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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蓑衣的小丫鬟与一个粗使婆子应声开了门,说了几句话,接着,那个婆子与小丫鬟一个回房一个去敲一边的门,那是魏嬷嬷的房间。
“清冬,过来,我们穿好衣服。”
夜色里,清冬捂着唇侧过脸,只透过窗外的闪电看清了华宁锦那双更显得幽深的眼眸。
“快点!”
清冬惶惶的点着头,匆忙的伺侯着华宁锦穿上衣服。一直发着抖的手指半天才听使唤,而华宁锦一脸的沉重不迫,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
“姑娘!”房门那边传来吵闹的声音,华宁锦施了个眼色,清冬点点头,急忙应声去开门。
“嬷嬷什么事情?”
“姑娘,您起了?”魏嬷嬷一身的雨蓑笠帽,手里提着灯笼。“客栈里说是进了贼人,萧将军派了护卫守住了院子,请姑娘不要怕放宽心。”
华宁锦点点头,屋子里已经有小丫鬟婆子过来重新升上炭盆,灯火没点,但是房间的温暖让她感觉好多了。
慢慢的,随着护卫守在院门,空气中的金属击打声逐渐消失了。一直到有人报过来,贼人已经被打退,华宁锦这才又重新收拾了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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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在见识了前世从未见过的刀光剑影后,华宁锦本以为自己会睡不好的,谁知,直到上午辰初,如果不是魏嬷嬷过来唤,华宁锦居然还没睡醒。
风雨过后,早上天色居然已经放了晴,明朗的太阳挂在空中,艳阳明媚。
起来起漱着,华宁锦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这些天的疲累加上昨夜的折腾,她的身体愈发的难受,魏嬷嬷与清秋一夜都几乎没合眼,即使她睡了这些伺侯的人却是足足守了她一晚。
“姑娘,听说一清早,萧将军他们就离开了呢。”清冬打起了帘子让小丫头子过来把水盆等物端过来,经过了一夜,她的精神稳定了很多,昨夜的恐惧与惊慌已经消失了,又有了八卦的兴致。
“萧将军天没亮就出发了,派了人过来说了一声,让我们晚一些,他们的人已经去清理回尚京的路了。”魏嬷嬷一边说明一边试了试水温,这才让清秋伺侯着华宁锦洗漱。
许是在客栈里的经历太过惊悚,华时清晨也派了人过来,说明了等华宁锦一睡醒就起身。一行人收拾的十分快捷,华宁锦用了朝食,丫鬟婆子们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马车也都备好了。
一行人直接往官道上进发,远远的,整齐的黑甲护卫把前一晚的暴雨冲到官道上的泥石都清理的很是干净,不过毕竟还是慢的,即使他们走得早,如今也免不得被华宁锦一行人遇上。
华时看到萧靖与萧君益皆亲自指挥着在官道上清理大块的石头,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
前一晚虽然有机会,可是因各种原因而没有好好亲热聊天,现在倒正是个机会。
☆、疑惑 ☆
“萧将军!”华时微笑着一抱拳,“又见面了,突降暴雨忒不及防,倒是有劳将军了。”
“嗯。”萧靖点点头。“说来我们也是要回尚京复命,三公子也要去宫里请旨谢恩,护卫们也是举手之劳罢了。
在他一边,萧君益只是轻点下颔后就转过脸,注视着军队的士兵有条不紊的清理着官道。他并不会注意华时,是因为华时庶子的身份。即使华时是华氏的庶子,可是在燕国亦或是北地,庶子没资格继承家业,尤其是燕国比北地要严重的多,大多还有把庶子当成奴才任意使唤的。
看出萧君益并没有亲近的意思,华时亦识相的并不上前打扰,而是站在一边与萧靖闲聊着。
华宁锦因前一晚根本没怎么睡好,即使起身得晚了些,可还是休息不够,头晕沉沉的。她心里暗道不好,虽然吃了自制的药丸,可是症状却并未减轻多少。
坐在车子里,她听着外面军人步履有力的来回走动,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掀开了车帘的一角,透过几许缝隙往外探看。
士兵们清理的十分快,不过,华宁锦却在其中看出有些不对。
那些士兵动作灵活,十分规律,一人扛两人抬三人搬。可是,未免太灵活了一些吧?
