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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巫女口中喃喃不断念些什么,双臂上突起许多小小长长如米粒大小的明显突起物。而且,这些突起物还会快速游动。眨眼间,它们就从巫女的手臂上通过相触的十指,游到了离三月的手臂上。
离三月已做好了痛的准备,但这一下,也不由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然而这一切还远没有停止。就在突起物游进了离三月的身体,离三月开始适应安稳不动的突起物,稍稍喘息之际,突起物开始暴起撕咬离三月的内脏!
这是什么,小小长长,如米粒般,还会撕咬?
“我已将蛊虫种入你的身体,为你清理伤势。你忍耐一会儿。”巫女道。
蛊、虫?!
早已经历过大鳄带来的重伤之痛,离三月以为世上不会有比那一次更痛的,而这次的万虫噬身似乎让原来的重伤之痛重新回身。蛊虫入体的片刻后,离三月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一排牙齿紧紧地咬着,看那势头简直想把牙齿给咬碎!
要将自身的蛊虫种入他人体内。巫女也承载着莫大的痛苦。
但是,巫女觉得,自己很幸运。
巫女将离三月丢到巴山,本是想磨砺离三月的打斗经验,培养软绵绵和她的配合。没想到离三月会把保命符给弄丢了,软绵绵会吃毒果,她们会遇上大鳄这么大麻烦。而且,离三月竟借助这些麻烦突破了御灵术。
短短五月,离三月已突破了御灵术第一层:塑神。即是以日夜默念御灵术口诀,令魂影初通神智,初塑“魂体”,眼光六路、耳听八方,得技能“千里眼、顺风耳”。
就以百年前那位修炼御灵术的前辈来比较,他突破御灵术第一层用了一年。离三月只用了五个月,就算有玄灵草的辅佐,离三月的天资还是得到了极大的肯定。
但是,离三月的身体在与大鳄的打斗中受到了重伤也是事实。在这种情况下,离三月还能活动,全凭了玄灵草给予魂影的力量——魂体。
第一层“塑神”,仅是一个踏入御灵术的门槛,关键是塑造“魂体”,技能没有攻击力。但是第二层,“塑形”就不同了。在有了“魂体”以后,它将可以施展灵魂攻击。
魂体是修习巫术的根本,是一个人的重中之重,就算一个人死了,只要保存着那人的魂体不灭,就还能重生。离三月的身体受伤了,之所以还能动,就是因为魂体代替她的本体在动。但刚开始,魂体还是很虚弱的。要是长期使用,会对魂体造成巨大伤害。
巫女要让离三月赶紧回复她此时重伤的本体,然后治疗。
“师父,好痛……”一声痛喊声打断了巫女的思绪。
巫女刚已叫离三月忍着痛了。不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离三月是不会叫的。离三月的脸庞痛到扭曲,刚服下丹药的睡意在万虫噬心时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丝丝凉意也莫名转换成了热烈的灼热。
巫女草草估算了蛊虫入体的时辰:“徒儿,再忍半刻钟就好了。撑住。”
“师父,我的伤怎样了?”离三月实在忍不住地问。
巫女不语,过了一会儿,叹道:“可惜。”
离三月心中一沉。
“那些人也不知道哪个小医馆里跑出的,只知道在你身上一味用参茸去调养,虽然说那药也确实能调养身体,但是要治病就差了许多,结果白白浪费那么多药草。真可惜。”
呼。原来是这个可惜。话音落下,离三月松了口气。不过,离三月问的似乎是她的伤势?为什么巫女要说到颜一他们,还把他们贬低一顿?动不动就要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的巫女,让人无奈。
见离三月脸上浮现放松之意,巫女心中也松了口气,成功转移了离三月的注意力。
“师父,我的伤好治么?为什么颜一说我重伤不能动,可我能站起来?”
“不能动”话一出口,不能动的老瘸子当即敏感地望来。在见到离三月重伤后,老瘸子也出人意料地到了蛊房。只不过他一直待在房门口,没有进来。
“那是御灵术升级的作用。你的身体的确受了重伤,还需要一段时日去疗伤。”
“升、升级?”
