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不同意?哼,你凭什么不同意?教养出陆离这等不孝不义的孽孙,梅氏你就是陆家的罪人,你还有脸不同意?”
事情闹到眼下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撕破了脸,老夫人也不再藏着端着,直接将心里话全都骂了出来:“不同意?你梅氏是个慈母,不忍心看到儿子儿媳被赶出去,那好啊,你索性跟着他们一起滚出陆家好了!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儿媳妇。我们陆家要不起!”
“哈~老夫人,你这是要休掉我吗?”梅氏怒极反笑,满是嘲讽的说道:“我嫁入陆家三十年,服侍祖父祖母、侍奉公公婆婆,从未有过一日懈怠。生儿育女,为陆家延育子嗣,主持中馈。服侍夫君。从未有过半分怠慢……你还想休我?还有,陆元也是我的儿子,我若是被休了。他这个世子还能做得下去吗?老夫人,你确定真的想休了我?”
梅氏底气十足,七出三不去,不管从哪一边算。老夫人都没有理由休她。更不用说梅氏做了三十年的陆家妇,孙子孙女都好几个。哪怕她真的犯了什么大错,陆家也不能休了她。
否则,丢脸是小,陆家上下都会乱套!
老夫人被噎住了。梅氏在她面前一向是敢怒不敢言,似今日这般,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拼命模样。还真是头一次。一时间,老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斥责。
梅氏却士气高涨。继续冷笑道:“还问我凭什么不同意将二郎赶出去?哼,这还用说吗,我是堂堂国公府夫人,是二郎的母亲,你们想把二郎夫妇赶出去,我这个陆家女主人都不能发表一下意见吗?”
“哎呀,弟妹,瞧你,咱们这不是正在商量嘛,也没说一定要把二郎赶出去呀。”大夫人屈氏见气氛凝滞,赶忙出声打圆场。
梅氏却冷冷的看着屈氏,道:“是,你们没说一定要把二郎赶出去,可你们却逼着二郎休掉谢氏。大嫂,我真是有些好奇,你们既然这么不待见谢氏,为何现在还住在谢氏的温泉庄子。”
屈氏一愣,旋即想起来,是啊,今年大家跟着圣人去昌平汤泉宫避暑,大房在小汤山没有别业,便死乞白赖的从谢氏那儿‘借’了一处宅子,至今她家小儿子还在那宅子里‘静养’呢。
尴尬的闭上了嘴,屈氏败下阵来。
梅氏却不想放过大房,继续接他们的黑底,“还有东大街的绸缎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那绸缎庄是陆家的祖业,不知为何,怎么就跑到大老爷手里了?”大房的陆同曾经给国公府打理过庶务,中饱私囊什么的,做起来不要太顺手哦。
也正是在官中捞了许多银钱,当初分家的时候,大房才没有闹得太凶。
但他们没想到,梅氏竟然全都知道,还暗中记了下来。
得,梅氏这么一说,连屏风外的陆延宏也哑了火,不再主动跳出来发表意见。
p掉了屈氏,梅氏又看向三夫人袁氏,似是在问:你呢,有没有什么话说?
袁氏比屈氏乖觉,且他们三房的屁股底下也不太干净,小辫子更是一抓一大把。袁氏可不想被梅氏当众闹出来。讨好的笑了笑,袁氏直接低着头,异常认真的打量着手上的帕子,对屏风外的事儿丝毫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老夫人见屈氏和袁氏都败下阵来,心里很是恼火,道:“我竟不知道,咱们陆家还有你这样能说会道的主母——”
梅氏根本不等老夫人把话说完,直接吐出一个人名:“齐耀文!”