她粗略的看过,这队护卫大约有近百人,其中五十多人身着软甲,看得出与其他一般的士兵不同。而无论是这些护卫亦或是普通的士兵,无论哪一个,都是动作灵敏走路稳然的。
昨天是闹了有刺客的对吧?今天出镇时,就听到了整个镇子都在谈论着北地的宣王府三公子一行在镇上遇刺的消息。既然是刺客,就不可能是什么酒囊饭袋,怎么可能,这些护卫一个受伤的也没有?
她的眼睛又到处扫了半天,整个队伍都是骑马为主,有两辆车子但看得出里面绝对不是装人,估计应该是行李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这一阵人,都是轻装上阵的。
没一个,像是身上带伤的。
华宁锦的眼睛在扫过一个身影时,又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瞳。那里面,依旧深邃似海。
华宁锦在那一瞬间,想把手上的帘子放开。
可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那样做。那个身穿着软甲和另一个护卫是唯二没动的人,两人站在离萧君益大约三步左右,都在看着其他人清理沙石。可能是感觉到了华宁锦的视线,他转过头,看向华宁锦那双带着疑问的眼睛。
黑色的甲片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眸,颜色却仿佛比身上的软甲还要矅黑,乌沉沉的眼眸没有一丝神采,没了一般眼睛的灵活,只显得更加的深沉。
两个人对视良久,华宁锦的手指,紧张的曲起紧捏住手里的帘子,垂下眼帘华宁锦手上一松,轻飘飘的帘纱松松散散的落下,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交集之处。
这刺客事件,恐怕内有乾坤!华宁锦心内有些笃定,可是更多的却有丝不安,这丝不安,从看到了北地的军队那一刻,就在她心底扎了根。
☆、回府 ☆
进城时,已经是入夜时分,繁华的尚京城里,依然一片繁华热闹。
这时的尚京,总让华宁锦想到宋朝时夜市的繁荣鼎盛,马车路过街市,外面小贩们高声叫卖,行行总总的路人,牵着孩子卖着小食的妇人,即使隔着车板,那声音依然不断的往车子里钻。
华宁锦恹恹的靠着靠背,脸上带着几分疲色。清冬帮着魏嬷嬷去了后面的马车里帮华宁锦煮些新茶,清秋在打着络子。
前些日子宫里赏下来的赏赐中,有一块羊脂暖玉,颜色鲜红入手软热,听说是番邦进贡的贡品。
这玉一入府,就被长公主给了华宁锦,本是由常年跟着华宁锦的绣娘来配络子的,可是华宁锦贴身的东西不想别人碰,就让丫鬟中络子打得比较好的清秋来做了。
不过这玉颜色很是特殊,清秋打了几种颜色,杏黄、葱绿、姜黄,连着三种颜色配着终是差上那么一点儿,后来华宁锦发了话,让配上玄色的络子,清秋正在打着,却又因花样而又犯了愁。
连打了几个花式,清秋还是摇了摇头放下,怎么看似乎都不太配得上那暖玉。一抬头,她就看到了华宁锦一脸的昏昏欲睡,让她触目惊心的,是华宁锦两颊那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姑娘!”清秋连忙靠过来,伸出手一探,入手已是烫手。“糟了,您怎么发热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身边的清秋嗡嗡嗡,华宁锦懒懒的推了推,脸上难得的有了不耐烦。
“走开,我想睡会儿。”
清秋的脸色有些变了。她家的姑娘她知道,个性温和,只有使了小性儿时才会急,可是极少有,只在身体不适时或是心情极难过时才会发作出来。
“快停车,叫魏嬷嬷和清冬快过来。”清秋难得的惊慌了,华宁锦上次发热也没这次这般烫手,若是有个万一,她们都不用活了。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魏嬷嬷与清冬上车时,华宁锦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或是昏过去了。怎么进得府她亦是不知道,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
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时,眼前清亮亮的床帐让她立即知道自己定是又发热了。
这一世的身体,似乎无论怎么调养都不成,这里的贵女们,虽然不能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也没有运动或是健身来锻炼身体一说儿。
