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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蛟也有了想法,之前玉柱也提过这事儿,不过他说要给将军府里增加护卫,可以从军营里调,但是他嫌麻烦就没应声。不过如今家里不止他一个人了,也不可能打不过就跑了,他家香香那么柔弱,若是出了点事儿那都是剜心之痛,他已经让她陷入过一次危机,又怎么可能再有危险?
“等回门回来,找玉大哥问问。”秦蛟拍板道。
明月香心满意足的笑了。
锦鲤也再一次刷新了对于自家大人对夫人的宠爱程度。
次日回门,明月香一早就起来了,秦蛟自然与她一起,虽然说她没了生母,可曹氏对她确实不错,她也对回门充满期待。秦蛟为着明月香回门,准备了不少礼物,这都是给自家娇妻长脸的时候,秦蛟从来不会吝啬。
两人坐上将军府崭新的马车,一路缠绵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直到车夫说明府到了,秦蛟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
明月香从马车上下来,就见明老爷与曹氏还有明珍卉以及明安灵都等在门口,她赶紧走了过去道:“都是自家人,做什么这般,又不是什么贵人。到让我脸臊得慌。”
“你脸皮还能臊得起来,我以为要比城墙厚了。”明珍卉酸溜溜的说道,到比别人更适应明月香的新身份。
“十妹,就你这样小心嫁去董家,人家都怕了你了!”明月香白了她一眼道。
“姐夫都不怕你,董家人怎么会怕我?”明珍卉很快就呛了回去。
明老爷和曹氏偷偷看了眼秦蛟,见他面无表情,便也没多说。
秦蛟被明老爷请去了前头,走时看了明月香好几眼,旁人都在他走了之后笑了好半天。
曹氏见状,许多话也就不必问了,到是问起将军府的庶务,还将她这些年与奴仆之间接触的经验告诉明月香。明月香都认真听了。
“我成婚那日,三姐姐不回来也就算了,你怎得也没来?”明月香等曹氏避开,便揪着明安灵道。
“哪儿是我不想来,家里闹腾的厉害,就差上演全武行了!”明安灵颇有些幸灾乐祸道:“我嫁过去当天,咱们家主母就拿着杀猪刀站在房门口。当初周家来人的时候,我还真以为那村姑知书达理是个好说话的人呢。”
明月香也有些讶异,毕竟苗氏也是村姑,可是看起来不说多么温柔娴淑,也是贤惠明理的,更何况当初周家来说亲的时候也说这位是个大度能容的,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样的个性。
“我原以为九妹是个火爆的,敢情你对我温柔多了。好么,咱们家这位主母在我嫁过去之前就把夫君身边的丫头磋磨的不行,我是良妾她还怕着,尤其我还有个大将军的妹夫,她弄不得我,就只能弄我家夫君。啧啧,你们没看,那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哎哟……”明安灵说到这里笑得那个开心,压根不像心疼她夫君的模样。
不过明安灵这般,到也让人安了心,有个那么蠢的主母,明安灵只要温柔小意何愁捏不住夫君的心。
“你成婚那日,我夫君被打得厉害,主母压根不肯出面,我哪里能出的来。”说到明安灵告了罪,不过那日她也派人送了礼过来。
“六姐姐她……”明珍卉看了眼明月香。
明月香淡淡道:“她与她家少奶奶去了将军府,只是人没到婚房来,我没见着她。”
明安灵收了笑,她还怕着明青宛呢,明珍卉却是有些难过道:“怕是我的婚礼她也不会来了。”
“我听说将军府的规矩大,奴才也傲气的很呢。”明安灵又说道。
“你从哪里听说的?”明月香知道明安灵这是好意,忙问道。
“是我夫君和我说的,说你们家东头那处铺子吃坏了人,不但不赔钱,还打了人。”明安灵担心的说道。
周家能当新贵,虽说是周老爷的功劳,可周公子也不一般,明月香也听明思远说起过周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一个人到是在读书上很有天分又不似平常读书人那边迂腐,想必这话也是周公子想通过明安灵给将军府卖好的。
“帮我回去谢谢你家夫君。”明月香诚心诚意的说道。
☆、53
将军府后门。
潘传宗穿着不起眼的灰布衣袍上了辆马车,跟着他的是府里的跑腿小厮名叫阿肆,阿肆是个机灵人,所以自潘传宗被少府内务派到将军府里当差起,阿肆就紧紧抱住了这条大粗腿,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这两年他也捞了不少好处,只是这次将军娶了夫人他的小心肝颤了又颤。
“潘爷,您看,这位新来的将军夫人是个什么门道?”阿肆坐在马车里,屁股蹭来蹭去,就跟长了钉子似的。
潘传宗不说话,只在烟杆里装着烟。
阿肆知道潘传宗装烟喜欢自己来,便不伸手,只在旁边斟酌着又道:“我昨儿个瞧见后院齐嬷嬷身边的小桃红出去给铺子送信了。”
潘传宗拿着烟杆的手一顿,眉毛微皱道:“除了你还有别人看见了?”
