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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东风夙?白浅差点没笑出来,她拿什么相信东风夙!?
“白浅,有时候我恨不得把你绑在身边,这样,你就不会总是犯错。”东风夙把茶杯里的水泼掉,撕开酒坛的红盖,将三个杯子都倒满。但是除了他,没有人去碰那酒,他笑笑,自己捧着杯子说道:“敬你,感谢你守信用,把小雁还给我。”
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白浅定定地看着他。
他啧了一声,说道:“你还记得吗?在要塞星球的时候,我们说好要来丹子星喝最醇正的女儿红。那天,你的眼睛很亮,就像小时候抬起头就能看到的那颗北斗星一样亮。那一刻,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很喜欢……”
“后来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兑现这个承诺了,没想到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只是,你已经不需要了。是吗?”他把她前面的杯子拿起来, “我替你喝了,也算吧。”
“东风夙。”白浅一把抢过那个杯子,面无表情地喝干净,松开手,杯子砰一声落在地上碎裂了,“你想说什么?”
“你又这样,这个世界难道就不存在单纯的喝酒聊天了吗?”
“那要看对象。”
“我不会害你,不管你信不信。”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顿了顿思绪,才背对着她说道:“玄戾已经对向神殿告发你们带着追踪器进入丹子星。我只是来提醒你,这里并不安全。还有,不要太信任身边的人。”
白浅看着东风夙消失的背影,脸色有些冷。
她的目光转向茶几上的那坛女儿红,忍不住抓起来,仰起脸张开嘴巴。
熟悉的味道,连带一枚小小的记忆卡,疯狂地灌进她的喉咙里,
醇厚甘鲜,催人泪下。
☆、224、你必须接受惩罚
“小白?”
“嗯。”
“你还好吧?”
“没什么,喝多了。”她低下头,揉着眉心。
“你呀,衣服都湿了。”说着,他进屋子去翻箱倒柜,最后拿出一件墨绿色的衣服交给她,“我母亲的衣服,可能不太合适,你将就一下吧。”
“谢谢。”她想说其实她可以用内力把衣服烘干的,就算衣服上残存女儿红的味道,也不碍事,她反正蛮喜欢这个味道。不过既然他一片好心,她也没有拒绝,起身去浴室换衣服。
她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眉目,没由来的感觉有些陌生。
或者说,其实她一直都不认识真正的自己吧?在大唐的时候,是没有这么清晰的镜子的,那些个铜镜只能模糊地照出一个轮廓。她也完全没有那个时间去关注自己的样貌……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出声。
大唐,真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这一生,颠沛流离,遇到了很多人,杀死了很多人,他们的面目全部都已经模糊不堪,全数淹没在这几万年的时光大河里。
只剩下她一个了。
或许,那个日子也不远了吧?
“小白,这么久?”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开门走出去:“嗯。洵,我想去神殿。”
“神殿?”洵不解地问,“为什么想去神殿?”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而且那里有很多别人不可以碰触的东西,而她知道她可以。
“小白。”洵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去。那个地方很危险。”
白浅:“我已经去过了。我并不觉得危险。”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神殿吗?简单来说。它就像人类制造的太空港一样,是一个临时的驻点。”
“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是绝对的,宇宙并不是生命的最终存在之所。在宇宙之外,还有另外的千千万万个人们还不能去探索的宇宙。而高于一切宇宙之上,又被称之为位面。假设所有空间都排布在一个位面之上,那么千万个位面就有千万个宇宙集合体。”
“我们就像尘埃一样渺小,不管我们觉得自己有多强大。”
“丹子星是一颗特殊的星球,因为它是宇宙的一个出口,而神殿。就是那个港口。”
“那里有很不稳定的力量,它看起来非常强大。诱惑十足。确实也有很多人得到了它,然后变得强大无比。可是最后他们都消失了。传说是因为他们飞升去了另外的世界,可是人们忽略了一点,难道就不可能是被这些强大的力量撕毁吗?”
