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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脸上闪过阴险的笑容,“少夫人高见。”然后阴阴地命令几个粗役仆妇,把张氏捆了送往梁国公府。
绘妍还想冲出去给张氏几巴掌,并扣她一个以下犯下,顶撞主母的罪名,但被黄妈妈阻了下来,她示意绘妍不要轻举妄动,上前对凌芸轻声道:“小姐,真要脱离叶家?”
凌芸说:“妈妈也看到了,我嫁进叶家两年了,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嫁入叶家两年了,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呢,若传扬开去,外人只会笑话她,连男人都拴不住,真真是丢了凌家姑娘的脸。她确实也丢不起这个脸。
黄嬷嬷有些犹豫,“世子爷真的太狠了,可,姑娘也该放软些身段才是,反正做女人的,哪个不是忍气吞生的,只要,只要想方设法接近世子爷,与世子爷圆了房,生下儿子,有了孩子作靠山,您的日子就会好过了。”虽然黄妈妈觉得自家姑娘实在命苦,摊上了这么个姑爷,可叶家长辈却是最重规矩的,只要姑娘生了孩子,那就是叶家的长子嫡孙,那么叶家少夫人的位置肯定稳座了,还怕那饶氏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就算叶恒,也休想拿无子作休妻借口。
凌芸微微叹口气,“妈妈,先前我也不是没放低过身段,可他是如何做的?”新婚之夜,他离她而去,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她忍下委屈,亲自去请他回来,却被他当着下人的面把她赶了出来,当时连陈氏都被惊动了,把他狠狠斥责了一顿,可叶恒仍是我行我素,丝毫不给她这个新婚妻子的颜面。她当晚就闹着要回娘家,若非陈夫人放下身段向她赔礼道歉,她真的要回娘家的。
不过在三日回门后,弟弟凌峰难得地强硬了一回,当着她的面,威胁叶恒道,“若是世子爷觉得家姐配不上叶家,就敢随意作贱家姐。那敢情好,休书写好,我们自会把家姐接回来。我凌家再不济,养个姑奶奶的能力还是有的。”
凌峰也笃定,叶恒再如何的猖獗,也不敢在娶妻三天就又休妻,那样就太打脸了,并且也会受世人谴责的。
就算当时叶恒也已知道她曾与王之介有过婚约作攻击嫌弃她的借口,但人都娶进门了,这些理由都不是正当理由。
但,总归是订过婚约的人,名声是要受些连累。这也是叶恒无情待她,凌家人也不好太过干涉的原因。
当然,凌峰的意思也并非要叶恒休妻,但身为娘家人,骨气还是有的。
凌芸可是叶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入叶家的,像叶家这样的勋贵之家,叶恒无故休妻,凌家人若是告御状,叶恒也要受到律法治裁。
如果说休妻不容易,就更别说和离了。
只是有一点,她很不明白,叶恒在京中名声一向不错,可为何单单与她过不去?
☆、第14章 训斥
想着新婚之夜,他脸上那抹复杂与嫌弃,她至今难忘。
她在嫁给他之前,也不过只见了他数面,也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她自认自己长得并不差,为何他却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在闺阁时循规蹈矩,没有做过伤风败俗的事,只除了与王之介有过婚约。
凌芸甩了甩头,她之前曾与永安伯府的嫡子王之介订下了婚约,不过那时候年纪还小,所以都只是口头约定,双方父母都约定好了,等她及笄后就迎娶她过门。谁曾想,在她离及笄前一个月,怀王变叛,虽然最后失败,怀王被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但跟随怀王的一干人也全被被处斩的处斩,抄家的抄家。王家也受了牵连,当时她都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王家一夕之间就被抄家发配千里之外的岭南,而王之介,却在流放徒中,与官差起了冲突,被打死在黄沙坡里。她与王之介是青梅竹马,又是郎有情妾有意,最终却是天人相隔,很快就大病了一场。连及笄礼都只是草草举行。
及笄过后半年,她便披上嫁衣,嫁入叶家。成为叶家的世子夫人,而先前与王家的婚约,知情人也都三缄其口,而王之介,只能成为她午夜梦回里的一抹遗憾与惆怅。
偏偏,叶恒却知道,并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也曾羞愧彷徨过,也曾有种抬不起头的难堪,可随着叶恒对她越发冷淡尖刻,这些彷徨愧疚早已没了,如今的她,只有一片麻木的冰冷。
