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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美昆的眼刀就射了过来,他大着舌头骂道:“西谷明明知道我怕辣,还骗我吃天椒饼子,太坑人了!!”
香果本来还觉得好笑,但见他白玉般的俊脸和颈脖被辣得起了许多小红点,顿时觉得有点内疚,忙笑道:“我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那仁,向你赔罪。如何?”
美昆愤愤地白了香果一眼:“不用了!我再也不吃你做的东西了!不对,是再也不吃你们一家子做的东西了!”说完抹了把脸,气呼呼地走进药房,把门用力关上,震得香果一愣。
香果望着紧闭的门,挠头道:“玩笑好像开得过火了……”
美昆换了衣服,关在屋子里捣鼓草药生闷气。
天色一晚,肚子大唱空城计,饿得发慌,等了半天却没人来叫他吃饭,不由更加郁闷,偏偏拉不下脸出去,越气越饿,越饿越气。
心里正唏嘘,忽然听到敲门声,随后门外香果柔和的声音:“格格巫,别生气了,方才都是我不对,你开门吧,我给你送那仁来了。”
美昆赌气地一摔药磨子:“不必了,我不饿!”
香果耳朵贴在门缝上,继续柔声劝道:“真的不饿吗?今儿我可只为你一个人做了那仁,别人都没的吃,他们刚才还想抢来着,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赶开了。好香啊,热乎乎的呢,开门吧,趁热吃……”
从门缝里飘进来的香味引得美昆不住吞口水,一时间人神交战,是要讲骨气继续饿肚子呢还是冲出门饱餐一顿美食呢?
犹豫不觉间,突然听到门外香果惊呼:“哎呀!这是给美昆做的那仁,你们不能抢了去啊!放手!快放手!”
美昆唬得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奔去打开门跳出去大叫:“谁敢抢我的那仁,我毒哑谁!!”
刚吼完,就傻眼了,除了香果,哪还有人在啊。
美昆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朝香果一瞪眼就待发作,香果忙把托盘端到他面前,讨好地笑道:“对不起对不起,你老不开门,我也是没办法才逗你出来的。真的是特意为你做的,别人没有。”
香味直往美昆鼻子里钻,引起他肚子的全面造反,所有执拗坚持瞬间瓦解,他没好气地接过托盘,剜了香果一眼:“吃完饭再跟你算账!”转身进了屋,很快传来了悉悉呵呵吃面的声音。
香果踱进屋,站在正狼吞虎咽吃那仁的美昆身后,笑眯眯地摸了摸鼻子,暗松一口气。
凰朝边境嘉祁镇,五名商人打扮的男子在一家小客栈前停住马,几人利落地翻身下马进了店。
小二堆着笑脸赶紧迎上:“客官要住店?”
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脸色黝黑,满脸络腮胡子,他看了眼小二:“我要玄字十八号房,酒要十八年清川烈酒。”
小二目光一闪,忙点头哈腰:“晓得了,请几位爷随小的先上楼,等会我为爷几个准备酒菜。”
男子略一点头,五人跟着小二陆续上楼。
小二打开一间上房,几人进了屋,小二道:“小的去准备酒菜,几位爷稍等。”他将门关上,迅速下了楼。
为首的男子打量了房间一眼,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把双脚放到桌上。
身后一名壮汉低声道:“老大,乌吉克那家伙失踪一段时间了,只怕早被人灭口了吧。”
男子冷笑一声,慢悠悠道:“你以为我来替他收尸的么?我想看能不能查到是谁杀了他。”
☆、28大公主情断
不多时;门外传来小跑的脚步声,随后响起了三轻一重的敲门声,男子朝壮汉丢了个眼色:“大虎,去开门。”
大虎打开门;把掌柜的领了进来。
掌柜的走到男子跟前,面露惊喜:“冥老大,你没事太好了!先前有谣传说您被库雅酋长侍卫队俘虏,还说您被他们斩首了,虽说咱们都不信,但没您坐阵,弟兄们终日里也是人心惶惶的。”
冥毅斜了他一眼:“怎么;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吗?”
掌柜脸一白,惊惶地摆手:“小的怎敢这么想;我当初就不信,冥老大你武功盖世怎可能被那帮吃闲饭的草包抓住呢!果然不出小的所料。老大平安,弟兄们才有钱赚有饭吃,我再蠢也不会那么想。”
冥毅哈哈一笑,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老马,我跟你开玩笑呢。很久不见,不知最近这镇上有没有异状?”