“内院不知道,外院只有我瞧见,她走的角门。”阿肆又道。
“不过是个蠢人,难为她男人那么个机敏人。”潘传宗将烟杆放在嘴里,轻轻吸了一口,又慢慢的吐出来,一小股烟雾迎着车顶飘了上去。
“我还听说夫人只要了花名册,其余什么都没提,连账册都……”
潘传宗一抬手止住阿肆的话,道:“咱们万事别沾边,出了什么事儿那头有现成的人顶着。”
“可谷大奶奶那边……”阿肆小心抬眼看了看潘传宗。
“不用理会。”提起自己的妻子谷氏,潘传宗有些心不在焉。
“可万一出了事儿,这扯到潘爷身上……”阿肆迟疑道。
潘传宗似笑非笑的说道:“账册、管制万般不沾她手,她又有什么可以给人顶的,夫人再傻也不会傻成这样。”
阿肆抖了抖嘴角,强笑着点点头。
如此不将自己的婆娘当回事,还真是少见,不过想想潘家四代单穿,光瞧着潘爷的名字就知道了,只可惜谷氏只生了个丫头片子,否则潘爷也不会如此不上心,阿肆靠在车壁上暗想。
马车路过香花巷,这里离着将军府已经有了不远的距离。阿肆瞧瞧撩开窗帘看着这一座座精致的小院,心生羡慕。
“你也莫想多,那家夫人进门不是先敬着老人儿,这凡事还有个先来后到。更何况咱们是少府内务派来的,那夫人不过商家之女,想也会多观望些时候,她不动咱们也不动。若是她动了……咱们有的是手段让她动不了。”潘传宗说完这话,马车正好停下,他撩开帘子走了下去,阿肆却没下车只往车外张望。
此时就跟约好了似的,院门打开,一抹浅绿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阿肆咽了咽口水。
“回吧!”潘传宗连头都没回,只朝着身后摆摆手。
阿肆就见着潘传宗被那女子搀着,两人很快消失在大门后头。
听着院门关上的吱呀声,阿肆叹了口气道:“去西头府里的铺子上瞧瞧。”
车夫很快掉了头,驾着马车离开了。
两个身影见状飞快的躲进了阴影里。
将军府中,明月香正趴在秦蛟怀里娇喘,她双眼迷蒙,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身子随着秦蛟上下起伏,全身酥麻的连牙关都合不上了。
“唔……”明月香只觉着全身一抖,似被什么烫了一下,眼前白光一闪,抑制不住的兴奋让她落下泪来,直滴在秦蛟的肩头。
她觉着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死了,心脏都无法承受这般频繁的欢愉。
“不……不要了……”明月香哭着打颤道,秦蛟自从得趣后每次时间都不短,可她身子敏感,往往被逗的几欲昏厥,身滩如烂泥。
秦蛟吻着她的脸颊,紧紧抱着她闭上眼睛品了余韵。
“香香,乖……乖,再许我一回,就一回。”秦蛟翻身将明月香压在身下,堵住她想要拒绝的小嘴。
帐内又是一番旖旎。
明月香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大腿内侧一片黏腻,嘴角不由一抽,这不过睡个午觉至于睡到快晚上么?