诚然有理。
白浅笑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究竟活了多少岁了?”
他困惑地想了想,“这个,我也算不清楚。准确地说,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生的。”
“呵呵……”她反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掌。坚定地说。“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想去神殿。带我去。”
套上玄戾给她的那件斗篷,两人坐上直升铁道。这条铁道建立在整个金字塔的最中间。是金字塔唯一一条上下同行的交通道路,当然,你也可以乘坐自己的悬浮车往上飞,前提是不会被上面驻守的军队乱枪打爆。
两人穿的衣服都有神殿的标志,没有关卡会阻拦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神殿外面三千米远地方。举目望去,全是白茫茫如雪般的颜色。她仰起头,看见天空中的固态云纷纷地聚拢过来,最后如烟般松散开。
雪花纷纷扬扬洒落。
她忽然停下脚步,有些怔怔地看着身边的人。
金色的光芒从他背后穿射而来,用一根缎带扎起的长发在风中静静地飘舞着。黑色瞳孔,苍白瘦弱,脸上却带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意。仿佛一张静态的画卷,徐徐展开,国色天香也没有他眼角一点朱砂的风情。
她诺了诺唇,说道:“洵,我想看一看麦加。”
洵有些意外地说:“你说他生病了,你确定要他出来吗?这里的射线太强烈。”
她点点头:“死就死了吧。”
她的表情很坦然,像是要面对什么巨大的真相一般。
这样的白浅……
他眸光微动,犹豫地将那孩子放出来。
在空间里呆久了,小孩也意识到自己情况危险,意识是清醒的,刚被放出来就本能扑向熟悉的人。
白浅接住他,怜爱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第一次用特别柔和的声音对他说:“乖别怕,我爱你。”小孩子一下子高兴坏了,连哭都忘了哭。可是下一秒,他再次被关进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第三世界!
摘下手中的腕表绑住那个盒子,用力将它甩出去!
“小白!”洵飞身过去想要抢回那个盒子,可空中忽然出现一只透明的巨兽,一口将腕表连同盒子吞了进去!
她转过身,看见神殿的台阶上站着十二个手擎权杖的白衣人。
不远处,玄戾眯着眼睛看向盒子消失的方向,清声道:“白浅,现在销毁证据不是太迟了点吗?”
将身上的斗篷震开,如瀑般的长发疯狂地飞舞起来,她飞身掠向神殿门口,亮出月佩。
“如果你们还是暗月的人,现在,全部听我的令。”
白衣人不动声色地看看彼此的眼色,沉默了一会,一个人站出来说道:“我愿意效忠您,但与此同时,您必须接受神殿的惩罚。”
她的目光扫向其他白衣人,第二个出列了,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个,他们无一不是重复着那句话:我愿意效忠您,但您必须接受神殿的惩罚。
玄戾终于露出得逞的笑意,而洵则面色惨白。
这个惩罚到底是什么?
“等等!”洵大喊出声。
“飞洵,你想破坏丹子星的法则吗?”玄戾将他挡住。
“给我滚开。”
“除非我死。”
战斗一触即发。高手过招,天空中风云变幻,与白浅管用的速度优势不同,这一场突如袭来的战斗是纯粹的力量比拼,两人相对而立,中间是被扭曲的空气,头顶上的雪花被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随着真气的暴动而疯狂地流转。
白浅站在原地默默地看了一会,初步估算这两个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不打三天三夜是没有胜负的。她想了想,转身对白衣人说道:“可以告诉我那个惩罚是什么吗?”
白衣人犹豫了一下,说:“一场祭献。”
“祭献什么?”
