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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辛堂的惊讶对云玥来说便是无声的肯定。云玥定定地注视着战辛堂的眼睛，继续问道：“凶手是谁？那个让你背了三千年黑锅的凶手是谁？”
云玥一边问，一边回想着当时案发时的所有经过。当时在场所有的人，在她眼前一一掠过。
见战辛堂目光闪烁，云玥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大长老！”
这三个字入天雷一般打进战辛堂的心中，让他的心猛地收紧。
云玥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不是用的疑问口气，而是用的极度肯定的口气。
赤焰事情结束之后，大长老曾来找他忏悔过，求得他的原谅。他也答应大长老，将此事永远帮他保密下去。
却没料到，今日第一次开口跟云玥谈及三千年前的事，他便在无意中将大长老出卖了。
心中无限后悔的同时，也暗自心惊。
因为云玥那一闪而逝的笑容，让他顿时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玥儿，大长老他……他不是故意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战辛堂明显感觉自己底气不足。
当时大长老就是专门跟在他们身后来取赤焰性命的，要他都不是故意的，那真不知道有意到底是什么样了。
可是大长老毕竟是他龙族的长老，
正文 882。第882章 绝不原谅
他作为太子，还是有义务要保证他的安危，为他说好话的。
云玥看着战辛堂的模样，问道：“辛哥哥，你在替大长老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很没有底气吗？”
战辛堂：“……”
“辛哥哥，对不起！”
云玥的道歉，让战辛堂心中坚持的一些东西轰然坍塌。
当年这件事云玥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执意觉得是他所为，为此，他真的感觉很受伤害。
他和云玥五千年的相识，竟然得不到她在大是大非上面的认同。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后同意替大长老隐瞒，懒得解释的最主要原因。
其他人如何看他，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云玥怎么看他。
所以当云玥用那张冷到让他害怕的面孔面对他时，一方面他想刺激她，另一方面，他也因为得不到她的信任而心碎。
如今等了整整三千年，再度相遇，他终于等到了云玥的这句对不起。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了。
他要的，不是这句对不起，而是对不起之后，包涵在她话语中没有说出的信任。
看着战辛堂几乎要溢出眼眶的眼泪，云玥愧疚地说道：“当时看到赤焰的死，我整个人都已经懵了。那个时候，除了想到要为赤焰报仇，杀死伤害他的人外，脑子里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可是当我看到赤焰的魔丹握在你手中紧紧握着的时候，我已经完全崩溃了。你们一个是我的至爱，一个是我的知己，同样都是不可缺少的人，可是偏偏却是你握着赤焰的魔丹。
若我当时能够冷静一些，便立刻能想清楚凶手肯定不是你。因为赤焰就算再不济，也还有三十万年功力，你们功力相当的情况下，你怎么可能直接将心脏给他挖了？
其实我去西方极乐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只是那个时候哀大莫过于心死，加上很多人肯定会追问我混元天晶的下落，所以我便陪着赤焰一起历劫去了。”
“可你们却是在不同的地方历劫的对吗？这三千年来，我打着抓魔帝的旗号，就为了想要找到你。可是我能确定赤焰在哪里，却始终在那些皇族里找不到你的影子。”
云玥点头道：“我去了另外一个星球，所以大家都找不到我。”
战辛堂诧异道：“另外一个星球？你懂得撕裂空间？”
云玥摇头。
“我和赤焰曾经去过那个世界，并且在那个世界偶遇了下界历劫的我自己。不巧的是，那个时候我刚死。所以我便把尸体存放在空间里，下界历劫的时候，我将自己的魂魄存放在了那具尸体中，尸体便带着我去了那个世界。”
“原来如此！”难怪三千年来一直找不到她。
“辛哥哥，可不可以将当时的情况全部告诉我？”
看着云玥充满希望和渴望的眼神，战辛堂心里在不断地挣扎着。
他已经答应了大长老，又怎么能因为云玥的一番恳求而背叛他的誓言呢？
见战辛堂仍旧踌躇，
正文 883。第883章 恍若隔世的感觉
云玥开导道：“我不知道大长老对你说了什么你要替他保密。可是现在我都已经知道此事是大长老所为，你为什么不肯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呢？
天庭所有人都知道，赤焰曾经挑断大长老右手筋脉一事，大长老也因此一直记恨着赤焰。若此事只是大长老单纯的报复赤焰……看在辛哥哥的份上，我可以放大长老一马，不跟他计较。”
云玥的话明显让战辛堂的目光一亮。
云玥继续说道：“可此事分明不是这么单纯的一件事。你想想，赤焰刚刚失忆，法力也丢失了。
换做任何人，要做的最重要的事便是去寻找丢失的法力和记忆，而不是在法力大损的情况下，跑去祸乱人间。
当日赤焰告诉我，要到凡间去看看我对他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如果属实，便告诉我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他既然去查探我所说的话是否属实，又怎么会在自己实力不济的时候，莫名其妙跑去人间制造恶灵呢？
当时，天庭就知道了，还要下去捉拿他。这件事是谁最先知道通风报信的？大长老远在龙族，消息闭塞，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知道此事并赶往乾坤学院的？