谁料她一动,秦蛟立刻睁开了眼睛,似乎不满怀里空空,他很快就贴到明月香的后背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明月香掐了他一把,又觉着自己身体里某人开始跃跃欲试。
“你就不累?”明月香没好气的问道。
秦蛟抱着佳人,亲着她的后背道:“不累。”
“你不累我累。”明月香凶巴巴的咬在秦蛟挡在她胸口的手臂,可这人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就这么任由她咬。
觉着没劲,明月香转过身让秦蛟退出去,不去理会秦蛟的失落,她双手捧着秦蛟的脸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恩!”秦蛟毫不犹豫的说道:“只喜欢你。”
明月香原本抑郁的心情一下子飞扬了起来,谁说她家男人嘴巴笨,她就是喜欢他说实话。
明月香奖励般赏了秦蛟一吻,谁知道却被反亲回来,差点透不过气。
看着秦蛟满眼的柔情与渴望,明月香叹了口气回抱住他道:“真是个傻瓜,谁家男儿如你这般日日痴缠着妻子。”
“他们与我何干?”秦蛟不是自傲,他只是有些迷惑。在他眼里,除了妻子就是兄弟,其余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他在宣王麾下打仗抗击宁地也不过是为了吃饱饭,至于这天下是谁的,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家的男人。
明月香哑然而笑。
秦蛟以为明月香不高兴,就试探的问道:“香香喜欢那样的?”
“不!我就要你这样的。”明月香亲昵的蹭了蹭,她才不会傻到把丈夫往外推。
只是她原本还想玩笑若是她与人走了,他会如何?然而此时她却问不出口了,兴许是他对她的一切都太认真来不得玩笑,兴许是他满眼的爱意让她舍不得见他难过,也兴许是她早已知道答案,这个男人把一切都给了她。
埋在他怀里撒着娇,明月香想起蔡嬷嬷曾经说过,若是一个女人能够寻得一夫敬她疼她便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那她夫君这般将她如珠如宝,恨不得当心尖子般爱宠,那是不是就是在弥补她遗憾的前世?
光是想想,她就觉着自己想多了,她紧紧抱住秦蛟,秦蛟总觉着如在梦中,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若是曾经她对他只存利用之心,那再狠的心也被他捂化了,只想着生生世世与他一处,也难怪那些话本会说,女子心软,若寻得自己心爱之人又求而不得必定伤心绝望,到不如求得真心疼爱自己之人反能比翼双飞恩爱一世。
秦蛟看着怀里乖巧的明月香,情不自禁就摸了摸她的发,又亲了亲她的耳朵。他原本在乡间看过一出大戏,说是君王昏聩日日宠妃不早朝,他原是看不明白,可如今却想,若他是那君王,且每日忙碌不能与香香相守,又要见她被宫中其他女子气得黯然神伤,那他宁可也做那昏君,日夜与之相伴,只盼她一生喜乐,无忧无愁。为此哪怕让他遗臭万年,堕入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我想着怕是你手下的那些要恨死我了。”明月香轻笑出声,想着却是秦蛟居然让人帮着调查将军府里的下人。
“不会。”兴许邵时会,可秦蛟并没叫他。其余那些都是村人出身,跟着他出身入死,好些年纪都不大,比如江河,这些人一向对他马首是瞻,别说是盯着府里的下人,就是让他们洗衣做饭都使得。不过秦蛟也不完全是由着明月香,之前番邦在府里有细作,他们偷偷给处理了并没有打草惊蛇,可谁知道这府里会不会有别家的细作,秦蛟不希望明府的事情再次重演,所以处理掉一些人是必要的。
“咱们家六间铺子还好说,三座庄子上估计人家早就有所准备,若是一个弄不好,庄子上的佃户怕是会闹事。”明月香打了哈欠,半眯着眼享受着秦蛟的按摩。
“庄子的出息有迹可循。”秦蛟不慌不忙的说道。
明月香狐狸眼儿一睁,笑了起来。可不么,他们不换庄头也不换管事,他们压根不管庄子这些年贪了多少,他们只管这些年这庄子上该出多少,若是少了,该问责的问责,该获罪的获罪,都是师出有名。若是没少,只要风评不错又没祸害佃户,他们也不在乎将庄子让这些人继续管着。
“夫君真是厉害。”明月香好不吝啬的亲了一口。
至于府里的,七天,只需要七天就能有结果。
乔嬷嬷的男人林掌柜的匆匆忙忙回了家,刚到家就见自家婆娘坐在椅子上与人吹牛,旁边还站着个小丫头给她添茶。林掌柜一见头便大了,赶紧把人都请走,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这是怎么滴了?回来就没好脸?”齐氏一向在家里端着架子,丈夫林掌柜脾气好就多容着她,以至于她越发的嚣张起来。
“你是不是没将账册交出去。”林掌柜起身关上门问道。
齐氏甩着帕子嗤笑道:“账册不是在谷氏那里么?”
