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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叔是强忍着而没有做出跳脚的举动啊。
“陶老板,你看,咱们今天这事……”
这陶渊西依旧笑咪咪的,好像就等着对方开口似的。“许掌柜,把契约拿给蒋村长。”
他一说完,许掌柜动作迅速的从衣袖里拿出拟好的契约递给蒋村长。
你爷爷的,都准备好了,你装什么深沉,就早拿出来呗!
蒋村长拿着契约那是它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它啊!本想递给儿媳,可她双眼迷茫的不知道是神游到哪了,早没了往日的爽利。暗叹口气,也不好怪儿媳啊,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大人物,他刚才不也一样!
今天,幸好啊幸好,千样有跟着来,这丫头倒有大将之风。
“千样!”蒋村长一抬手,凌千样就马上接过了契约书。
她没看到,应该是所有人都没看到,那个一直笑咪咪的双眼在看到凌千样抬腕的一刹那,更闪亮了一些。呵呵呵,原来在这儿啊!
想到那天当铺的伙计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有客人要当的手镯却因为出了个天价而没有谈成的买卖的时候,他就对那未成谋面的手镯动了心思,也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手镯能值那样的价。想他陶渊西是什么人啊,这天下间就没有什么他不知道也得不到的东西,而价钱从不在他考量的范围内。尤其看到店里收到的项链,他想也许那件物饰是值那个价钱的,他也必然是要得到它的。
项链他托人捎回了皇城送给了新婚的三王爷当贺礼,他想,那物件定能讨得新王妃的欢心吧。而只要这王妃欢心,还怕那三王爷不承他的情?呵呵呵,一件才三两黄金的贺礼啊,多划算的买卖!
第二天他就交待当铺伙计去联系那手镯的主人,他要亲自会一会。没想到,一连好几天那位夫人说的青螺村人的也未在城里出现。把伙计急的团团转,直想杀到青螺村找人,让他给阻止了。如果是诚心想当东西,自然是会主动来找他们的,除非那位夫人反悔了。
他想要的东西啊,哪能允许别人反悔呢?呵呵,他想要自会得到。
不等他有空闲时间出手呢,这青螺村又找上门了,这次的玩意更让他感兴趣了。海鲜啊,这流攸国上下都没有的东西,让这青螺村给发现了;这流攸国没有的项链手镯也在你们青螺村,这穷了几辈子的地方,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呢?
让他实在好奇啊!
所以,今日他坐到了这里。
所以,他今日就等到了那独一无二的手镯了。
陶渊西笑咪咪的打量着正在看契约的女人,穿着孝服,很是年轻,却也很是普通。唉!他很失望啊,拥有那样不凡饰物的女人不也该有与那样特殊之物相匹配的相貌吗,那样才相得益彰啊!枉他还多抱了些幻想的说。不过,这女人有一点却让他很是欣赏——见到他居然没有丝毫的紧张,有点意思了。
想他陶渊西能有今天的财势地位,自不是靠风华雪月就能得来的,与他打交道的人哪个不担心他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哪个见了他能镇定自若不担心自己成为他的猎物?呵呵,至于女人嘛,无论是已婚妇人还是待字闺阁的姑娘,哪个见了他还能面色如常?
虽然说他更喜欢有才又有貌的女子——他是男人嘛,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对绝色的追求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对于这种能让他感兴趣的,他也不吝给予一点点的关注,毕竟这世间之女子不外乎就是有才有貌、有貌无才、有才无貌、无才也无貌这四种,第一种是太少了,他至今也未遇到一个——那三王爷娶的据说就是个有才又有貌的女人,他还未有幸看见;这第二种他是常遇到的,也很懂得怜香惜玉;至于第三种,如果太面目可憎的,有才怕也入不了他的眼的;剩这最后一种嘛,就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眼前这位已婚村妇,至少——不太难看,能神色如常的面对他,很让他新鲜。
凌千样看契约看的认真,不但没发现陶渊西的打量,更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否则非要狠狠的把这颗脑袋揍成猪头,因为那就是一颗猪头。无非就会赚点钱呗,至于这么自恋,这么眼高于顶,这么不要脸吗?当然,上述为凌小妞可能会出现的心理活动。
“蒋大叔,这个契约今天就要定下来吗?”凌千样看完后悄悄的问着身边的村长。
“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蒋大叔还等着她念一遍给他听呢。
有问题吗?这问题可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少修改了一下下!
