大小姐怒喝。
王老虎同样一身夜行衣,虎目眈眈,和白日虚浮的模样判若两人。要不是她们两个今天和他打的交道实在多了点,怕是根本认不出的。
他听得段云翮的呵斥,不怒反笑,呵呵两声:“小妞别急,乖乖的,本大爷就放过你们一命,让你们陪大爷开心开心再留个全尸……但要是你们不识相的话,那就别怪大爷我手下不留情了!”说话时还略略挥舞了几下大刀,面上凶狠。
只是段云翮既独自一人在无属度过了半年,这般穷凶极恶之徒也是见了不少了。她前两次赶着出头一方面是自身性格使然,一方面也是仗着有丘涣几人帮她,不然她也是没有这么大正义感要舍己为人的。虽然这王老虎和之前碰面的行状有些不同,但是段云翮毕竟涉世不深,还没能看出他之前的样子都是伪装,只是心里到底有些没底,可也不至于就这么一两句话就被他吓退了。
王老虎的狂言把段大小姐气的面色发白,左手抽出鞭子就挥,但是对方一个诡异的移步,竟让鞭子卷到了刀上。他紧接着就是用力一扯,段云翮还想和他比力气的,被一旁的丘涣阻止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器扫过桌面把桌上的烛台带翻到地上,随后归了那个彪形大汉。
“你是谁派来的?”
好像没看到两人对仗一样,丘涣冷静的质问,虽然内心也觉得对方不会老实回答。
“嘿嘿。”那王老虎皮笑肉不笑:“本大爷当然是为自己做事。”
“那算我问错了。是谁告之你我们下榻客栈的位置?或者说,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想要杀我们?”
“这个小妞还脑袋清醒一点。看在你们没多少时间可以活命的份上,要本大爷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大爷我从来不做赔本生意,小妞先陪我玩玩,待大爷玩尽兴了再告诉你。”王老虎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看她们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段云翮忿忿不平想接话,丘涣拉着她袖口的手却加大了力道。她转头看丘涣,想知道她为什么阻止自己,却发现丘涣的脸色有些不好,一愣之下就被抢了先。
“你也是受人之托才欲杀我。但我是潼楼的楼主,你对我下手要考虑好后果。”丘涣说。
“小妞耍我玩?本大爷可从来不知道潼楼是个什么东西!”他抡起大刀把身前的桌子劈成了两半,好像丘涣确实不尊重他,潼楼不过是她杜撰出来的一个玩笑。只是午后在茶铺里叫嚣着自己和潼楼兄弟是拜把子交情的不是他又是哪个,当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这时段云翮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不对了——丘涣这些话说的好听是在商量,说的难听点就是在示弱。对付王老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打的叫娘,这么温温吞吞的你一句我一句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一套屁用没有。而且丘涣开始只是虚拉着她的袖口,现在愈发用力起来,竟是在暗中借力。而她离丘涣不过几分距离,能清楚的听到丘涣渐渐杂乱起来的气息,尤其在那王老虎劈开桌子之后,她的两颊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晕,明显是已经气血紊乱、甚至有点像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了。
丘涣知道段云翮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捏了捏她的手以示稍安勿躁,咽下喉头一口鲜血,面上维持着平静。她不欲与那不速之客多舌,只是无法掩盖掉极差的脸色,幸好屋内灯光并不亮,王老虎站在对面很难看清这些比较细微的变化。
“前两次我观察过你,但并未发现你有多深厚的功力。”
王老虎发狠劈了桌子之后却又安静了下来,眼神诡异的看着两人。听闻丘涣的问题,他洋洋得意道:“大爷我的内功心法就是这么隐蔽,练的层次越高,就越不会被人看出来!困在第九层十几年了,离大成只差一步而已,杀了你们我就能拿到天心丹,到时这个世上就没人奈何的了我王老虎了!哈哈!”说到高兴处,他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对面两人的生命是他换取什么“天心丹”的筹码。
段云翮并没有听到过这个丹药的名字,但此时丘涣却几乎要按耐不住心中的翻腾了。她此次出行是突然之举,况且第一次碰上王老虎的时间实在太早,灰鸢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已经了解了自己的行踪。那么要杀了她、至少是出卖了她的,必定是在信乡就与她在一起的人:元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