老马松了口气,凝眉谨慎道:“的确有,一月前边疆集市,朝廷派来一队骑兵进驻嘉祁镇,衙门说是最近边疆流寇作乱频繁,特派骑兵前来维护治安。以往嘉祁镇集市,只县衙派人维护治安就是了,顶多从边疆军营调来一些步兵,但这次却出动一整队骑兵,且来往商人都没觉得流寇之患严重。”
“流寇?”冥毅古怪地咧嘴一笑,自嘲低语道:“我们不就是流寇吗,不过不是偶尔小打小闹一次,早就安营扎寨在他们眼皮底下了。”
他旋即收敛笑容:“这队骑兵有何异动?”
马掌柜禀道:“平日里在边境和街道四处巡视外,倒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有一回,骑兵巡查完仙客来之后,我们的人发现仙客来的伙计从后门悄悄运出了东西,放到马车上送出了城。那个时辰通常城门已关闭,但城门守卫还给他们放了行,直到隔日凌晨开城门的时候,他们才回来。”
冥毅剑眉微蹙:“你们有没有查出他们运了什么东西出去?”
掌柜的面露愧色:“没有查到,我们的人当晚出不了城,翌日去城外找了找,无迹可寻。不过……”
“说!”冥毅不耐烦道。
掌柜的附耳道:“他们运送那东西上了马车走后,我们的人发现后门台阶上有一溜血滴。那马车回来后,马车里有清洗的痕迹,还特意熏了极重的香,像是要掩盖什么气味。”
冥毅凝神想了一会,忽而冷笑道:“没用的棋子果然被人灭口了……”
他吩咐掌柜:“日后多注意仙客来客栈的动静,尤其是那掌柜,务必尽量掌握他的全部行踪。”
掌柜道:“说到仙客来的掌柜,朝廷召回骑兵队之后,他也出了远门,据说到中原谈生意去了,至今未归,已经有半个月了。”
冥毅点点头:“可知道那队骑兵的领头是何人?”
掌柜回道:“那人很神秘,除了公务事,极少出门。我们只打听到他叫李易,是个校尉,江北人,其余一概打听不出。”
冥毅垂眸,把玩着缠在手上的银链:“应该是假名字,衙门分明有意隐藏他的身份,只怕此人来头不小,且身负隐秘的使命。他长得什么模样?”
掌柜地仔细回想:“身材高大,器宇轩昂,面相冷峻,十分有气势。对了,有一日,集市江秋商人聚众闹事,衙门控制不了,出动了骑兵队。李易少尉十分神勇,片刻间就平息了骚乱,当时我们的人看到他无意间露出了左手腕上带着的一只貔貅赤金镯。”
冥毅眼神微亮,朝掌柜的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掌柜的唯诺地退下,冥毅闭目理着思绪。大虎见他半响不语,有些熬不住,其他几个也频频向大虎使眼色,大虎不敢打搅冥毅,记得抓头在屋子里不停转。
冥毅睁开眼睨着大虎:“色心又起了?”
大虎被他一语戳中心事,老脸一红,也不矫情,一屁股坐到冥毅对面,难得腼腆地笑道:“老大,自从你出事,弟兄们躲躲藏藏没过安生日子。你晓得,我家那口子胆小体弱,她收的另一个男人纯粹是废物,不能生养又扛不了事,家里两个小鬼又吵,整个家都靠我顶着。这么多天我没回去,也没给她音讯,她一定很害怕,所以……”
大虎说得恳切,见冥毅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脸更红了,结结巴巴边说便低下头。
冥毅见他窘迫,扫了眼其余几人,均和大虎神情一样,大笑着拍了拍大虎的肩膀:“原来想嫂子了啊,我都差点忘了你早嫁人了!好,等晚上你回家去看看,横竖我们也要在镇上呆几日,你就多陪陪嫂子。”
又朝其余几人笑道:“有家室的人都悄悄回去看看,只是要注意莫让官府的人盯上。没家室的弟兄,今晚也去乐和乐和,别怕花银子!”
大虎等人脸露欣喜,频频点头保证。
大虎等不到晚上,吃了饭,就匆忙改装回家,临行前跑到冥毅跟前,促狭笑道:“老大,您老是四处飘泊也不好,找个知心的女人嫁了才有个家。虽然我们是草莽流寇,可还是有家有妻主孩子才会更拼命活着。”
冥毅收敛嬉笑的神情,目光骤然冷漠:“你只管回家去,少替我操心!”