☆、难关重重
就她这没读过法律没学过商的人都发现了里面严重的陷阱,这姓陶的不是连他们这群老实的穷苦人也要坑吧?
蒋大叔看她的神情,急急的催她念出来。“你念一遍!”
凌千样向陶渊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还是那种‘我绝对不是坏人’的笑咪咪的样子,甚至在她看向他的时候还冲她友善的点了点头。
可她笑不出来,也友善不出来。她今天才发现,这做买卖得有强大的心理因素啊。她只能宠辱不惊的转向蒋大叔,慢慢的念着合约上的内容,念到她认为有漏洞的地方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她不知道,随着她语气的轻重,陶公子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
头脑如此灵活的村妇?他倒小瞧了青螺村的人呢!想他手下也有一些女子在掌事,并且不比男人差,如若此女有经商天份,他倒不介意吸收一个人才呢。
可惜啊可惜,陶公子这次看走眼了。这凌小妞除了打工经验丰富点、做事勤快利落点、现代知识吸收的杂七杂八了点,她真就一特普通特平凡的女大学生。生平也就穿越这件事不一般了点,可也别想她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发光发热,在现代不是那材料,在古代估计也没戏。
显然,蒋大叔也听出来了这契约的不合理之处,听完之后表情挺凝重。心里纠结着怎么跟这位大大大老板谈,人家可是金商啊,他一小破落户能见到就三生有幸了,如今坐下来谈起了生意——说实话,他还是有点胆怯的。
可人家陶公子是谁啊,自然看出他的纠结,只见他一个眼色,那许掌柜已心领神会的代表发言了。
“蒋村长有什么疑问或是不满意之处尽管提出来,我们可以商议解决的。”
哎呀,这才对嘛!这买卖双方就是要公平公正,平等互利的,凌千样在心里对此相当满意。
“那个……”蒋大叔是在心里一顿整理语言啊,在凌千样鼓励的目光中,终于定下心神开口了。“陶老板,那我就把有疑问的说出来了。一条是华西楼的食客若因海鲜吃出问题由青螺村负责,这个我们只提供清蒸的吃法,若贵酒楼研究出别样的吃法呢?还有,一些人的体质吃海鲜容易过敏,我们也是无法预料的。”这是千样曾说过的一种可能。
“哦?过敏?什么意思?”这词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蒋大叔想了一下当时凌千样举的例子,“就像有的人穿麻制的衣服容易身上发痒、有的人吃了辣的东西身上起红疹,这有的人吃了海鲜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这倒是无法预料的事,你接着说。”
“一条是青螺村必须常年满足华西楼要求的供应量并且不得供应给其他酒楼,不供给别家我们是能做到的,可如果天气恶劣导致无法打捞,有可能就无法满足供应量了,但我们都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还有一条,青螺村的海鲜无法进城与华西楼无关,这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无法进城呢?
“蒋村长,除了这三条,还有别的问题吗?”许掌柜问道。
“呃?嗯!没、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凌千样一听不可思议的望着蒋大叔。那个他们青螺村必须保证海货的新鲜——这怎么保证?他们送到的时候新鲜,可他们不当天食用的话,还要给他们盖个冰窖不成?还有价钱,昨天不是谈的一百文、一百五十文吗,今儿个怎么都短了二十文?待三个月以后经营稳定才恢复原价?经营稳不稳定跟他们送食材的有什么关系?还有还有,这契约一签就签了个十年,十年是也可以,但是不是得交待清楚这物价要涨了呢?价格还不变?他们也占太多便宜了吧?
不合理,这太不合理,蒋大叔怎么就不提呢?
她是一个劲的使眼色啊,可蒋大叔当没看见似的。
她哪里知道蒋大叔的想法啊,如果华西楼嫌海货不新鲜他们就给换呗,这价钱已经很高了,等三个月再涨也不错啊,这契约签了十年对他们青螺村也是保障啊,管他什么物不物价呢!
