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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不了那些刽子手屠杀婉城百姓的残忍场景。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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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不简单的云末
第85章不简单的云末
“话虽然如此,但只怕王爷会受到牵连。”
凤浅脑海里闪过在诏王那里看到的那封信,嘴角勾起一丝冷意。
是虞姬写信给二叔,二叔才会私自带兵前往婉城。
二叔千错万错,但都因虞姬而起。
不知父亲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想,怎么做?
“另外,北皇大军去了丰城。”
凤浅猛地抬眼,看向云末。
她没能掩饰的紧张落在云末眼中,“郡主怎么了?”
“结果呢?”凤浅顾不上掩饰,她想知道那个人在丰城的根基怎么样了,而丰城的百姓,又怎么样了。
她害怕因为她,给丰城带来另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北朝大军几乎把丰城翻了个,都没能找到有关地宫的任何线索。”
凤浅怔了一下,“那丰城百姓呢?”
“丰城虽然紧靠北朝,但终究是虞国的领土,北军不敢为难百姓。”
“如果是虞国的人马来了呢?”
“丰城百姓几经动荡,已经知道怎么自保,郡主无需担心。”
“你怎么知道?”
“云末曾是虞皇身边的谋士。”
做为皇帝身边的谋士,出谋划策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能揣摩皇帝的心思。
云末既然是虞皇身边的谋士,自然懂得虞皇的心思。
凤浅对他的话,无法反驳。
眉心微敛,滴水不漏,小郎是怎么做到的?
“希望如你所说。”
“郡主很在意丰城的百姓?”
“我只是不愿因为我,背负上整个丰城百姓的血债。”
“郡主和以前真的不同了。”他的眼黑得象化不去的墨汁。
凤浅苦笑了一下,亲眼目睹了那样残忍的屠杀,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改变。
她沉默了好久,才轻声开口,“云末……”
“嗯?”
“我看见二叔他们屠城了。老人,妇人,孩子,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他伸手过来,温暖的手覆上她握着茶杯微微发抖的手,“过去了。”
凤浅轻摇了摇头,这次的经历,她永远不会忘记。
他倾身过来,手臂环过她的肩膀,把她揽入怀中,没有语言,只是无声的安慰。
凤浅深吸了口气,把他推开。
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她需要自强。
“那未必知的五千两,又是怎么回事?”
诏王拿她换钱,长乐府根本不必要去打听她的下落,诏王自然会来跟他们联系。
这五千两纯粹是白花的。
“我们要的不是郡主的下落,而是郡主的安康。”
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本装订得很好的书册。
凤浅迷惑接过,翻开来一看,眼睛瞬间大睁,飞快地连翻了几页。
这本厚厚的书册,居然写的是她被劫持期间的生活琐事,就连她和每一个人的对话,都几乎一字不漏得记录下来。
她和诏王在床上的那些动静,就算有些话,低得只能他们二人听见,但对方都以一个听墙角的身份,进行了清楚的描写。
从那些描写中,可以看得出,诏王对她搂搂抱抱,各种压,各种轻薄,但没动她。
详细度完全不差过现代的探听器。
凤浅把书册仔细看完,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如果那一鞭,郡主留下了伤疤,他们就拿不到那一亿。”他的视线落在她肩膀上。
凤浅后背一僵,仿佛他能看穿她的衣服,看见她后背上的伤。
同时有种错觉,这次那禽兽再怎么胡来,却硬是没有对她做出过火的事,难道是预先知道云末他们会请未必知出马,所以才刻意隐忍?
“未必知有规矩,关于诏王和朝廷的事不接,但关于郡主的事,他不得不接,所以这东西值五千两。”
云末语气平淡,把让凤浅尴尬的事,轻轻揭过。
能在敌方的核心里,做到这样精确的窃听,如果放在现代的军事中,就不是五千两黄金的价,而是无价。
凤浅干咳了一声,“这东西还有谁看见过?”
“目前只有云末,郡主想灭口的话,不难。”
凤浅囧了,“我没这个意思。”
云末直视着她的眼,“郡主和诏王很熟?”
“你知道不知道,我醒来前,生活在哪里?”
“云末到长乐府时,郡主十岁,十二岁醒来,这两年在长乐府。”
“那么六到十岁之间呢?”
“在丰城,由虞亲王抚养。”
“六岁之前呢?”
云末沉默。
“不知道?”
云末不答。
“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是么?”
云末默认。
“在麻婆村。”凤浅替他回答,“由我的老妪和一个叫小郎的男孩抚养。”
“你……记得了?”云末犹豫开口。
“应该说,过去的我根本不记得这些,是吗?”
“是。”
凤浅嘴角露出一抹讥诮冷笑。
极品女在她六岁那年上的她的身,对她的过去,当然一无所知。
极品女醒来后,和她一样,装失忆罢了。
“你叫诏王小郎,难道你认得他?”
凤浅苦笑,“我越是想记住的东西,却越是记不起。我虽然记得一些过去的零散片段,但真正重要的,却记不起来,包括他的长相。”
云末静看着她的眼,安静地听着,只是听,对她的话,不做半句追问。
凤浅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极好的听众。
“这些,虞皇也知道,是吗?”