哎?她刚是听到她升级了么?御灵术升级?
(三十七)天山雪莲
更新时间2012…1…26 16:40:10 字数:2223
“是。”巫女回道,忽地眉头一蹙,额角冷汗也随离三月落了下来:“当我施法后,御灵术的作用会失效,你会再回到重伤之身,不过你不必担心。日后我会用草药浸身,配合天山雪莲,即可为你重新塑骨,断手重接。”
天山雪莲,传说中长在西方雪山上的一种奇花。八年一次开花,其花洁白无瑕,傲立于雪山之端,有强筋活血等妙用。
就在巫女为离三月解释之际,听到天山雪莲的老瘸子神色一凝,想要开口。其实离三月只要活着,能用她找到天拳帮主,管她骨折不骨折,残废不残废,跟老瘸子有什么关系。但他看着正在疗伤的二人,见实在不便插话,竟然强忍下去。生而为人,怎能无情?相处久了,就连冷冰冰的老瘸子对离三月也是有感觉的。巫女要给她治伤,老瘸子不会帮忙,但也不会阻碍就是了。
江暮渔比老瘸子接触离三月更多,两人时常偷偷在半夜私会闲谈。看见离三月受伤,他实在没想到她会受这么重的伤。离三月去巴山,他原本也是不知的,可是后来知道了,知道离三月有保命符他就不担心了,至于离三月在巴山会不会恐惧不安,他不在乎。
人们都知道吃苦是教导孩子的方式,可是没人忍心让自家的孩子真的去吃苦,顶多会教唆别家的孩子。江暮渔就真忍心让离三月去了。他只想离别后才知道身边人的重要,等离三月从巴山回来,一定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孩童了。没想到离三月受伤了,江暮渔不能说没感到自责,离三月平常一贯待他很好。
江暮渔,你可就摸着良心说一句。三月对你可是当亲兄长来看待的,有好吃的哪一次没给你留一份过?有好玩的哪一次没有叫你一起来玩?
江暮渔心头自责了一阵子,又蓦然惊醒过来。自责又有什么用?刽子手掉眼泪,只会让人觉得可笑。既然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做得干脆。他望了离三月一眼,又将目光收敛回来。
就在这会儿,半刻钟已到。
巫女再不多话,紧紧咬着牙。方才一刻钟内她都没有出冷汗,但这收虫的时候倒是比恰才还要吃力。
挂在离三月脖子上的念珠无风自动,“砰砰砰”轻轻擦撞声中,离三月的手臂上泛起一道道米粒般的突起物。红色的诡秘图形上沁出颗颗血红色的液体,顺着离三月的手臂缓缓流了下来。这不是离三月的血,离三月的血没有这么浓稠,而且,那血红色液体也没有任何血腥味,反而有种淡淡如百花的幽香。
蛊虫已回了巫女的身子,一场疗伤后只剩下一半多。但能收回蛊虫,巫女就安心了,缓缓出了口长气,抹一把额角汗珠。
离三月重回重伤之身,行动不便。巫女令江暮渔带离三月回房:“我已令蛊虫清理了你的身体。那些血红液体便是蛊毒与你重伤体内的血毒以毒攻毒后的生物。只是,要料理伤势就要待到得天山雪莲之后了。”
“是。”
老瘸子这时才摇动轮椅进房,让江暮渔暂且抱着离三月别动:“我有事要说。”众人探来目光,“我们去地腿帮时,地腿帮帮主让人带走。这一次,我要去西南找冰刀帮。但我只到西南,丫头若要去雪山找天山雪莲,西北之地你们再议。”道完,老瘸子看了离三月一眼,便回房了。
老瘸子要分头走?
本来还想借老瘸子之力轻松取到天山雪莲,看来是不可能了。想到此,巫女的脸色有些难看,又想到,离三月已成这幅样子,老瘸子还只是顾念着自己要找四帮主。不过,利益方面的事,人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吧。
“先送她回房。”对一边的江暮渔道,巫女追上离去的老瘸子。
江暮渔看着离去的二人,又望着怀中刚疗过伤满脸是汗的离三月,心绪复杂,沉声道了一句:“我送你回房。”
“好。”离三月答,回想刚才老瘸子说地腿帮的事,她才发觉空中轮船依旧是他们四人,“前辈说地腿帮的事?”
