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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暖 作者:何暖暖(晋江2012-08-30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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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品,却一点架子也没有。”
  我听了心下喜欢,入后院的时候,苏弗已经站起来在等我,他本是拿了书在看,此时将书卷在手中,定是听到了梅婶的话,面容有些微的腼腆。
  红柱绿顶的亭子间,他一身白衫站在那里,映着苍蓝远山与晴空,眉目清亮,姿仪出尘,恍如手绘画中走出,耀目晃我的眼。
  世间确有一人,当你看着他的时候,天地亮润,一切都是光明明的。
  
  我抑制住心跳,问他住得可好,他谦谢一番,我便微红着脸说:“我不知昨日三师兄带你从仙人桥过来的——”
  “啊,”他不待我难为情说下去,接话笑道:“沿途真是好风景,山峰,松林,草甸,震撼的美丽,都是我从没见过的,人说天山是世外仙境,果然名不虚传。”
  他截住我的话,也截去我的难堪,那样温柔似水的笑着,恍如什么都不知的一般。
  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都明白的。
  我望着他,世间竟有这么让人舒服的人,这样照顾我的情绪,这么敏捷,善良,三师兄还说他轻狂,怎么会?
  
  外面有弟子飞报:“掌门回来了!”
  我欢喜,请苏弗随我去拜见。哪知方到师父院门,就被守在那里的十二师姐拦住。十二师姐此番与十三师兄陪师父去了一趟金陵,许是江湖风霜历练的原因,人明显沉稳端严了许多。
  她亮炯的眸子扫一眼苏弗,对我道:“师父远途辛劳,这一会儿正在休息,师妹请先回吧,等明日再拜见。”
  她的言语表情都坚决没有余地,我心下疑惑,依言告退。
  歉然对苏弗说:“我们明日再来——”
  苏弗笑道:“正可以准备行装和路上食物——”
  是啊,我欣然:“我带你去汇香苑,瞧瞧路上带些什么。”
  自我穿越来,代乔期掌管了半年天山饮食,汇香苑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宗宗美味,如数家珍。天山弟子来自各地各名门正派,武林和气一统,发扬光大的意思,也带来了天下各地的名吃美食。当我在汇香苑里沉醉于缭绕的香气美味时,觉得就算是为了这些美食穿越也值得了。
  今年由七师兄负责饮食,我将来意一说,七师兄立即将我去年汇编成册的《食谱》自橱柜里拿出来,由我们挑选。
  七师兄很正常地礼貌客气,让我稍稍心安。若是我的师兄师姐们都不友善,苏弗会怎样想象我的为人呢?
  唉,我本来就敏感的心在苏弗面前成倍地扩大,煎熬,却又欢喜。仿佛灵魂的某一部分自苏弗的出现忽然苏醒,对周遭的感觉分外的清晰,又分外的慌乱。
  真是甜美的折磨。
  