虞金彪是虞国的亲王。
虞金彪抓住小郎,不会不知道小郎的身份,那么就不会不知道她和小郎的关系。
既然虞金彪知道,虞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甚至怀疑,虞皇给她这样的宠爱,是不是故意引诱小郎。
既然虞皇知道的事,她何必装作不知道?
“是。”云末薄唇轻碰,干干脆脆,点燃蜡烛,拿过凤浅手中的书册,放到火上点燃,“郡主还是不记得的好。”
凤浅看着被火焰吞噬的纸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既然是虞皇放在她身边的人,那么他就是虞皇放在她身边的眼睛。
他把从她这里知道的事,告诉虞皇,岂不是大功一件?
“我想活得轻松些。”他轻轻一顿,“仅此而己。”
仅此而已?
凤浅不信。
她儿时的事,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
一旦被揭出来,不知又要掀起怎么样的一场风波。
对她而言,在她没有能力独自对付之前,还是埋在地底比较好。
凤浅明白,他同样明白。
关于赎金的那笔钱,该怎么还,云末半字不提。
凤浅也不问,毕竟这是自己的债务,她没理由强加到别人身上。
这债,她会还。
毕竟是她惹下的祸,她该自己承担。
一队人马急驶而来,拦住去路。
云末飞快地看了凤浅一眼,揭帘看去。
竟是皇甫天佑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亲兵,威风凛凛地立在马车前。
皇甫天佑一身寻常的箭服,却掩不去他在杀场上浸泡出来的迫人煞气。
他板着脸直接跃过云末,看向车里的凤浅,眸子半眯起来,“凤浅,你居然还活着。”
第86章 生母
第86章生母
凤浅撇嘴,“托太子的福,我活的很好。”他那些兵出一趟差,一千多两黄金啊。
“好说。”皇甫天佑也不客气。
“如果你那些人食宿由太子自理,我会更感激。”
皇甫天佑微微错愕,下一刻,脸一沉,“凤浅,你还要不要脸?”
“脸值几个钱啊?你那些兵可是吃用掉了一千六百五十两黄金。”
薛子莫带去的,不过是二三百铁骑,这得几星级待遇,才能用掉一千六百五十两?
皇甫天佑不好当着属下的面,和凤浅计较争吵。
但听她口气,到有他的兵诓她的钱的感觉。
这小鞋,她不能穿。
板着脸,“凤浅,你下来。”
“干嘛?”凤浅对皇甫天佑的怨气,无知无觉。
“我们谈谈。”
“没心情。”欠了一屁股的债,谁还有心情跟他瞎吹。
“凤浅。”皇甫天佑提高嗓门。
“都说没心情了,太子有话,改天再说,除非你把那一千六百五十两给我。”
“你还有脸说。”皇甫天佑气得瞪眼。
她没事玩离家出走,捅出这么大的漏子,还有脸嚣张。
凤浅在脸上摸了一把,“我向来脸皮厚,你又不是才知道。”
皇甫天佑被她噎得差点吐血,看了凤浅身边的云末一眼。
云末坦荡荡地向他回看过去,不卑不亢。
云末的身份意味着随时可以成为凤浅的夫君,皇甫天佑虽然没听说云末和凤浅有什么,心里仍有些不是味道,压低了声音,“你别逼我上车抓人。”
凤浅抱了胳膊,做出一派怯生生的柔弱模样,“太子一个大男人,难道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粗?”
“弱女子?”太子被她气得脸色发青,在二十一世纪时,就没见过比她更凶悍,更不怕死的女人,简直比母夜叉还母夜叉,到这里就成了柔弱女子了?
“难道不是?”凤浅把手伸到他面前,“我这样子还能担能抬不成?”
她是娇养出来的身子,这双手自然也细嫩得跟刚出土的嫩笋。
皇甫天佑长吸了口气。
是啊,她前世再凶悍,这一世也是娇养出来的。
放软了口气,“我真有话跟你说。”
“就在这儿说。”
皇甫天佑瞟了云末一眼,“不方便。”
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跟一个女人计较银子的事,他丢不起这个脸。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难道我跟自己老婆说几句话,还要外人在旁边听着?”
云末脸色微微一变,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掩饰刚才一瞬间的失态。
“谁是你老婆了?再说,云末对我而言,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皇甫天佑飞快地睨了云末一眼,“那是什么?”
“我的训导官,万一我一个高兴,他也愿意,我就嫁给他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外人?”
云末有些意外,垂着的眼笑,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甫天佑被她气得快疯了,回头见自己的那帮属下暗暗偷笑,更是恼火。
但他知道凤浅是个硬来不得的牛性子,只得压了怒气,小声道:“谈谈那一千六百五十两的事。”
如果换成别人,凤浅不会好意思计较这钱。
但皇甫天佑,挖他口袋就等于挖国库。
北皇利用她来围剿诏王,难道不该出点消息费?