三千年前的恶灵和这次乾坤学院的恶灵事件几乎一模一样，足以说明此事是冥所为，那当时你和赤焰的战争又是如何爆发的？
父王派你下凡捉拿赤焰，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当时大长老又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同意他将赤焰杀死，最后还让你替他承担？
恶灵事件刚刚爆发天庭就知道了，大长老参与了进来，冥又趁机在赤焰的魔丹上下蛊，辛哥哥，这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的，难道你不觉得中间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赤焰炼化了地狱岩浆之后就已经不对了，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冥中下了蛊。冥又为什么要再度对那魔丹下蛊？他又是如何把握好这个时间的？”
听了云玥的话，战辛堂皱眉。
“你的意思是……大长老和冥有勾结？”
云玥唇角微扬，“我并没有这么说。”
说完，注视着战辛堂道：“所以才需要辛哥哥将当时的真实情况告诉我。若大长老只是为报私仇而杀死赤焰，玥儿便认了。可若不是……
这件事，玥儿只能禀明父王，让父王彻查当年此事。到时候，知道此事的人可就不光是玥儿一个了！”
看着云玥此刻扬起的笑容，战辛堂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眼前的人，分明还是曾经的那个云玥，分明还是那个时时刻刻都将笑容挂在脸上的云玥，可是三千年过去，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对他来说却是如此陌生。
在他化身西门龙霆，跟她和赤焰一起呆在乾坤学院破获恶灵事件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
三千年未见，化身为凌青玥的云玥，腹黑、聪明、果敢、手段毒辣，她仍旧时时刻刻都将笑容挂在脸上，
正文 884。第884章 突然烟消云散的爱
可那笑容却给人一种心惊的感觉。
她无时无刻不在笑，可是除了在面对赤焰的时候笑容能够到达眼底，在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她的笑容却更多地给人一种冰冷、不易接近的感觉。
当时他说服自己，玥儿这样，是因为没有拿回元神。可是现在，他却相当相当肯定，玥儿已经变了。
完完全全地变了！
爱情，真是非常奇妙的东西。爱着她的时候，可以将你折腾得死去活来，哪怕是为她而死，你也甘愿。
这个时候你会觉得爱情是哪怕用生死也无法分离开来的，这天地间最坚硬的东西。
也就是这样一个几乎是无坚不摧的东西，却有可能因为对方某一个小动作而瞬间瓦解，烟消云散。
就好像如今云玥的这样一个笑容。
就在他看到云玥这个笑容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和她已经离得太远了。
他爱的，是那个永远笑眯眯的，笑容能到达眼底的云玥。是那个受了委屈以后，会找他哭鼻子的云玥。是那个永远弱弱的，天真的，纯洁如雪，依附在他身后，需要他做强大靠山的云玥。
可是三千年岁月的侵蚀，眼前这个女孩早已被彻底改变。
她不再天真，不再意气用事，不再动不动就哭鼻子，更不会做出一副弱弱的样子。
哪怕她很渺小，哪怕她的实力很弱，哪怕她身处劣势，哪怕前景黯淡无光，她也绝对不会哭鼻子。相反，她会遇强而强，以比劣势更加强横的姿态傲然而立。
这样的女子无疑是更加值得人去爱的。
可是……那个认却不是他。
因为他爱的，永远只是那个毫无城府，毫无心机，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回想着在乾坤学院时，她和赤焰之间的一颦一笑，他们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他们每一个别有用心的眼神的交汇。
战辛堂突然从心底升起了一种“这两人才是真正绝配”的想法。
不是突然不爱了，而是突然释然了。
战辛堂微微一笑，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叹息。
“玥儿，你是在逼我，在威胁我吗？”
战辛堂的话让云玥意识到自己的急功近利，和对他的伤害，瞬间垂眸。
说实话，虽然她已经拿回了元神，找回了曾经失去的记忆。可是这些既然已经被称为记忆，说明它们离她已经很久远了。
这么长的时间来，她和赤焰相依为命，为了躲避圣宫的追杀，为了能摆脱青玉扳指的束缚，为了它们的自由，她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圣宫，她本能地充满了厌恶之情。对战辛堂，更是没有丝毫好感。
如今，虽然拿回了记忆了，虽然记起了战辛堂，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她还没能很好地转变自己的情感。
所以方才在说话的时候，她才如此市侩，失了分寸。
“辛哥哥，玥儿不想逼你，方才那番话更加不是威胁你。玥儿曾经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
有的时候，
正文 885。第885章 节操掉一地
并不是你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你对别人大度，别人就能放你一马。所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点，玥儿和赤焰已经用三千年的分离来说明一切了。
我说了，若大长老只是单纯的想要报仇，玥儿可以息事宁人，不将此事闹大。可若是大长老和冥有牵扯，这里面也涉及到了龙族的安危，此事，想不闹大也不行。