她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一娇养,还真就无法强健起来。小的时候,她曾经异想天开的想要和大哥一同习武,可惜大母再宠她也不准她去胡闹。
“姑娘醒了!”手里托着药碗的清冬一脸的惊喜,而旁边帮她拂起床帐的清涵也是一脸的高兴,清冬轻喊了一声就停下,脸不由得往外探看了一眼,这才吐了吐舌头。
“还好,青妈妈去小厨房了,不然定然又是一通教训。”
“谁让你不长记性!”华宁锦懒懒的动了动身体,清涵连忙上前扶住她,帮她垫上靠背,被子也盖得严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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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二更,第三更大约在十点半左右哦~
☆、醒来 ☆
“好热,不要盖这么严。”华宁锦皱了皱眉头,刚醒来就觉得身上热得要命,再盖上这被子好难受。
“这可不成,姑娘刚散了热,还是捂着些,要是再被凉气打了身子,可就糟了。”清秋正端着托盘进来,听到了华宁锦的话连忙反驳,这边放下托盘去用热水洗了手,伸出手摸了摸华宁锦的额头,这才舒了一口气。
“还好是真退下来了,姑娘您可不知道,您这一睡就是两天,把长公主和大郎君都急得不行,老爷去了清安府还没回来,多亏了五皇子与镇国公世子过府,知道姑娘病了,这才连夜把御医请过来。”
“不只呢,姑娘,您还不知道呢,这两天府里出了大事了呢,六姑娘被夫人罚了,现在被嬷嬷们教规矩被关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
清冬的眼睛亮亮的,对于这几位庶出的姑娘,除了二姑娘她可是没一个放在眼里,就是二姑娘也只是因为对方对华宁锦的确是照顾有加,华宁锦也对二姑娘与其他的庶姐妹不同,不然清冬真是一个都不会理会。
虽然她是奴婢,可是在某些时候,那几个不得宠的庶女恐怕还不如她这个丫鬟。
“怎么会?”华宁锦有些惊讶。
在她离府前出了那个事儿之后,长公主十分震怒,也因此,才会让几位姑娘免了请安问礼,表面上,是长公主对蒋氏肚子里的孩子重视,可是事实却是因为蒋氏御下不严而让长公主对其极度不满。
这件事,当时蒋氏恐怕还看不清,不过华宁锦却相信,自己离府的这些日子,蒋氏应该深切的明了了长公主的意思才对。
“姑娘,这当然是有原因的。”清冬的八卦之魂立刻神彩熠熠,她转头看了一眼,清秋出去了,清涵一直就是个闷嘴葫芦,老实的坐在一边的小杌子上给华宁锦绣着帕子。
“听说,是因为夫人不满六姨娘在老爷回府的路上给老爷送汤水,这才……”
“清冬!”青妈妈厉声喝止,让清冬着实的吓了一跳,她差点儿从地上蹦起来,猛得转过身惊惶的看着青妈妈,只觉得胸口的心脏要跳出来了似的,扑腾扑腾的跳得极为剧烈。
“下去,回你的房间,今天不准再出来!”青妈妈的表情迅速的平淡下来,声调十分平衡,可是清冬的脸色却苍白起来,她有些无助的看了眼华宁锦,连忙施了一礼退出去。
“姑娘怎么样了?身上还觉得沉么?”青妈妈洗过手,用帕子擦了,这才走到床前,习惯性的给华宁锦试了试温度。
“姑娘出汗了?”华宁锦的额头湿滑,已经转为清凉的皮肤十分细致。
“嗯,被子里好热。”华宁锦撒娇的嘟了嘟嘴,看青妈妈对她欲言又止连忙起身半扑到青妈妈怀里,青妈妈惊了一跳,连忙抱住她。
“可不行,仔细着凉风打了身子,清涵,去准备衣服,给姑娘换上。”
☆、娇气 ☆
“不要,我想洗澡。”华宁锦扭了扭,像小时那样在青妈妈怀里撒娇,青妈妈无奈的伸出手指点了点华宁锦的鼻子,又对清涵施了眼色。
“没听到姑娘说的?快去让他们准备热水。”说着话,手也不闲着,拿起被华宁锦丢到一边的被子,仔细的给她披盖上。“好了,姑娘也不能太任性了,一会儿洗了澡换身衣服就好了,先用被子挡着风。”
“这屋子这么热,哪里还有风。”华宁锦嘟嘟嘴。屋子里四个角都燃着火盆,靠近床的花罩里还有一个紫铜的鎏金小鼎,里面袅袅燃着银丝炭,散发着几分酸酸的甘涩味道。
“妈妈,鼎里薰的什么香?”华宁锦嗅着有陈皮与甘草的气息,酸苦中带着几许甜味。
“你一直发着热,偶有咳嗽,陈御医不止给你开了方子,还说用这两种药一起薰香,可以让你的热气快些发出来。”
医者不自医,虽然华宁锦有一身医术,但是她基本上是不给自己看病的,顶多只是自己吃些自制的药丸而已。听了青妈妈的话,华宁锦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奇怪。
陈皮也好,甘草也好,算起来都是清热解毒的药草,不过,直接开出来熬了服用就是,做什么还要薰香?难道她那时真就病成那么严重了?