老夫人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顿时收了声。
齐耀文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孙,是小齐氏的弟弟,当初陆元被人拖入建宁太子的泥潭时,齐耀文也跟着搀和了一把。不过他只是个小喽啰,且一直跟在陆元身后,所以案发后,圣人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小人物,也就没有整治他。
但之前没有整治,并不意味着以后就安全了。如果梅氏将此事捅了出来,圣人肯定不会放过齐耀文。
为了娘家的亲人,这次连小齐氏也不敢轻易插嘴了。
一个人p掉了所有想为难谢氏的女人,梅氏威武呀!谢向晚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婆母是如此的可亲可爱。
屏风外的陆离也不禁露出笑容,虽然梅氏的母爱来得有些晚,且还带有一定的功利性,但聊胜于无,梅氏能当众回护他们夫妻,陆离已经非常满足和感激了。
勾了勾唇角,陆离露出痞痞的笑容,道:“我知道你们想将我和谢氏扫地出门,甚至还想将我们开除宗籍……”
陆离的目光一一掠过在场的人,凉凉的说:“这也无妨。待我出了国公府的大门。我就直奔锦衣卫去投案,将我如何培养暗探、如何窥探百官*、甚至藏匿建宁太子的事儿全都说出来。而你们,便是同党!”
“……”靠,你丫也太无耻了吧!
除了梅氏和谢向晚,在场的所有陆家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离。
老夫人更是颤抖着手,骂道:“好你个逆子。自己寻死。还想拉上旁人,竟、竟敢污蔑长辈和族人。陆家若是被夺爵、抄家,与你有什么好处?难道你就这么想看到陆家落败?!”
陆离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道:“老夫人这话真是好没道理。难道就许你们作践、欺侮我们夫妻,却不许我们奋力反抗?哼,我年纪轻。见识浅,不如老夫人见多识广。我只问一句,这世间可容得下被赶出家门、开除宗籍的人吗?”
在古代,被宗族除名的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不管他本身有多出色,也很难被主流社会接纳,名声也将尽毁——你丫的人品到底差到什么程度?还是做了多少恶事?竟然被‘出族’?!
老夫人别开脸。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陆延德和陆延年等人脸上有些讪讪的,沉默良久。陆延德才道:“……分家吧。二郎也成家立业了,索性将你们这一房分出去,你们也好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陆延年反应很快,赶忙跟上,“是呀,分家好,左右你们现在也在山里住着,基本上和分家也没有什么的区别。等分了家,我、我再给你们单独写个族谱——”另立族谱,这是要分宗的节奏哇!
陆延年到底没有无耻到家,后头的话,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其实,他也不想让陆离分宗,陆离可是这一辈中最出色的男丁。无奈他惹上了官司,还牵扯到了锦衣卫,唉,锦衣卫是什么人,所过之处必定家破人亡。
陆家传承至今不容易啊,可不能断在他们手上。
“分家?分宗?”陆离笑了,这正是他要的结果。不过,他还是想听听谢向晚的意见。
就在这时,屏风里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咳声。陆离听得分明,正是谢向晚的声音。唔,看来娘子也很想脱离陆家这些人哪。
“好,我同意!”陆离一锤定音。
接下来便是讨论分家细节,正好族长和族老都在,也不用找见证人了。
陆延德直接让梅氏拿出家里的田产、房产和铺面等的册子,按照祖上的规矩分家:陆延德一同三个儿子,嫡长子继承家业,所以国公府府邸、永业田、功勋田、祭田等全都由陆元继承,余下的产业一分为三,三个儿子每人一份。
至于远翠苑的下人们,梅氏发了话,陆离夫妇想要,就直接带走。若是不想要,可按照人头折算成银子补给陆离。
许是怕了陆离的‘损人不利己’,这次分家分得还算公正,陆离拿了自己的产业,又去了趟远翠苑,将事情说明白后,询问所有的下人,可有人愿意跟他们去昌平。
陆家下人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知道陆离夫妇惹了官司,被陆家人赶出了家门。是以,除了李奶娘一家,以及陆离的几个心腹丫鬟、小厮,竟无一人愿意跟着他们。
不跟就不跟吧,陆离正好还不想要呢。
确定了人手,接下来便是搬家,旁的无所谓,谢向晚的嫁妆还在陆家的库房守着呢,这个必须全部搬走。
不过,现在谢向晚根本顾不上这些,分完家,她就直接拉着陆离一起往谢家赶去。
马车飞快的驶入谢家所在的巷子,来到大门前,下了马车,谢向晚和陆离便大步往里走。
不想,刚走到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哎哎,站住,你们什么人呀,竟敢擅闯民宅?!”
ps:谢谢丁香猫亲的打赏,谢谢亲们的订阅和支持,话说,还有小粉红咩?