大虎被他寒冰般的目光刺得一瑟,讪讪笑着关门离去。
屋里只剩下冥毅一人,他靠坐在椅子上出神,直到窗外阳光尽没,身影渐渐陷入无尽黑暗。
经过一个多月的疗养,柳如星的伤口终于拆线,美昆仔细检查了伤口,满意地笑了笑,上了药水后用纱布缠好,对众人笑道:“伤口恢复得很好,柳先生的病可以说基本痊愈,只是三五年内每日还需服药,以免复发。”
柳如星微惊:“此病还会复发?”
美昆将他衣裳掩上,笑着宽慰:“莫急,只要按时吃药,不劳心神安心休养的话,应该不会复发。”
伊格将等在门外的香果叫了进来,把美昆的话转述给她,香果握着柳如星的手,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老师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柳如星微笑道:“多亏美昆精心救治,若不是他,我早化成一杯黄土了。”
他拍拍香果的手:“也多亏你一直鼓励我,我才没有放弃自己。”
香果直摇头:“那关我的事啊,都是老师你意志坚强。”
多日以来,众人头一回如此轻松,便闲聊了一会。
“对了,可查出那次袭击我们的人是谁?”柳如星忽然问道。
香果摇摇头:“暂时没有线索,但我已经拜托冥毅去查这件事了。”
“冥毅?!”柳如星闻言惊道:“那个马贼王?那伙人不就是派他来掳走我们的么?你放走他了?”
香果颔首道:“是他,我半月前就放走了他。正因为他曾经为幕后之人办过事,我才拜托他去查。”
柳如星盯着香果,满脸狐疑:“你居然信这种人。”
香果笑道:“其他的事我不会相信此人,但这件事情上,我信他。冥毅十数个弟兄均惨遭灭口,他素来是个有仇必报之人,痛恨那幕后元凶比我们更甚。我们跟他其实并无太大的过节,说起来还是他冒犯我在先,现在我们跟他有共同的仇敌,幕后之人应该是势力极大之人,单凭我或者那群马贼都不足以应付,联合起来一致对敌,对双方而言都是明智的选择。”
柳如星仔细思索了一番,心想那些刺客既然针对自己,只怕与凰朝权贵脱不了关系。如今敌暗我明,自己一举一动只怕早被人掌握,当初他选择悄然离开就是不想把库雅部落拖下水,但显然事与愿违。
库雅部落正在励精图治,珠赫草原本就不平静,香果肯定不太想库雅卷入其中,所以选择让那马贼王去刺探幕后之人,以后从长计议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柳如星笑望着香果,目中流露赞许:“你说得不错,姑且信那冥毅一回。”
香果听见表扬,得意地扬起下巴,嘴角抿紧往上翘,开心的模样逗乐了柳如星。
正说着,侍卫忽然进门禀告:“公主、诸位大人,安雅公主忽然到来,现正在厅堂等候。”
笑容凝固在香果脸上,她愣怔了一会,不由望向西谷:“姐姐怎么来了?莫不是她听到什么消息了吧……”
西谷脸色阴沉,眉心微蹙:“我们先去看看吧。”
香果跟西谷迎到前厅,果然见到安雅正坐立不安地等在那儿,神色疲惫,云鬓微乱,银色靴子上斑斑泥点,显然是日夜兼程一路快马驰骋赶来的。
安雅一见到西谷,紧锁的眉头立刻展开,高兴地唤了他一声跑过来,似乎想扑入西谷怀中。
西谷往旁边一闪,避开她的接触,施礼道:“末将见过大公主。”
“西谷……”安雅愣了一下,旋即又恢复笑容,上前想握住西谷的手。
西谷后退一步,再一次避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安雅:“公主是否有要事跟末将说?”
安雅目光一黯,笑容慢慢敛去,尴尬地收回手,一时语塞。
香果见状,忙挽住安雅的手,拉着她坐到椅子上,笑道:“大姐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有急事?”
安雅勉强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多日没见到西……三妹,我想得紧,听说你在这里,就赶来看望。”
香果煞有介事地瞄了西谷一眼,心中暗笑,看我还是看心上人啊?