☆、相信爱情

  午后我小睡方醒,雪莲堂的门被推开,八师姐探亲回来了,披的斗篷撕一道扯一道的,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她家在鄱阳,顶顶有名的武林世家之女,一向豪爽,大说大笑的,可是这一回归来明显不对劲,不但没有大包小抱的物什,人也似失了魂,进屋来,定定不发一声。
  我忙问:“八师姐,这是怎么了?”
  她摇头,眼中恨得含了泪,冲里屋沐浴去了。
  唉。
  难道是因为苏弗出现的缘故,我的师兄师姐们都变得不对劲?蝴蝶效应么,还是鲶鱼效应?
  我去汇香苑将蒸好的糕点小吃包好,弄了一大袋子。啊,我是要与义兄到江湖旅游的,可不是去流浪的,所以美食一定要备足。想八师姐还没用饭,便挑了她喜欢的桂花枣糕、茯苓夹饼给她带回来。
  自我穿越来,师姐中只八师姐和十二师姐常住天山,其余的师姐都嫁了人。我们三人住一室,日常很亲密友爱的,尤其八师姐,因我失了武功失了记忆,分外怜惜照顾我,关于乔期的一切都是她讲给我听的。
  这一会儿,她换了装,挽了发,一边吃桂花枣糕,一边对我说:“你知道恶魔南宫陌吗,谁当着他的面叫了他的名字,他就杀了谁?”
  我听师兄们说起过。“沉默南宫,笑面姚金”,时下江湖风头最劲的两大男女恶魔。据说南宫沉默的时候就要杀人,而姚金笑容绽放的时候也是要杀人。这两人师出同门,武功神鬼莫测,江湖闻之色变,不过传来传去的,少有人见到他们就是了。
  “我的哥哥遇到了这个恶魔,指认了他的名字,结果!——”
  我大惊站起来,她已幽幽道:“结果他没有杀我哥哥,却把我的家烧成灰烬!我追着他报仇,不是他对手!”
  她咬牙切齿,我悚然而惊:“你追着他报仇?你不怕?——”
  她撇嘴道:“怕他做什么,我又不当面叫他的名字,他不能杀我的。而且,而且——”她声音暧昧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问出一个名字来:“你听说过陆小凡吗?”
  陆小凡?没有,我听说过张小凡,听说过陆小凤,可是没听说过陆小凡。
  从此她埋头吃东西,不再说话。
  我去霓裳馆取我上月订做的衣服,边走边想,八师姐这么神神道道一反常态的,是不是恋爱了?
  陆小凡,何方神圣呢?
  哎,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呢?
  便如那位“义兄”苏弗,平白无故地突然出现我面前,恰合我幻想的心,如越剧《红楼梦》里唱的“天上掉下来林妹妹——”他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苏哥哥”?
  
  路上,我意外看见了师父,她正一个人在山坡上散步,素袍广袖,拖着一身的忧郁金光,优美、孤独、惆怅。
  我听八师姐说过,师父的丈夫——我们的大师伯,年前忽然喜欢了金陵的一个歌妓,半个江湖都知道了。
  多么奇怪的一件事。
  师父的美貌惊绝一世,师父的武功江湖动容。大师伯竟然喜欢了一个歌女,只因她有黄鹂般宛转娇丽的歌声?
  师父看见我,招手说:“来,阿期,帮我写封信。”
  今年由我负责天山对外书信联络。我随着师父向苍墨斋里走,师父说:“阿期,若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了可怎生好?”
  我为师父伤心,但趾高气扬地说:“那是他失落了福气,我会同情他的错误,替他抱憾。”
  师父轻拍着我的手,笑了。
  苍墨斋里,师父沉吟了好一会儿,终究轻轻地说:“代我给你大师伯写封决裂的信吧。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他的妻,他不再是我的夫。”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恍惚似怕碰碎什么。也许,她怕碰碎的只是那颗求完美的心,不忍打破,不能打破,却仍是无可挽回的破灭,于是只有小心的呵护住脆弱,让声音听起来清平如故。
  那一刻,她竟然微微一笑,春光丽丽中,她的笑容里是无边的黑暗、荒凉和悲伤。
  
  我将卓文君的《白头吟》与《诀别书》写了,念给师父听。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师父垂了头,我知道她落泪了。
  
  我怀中是苏弗捎来的那封信,可眼下不是与师父说这个的时候,因此先去书院寻苏弗。一路走一路想,师父与师伯同门学艺,青梅竹马,是江湖羡慕一时的神仙眷侣,竟落得如此结果,你,还敢相信爱情么?
  遥遥听一向清静的书院里有莫名的喧乱。待我寻声出书院后门,见临近绝壁的那片空地上架起了篝火,一围的普通弟子们手提长剑聚在那里比比划划议论着。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烧烤野炊么?
  我向来喜欢这片紧邻悬崖绝壁的空地,安静时坐在这里看对面山峰,常让我想起《天龙八部》里的“青衫磊落险峰行,玉壁月华明”,就会发好一阵子白日梦:段誉不见,萧峰也不见,钟灵木婉清都不见。只十几个师兄姐弟争天山掌门,我的运命大约便是到了出嫁年龄,凭父亲一句话嫁人?
  当然,现在来了一个叫苏弗的人……
  我走近人圈一看,赫然发现,那毕毕剥剥燃烧的柴上架着烤的竟然是一个人,而不是野猪全羊什么的!
  他们疯了,怎么吃起人肉来!
  我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罢手!”
  然后,我惊悚莫名的发现,火上架着烤的那人——竟是我天上掉下来的苏哥哥!
  




