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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敌,她真是太轻敌了,早知道如此,她、她就听外祖母的话,多带些人手过来了。
谢向晚嘲讽模式大开,其实她早就想好好的骂一骂这许氏了。你无耻不要紧,追求真爱、罔顾人伦也无妨,可是你别侵害别人的生活和利益啊。
许氏倒好,仿佛赖上了陆离,一次次的羞辱与他,这次更是弄来个野种来陷害他。谢向晚可以想见,如果她不快刀斩乱麻的将许氏弄走,待会倘或让皇长孙碰到了,许氏哭着喊着说那孩子是她与陆离和离前怀上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只是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罢了),你让陆离怎么辩解?说自己从未跟名义上的妻子圆过房?还是说自己这个堂堂江南才子、海内名士被亲哥哥戴了绿帽子?
如果陆离什么都不说,那么依着许氏的脸皮,定会将那个野种丢给陆离,正好陆离没有孩子,这个野种也就成了陆离名义上的嫡长子,足以恶心陆离和谢向晚一辈子。
估计这就是许氏,或者说她背后指使者的目的,即便不能污了陆离的名声,也要搅得陆离夫妇不得安生!
只可惜,她们的计划很好,却忽视了一点:谢向晚并没有像她们预期的那般嫉妒,更没有失了理智,相反的,她还无比干脆的直接动手。
“……就你这样的,倒贴给二爷都不要。你再看看我,似我这样的才貌,有必要跟你这样的人吃醋?”谢向晚丝毫情面都不留,直接将许氏贬到了最低点。
“……”许氏愤恨的目光从谢向晚绝美的容颜上扫过,好吧,虽然她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个谢氏,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谢向晚骂完了,心里的气儿顺了些,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吩咐道:“将她们暂且关到后院的柴房里,待二爷忙完了,再交由二爷处置!”
“是!”几个婆子答应一声,押着手里的人就要往里走。
许氏忽的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努力在四周的山林中找寻着。
谢向晚见了,轻笑一声,“你是在找他们吗?”说罢。她还拿下巴朝一侧山路的入口处点了点。
许氏顺着谢向晚指引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原来,在山路的入口处呼啦啦走出来一群人,领头的人她认识,是陆离的奶兄李大郎,而他身后则跟着二十多个健壮的汉子,那些人不是空手出来的。而是押着一群衣衫各异、仿若寻常百姓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谢氏怎么知道山林中藏着外祖母安排的‘观众’?谢向晚说的没错。‘闹事须得到有人的地方’,这一点齐老夫人很清楚,可问题是。九华书院地处山区,除了书院的师生及其家眷,平常几乎没有什么人前来。
齐老夫人脑子也灵活,有人围观要‘闹’。无人围观弄些人过去也要‘闹’,她跟‘贵人’商量了一番。便特意找寻了十几个口齿伶俐、反应敏捷的人潜伏在山林中,只要皇长孙出来,或是许氏那儿有什么问题,他们便冲出来帮忙。
许氏觉得她外祖母的安排很是周密。可、可这些人怎么会落入谢氏的手中?
正疑惑着,耳边传来谢向晚的声音:“这些人形迹可疑,无端藏在书院前的山林中。定是图谋不轨。我推断,这些人可能是冲着皇长孙来的。说不准他们还想刺杀皇长孙——”
一听这话,那十几个人顿时变了脸色。刺杀皇长孙,这个罪责可不小,轻则自己脑袋搬家,重则全家都要受牵连。
“山长夫人饶命啊,小的并不是什么刺客,只是、只是仰慕九华书院的清名,特、特来拜会!”
其中一个五官方正、身材魁伟的男子挣扎着,用力扯着嗓子喊道。
这男子的话音方落,其他一些心思俱乱、想要据实招供的人犹豫起来,片刻后,他们紧跟着那男子喊道:“是呀,山长夫人,小的们绝不是刺客,更不知道什么皇长孙,咱们来这里,只是想亲眼看看传说当中的九华书院……”
谢向晚冷眼瞧着,冲着李大郎招招手。
李大郎赶忙跑到近前,躬身道:“二奶奶有什么吩咐?”