“别和我打马虎眼!”林掌柜背着手来回走了一圈才道:“明儿个把账都平了,然后把账册交给谷氏,让她交给夫人。”
“凭什么?”齐氏支起身子道:“就她那个破落户,还想着在夫人跟前争脸?哦,我去平账,她捡便宜?美得她呢!”
“糊涂!”林掌柜难得发脾气道:“账册与花名册都应该是内外大管事掌着,你瞧着,明儿个吕总管就会交上去。你若是不交出来,事情查到你头上,看你怎么办!”
“怕什么,难不成潘传宗就能真交了?他这些年可弄了不少花花……哎!”齐氏走过去一拍林掌柜道:“我听说他在外头弄了个外室,你说这事儿谷氏知道不?”
“知不知道和你也没有关系,他那头咱们别去惹。”林掌柜气消了些说道。
“啐,不就是和个阉人攀了亲戚么,也不怕给祖宗抹黑!”齐氏心里头最看重祖宗,逢年过节都要给自家弟弟送些钱粮就为了给祖宗多供奉些,按照她的说法,就是祖宗糟了难,指不定日后齐家好起来,嫡系还能将他们认回去。
“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那账册的事情你办不办?”
林掌柜的是真着急了,之前将军万事不管,他还想着从府里和铺子上多整点钱,毕竟将军年轻又老在外头打仗,回来住的时间都少更不要说这些上头赐下的产业,以宣地武将成婚的年纪,早也要二十来岁,更别说有些三十好几才讨得老婆。若将军也差不多年纪有了婚配,他们一家便可以给少府那头送些银钱,何愁不能脱籍?到时候拿着积蓄买房买地买铺子,日子不比当人奴才的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将军十七就娶了媳妇,还是个商家女,这别的门道恐怕将军不清楚,但这铺子上的事情,只要一问明家那他们一家妥妥都要完蛋,那明家是什么人家,虽然离着世家差远去了,可在宣地那也是四大富商之一,看穿他一个小掌柜的还不容易?这若是捅出去,别说消籍了,命怕是都要没了,这可是武将府。
“不过是个商家女,你们到是怵上了。我瞧着也是个狐媚子,不然将军能娶她?”齐氏酸溜溜的说道,她那女儿也是千娇百媚,只是放在将军跟前,将军就跟看到一根树杆似的,一点不放在眼里,最后实在没法子才嫁给了外头木材铺家的儿子。
“那是人家的手段!她能拢得住将军,将军就能给她当靠山,咱们是奴才,卖身契都在少府里。可将军说打死也就打死了,你还能找少府说理去?”林管事压下去的火就冒了上来。
“那怎么好?那我明儿个就找人把帐平了。”别看齐氏平日在家说的算,可丈夫一发火她也怕了。
“出了事儿,总有上头人顶着。”林管事出乎意料的,想法与潘传宗一样。
“那万一有人多嘴……”乔氏不安道。
“这府里谁不连着谁?咱们倒霉他们也别想好过。你都说潘管事有了外室了,要是出了事儿他一休妻暂时避一避,说不定他就混过去了。他捞得不比我们少。”林掌柜舒了口气说道。
“那夫人年纪毕竟小,我找个机会多奉承奉承,再和她身边的嬷嬷套套关系?”乔氏试探道。
林掌柜没言语,却也是点头了。
外宅的花名册来的及时,内宅虽然多了一天到也送来了,之后又过了两天,内外宅的账册也放到了明月香的跟前,只是明月香压根连翻都没翻。
当晚,明月香就从蔡嬷嬷那里取了张纸过来,姜不愧是老的辣。
“夫人,咱们这样,会不会狗急跳墙?”暖语纠结道。
“你说咱们怕他们什么?”明月香好笑道:“要钱,咱们有嫁妆还有将军的私库,要人我有陪房,将军有老兵。别说吃喝都是玉大人找来的人伺候着,就算是用大厨房,他们敢毒死我们么?若是不好好办差就又是一层过错。”
暖语若有所思。
“我知道你听了不少蔡嬷嬷说的内宅腌臜事儿,可咱们与她们不同,那些世家里盘根错节,都是用的上百年的家生子族群,动一发则牵全身,更何况他们还有主子们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