试想，一位龙族长老和魔界蛊王有牵连，那他们除了打了赤焰的主意外，又有没有打你父王的主意呢？有没有打你龙族的主意呢？”
云玥的话让战辛堂的眉显而易见地一皱。这个问题，他倒是还没有想过。因为这五年多的时间来，大长老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有惹什么事出来。
因此战辛堂立刻为大长老辩解道：“再怎么说，大长老也是我龙族德高望重的长老，虽然他现在有些恃宠而骄，但基本品质还是信得过的。”
“基本品质？”云玥挑眉。
“深沉潜伏，趁你病要你命，这就是你说的基本品质？如果这样的人也能称为有品质，那你就可以随处打捞节操了。”
“什么意思？”对于云玥的话战辛堂明显反应不过来。
“就是所有人的节操全掉了啊。”
“……”
“总之，你想要证明大长老的清白，就必须把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若真如你所说，大长老和冥没有关系，赤焰的死和魔丹中蛊完全是两件事，那此事，玥儿保证给你龙族留面子，不将此事做大。”
“你……真的能保证？”看着云玥，她的手腕他早已听说过。所以此刻就算她一再给他保证，但他还是持怀疑的态度。
杀死赤焰，这是多大的事？当初若非他们两人关系太好，云玥那一刀，肯定已经插入他的心脏了。
此刻，在知道了真凶以后，她真的能淡定地放过大长老？
其实战辛堂不知道，云玥保证说不将此事做大，是指若此事真是大长老一人所为，那她就放过其他当初维护大长老的另外十一位长老，并看在战辛堂的份上放过龙族。
但不论如何，杀害赤焰，挖去他的心脏，让他们分离三千年的仇，仅仅一个死字，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我保证！”
两个人的保证分明意义完全不同，可是战辛堂再一次把云玥想象成了之前那个单纯善良，连一只兔子都舍不得伤害的女孩，于是老实地告诉了她三千年前在乾坤学院发生的所有事。
在讲述整个事件的时候，战辛堂一直在观察云玥的表情，如果她的目光中流露过多的愤怒、憎恨，那他就减免一些当时的状况，挑轻的说。
可是他就这样一路讲下去，直到讲到赤焰被挖心的时候，她的面色仍旧非常平静，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丝毫没有任何面部表情。
还以为如今赤焰已经重生了，云玥对此事已经释然了，所以战辛堂便把
正文 886。第886章 时机已到！
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全部将给云玥听了。包括大长老跟他说的每一句话。
只是他不知道，在桌子遮挡的地方，在他视力无法触及的地方，云玥的指甲早已嵌入掌心。
特别是在听到赤焰心脏被挖，大长老还如此语重心长跟战辛堂讲道理的时候，掌心的鲜血几乎已经成一条线在往下滴了。
原来她家焰竟然死得这么惨，原来杀害他的人竟然是大长老……
佛祖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三千年前，她没有这个能耐帮赤焰手刃仇人，所以不是杀人的好时机。
现在，她什么都有了。大长老……
云玥的指甲更深地掐进了手心，心里已经开始计算大长老的无数种死法了。
“所有的情况就是这样。”
战辛堂看着始终面色没有一点儿变化的云玥，心里有些发怵地问道：“玥儿，虽然如今看来事情太过巧合，不过我相信大长老和冥之间应该没有什么。
毕竟仙魔有别，而且你看此次冥在乾坤学院制造的蛊虫事件，这中间大长老并没有插手啊。
所以我认为，应该是冥一直没死，潜伏在你们身边，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在赤焰的魔丹里钻了空子。”
战辛堂的话说完，等待着云玥说话，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云玥开口。
“玥儿，这件事……你怎么看？”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些后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刚开始还觉得云玥是释然了，到现在，他已经越来越不确定。
盯了云玥半晌，对方终于笑了。
看到云玥脸上的笑容，战辛堂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
不是悸动，而是惊悚。
在绚烂的笑颜下，云玥站起身来，说道：“这个事情当时我不在场，所以不好发表言论。待真相大白的时候再说吧。辛哥哥，时间不早了，玥儿先回房。狄的事，你别放在心上，他那边，我也会多劝劝的。”
说罢，礼貌地微微颔首，正准备离开战辛堂的房间，突然想到了什么，战辛堂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便被云玥砸到了地上。
“他是……”战辛堂微微一惊，看那人身上穿的青色衣袍，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是黎长老？”
被囚禁在云玥空间已经很长时间，几乎都被遗忘的圣宫长老此刻被云玥踢出了空间。
见到战辛堂本尊之后，黎长老吓得匍匐在地，一个劲儿地说自己该死。
战辛堂没理他，径直问云玥道：“你将他的灵力吸走了？”
“不错。”云玥直言说道：“你的长老们自持是圣宫弟子，在各国为非作歹。他们的徒弟，只要钱出得够多，便能成为圣宫弟子。
你不知道吧，我一直就是在圣宫的欺压下长大的，因为我是个玄力废材。”
战辛堂：“……”他能帮他们管理乾坤学院就已经不错了，他又没有经历来教导他们，这些人，都是他的弟子收的弟子，
正文 887。第887章 地上的红色印迹
然后那些徒孙们再一层层地收下去。
等他知道此事之后，弟子们以圣宫的名义招收的学徒都已经够多了。
他之所以让圣宫保留下来，就是为了让这些沾了光的弟子帮他寻找她和赤焰的下落。
不然……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