☆、岂止是狂呢

  我急了,冲上去一下子推到烤肉架,然后奔过去看摔落地上的苏弗。
  还好,他跌在那里,虽然手脚被缚,烟熏火燎,狼狈不堪,但此刻神情宁静,看我的目光晶莹亮燧,整个人瞧来并无大的不妥。
  后来我总是忘不了他那时呈现在我面前的清净面容和晶亮目光,他的唇边微微现出一抹笑意,劫后重生的惊喜下更多的是让人震颤的出乎意外的安宁,让我纳罕、迷惑。
  他,怎么能做到这么安静地超脱人寰,好像在过的是别人的生命?那是最让我不解的。
  而因了他神情的过分安宁,眸中闪现的星点火花就分外璀璨迷人,让人一颤的心动,我避开他的目光——他是在表达感激吧?我匆忙地用力去解他手脚上绑绳。
  “十四妹——”一旁八师姐过来,她大约从没见我这么发狂过,她一向说我安静温柔得十足似深闺里的小姐,托生在武林家实在是错了,这一会儿她惊异阻止我:“不能解绑绳!你知道他是谁?——”
  “他是我义兄!”我对她大声说。
  这里没有旁的掌门弟子,主使捆绑烧烤苏弗的定是她了!
  八师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远处有弟子拜见师父的声音,师父来了。
  我们一起拜见师父,我说:“师父,他是我义兄——”说着将我父亲的那封信递给师父。
  若是我早告诉八师姐苏弗是我的义兄,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一场冲突误会了?可是八师姐那会儿一门心思沉浸在陆小凡,我还想晚上再与她说呢。
  唉,可怜的苏弗,他是不是与我的师兄师姐们八字犯冲呢?
  师父看信的时候,我继续与苏弗的绑绳做斗争,怎么系得这么紧?索性拿出宝剑削断。我做这些事的时候,能感到苏弗一直在看着我,目光温润,旁若无人,或者说温情脉脉?我不敢看视他。
  啊,我总是喜欢自作多情好意揣测人的。
  我的耳边又隐隐地发热。
  师父看罢信,问道:“你叫苏弗?”
  苏弗挣扎站起身,他行动有些不灵便,但坚强地保持风度。——以后我不住地看到他这种性格行为,不管怎样的艰辛之下,都不肯失去自我,那是他深入骨髓深入血脉的习惯和作风,让人心疼,然后佩服。
  他躬身施礼称是,拜见天山掌门,语音清平如昔,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他有着令人惊异的超越耻辱的力量,让我震动,更让师父等人心惊。
  我能看到师父目光中对苏弗惊讶的品量。对于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来说,这么狼狈之下,还能够这样从容镇静,控制自己的心绪,那无疑是一种近乎可怕的品性。支撑他的,该是怎样的心理和力量?
  他衣服的灰烬还散落在地上,不知后背已被烤得怎样了?
  师父严肃问八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八师姐理直气壮:“因为——”
  她不该这时看苏弗的,她这么一看苏弗,后边的话就再没有说出来,因为苏弗的目光——忽然现出森冷狠厉的光芒——让我一旁看着都一哆嗦。
  那就好比,温和的小白兔忽然变为凶猛的老虎,着实让人反差太大的错愕。
  八师姐这么一顿,苏弗已道:“云掌门,义父有托,家事急迫,晚辈欲即刻与乔妹妹上路,望掌门允可。”
  师父微皱了眉,我知道师父不快是因为八师姐在苏弗目光下的退缩,天山弟子,无论何时何地,决不允许怯懦的。
  师父微笑看苏弗:“江湖风波险恶,此去太湖路远山高,不知少侠能护乔期平安否?阿惠,你请教一下苏少侠的功夫,让为师看一下。”
  是啊,苏弗既然被八师姐捉住烤着吃,武功一定不是八师姐对手的,八师姐为什么惧怕他呢?
  可是八师姐姜惠没有拔出剑来,窘迫站那里,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低声说:“弟子不是他对手。”
  她竟然不比,直接认输了! 
  这太不是天山弟子的作风了!天山弟子,勇敢第一,顽强第二,不拼到山穷水尽,决不会轻易认输的。
  果然师父微挑了眉,沉声问:“那苏少侠是怎么被你绑住的?”
  姜惠低头,知不可不答,也无从回避,只得轻声道:“我用的迷魂香。”
  忽的人影一闪,姜惠脸颊已挨了一掌,师父指她大怒道:“江湖下三滥的手法,如何出自我天山弟子之手?姜惠,从现在起,逐出门墙,不再是天山的弟子!”