既然皇甫天佑主动要谈,那么赖这笔钱就有门。
凤浅心花怒放,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才起身。
刚迈出车厢,就被皇甫天佑一把提上马背。
云末看着皇甫天佑圈着凤浅的手臂,眸子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嘴角浮上一丝冷意。
皇甫天佑带着凤,远离队伍,直到连风角都飘不到别人耳中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次调派出去的兵,个个是一当十的精英。”
“就算是一当十,难道说不调派出来,这些人就不用吃不用喝,你就不用出钱?你是借着调派,把所有费用全推到了我头上。”
“他们的马全是上好的宝马,它们的脚得受到最好的保护,每一副马蹄脚都是用上好的精铁打成。不出兵,不用更换马蹄脚。”
凤浅挑了挑眉,现代不用马打仗,凤浅对这个没有概念。
“凤浅,你曾经也是精英部队,你该懂得什么是精英。”
所谓的精英,除自身的优秀以外,配备的全是最好的装备,在执行任务时,只求把任务完成得最好,至于过程中,绝对不会考虑成本问题。
所以所谓的精英部队,是钱堆了来的玩意。
“那一千六百五十两,我不会要你出,但有些话,我们得说说明白,你不能诓我吃你的钱。”
凤浅不以为然,“你不就是想让我记住,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吗?”
“难道不该?”皇甫天佑不否认,天下哪能白吃的午餐?
“北皇通过我,得知诏王的消息,赶去灭了一通的匪,难道我冒死弄出来的信息费,他不该出一些?你是他的儿子,这账子为父还,也不过分,是不?”
“他连诏王的一个虾兵都没剿到。”
“那是他派去的人没本事。”凤浅哼哼。
诏王确实曾住在丰城,而且大队的人马攻下婉城。
这么大的目标,他也没能捞到一只虾,不是他自己无能,是什么?
“凤浅,诏王真的曾停留丰城,曾亲自攻打婉城?”
“我被蒙着眼,关在小黑屋里,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皇甫天佑审视着凤浅的眼。
“你绑个敌军人质,能让他到处溜达,了解你的情况不?”
“当然不能。”
“我是人质。”
皇甫天佑总觉得不是这样,但却无法反驳。
凤浅不理他信不信,跳下马,往回路走。
“凤浅,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挣钱啊。”
“挣钱?”皇甫天佑怔了一下。
“你可以免了我这一千六百五十两,可是剩下的一亿五千两,得我自己还的。”
“对不起,我暂时只有这么些,但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让你老爹开国库?”
“这……不能……”皇甫天佑有些尴尬。
凤浅笑笑,“算了吧,十个兵蛋子,九个穷,还是我自己搞定吧。”
当兵的虽然不愁吃用,但想大富大贵,那就不行了。
“凤浅,你别看不起人。”
“如果你有钱,先借我一亿五千两,周转周转。”
凤浅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皇甫天佑好笑又好气,一夹马腹,带马冲来,把凤浅捞上马背,如飞而去,方向不是他们来的方向。
“喂,你这是去哪里?”
“我送你回去。”
“云末还在等我。”
“你这么在意他?”
“他是我的教导官。”
“见鬼的教导官,我看是你的暖床侍儿。”
“他也兼的。”
皇甫天佑气得不愿理她,但受不了她在马上乱拱,只得取出一个信号弹,点燃了送上天空。
“我的人看到这个,会自己回去。如果他不傻,自然不会傻等。”
凤浅放心了,就算全天下人都傻,云末那只狐狸也不会傻。
“诏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你跟他斗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比我清楚?”
“我虽和他,却没见过他本人。”
“你看人是看脸?”
“凤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皇甫天佑咬牙,还是这么别扭的性子。
“我不知他做这些是为了私心,还是真为了百姓。”
第87章 用心良苦
第87章用心良苦
“你对他做的那些事,怎么看?”凤浅不答反问。
“站在某种角度来说,我认同他,甚至……欣赏他……但这话,恐怕只敢在你的面前说一说。”
凤浅笑了一下。
诏王是各王朝的肉中刺,认同欣赏这话,说出来就是大逆。
皇甫天佑自然不敢随便说。
能在她面前说出来,是信得过她。
“不管是私心也好,为百姓也罢,他做了你们不敢做的。”
他低头下来看着她的侧脸。
凤浅望向前方,眼里燃起一团愤怒的火焰,“我亲眼看见婉城的百姓被屠,如果不是他的兵,婉城数万的柔弱百姓,将会被屠得干净。他人马有限,但终究是保住了婉城大部分的无辜百姓。我想婉城如此,其他地方也该如此。”
“为什么要屠城?”
“数百年传下来的恶习,认为城不屠,不全换成自己的人,那城就守不住。”
“你也这么看?”
皇甫天佑摇头,“我向来不赞同屠城,所以这些年,我揽下我力所能及的所有战役,我绝不屠城,也绝不随意杀死投降的战俘。但我的作法被世袭的朝臣排斥,所以朝中老臣都支持废我太子之位,扶我皇弟上位。”
他也随凤浅望向远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