唉,蒋大叔是决定舍弃那些小问题,只要保证能与华西楼签成约就成啊。
凌千样也能想到蒋大叔的想法,只能无语了,这华西楼是个大财主,蒋大叔为了全村人的以后着想是宁恳吃亏也得谈成此事的。算了,这蒋大叔也不是傻子,她还是甭操心了。
静静的等着大老板的指示,连许掌柜也未再开口。这陶大公子是睡着了咋地?怎么不吱声啊?这蒋大叔自是不敢催的,凌千样一个陪衬的也不太好强出头,可心里这个憋屈啊!搞得比她的面试还压抑,只好张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往那俊脸上直勾勾的看着,大哥,这全屋子的人都等着您开尊口呢,您倒是行行好就给个痛快话吧!
估计这陶大公子对这如火如炬的目光早习以为常了,根本不痛不痒,倒是凌千样眼神太专注了直想流眼泪——这人的定力和脸皮厚度都是恐龙级别的,她甘拜下风!等吧,反正回到青螺村也是坐着等天黑,在哪都一样,就陪着你等!
这一想通,她倒有事干了,开始四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这古代的木门木窗自是不必多说了,无论这里唐宋元明清那个朝代的夹缝那都是没有高端仪器的。倒是门窗的纸的彩绘的图形很是精致,那纸想必也是这时代里最昂贵的纸了,居然是绿色的。然后屋内的瓷器花瓶,还有墙上的文人墨宝,棚上的琉璃水晶,他们坐着的红松木的圆桌圆凳……古色古香,关键是,这里面都是古懂啊!这要在现代,这一屋子就得变成博物馆了,拍卖那叫个天价!如今她坐在这屋子里,心情是五味俱杂啊。不必花钱她就看到了这些真迹古物,至于她付出的代价是,她也成了“古物”。
凌千样的目光巡回了一周,最后又回到了陶大公子的身上。这厢的茶喝完了,那许掌柜正殷勤的添呢!
“蒋村长!”终于,在凌千样以为陶大公子要将沉默进行到底的时候,他温润的嗓音吐出来三个字!
“是,陶老板。”这厢是一刻不敢怠慢的应了声。
“就让这位夫人留下来谈吧!”
“是——呃?!”刚想一口答应的蒋大叔与凌千样一个对视,又迅速的望向陶公子。
凌千样小心翼翼的问着,“陶老板,说的是我?”手指很不容易的对上自己。
“当然!”陶公子笑得温和的冲她点了点头。
不会吧,让她留下来?她一个人留下来?请问刚才她有什么惊为天人的举动吗?请问她暴露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才华吗?请问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惹人注意的主儿了?这位大老板怎么就属意她了呢?他的态度倒很和气,可她怎么就觉得他们拒绝不了呢?
连让他们消化接受的时间都不给,许掌柜已揣透“圣意”做出了请的手势。
那几个在发呆的都被“请”起来了!
“怎……”
众人愣愣的,蒋大叔一脸痴呆的与一脸痴呆的凌千样对望着,偏有人硬是打断了二人的“含情脉脉”。
蒋大叔逼不得已,被请了出去。凌千样揣摩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蒋大叔那最后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自求多福?还是能者多劳?可她好像离能者远了去吧?
看着许掌柜很有礼貌的在外面关上了门——连他都出去了?
他们这算孤男寡女吧?他们这古代不应该是要严重避嫌的吗?她这“贞节”该是没了吧?他不会告诉她,他看上了她的“美貌”吧?他不是想来个逼良为娼吧?要想签成这笔买卖,她就得陪他○○※※……这是潜规则啊!这是暗箱啊!
靠!别想!就算她是听惯见惯这种恶劣行为的现代人,也休想她变成其实一员!她是宁死不屈——应该不至于死,大不了对不起青螺村的人,这买卖不要了,他们再找别家!如果他陶渊西的势力真大到可以只手遮天,因为她的不顺从而毁了他们青螺村——他不至于吧?
就她这种青菜罗卜长相?让人一见就钟情了?
这现代人都有这样的特色吗?从哪能瞅出来?这青螺村的人可是看了个把月了,完全当她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一点都没怀疑的,难道这人厉害到有火眼金睛了?