  我震惊之下,不由自主跪下了,求肯:“师父——”
  一众的弟子也纷纷跪了,恳求:“掌门——”
  姜惠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揩了一下脸上泪,手指微颤将腰间佩剑解了放在面前地上,倔强但恭恭敬敬给师父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向山下仓皇跑去。
  我的泪水涌上眼眶,她已是第三个被师父逐出门墙的弟子了,她能位列天山掌门弟子是姜家的荣耀,此番回去可怎么面对父母?
  师父抬手命我们起来,抱拳对苏弗道:“云某教徒无方,累少侠受难,这厢向你赔礼了。”
  苏弗连忙一躬到地:“晚辈怎敢承当。”
  他动作谦恭,话语也和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神情里的淡然高傲,显然眼前的一切——姜惠的离去,我们的泪水,师父的心痛——没有触动他分毫。
  我忽然想,他那么敏锐的人,方才若肯求情,八师姐是不是就不会被师父赶走呢?可是他被架在火上烤,终究不肯这样仁厚吧。
  八师姐为什么要烤他呢?
  师父取出一个锦囊,说:“这是锦香囊,只要你佩戴它在胸前,从此天下的迷魂药都对你不起作用了。给——”
  师父将那锦囊托在手心,倏忽向苏弗递去,我眼前一花,只觉风势凌厉,尚看不明白什么,便见苏弗一退、再退,连退三步,师父才将锦囊平稳放在他手中。这一会儿,师父的眉目是何等惊奇,不但不加掩饰,反而现出——敬重的神色!
  “少侠如此武功,云某真是井底蛙了,见笑。”
  苏弗微微一笑:“云掌门过誉了。掌门好意,晚辈在这里谢过。告辞。”言罢,向我再温和一笑:“乔妹妹,走吧。”
  他根本就没将锦囊放在眼里!要知道天山的灵药在江湖是何等的有名,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那微微的一扬下颌,那眼梢若有若无的清淡笑容,他哪里是不将天山放在眼里,简直是将天下都不放在眼里!看似温文的外表之下,一股傲气飞冲,毫不加遮掩——岂止是狂呢——恨不得让人立即与他一较高下——好在我不会武。
  我怕再出麻烦,当下向师父告辞,取了包裹,随他下山。
  一颗心轻扑扑跳,我真的跟他走吗?
  为什么要跟他走呢?
  这时候,回头还是可以的……
  却有什么理由推搪?
  可,我为什么又想冒一下险呢?
  山下,他牵来他的白马,笑问我:“你的马呢?”
  我这才想起,方才一径下山,忘记到聆风轩找十一师兄取马了,不好意思道:“我再回去找十一师兄领马。”
  我方要走,他拉住我衣袖。
  我止在那里,风依稀拂面而过,远处山坳里的桃花开了;红红纷纷,花瓣随风,一朵朵疏疏摇摇的起落。
  “何必再生事端?”他柔和说,“上我的马吧。”
  我上了他的白马追风,他飞身上马,揽我在胸前,一手持缰,一声叱喝,白马四蹄翻飞,绝尘而去,奔向广阔的天野。
  




☆、今夕何夕兮

  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在飞。身后是他温暖宽厚的胸膛,身侧是他坚实有力的臂膀,风劈面而过,把我的头发疯狂地向身后吹拂,会不会吹到他脸上呢?
  那是一个大风的天气,或者说,归于我们过快的速度。
  他应该没我这么多念头,因他策马狂奔,有如逃命。
  那让我隐隐不安,虽然我的心因得以与帅哥同乘而剧烈欢喜地跳动。古诗有云: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山有木兮木有知,心悦君兮君不知……
  有那么一霎那,我觉得我在飞离,一切的过往与现实都不存在,只余他,和我不可知的前程。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过往在飞逝。
  到天黑的时候,他终于勒住马缰,停了下来。眼前是不大的苍蓝湖泊,一弯湖水在深远幽暗的背景中闪烁着宝石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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