谢向晚隔空指了指那个最先开口的魁伟男子,“把他单独关起来,然后交给红隼和赤鸢来审问,其他人则由你来审问,记住,务必问出背后主使之人。”
李大郎眼睛一亮,他知道,二奶奶这是给他表现的机会呢,他忍着心底的激动,连连点头:“二奶奶放心,小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定会将他们的嘴撬开。”
方才抓捕那些人的时候,李大郎就暗暗的观察了一番,他发现,那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百姓,对付这样的人,身为望族豪奴的李大郎表示毫无鸭梨!
谢向晚微微一笑,道:“好,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
稼圃中,陈祚跟着陆离,足足种了两分地的大豆,待陆离宣布‘结束’的时候,陈祚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汗水滴答的将身上的锦袍都打湿了,他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累过。
小少年心里不是没有怨言,起初的时候,是被陆离感染了,想着‘先生能做到的事儿,我也能做到’。但当他切切实实的下地做活的时候,才发现,有些事只有豪情、没有经验是不成的。
就在陈祚犹豫下个月要不要再来的时候,陆离笑着对他说:“大郎很好,你这个学生我收下了!”
陈祚一惊,心道:怎么,陆离竟还存着考验他的心思?难道自己没有跟着下地,他就抗旨不成?他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陆离越是这般,陈祚反而谨慎起来,收起心中的不满,恭敬的说道:“多谢先生!”
陆离温文而笑,道:“既然正式认下你这个学生,为师也不能小气,待会儿为师送你一份‘见面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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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御前告状
陆离是个好先生,不单给陈祚送了见面礼,还热情的挽留他在书院用午饭。这次,陆离并没有再带陈祚去学生的膳堂,而是去了自己的小院——‘脚踏实地’这种事儿,做一次两次还好,若是次次都做,慢说是陈祚,就是宫里的两位也不答应啊。
陆离是想好好打磨一下陈祚,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却不是故意折辱他。不管怎么说,陈祚都是皇长孙,是尊贵的皇室子弟,他如果刻意的让陈祚去做一个平民,每回都让他做一些‘粗鄙’的俗事,不免有作践皇家血脉、有辱皇家尊严的嫌疑。
陆离对自家娘子调教出来的厨娘还是很有信心的,毫不夸张的说,那些厨娘做出来的饭菜,一点都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再加上谢向晚肯花钱,但凡大周朝能出现的各种珍贵食材,她都会想方设法的花大价钱弄来。这也就造成了,陆离夫妇每天的食谱都非常丰富,在某种程度来说,甚至比圣人的御膳还要好。
旁人不好说,至少陈祚在先生家用过饭之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并默默的在心底为他们这些号称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室中人掬一把泪。
用罢午饭,又喝了先生珍藏的上好的茶叶,外头的日头渐渐西斜,变得不再那么炽烈时,陈祚一行人才起身告辞——再不走,他们就不能赶到关城门前抵达京城了呢。
傍晚时分,天边燃起火烧云,在一片明艳的晚霞中,陈祚返回了宫城。下了马,验了腰牌。陈祚大步进了宫。
刚走了没多远,迎头便遇到了被圣人留下商量政务、刚刚出宫的仇大学士。
如果是放在今天之前,两人见面的场景应该是这样——
堂堂内阁大学士仇恒缓步走到陈祚面前,微微欠身行礼:“老臣见过殿下!”
陈祚则一脸矜持的轻轻颔首,用略带傲气的口吻不怎么客气的回道:“仇大学士免礼!”
两人不咸不淡的寒暄两句,然后再客气的相互告辞离去。
但是今天不一样,白天的时候。陈祚刚刚在陆离那儿上了宝贵的一课。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谦和守礼。见仇大学士朝自己走来,陈祚不等仇大学士有所动作,他抢先一步拱手行礼。“见过仇大学士,仇大学士近日可安好?”
仇恒正欲像往常一样给皇长孙行礼,不想竟破天荒的看到了这番场景,他不禁一怔。不过仇恒见多识广。心性坚韧,只须臾的功夫他便回过神儿来。赶忙笑道:“殿下太客气了,老臣最近尚可。”
虽然陈祚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但仇恒是个谨慎的人,自从几年前被流放。此番他重回朝堂,变得愈发小心。是以,他并没有像陈祚那般。跟对方闲聊。
仇恒谨慎,陈祚却一心在一干朝中重臣面前刷好感度。想了想,他道:“头前儿听父王说仇大学士旧疾犯了,几日不见,您的身体可好些了?”