望着窗外开得格外鲜艳的月季花,想着在护国寺的路上,叶恒那些字字诛心的话,凌芸微微地叹息着,“罢了,就这样过吧。他想宠谁都由着他去,我早也不稀罕了。真到了休妻那一步,也是我的命吧。”
……
张氏尖叫着,死命地挣扎地叫着,“放开我,我要见爷,爷,快救救妾身呀,妾身快要被作贱死了呀……”
“堵着她的嘴,别让这些腌赞话脏了少失人的耳。”黄妈妈喝道。
张氏被不知名的破布塞着了嘴巴,呜呜呜地叫过不停,可惜她力气再大,也挣扎不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婆子们的手,最终只能眼睁睁地被拖出了芷苑。
在快要被拖出二门时,张氏总算看到叶恒从上房的方向过来,心里一喜,发了狠,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着,人在绝望之下,会生出无穷的力气。
一个婆子对着她紧抓着门槛的门又是掐又是捏,又是揪,都没能让张氏松手。张氏拼出了全身的力气,总算等到了叶恒看过来的目光。
“你们这是干什么?”叶恒走近了,问。
几名婆子暗自叫苦,略松了手头的力道。张氏得以挣扎了说话的机会,“爷救我,少夫人要把妾身送出府去。”
叶恒皱眉,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婆子们想着叶恒平时候也比较宠这张氏,也不敢对张氏太过了,只好跪在地上,任这张氏拉着叶恒的袍子心肝脆裂地告着凌芸的黑状。
“……不过是在少夫人与亲家少爷说话的时候插了一句嘴,少夫人便要对婢妾喊打喊杀的,爷呀,好歹妾身也侍候了您半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少夫人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妾身,婢妾今日是有些错处,可也罪不至死呀?求爷开开恩,在少夫人面前美言几句吧,不要把婢妾赶出府。爷,您是知道的,婢妾若是被赶出了府,只有死路一条呀,爷……”
叶恒有些厌烦,胸口闷闷的,一把怒火积在胸腔,左蹿四射的,怎么也无法突围。
他才从大觉寺回来,一颗心被整得沉沉的,还来不及收拾收情,又被母亲给叫了去,他才踏入屋子里,母亲一个茶盏便砸了来,然后指着他破口大骂,直把他骂得半天都不敢啃一声。
“……你这个孽子,你存心要气死我不成?好好的媳妇娶来你不知道疼,尽宠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张氏饶氏都是一路货色,也只有你瞧得上眼。今日你走后,你可知这张氏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那凌家小舅子今日也来上香了,正与你妻子说话呢,她倒是好,随随便便就插话。还敢当众说人家长得英俊什么的,一个姨娘,居然与主母的兄弟这般说话,她不知羞耻,我都替她臊了。人家姐弟俩说着话儿,她还敢有一句没一句得插嘴,被你那小舅舅子给骂了一通,还暗指咱们叶家没规矩,连个姨娘都管束不好。你这孽子,你娘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对一个小辈陪笑脸的。你真真是气死我了。那个张氏就是搅家精,上不得台面,也只有你这个棒槌才会拿她当宝,上个香也要带着,成心要给你媳妇没脸是不?你可知,凌家虽说只是个伯爵,可凌家小子出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敢这般冷落你妻子。你是存心要让咱们叶家与凌家结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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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求饶
陈氏骂了一通后,骂得口干舌躁,喝了口茶水又继续开骂:“我知道你的心结,都是些陈芝谷子烂芝麻的事了。张家的二媳妇,人家也是死了定婚夫再嫁到张家的,也没见那家张家二爷嫌弃呀?还有那朱家的媳妇,人家还是寡妇再嫁呢,不也同样嫁了人?为什么别人忍得,你就忍不得?全天下就你自己高贵。凌氏虽然有些污点,但并非致命的,为什么你就要这么死倔呢?多大点的事,值得你这么置气?”
“你这样的想法并不为过,可凡事也不能太过了。身为男人,心胸要放宽些才是。如今凌氏也知道她自己有过错,所以不敢在你面前硬挺。这时候你就要表现出大度的一面,对她以往的事不予计较才是。相信她在愧疚之下,肯定会更加对你好的。反正不管如何,你都不会吃亏的,是不?”