“一个月前,我们到了荆州。没想到早在十日前,地腿帮帮主就与匈奴人走了。我们本要去追寻匈奴人,只是想到你,只好先回来了。”
匈奴人招揽巫女又带走地腿帮帮主:“匈奴人要招揽中原高手?”脑海中还留有颜一那番话,离三月不爱看到战争,更不爱看到匈奴人行事有利。
“是。他们这样下去一定会惊动师父。或者,他们已经惊动了师父……”江暮渔将离三月抱上床,弄了一条热巾,拭去离三月额角的汗珠,“至于冰刀帮,前辈是定要劫走不可,师父也来不及派人保护。但江东风剑帮,师父定会派人保护。趁他们两相争斗时,我们可以向师父道明情况,寻求脱身之计。”
江暮渔的师父,也是离三月之父:“家父会救我们吗?”离三月喃喃问。
这话与其说是问江暮渔,倒不如说是在问离三月自己。江暮渔作为离仇的二徒弟,离仇得力的助手,离仇自然是会想法救的。可是,离三月……被离仇不喜的离三月,离仇会救她吗?
“师父若知道少主能练巫术,他会高兴的。”江暮渔劝慰,却没声明问题的答案。圆滑的说辞。
“是啊。若是家父知晓。”离三月这才被一句点醒,面色转向欣然,“师父刚说我升级了,但愿不要像是第一层,除了耳目灵敏一些外,一点儿用都没有,巴山的野兽可凶了。”
“前辈送你去巴山,让少主冒了这么大的危险,这事跟我……唉,罢了,我说什么都已晚了,请少主严惩!”
若是江暮渔拼命推说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全是老瘸子干的,离三月反而会觉得江暮渔不是好人,但是他这样说倒显得别有隐情的样子,江暮渔是离仇的徒弟,是离三月在空中飞船上唯一能依赖的人,她是一万个不愿意怀疑到江暮渔头上的。
听他这样说,离三月忙开解他:“其实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我的命都在前辈手上,前辈要做什么你又能怎样呢?”
“我是师父的徒弟,却没有保护好少主。”
“你别这样说,我也不能一辈子都靠别人保护啊。我知道我自己没力量,学艺不精,如今才弄致重伤,我才是最没用的那个人,连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没有出大事已经很好了。”
“我不能保护少主,也只能照顾少主了。少主现下身受重伤,有何吩咐只管叫我。”
(三十八)情不知所起
更新时间2012…1…27 18:58:15 字数:2100
之后三日又做了三次万虫噬身。离三月刚开始极难忍受,但后来竟也慢慢习惯了。当然,万虫噬身的力度日愈减轻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在第四日,巫女收回蛊虫后,终于宣布血毒已全清理。而且,明日就开始教授离三月御灵术第二层。
听到这好消息,离三月当晚辗转难眠。直到凌晨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还做了一个自己站起来了的美梦,结果醒来时就睡过了头。
一想到巫女因为自己迟到而发怒的样子……离三月慌慌张张地要起身下床,身子一动后,才想起自己还是重伤中的离三月。随后全身痛感传来,离三月不由痛呼了一声。
邻房的江暮渔自离三月受伤后,便被作为照顾离三月的人。一听到喊痛声,他赶紧从邻房快步跑了过来:“少主如何?”