语气很是真诚,就像一个孺慕博学长者的孩子般诚挚。
仇恒对上陈祚清澈的双眸,心下一动,语气也不由得柔和亲切了许多,微微欠身,道:“多谢殿下关心,老臣不过是沉珂发作,稍稍静养几日即可,如今已经大安了。”
陈祚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仇大学士是皇爷爷的肱骨之臣,容不得半分马虎呢。”
仇恒听他说得真诚,也不禁笑了,连说几个‘不敢当、不敢当’,然后才似不在意的说了句:“殿下是去拜见圣人吗?倒也巧,圣人的‘飞将军’刚刚从宫外回来,圣人正命人给它喂食呢。”
这句话看似寻常,实则却透露了一个极重要的信息——现在皇帝的心情非常不错。
圣人行伍出身,平日里最喜欢的消遣便是游猎,而游猎少不了猎鹰,‘飞将军’便是圣人最为宠爱的一只猛禽,尤其是在圣人心情好的时候,他便会亲自给‘飞将军’喂食。
陈祚眼中一亮,赶忙欠身行了一礼,道:“多谢仇大学士提点!”
仇恒却摇摇手,“老臣并没有提点什么,只是跟殿下闲话了几句。时辰不早了,老臣就不耽搁殿下的正事儿了,殿下请!”
陈祚极力压制着心头的兴奋,点头:“仇大学士慢走。”
彼此客气的告辞,然后各自离去。
陈祚一边往圣人所在的宫殿走去,一边在心里暗暗庆幸,多亏有陆先生,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啧啧,今儿个不过是稍稍放低了下姿态、释放了些善意,就得到了仇大学士的提点。
陈祚忍不住的去想,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下去,是不是还能得到更多的回报?
“唔,或许,下次见到仇大学士的时候,我可以诚恳的请他唤我一声‘大郎’,而非什么‘殿下’!”陈祚忽的顿住脚步,扭头看了看仇恒的背影,暗自嘀咕着。
胡思乱想间,陈祚来到了乾清宫。
乾清宫里,圣人正在拿新鲜的肉条逗弄‘飞将军’,小内侍小心翼翼的凑上来,低声回禀道,“启禀圣人,皇长孙求见。”
圣人把肉条塞进‘飞将军’的嘴里,从近侍手中接过一方干净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大郎来了?哦,是了,今天是他去九华书院读书的日子,呵呵,还别说,朕真有些好奇,陆家小子到底教了大郎些什么!”
擦完手,圣人道:“宣!”
小内侍答应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不多时,陈祚便走了进来。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陈祚和圣人很是亲密,觐见的时候没有行大礼,而是随意的拱了拱手。
圣人也没了朝堂上的威严霸气,笑得像个慈爱的长辈,冲着陈祚招招手。“来,到皇爷爷跟前来,哟,这是怎么了,才一天的功夫,朕的大孙子就有些黑了呢。这个陆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陈祚坐在宝座前的鼓墩上。咧开嘴。露出满口的白牙,愈发衬得面庞有些黑,他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然后很是亲昵的跟祖父道:“皇爷爷,您老有所不知,孙儿今天和陆先生一起下地种大豆了。孙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摸到锄头呢。不过。虽然辛苦了些,却真正的做了一回农夫。正如先生所言。不知稼穑之艰辛,便不能理解黎民之不易。皇爷爷,那些个农户,果然太不容易了!”