“退一万步来讲,你就算不喜欢凌氏,但也不能这般冷落人家呀?要知道,凌家那小子,对这个嫡姐还是颇难护的。凌家如今可是今非昔比呀。”
陈氏叹了口气,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凌家小子年纪轻轻,却是交游广阔,京里三教九流的人物都交上了。又深得帝后喜欢,甚至还亲自赐了婚。放眼各大世家子弟,有哪个伯爵子弟,有他这般能耐,能让帝后疼若子侄?”
“如今,凌家又与张阁老成了姻亲,将来在朝堂,在军中,都有广阔的前景。凌家堂兄,也是个人物,你别倔着这身脾气了。虽说如今你也有不错的成就,和不算低的官位,可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太子登了基,那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凌家人与太子走得这般近,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这时候,你就更该与凌家交好才是,还犟着这身脾气,对你又有何好处?唉,你一向聪明,怎么非要这上头犯糊涂呢?”
“你也别怨娘势利。咱们叶家,虽然是风光,可古人就说过,居安当思危。君子之恩五世而斩,虽说咱们的候爵之位乃是世袭,但朝代更替之下,再过个三五十年,若不思进取,迟早会被淘汰。想要咱们叶家世代传承下去。除了自身努力外,联姻便是最好的捷径。娘给你聘娶的凌氏,一来是瞧中凌家清贵的门户,二来这凌氏能生养,算命的也说她有旺夫相。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夫妻不和,邻里也敢欺。如今你这般冷落她,倒让你那些姨娘一个个也不安份了。你自小也是受着嫡庶规矩教导长大的,难道还不明白妻妾不分的后果?”
“凌氏是有些污点,但也并非致命的。是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但凡是人,没有不往高处走的。那王家公子已经死了,你还要人家怎么的?为那人守身?就算凌氏肯,凌家人也不会肯的。凌氏可是凌家唯一的嫡女,疼得跟命根似的,怎会舍得自己的闺女还未出嫁就要替夫守节?这不明白着召告世人,我家闺女是克夫的?站在凌夫人的立场,女儿的定婚夫没了,换作是我,也是赶紧封锁消息,等风声过后,再赶紧给女儿另找一门婚事。儿呀,你什么都好,就爱钻牛角尖。不说凌家今日如何,单说你因着这点子理由就冷落凌氏至今,也足够了。再这样下去,不说内宅大乱,若是让御史知道了,参你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你的世子之位也就难保了。你可想过京里那些就因为这个罪名被虢去爵位的有多少个?”
母亲说的,他都懂,全都明白。
凌氏虽有过错,但并非致命的,人生在世,又有哪个是真正完美无缺的?他对凌氏确实要求太高了。
可是,有一句话母亲肯定不会明白,爱之深,责之切。
他是那么的喜欢凌芸,可是,到头来,她却这般伤害他。
张氏跪在地上,跪得膝盖冰凉生痛,嗓子也哭哑了,见叶恒仍是不为所动,心里也凉了半截,“爷……爷……,您要给婢妾作主呀。婢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旁跪着的婆子们在心里撇唇,很是不屑。
刚开始这张姨娘何其柔弱无辜,口口声声暗指少夫人不容她,仗着娘家兄弟撑腰人就抖了起来,要对她喊打喊杀。而如今,又给改口了,总算承认自己的错误了。还不是见爷们不再理会自己,心里真正发了怵。
这些婆子自认自己虽然没见过世面,但吃过的盐巴也比张氏多哪儿去了。这女人真的太不知所谓了,她以为有爷们的宠爱就能高枕无忧?真的太天真了。
说实话,这世上,其实最不靠谱的就是爷们的宠爱了。偏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总爱仗着几分姿色,把所有的宝都押在爷们身上,真真是蠢不可及。
望着哭得梨花带泪一脸鼻涕痛哭哀绝的张氏,叶恒犹自在想,这张氏先前是那么的跋扈嚣张,如今倏关生死存亡之际,也是这般的低声下气,匍匐于自己脚下,卑微地求着自己。
如果是凌芸,估计不会这样吧?