“祭献您的灵魂。”
“完成祭献之后你们就会效忠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她脸上浮现出惯用的嘲讽之色。
白衣人微微低下头:“对不起,这是丹子星的法则。”
“我知道了,带我进去吧。”
一座神殿一个法则,它的存在不仅仅是外人传言的那么简单吧?之所以会有这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规定,那么它必定有它的渊源。她想知道这座神殿的秘密,从接触到那些星光语言开始就很想知道。所以以身试法,要么沦为刀下亡魂,要么打破规则的束缚。
她希望,她是后者。
趁着洵专心与玄戾对阵分身乏术,她深呼了一口气,跟随那十二个白衣人走进神殿。
穿过神圣的大殿,后面又是一个更宽广的大殿,头顶的窗户透着明亮的白光,悠远而寂静。这样的光芒她太熟悉,从第一次见到暗帝开始,就接触到。后来随着修为的提升,对光芒的抵御能力逐渐增强。可是在这里,她又有了第一次那种被穿刺的错觉。
像是走进了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她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怎么穿过那个大殿的,当她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踏在盘旋往下的阶梯上。
她沉默地走在白衣人中间,旋梯两壁烛火重重,淡淡的壁画在岁月的冲刷之下趋近暗淡无痕,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得出来,都是一些穿着道士服的小人,还有稀奇古怪的野兽。
“到了。”一个比较年长的白衣人停下脚步。
白浅抬头看过去,只见对面光线昏暗,地上刻画着几个圆形的阵法,在阵法的中间放着一张石椅子。
“我要坐到那椅子上?”
“是的。”
她暗暗地观察了一下阵法,有两个她是认得的:聚气和破散。这两个阵法很简单,但是想要叠加在一起,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了。还有一个形状跟她在黑巫师那个山洞里看到的一样,按照洵的说法,那就是召唤阵。
她在大唐的时候对阵法也有涉猎,来了这个时代还曾经用过几次,但终归没有涉及太玄幻的东西。比如召唤,那是巫术的范畴,严格意义上来讲历史发展到盛唐的时候巫术已经远远衰落于先秦,渐趋于神秘,他们所能接触到的并不多。
不过既然有召唤阵,那就表示,她的意识可能会被这场祭献吞并,她甚至可能会被召唤物夺舍。她不动声色地扫视十二个白衣人,一时间,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嗜血之欲。
☆、225、飞涟觉醒
“请上座。”
白浅迈出脚步,缓缓地踱过去,侧目倾听,一个低沉而缓慢的呼吸若隐若现地从阵法中传出来。
仿佛这下面捆缚这一只千年大妖。
在她坐到椅子上的那一刻,猛然感觉有一股力量疯狂地将她的灵魂往下拖扯,恨不得将它扯出身体一般!
“可以开始了——”年长的白衣人对同伴颔首,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电光石火之间,一只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猛地往阵法里拖拽!阵法已经启动,无法逆转,可坐在上面的人却不是白浅,而换成了白衣人首领!
异变突生,那些白衣人显然都非常震惊,可是现在白浅已经站到了大长老的位置上,他们除了和白浅一起将这个阵法继续下去,别无选择!
紧接着,白浅总算知道为什么洵说这是一个她不会想去体验的惩罚。那白衣人就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东西束缚着他,可他就是出不来。身体也依然是完好的,只是在阵法全部同时启动的时候,一声高亢的悲鸣从他咽喉里冲出来,然后身上透明的魂魄被生生地拽出,在空中噗一声散成无数的星光!
仪式结束,那名白衣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双眼无光无神,像是失去的魂魄一般。
她伸出手,抓住最后一点星光,意识里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
“你来了……”
背后的冷汗涔涔流下,她松开手,拔剑面向其他十一个白衣人。
白衣人怒目痛斥:“白浅!你会付出代价!”
十一人完全没打算给她挣扎的机会。摆了阵型,准备联袂攻击。一举拿下这个大胆的魔女!
她抿了抿唇,手中剑化出万道剑影如雨般向十一人飞射过去,借着这一空档,她一掌击向阵眼,正如她所想的那样,阵法再次启动!众人纷纷面露喜色,合计着将她踢进去,合理聚出金色的光盾重重地向她压去,她顶着压力一退再退直到阵法的边缘!