最后一句话充满感慨。少年的眼中也闪现着不一样的光彩,仿佛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终于有一天长大了一般。
圣人瞧了,唇角忍不住上扬。“陆小子竟让你堂堂皇长孙去下地?”似是在问责,仿佛对陆离的安排很是不满。
陈祚赶忙解释。“皇爷爷,先生也是为了孙儿好。早上出宫的时候,父亲还对孙儿说,孙儿生于皇家、长于宫廷,不了解普通百姓的生活,而通过陆先生的课,孙儿深刻的体会了寻常农户的艰辛,心中的触动很多。再联想到皇爷爷和父亲平日的教诲,孙儿也有了新的感悟……”
“哈哈,”圣人终于笑出声来,道:“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陆小子,就是有些怪想法,不过他这法子看似离奇,却也有它独特的用意。你是你父亲的长子,确实该多学习一些更实用的东西,以后也好帮你父亲做事。”
单论教书,京城的名师大儒不知有多少,可说道‘因材施教’却首推陆离。圣人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人,陈祚有哪些缺点,圣人自是心知肚明,偏那些博学大儒们只看重陈祚书读得怎么样、文章做得好不好,对于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市井百态却丝毫不在意。
而作为一个有可能问鼎天下的未来君主,又怎能是个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
圣人可不想孙子变成永昌帝那样的人!
说实话,他能从侄子手中夺走江山,除了自己的实力外,更多的却是因为永昌帝。那孩子,根本就是被一群酸儒给教傻了,敌我不分、轻重不明、用人不察,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喜好来,绝对不是做皇帝的料!
亲眼见证了永昌帝的失败,圣人对子孙们的教育自然非常上心,恰巧陆离又是个不循常理、颇有急智的人,圣人才会将陈祚送到九华书院读书。不求陆离能教会陈祚做什么好文章,陆离只需将自己这些年的见闻经历分享出来即可。
现在看来,陆离很出色的完成了‘先生’这个角色。
陈祚见圣人高兴,暗道一句:皇祖父果然非常宠信陆先生呢,幸好自己今天没有在先生面前托大,否则,皇祖父虽不会惩罚自己,可定会失望。
陈祚对陆离愈发的敬重起来,忽的想起他送给自己的‘大礼’,陈祚的笑容淡了下来,他蠕动了下嘴唇,欲言又止。
圣人问道:“怎么了?可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委屈?大郎只管说,一切有皇爷爷呢。”
陈祚犹豫再三,还是有些纠结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孙儿跟着先生种田的时候,书院的护卫在附近的山林中抓到了十几个人,他们、他们神色慌张、言语古怪,护卫们心生警惕,就将他们抓了起来。经过讯问才得知,原来、原来那些人知道孙儿今天要去书院,特意提前埋伏在山林里。而且那些人有一个领头的,好像、好像是王侍郎府上的人……”
而三皇子的外祖父便是户部侍郎,联想到三皇子在朝中上蹿下跳跟太子相争的样子,‘真相’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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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亲自上阵
“竟有此事?”圣人的笑容渐渐敛住,一双足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陈祚,仿佛想要从孙子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陈祚坦然的任由皇祖父打量,细长的双眼澄澈如水——他可没有说谎,书院的护卫抓到身份不明的人是真,那些人是因着皇长孙才来书院的也是真。
只是他稍稍隐瞒了一些内容,比如,那些人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他这个皇长孙,而是陆离。之所以选中今天,不过是想让他来做个观众。
不过,如果细细思量一下,那些人的背后主使者在某种意义上说,也确实是冲着东宫来的——他们想要搞臭陆离的名声,而陆离与太子素来亲厚,陆离不入仕,手中却隐藏着许多可用的力量。圣人的宠信是其一,九华书院蕴含的巨大发展前景是其二。
太子有了陆离这样的盟友,他的对手们自然不高兴。所以,那些贵人们才会格外关注一个小小的山长,才会跟齐老夫人合作!
圣人皱眉,陈祚说得含糊,留给人极大的想象空间。老三这是想做什么?在朝堂上针对太子也就罢了,私下里竟然还想对侄子下手吗?
别看圣人自己抢了侄子的江山,但他却不想自己的儿孙们为了皇位斗得你死我活。再者,太子是他的嫡长子,且文武兼备,虽不像老三那般会讨好人,但却是能支撑门户、继承家业的好孩子。
圣人平日里对太子要求很严,那是一种对继承人的独特教育方式。正是因为他看重太子、对他寄予了极高的期望,所以对他才会分外严格。
不想,他的这种严格,落在其他皇子眼中。竟成了‘父皇不喜欢太子、想要改弦更张’。近一年来,随着圣人的皇位稳固,朝堂和顺,几个年长皇子愈发不安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