☆、第205章 忽然昏倒
在自己家的大门外被个不认识的人拦了下来,谢向晚登时立起了眉毛。她就知道父亲和兄长一出事,家里只剩下妇孺,定会有人来谢家捞好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谢家‘富’名在外,任谁提起‘京城首富’都会直接报出谢家的名号。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竟来得这般快。
“谢福呢?”谢向晚也不想跟这人废话,直接问道。
谢福是谢家的管事,专门负责门房以及外院的护卫。
“谢福?谁是谢福?我只认得万大爷,从未听说过什么谢福?”伸开双臂拦住谢向晚的那人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到方才的嚣张。
谢向晚却清楚的扑捉到了那抹神情,心道:看来这人认得谢福,只是不想承认。至于那人提到的‘万大爷’,谢向晚眯了眯眼睛,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日父亲将谢贞娘母子几个接回了京城,暂时将他们安顿在了谢家。
唔,这么说来,此次跳出来闹事、企图鸠占鹊巢的不是旁人,恰是万家的那几个极品咯?!
如此有些事便能说得通了,比如谢嘉树父子前脚被锦衣卫带走,谢家后脚便有人来强占。原因很简单,因为强占的那些人本身就住在谢家,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并且还能仗着自己是‘主人的长辈’而‘假传圣旨’,最后达到抢掠、侵吞谢家财物的目的。
谢向晚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她也不准备跟个跑腿的奴才多废话,直接吩咐道:“来人,把这个擅闯民宅的匪人给我绑了!”
谢向晚的话音方落,三四个壮硕的婆子便从她身后闪了出来。这些婆子是刑房的掌刑妈妈。个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手上颇有把子力气,捆人、掌刑什么的更是全挂子的功夫,哪怕面对一个男人,也能毫不费力的将人制服。
那男子拼命的挣扎,嘴里还喊着:“你凭什么捆人?来人呀,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入室抢劫——”话还没说完。嘴里便被塞了一团不怎么干净的棉布巾子。
婆子给他塞完嘴。拍了拍手,冷声道:“眼里没有主人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们奶奶是谢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你连主子都不认得,还敢叫唤?大小姐回来了,你居然还敢阻拦?真真好大的胆子!你喊呀。若是能把巡城御史喊来才好呢,我们正好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侵夺主家财物!”
婆子一边骂。一边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下死手狠掐了几把。那小厮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疼得直接滚出泪来。形容很是狼狈。
谢向晚连看都不看,直接抬步进了谢家。陆离紧紧的护在她身边,嘴里低声说道:“阿晚。还真被你料中了,果然有人想趁火打劫啊。只是不知大嫂和阿安他们怎么样了!”
谢向晚目不斜视的疾行。“放心吧,万家的人不过是挑梁小丑,大嫂一个人就能对付。阿安可能出去打探消息、寻找门路去了。”
谢家背后有许多隐藏的靠山,不过,这次牵扯到了锦衣卫,谢向晚也有些不敢确定了。说话间,谢向晚也不禁带着几分担心。
陆离赶忙劝道:“阿晚,你不要太过焦心了,岳父是靖难功臣,大舅兄又是圣人得用的人,更不用说谢家的祠堂里还供着太祖手书的‘义商’匾额……圣人应该不会将谢家赶尽杀绝。”再不济,谢家还有他这个女婿,他与圣人、太子都有些交情,只要谢家没有搀和谋逆的大案,总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谢向晚的脚步微缓,扭头看了看陆离,“二爷,幸好还有你。”
她也没有说什么感谢的话,刚刚在陆家经历了那些,谢向晚彻底放开了心防,不再只是单纯的把陆离当做丈夫,而是一个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陆离多聪明的人哪,谢向晚又是他的爱妻,稍微有点改变,他都能感觉出来。听了这话,他不禁挺直腰杆,保证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谢向晚用力点头,女强人做得久了,也希望身边能有个靠得住的男人。
跟陆离说了两句话,谢向晚紊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脚步也不禁放缓。
一路来到谢家的正堂,还没进门,便听到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哎呀,侄媳妇,我们是表兄嫡亲的亲人,难道还会害你不成?现在表兄和向荣侄儿出了事,谢家剩下的不是女人就是孩子,外头的人还不定怎么惦记咱们谢家的家业呢。我看不如让你表叔和表姑丈过来帮个忙,他们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好歹也能帮你应酬外头啊……”
谢向晚停了下来,站在廊庑下侧耳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不是万华年,那么便是万华堂那个‘能干’的老婆杨氏咯?