眼里闪过一抹凶狠。拼了命才把那个金盾推回去,可下一秒。地上忽然冒出一双手牢牢抓住她的双脚,动不了了!万箭寒冰疾速扑面而来,白浅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吼!”
狮鹫的声音从她身体里冲出来,虚魂在空中一闪,双翅狂扫,便将所有攻击全数吞没!
她睁开眼睛,只见对面的台阶上,银发男子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隐隐闪动着一丝几近落寞的哀伤。
梦魇之魂凌厉地穿过那些白衣人的身体。第一次让他们迟钝,第二次让他们呆滞,第三次便彻底带走他们的意识。失去意志支配的身体茫然地站在原地。不停地挥霍着身上暴乱的内功,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可就算是这样,这个地下室也没有倒塌,可见,这里的结界已经坚固到不可摧毁。
脚下的尸体一具具地叠加起来,十二副不多不少。殷红的血液潺潺地流进发光的阵法中,顿时白光变成了红光,凶狠残暴,让人惊惧。
白浅不自觉地踉跄一步,避开那火舌般缠绕过来的红光。
紫星之魂卷着地上的长剑猛然冲过来,笔直地穿进她的胸膛。
她闷哼一声,顶不住单膝跪到地上。
她低着头,胸口传来的剧痛让她想起了小产麦加那天的遭遇。
或许会死,她想,却忍不住颤出一个冰凉的笑。
那个男人走到她面前,黑色的皮靴油光呈亮,可以想象它踏碎了多少少女疯狂的向往。沿着笔挺的长脚看上去,精致的制服,带着贵族一丝不苟的优雅与冷漠。他的肩膀很宽,其实漫天星辉下这样安静地靠着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享受与奢侈。他的眼睛,像蒙上一层霜,怎么看都充满了冻结的冷意,却数次为一个女人流出它珍贵的眼泪……
有时候想想,她确实欠了他很多。
如果不是那坛女儿红里,她什么都不会想起来。而现在被一剑插进胸口的人也绝对不是她!
所以说,到头来,所有挣扎和伪装都是徒劳的。
没有什么比这个认知更可怕而可笑。
她微微闭上眼睛,将剑拔出来。
上净轩眉头轻蹙:“麦加呢?”
“他……”她仰起脸,眉眼一如既往地倨傲,“已经死了。”
“你!”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咬牙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人性!”
“我已经不是人了。”
“白浅!你给我清醒点!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她咬着下唇,沉默地看着他趋近崩溃的脸色。
“我原本是怎么样的?”
“……”
“上净轩。”她面色一冷,陡然道:“去死吧!”用尽所有力气,人被她一起拽进了红光汹涌的阵法里!
那一瞬间,她本以为会看到他眼中的惊恐。
可是没有,他似乎已经知道结局一样,冷静得像森林里静谧的湖泊。
仿佛有春风拂过,湖泊荡起一丝丝温柔的涟漪。
下一秒,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牢牢禁锢,就算她有一千万条逃跑的后路,也没有办法动弹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就一起死吧。”
她瞳孔一缩,满目红光,血雾彻底模糊了她的双眼。
恍惚中,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椅子上一个身影渐渐地浮现出来。披散的黑色长发,清瘦的面容,清冽的眼神,凌乱的单衣上不满了鲜血的痕迹。
洵——
她的声音莫名地卡在咽喉中!
那影子越来越清晰,随着血液的融合,它似乎在试图向实体化发展。
他的嘴角微微向两边扯开。向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指尖在滴滴答答地落着血。震惊极了。
接着,玉佩吭一声掉到地上,四分五裂,然后迅速地被鲜血淹没!
“不~!”白浅惊慌地大叫一声,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在玉佩碎裂的那一瞬间,椅子上的人突然有了血肉,唇红齿白,冰肌玉骨。在这诡异的红色中显得尤为妖异邪魅!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脸,本能地去推上净轩。可是他此刻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叫飞涟。”那人怜悯地看着她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很感激你把它带到这里,在你死之前,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
飞涟?那个创立修真功法的飞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