西谷瞪了香果一眼,冷声禀道:“大公主既无事,那末将不打搅两位公主叙话,先行告退。”
安雅不由急道:“西谷将军,且慢……”
西谷默然看着安雅:“大公主还有何事吩咐末将?”
疏离的语气,冷漠的眼神,令安雅的心一沉,更加傍徨无措,她咬了咬唇,水眸委屈地望着西谷:“将军缘何避我如蛇蝎?”
“岂敢!”西谷眉眼不抬,不卑不亢回道:“末将一直十分尊敬大公主。”
安雅脸色又暗了一分,也不顾香果还在场,脱口而出:“只有尊敬么?难道你对我真无半分情意?你明知道我一心对你。”
香果见状,觉得再不把话挑明,只怕安雅陷得更深。
算了,与其放任她纠缠下去令西谷反感伤她更重,不如把婚约公开,趁早断了安雅的念想。
香果叹了口气,走到安雅身旁,斟酌了下,方道:“大姐,酋长妈妈已经将西谷将军指给我为侧夫了,只等我及笄就娶他过门。”
“什么?!”安雅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指着香果大声道:“骗人!你胡说!”
香果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一个月前,在与喀马儿部落议定和亲之时,酋长妈妈已经告知兰扎安格王子和诸位长老,待我及笄后,就纳西谷将军为侧夫。大姐不信,回去可以问酋长妈妈和长老,当时你父亲也在场,你也可以去问他。”
安雅不可思议地望着香果,见她神色严肃,脸色立时变得惨白,美眸氤氲,摇着头怎么也不愿相信:“怎么会……爹爹没告诉我……我不信……”
香果瞧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也有点同情,但西谷对她无意,而自己已与西谷两情相悦,说什么也不会退让放手的了,拖泥带水当断不断,只会令她更加痛苦。
安雅走到西谷面前,含泪凝视着他,一字一句:“西谷,你告诉我,三公主所言可是真的?”
西谷微微一笑:“不错。蒙酋长和三公主垂青,令末将多年来的心愿达成,能嫁给三公主,末将三生有幸。”
泪水终于滑落脸庞,安雅哽咽道:“她注定三夫四侍,我对你却一心一意,你居然宁愿成为她的侧夫,也不愿意做我的正夫?!莫非因为她是嫡公主,而我只是……”
“大姐!”香果打断她的话,站到西谷身前,面对安雅正色道:“西谷老师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人吗?你居然如此质问他,你所谓的深情不过尔尔吗?”
安雅哑然,惊惶地看向西谷:“不,我没这么看你……”
“大公主言重了。”西谷目无波澜,淡然道:“大公主一直都清楚末将心属何人,如今末将心愿达成,得与三公主长相厮守,外人如何看我一点都不重要。”
“外人么……”安雅闻言面如死灰,眸中泪水渐渐干涸。
香果见她如此,虽有些不忍心,可感情是双方面的,不是她退让,安雅就能得到西谷的心,不如跟她说清楚比较好。
她曾经以为两人有意,所以用自荐和亲的方式试图成全过,现在回想,觉得当初自己太过自以为是。若不是父亲力争,母亲明智,她就会错过好姻缘,西谷亦不会嫁给安雅,三个人只会更加痛苦。
泪尽后,心已成灰,汹涌火热的情潮渐渐死寂冰封,心中原本浓烈的爱意和仅存的愧疚在听到西谷绝然之语,看到他冰冷疏离的目光时,被黑暗完全吞噬。
安雅久久地凝视着西谷,凄然一笑,眸中光彩尽散,默然转身往厅外走去。
香果忙上前拦住:“大姐,你冷静地听我说,其实……”
“不用说了。”安雅没有看她,绕过她出了门,刚迈出门槛,身体一晃,软倒在地……
香果站在床前,担忧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安雅。
美昆宽慰道:“大公主只是劳累过度而昏迷,并无大碍。”
香果叹了口气:“今日我不该如此直接跟她说明,想她爱恋西谷老师多年,一直想娶他为夫,一朝梦碎,怎能接受得了。”
美昆收回把脉的手,不以为然:“大公主对西谷将军从来都是一厢情愿,早点告诉她,也早点死心,长痛不如短痛。”
等在屋外的西谷见香果和美昆出来,问道:“大公主怎样?”
香果道:“没事,劳累过度昏倒了,睡一觉就好了。”
屋内,安雅慢慢睁开眼,清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