“多谢表婶,只是表叔、表姑丈都是我们谢家的贵‘客’,我怎么好劳烦你们?”周氏也不恼,淡淡的说道:“再者,父亲和大爷只是被叫去问话,并不是被抓进诏狱,只需将事情说清楚便能回来,最多不超过两三日。短短几日,谢家也没什么可应酬的。即便有应酬,我们二爷也能独当一面。”
周氏嘴里的二爷,也就是谢向安,早就过了十三岁的生日,最近一两年跟着谢嘉树做生意,人稳重了许多,越来越有大人的模样。
有句话周氏没说:就算谢向安不能应对外头的事务,谢家还有个江南名士的女婿呢,哪里用得上这一群没廉耻的表亲?
“是,侄媳妇说得也没错,我们也希望表兄他们能平安无事,”这次说话的不是杨氏,谢向晚听了听声音,确定此人应该是万华年,只听她柔声细气的说道:“不过。带走表兄和侄儿的可是锦衣卫啊。锦衣卫的大名,不用我说,想必侄媳妇也清楚,到了他们手上,还能有个好?侄媳妇,你别恼,我可不是诚心咒表兄。我只是担心。表兄他们已经落到了锦衣卫的手上,咱们家的其它人和东西,可要保护好了……”
抓人、抄家。那可是锦衣卫的绝活,如今谢嘉树和谢向荣被抓了,那么接下来便是查抄谢家了吧。
万华年的意思很清楚,趁着锦衣卫还没有动作。提前将谢家的产业都转移出去。即便不能全都转走,好歹也将那些值钱的宝贝弄出去。如此。也算给谢家留条后路啊。
至于谁负责转移财产,万华年‘自告奋勇’的推出了自己的夫君李燕来和兄长万华堂。
“侄媳妇,你别误会,我们可不是贪图谢家的产业。而是想帮表兄和表侄儿,”万华堂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口吻,缓缓说道:“那些东西我们也不要。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一些日子,待表兄他们父子两个出来了。我们再完璧奉还。”
周氏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心道:你们还真当别人跟你们一样都是蠢货?
“多谢表姑,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们家好。但这事不能这么办。”周氏声音平缓的说道。
万华堂有些急躁,见周氏油盐不进,不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荣哥媳妇,你到底是这么回事?我们好心来帮忙,你却推三堵四的,怎么,你是不是见荣哥儿进了诏狱,便有了贰心?想趁机卷走谢家的产业?”
周氏暗自翻了个白眼,公爹和丈夫被锦衣卫带走了,小叔子又跑出去打探消息,周氏只觉得身心俱疲,现在她只想安静一会儿,然后想办法找门路。
结果这群极品却苍蝇一样围了上来,嗡嗡嗡的说些‘不过大脑’的蠢话。也就是周氏教养好,这才忍着没有发飙,换个脾气火爆点儿的你试试,听了万家人的话,不拿着大扫帚把他们轰出去才怪呢。
“表叔这话什么意思?您是在质疑我的人品吗?”周氏跟万家人纠缠了这半日,她也瞧出来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懂什么规矩,更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跟这样的市井无赖打交道,不能用太文明的方式。
周氏猛地站起来,凌厉的双眸扫过在场的几个人,冷声道:“我周氏是谢家明媒正娶的大奶奶,我的儿子则是谢家的嫡长孙,我会卷走谢家的产业?真是开玩笑,这谢家的产业有一半原本就是属于我儿子的,我又何必行此腌臜伎俩?!好了,几位是谢家的表亲,关系虽然远了些,但勉强算是亲戚,我们谢家仁义,不忍你们流落街头,这才收容你们,但你们也当自重。做客人就该有做客人的自觉,谢家如何,与你们并没有干系。”
万家人见一向文静娴雅的周氏忽然翻了脸,还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顿时都愣住了,就是杨氏也有些错愕。
周氏继续道:“父亲和夫君被锦衣卫带走,前途不明,我知道几位担心被谢家连累,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怪几位,更不忍心连累亲朋。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