凌千样的脸色是青青白白紫紫绿绿黑黑变化无常啊,同时也被自己心中所想雷住了,并且严重怀疑自己精神自恋了一回。
深吸了口长气,让自己安下心来。不管这位大老板有何深意,看他想怎么谈吧,她奉陪到底!
像是被凌千样的表情愉悦了似的,笑容愈加的惬意了。“夫人!”
是啊,夫人——对哦,她今天梳着已婚的妇人髻呢!心里一亮堂,她这都“已婚”了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呵呵呵……
“陶老板,请讲。”她也没跟人谈过生意,如今,就听天由命好了。
陶公子看着她,总算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夫人,契约你已经看过了,我可以按照你要求的进行变更。”
这么好说话?凌千样怀疑的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夫人,怕是不知道咱这流攸国做买卖的规矩吧?”
规矩?什么规矩?蒋大叔他们没跟她说过啊?一双疑惑的眸子眨了眨,凌千样未接话。
“那我就一并告诉夫了人吧!”陶公子语气轻淡,笑容依旧,可凌千样觉得他要说的话对她以及青螺村来说不会是好消息,却不得不听。
陶公子端起茶又轻啜一口,方慢悠悠的说:“也许青螺村也从未注意过吧,往咱们沿海城送货的商家,如果月均收入达到一百两银子要向官府上缴百分之三十的所得税的,与我们这些商户签订的契约也是要在官府备案的。以我们酒楼的用量来说,青螺村每月收入必定不止如此,这税是一定要缴的,而且必须是提前上缴,月末再退税或延至下个月。以前的青螺村收入低微从不在官府的征收范围内,可与咱这华西楼合作后,官府必会关注的。”
天啊,百分之三十?凌千样直咋舌,果然是苛政猛于虎啊!她终于知道这流攸国是怎么富的了,这么大的税,全缴给了朝廷,还有不富得流油的道理?可这缴税很合理,古今中外,国家的钱不都是纳税所得?可怎么是提前缴呢?这还没挣钱呢,哪有钱缴税?如果真有钱也行——
如果这契约签成了,这青螺村最少最少就得先交给官府三十两银子啊!可他们青螺村现在估计连三两都拿不出来。早知道有这茬,他们当初就造一艘船啊!这陶公子应该是知道他们青螺村的情况的吧?而他告诉她行规好像并不打算慷慨解囊……
像怕凌千样还愁不够似的,那温润如玉的声音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青螺村对着的海域到底是属于流攸国的,怕是官府也要开始按人头收你们的赋税了。”
我靠,这还有没有活路了,不就是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吗,这官府咋跟饿狼似的紧咬着不放了还!
“请问是什么赋税?青螺村只面临着大海,没有能种植的土地,以前官府可从未征过税。”虽说她来的时间不长,但至少有点常识,没有土地哪需交什么税?
陶公子并未计较凌千样怀疑的态度,“看来夫人对流攸国的律法并不熟悉,以前青螺村收入太低,官府也就未追究。早在十年前,朝廷就下发了征收海上渔农的赋税,税率比照土地税低些,几乎上最少每户每年都是上交一至五两不等的银子,交完税以后就能保证归属,你们也不必担心有别的渔民侵占你们的权利。”
是啊是啊,整个流攸国就这青螺村够穷,你不必再强调了。凌千样心里这个添堵啊,这穷的时候是没人惦记,可看他们这么穷,这富得流油的朝廷也没说扶扶贫不是?这想要发家致富了,却多了这么多限制。这朝廷是鼓励百姓致富呢还是打压啊?而照这样的说法,他们要不交税,知道了这片海域如此丰富的人都有可能来此大捞特捞了?
☆、他的目的
凌千样有些傻眼了,这流攸国对平民百姓打压的够彻底了!
不过,流攸国的百姓倒还真不认为这是打压。
这流攸国确实国泰民安,地理条件也好,这皇城周边临海的城市都是四季如春,那些春夏秋冬四季莅临的城市也都风调雨顺的没有天灾也没有兵祸。能保证这些祥和景况的正是朝廷的兵强马壮,而要想保证兵强马壮自然得有钱,这些从哪出呢?自然是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所以,流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