☆、第16章 无名怒火
那个女人,一向是骄傲惯了的,先前他那般冷落她,她也曾有过低声下气,可也不会低到尘埃里去。不像张氏饶氏,只要他稍微冷淡她们十天半月,便会主动来求饶。为什么凌氏却与她们不一样呢?
想到这里,叶恒想见凌芸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只是他刚一抬腿,一条腿便被张氏死死搂住,“爷,您要去哪?救救婢妾吧。”
低头,望着因为哭泣和恐惧,早已没了任何颜色的张氏,叶恒这才想起,这张氏要被凌氏给赶出府了。
“起来吧,这次爷就饶你一次,下不为例。”到底服侍过自己一场,叶恒也还真做不到冷酷无情地置张氏于死地的地步。尽管她已让母亲无比厌恶,认为她是家乱之源。
他最想看的还是凌芸的反应。
一抹喜色总算揉进了张氏死灰般的眸子里,太过恐惧过后,陡然来的喜悦,使得她再也没任何力气支撑自己,只能软软地瘫了下去,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那种打从骨髓里透出来的绝望与冷意,张氏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望着叶恒大步离去的背影,张氏有种错觉,似乎,她之前确实太过高估自己了。
……
叶恒往芷苑的方向走去,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越往北面走,越是偏避冷清。甚至道路两旁还长着好些杂草,有些已经枯黄。
不知怎么的,叶恒的心情沉沉的。
他又想到刚才从大觉寺回来,下山的时候碰到一个穿灰衣的和尚,这和尚瞧到自己后,便双手舍什,说了句:“施主,退一步,海阔天空。”
当时他只觉莫名其妙,停了脚步来笑问:“大师何出此言?”
“贫僧观施主面相,很是奇特,施主似乎被高人改过命,这一生只要顺势而为,此生必然富贵两全,功名利禄,信手沾来。然,施主眉宇间带有戾气,施主似乎有不顺心之事?”
叶恒心里一惊,收起对这和尚的轻怠之心,但他心中的秘密却不欲对外人述说,只能含糊地道:“大师能乃神人矣。在下最近确实有烦心之事。”他的烦恼并不止一件,可每一件每一桩都无法对外人述说,而这和尚,似乎挺诡异的,他似有似无地避开了这和尚的打量。
“施主眉陵骨凸,且眉头开阔,想必已是事业有成。不过奇怪的是,按理,施主本应是大富大贵的命,然,夫妻宫却有些蹊跷。”
叶恒心头一跳,这和尚又道:“有句俗话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施主若能放弃成见,便是海阔天空。否则,终将妻离子散,后悔终生。施主切记意气行事。”
“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叶恒凝目,他实在不愿承认,这时候他心里跳得厉害,尤其那句“妻离子散”的话,他居然该死的生出不知名的紧张来。
“天机不可泄露。施主只须谨记,退一步便能海阔天空。否则,追悔莫及。”
那和尚双手合什,念了声佛号后,便拾阶而去,叶恒心里不预,又有些不放心,可又拉不下面子,只好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府。
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又被母亲叫去骂了一通,让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去凌氏那过夜,否则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想着凌氏今日在马车上那红通通的眼,以及故作倔强的面容,又想着大觉寺老和尚的话,叶恒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
叶恒来到芷苑,他大概有多久没踏足过这儿了?三个月,还是半年?
长随李贵嘀咕着,“这儿好冷清,离后门也没几步,前边不远处便是外墙,这万一有屑小进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叶恒瞪他一眼,说:“乌鸦嘴!天子脚下,我堂堂定国侯府,哪个屑小敢不要命的闯进来?活腻了不成?”嘴里呈强,但心里却有些阴影,这儿确实有些偏。
李贵不敢再说话了,缩着头垂立一旁。
叶恒又打量了周围,再一次确定,这芷苑,不是有些偏,而是真的很偏。
身为世子夫人,却居住在这种偏僻之地,也确实过了。
叶恒抬头望着芷苑的大门,这时候,整间院子都静悄悄的,连院门也关上了。
他示意李贵上前敲门,门在敲了两声后没有任何反应,李贵推了推门,从略显破烂的门缝里瞧了里头的动静,好半晌才说:“爷,少夫人估计已经睡下了,屋子里都没半点灯光。”
“再敲。”叶恒吩咐。
李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