“长公主来了!”随着小丫鬟的一声通报,外披着孔雀暗花纹织锦羽缎斗篷,头上戴着昭君套的长公主走进来,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憔悴了许多,眼里皆是担忧,进了房直奔向了华宁锦躺的架子床。
“大母!”华宁锦眼睛一亮,看着端仪长公主微笑,不过,她的笑在看到长公主明显有些憔悴的脸色时敛起来。
“元七,你怎么样了?”
青妈妈等人连忙施礼,长公主挥了挥手,青妈妈上前帮着长公主把斗蓬取下,又接过了长公主手上的福禄寿喜紫铜手炉,重新加了炭,又递了过去。
长公主坐到了华宁锦的床前,一双慈爱的眼睛不住的扫着华宁锦的脸,在看到脸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水润白嫩,没有那不正常的红润后松了口气。
“是元七不孝,又让大母挂心了。”华宁锦很是愧疚。
“只要我的元七没事儿就行。”长公主长长的舒了口气,似乎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她刚刚看到婆子们抬着热水往偏房里抬,知道华宁锦这是又要沐浴了。
这孩子,不知道像谁,娇气又爱洁。冬天最迟也要两天一洗澡,而头发是天天洗,这几天昏睡着动不了,估计这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了。
“去吧,先去洗澡,不然又难受。”长公主挥着手让青妈妈清秋等人上前伺侯着,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
“那就劳烦大母等会儿元七。”华宁锦也没推辞,她也看出长公主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她一身的汗倒是真的等不了了,全身都难受的厉害。
☆、矛盾 ☆
热气蒸腾,水里花瓣幽香,华宁锦泡到热水里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她亦有些疑惑。
“妈妈。”华宁锦用手拨了拨水,“大母有什么事情啊?”
“姑娘这几天病了还不知道,尚京这几天可是风声鹤唳,满城风雨的。”青妈妈难得的,一直祥和的脸上带着隐忧。
“怎么了?”华宁锦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青妈妈,忽然就想到了萧君益那一行人。“难道,是北地的那队人出了什么事情?”
“姑娘真是聪明。”青妈妈夸奖着,脸上与有荣焉。“可不正是北地的宣王府吗?听说那位萧三公子在城外被刺,陛下很是震怒,谁知,进了尚京后,刺客也追踪而至,把三公子刺成了重伤。”
“这样?”华宁锦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萧家是得罪了哪路人马?居然这样楔而不舍?“那后来呢?”
“宣王十分震怒,原本,北地的胡人因遇了灾年,就有些蠢蠢欲动,一直都是宣王在前方苦苦抵挡支撑,这才让三公子入尚京替他谢恩,谁知就遇刺重伤,三公子的属下追击刺客,结果追到滇地的使馆那里就没了踪迹,现在,滇地与北地在尚京的人马关系十分紧张。”
“那和我们公主府有什么关系?”华宁锦不解。
“滇地平王爷的妹妹不是嫁到了华兴侯府里了?这几日尚京各方势力的关系过于紧绷了,华兴侯夫人下了帖子,请各位姑娘过府去赏菊喝茶。”
华宁锦听了秀丽的眉毛蹩到一起,这位华兴侯是燕国三公七侯中的唯一一位不是外戚的侯爷,武将出身,曾任五城兵马司司长。不过,自娶了滇地的华川郡主后,就改去了尚京的京兆尹任一闲职,再也没带兵打仗。、
不过人家余威尤存。尚京的武将,多是曾在华兴侯麾下任过职的老部下,而华宁锦的兄长华宁昱,更是自入了伍就被华兴侯带在身边,交情自是非比寻常。
“怎么,北地有什么说法?”
华宁锦询问,站起身由清秋帮着她擦干身体,屋子里放置了七八个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