“没、没事。”离三月尚在吃痛中,顿了一顿后才答道。看来这几日巫女的疗伤对她的伤势确实大有气色,竟让她忘了自己还在重伤中。身子虽还不比原来的轻便,但呼吸已不再困难迟缓,偶尔的阵痛也不再发作。
江暮渔听到回话才松了口气,语气平缓地道:“少主刚起?该是时辰洗漱了。我去准备。”
“好,快些!师父今日还要教我御灵术!”离三月急切地道。
刚开始由江暮渔照顾离三月的几日,离三月是极为不惯的。但空中飞船上就四人,老瘸子绝不会照顾人。巫女除了刚开始照顾离三月一日后,就厚脸皮地将事都推给了江暮渔。江暮渔却也真的将这事一人揽了下来。时间久了,加之江暮渔以前常照顾人,照顾人确有一套。二人都渐渐习惯了照顾人和被照顾。
“巫女?”提到巫女,江暮渔走到门口的步子一顿,“巫女今日一早起来,说还有物器没准备,就带着软绵绵出去了。她还叫我告诉你,她房中给你留了书,让你好好看。她回来时要默书的。”
话音刚落,逃过一劫的离三月当即松口气。
过了一会儿,江暮渔一手端着水盆,一手端着食案回来了。先将食案放在一边,为离三月洗脸涤齿漱口,再将离三月抱上江暮渔为她做的轮椅:“我与前辈商量,到了下个县找个照顾你的小婢。前辈说你的事都去问巫女。巫女说那得找两个,另一个给她。前辈又觉得找两个,人太多了。”
“那怎么办?”
“我与前辈再说说吧。”江暮渔一边说着,一边梳着离三月散乱的头发。
离三月以前有小婢打理,出塞北后一个人,就学江暮渔扎个简便的头巾,就这还笨手笨脚地学了半天。可到了江暮渔手中,是先问了离三月要扎什么发髻,看离三月不知所答,才代她选了分髫髻梳起发来。手翻飞几回,一个精巧的分髫髻便梳理好。
离三月身为女儿家,可平日爱好尽在练武上。而江暮渔,除了大多时候刻苦练武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就如梳发。但梳分髫髻简单,要他梳个丹凤朝阳就不会了。做饭也只是能做寻常饭菜,佳肴珍馐就做不出了。
眼前食案里就是简单的一餐稀粥白面。
离三月是“苦学派”的代表:一日有十二个时辰,睡一觉是五个时辰,那么离三月愿意六个时辰都花费在修炼上。江暮渔愿意将四个时辰耗费在修炼,还有两个时辰去学其他的。只练武功,又要练到何时才能比得上离仇?
或许,离三月以后会成为像是老瘸子那般武功高强,不通人世诡计之人,而江暮渔会成为离仇那般的人。
江暮渔跟离仇真是很像的,起码在离三月心中是很相像的,他是离仇的二徒弟,身上一定有离仇的一些特质,离三月就从他的身上想象离仇的样子。离仇是这般圆滑的吗?是这般隐忍的吗?是这般无一不精、无一不知的吗?而离仇对于离三月,在她听到的种种传言中,离三月以为离仇是完美的,所以江暮渔是否也成了完美的?
所以,她对一个完美的人产生那么一点好感,动了那么一点心,也是应该的吧?
离三月的确从没想过感情之事,可是,情总是不知所起。或许是在某一天,两个人打闹着玩笑的时候,离三月无意地一瞥,看见江暮渔温柔的脸映着淡白的日光,脑子里闪过几个词“相知相交、同甘共苦”之类的,然后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而之后她又在江暮渔温柔体贴的照顾中一点一点地沦陷。他为她梳发画眉,她也想为他举案齐眉。可是,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离三月哑然失笑。
吃过饔食,江暮渔推离三月去蛊房看书。
蛊房无窗,只靠蛊虫身上一闪一闪的光芒驱散黑暗。有些蛊虫是待在蛊坛内的,但也有些蛊虫喜欢随意休憩在外面,还有时常出来透口气的。因此,蛊房内倒也不算暗,只是,这种光亮总莫名透出一股诡异。
江暮渔轻手轻脚地推开虚掩着的木户,避开蛊虫,推着离三月到书案前。巫女准备的书早已摆在书案上。蛊虫见离三月来了,自觉地凑上前,将书托起到离三月面前,为其驱散黑暗、照亮文字。
江暮渔见此:“我去练剑了,有事唤我。”
“嗯。”离三月看着他离去,再转头看桌上的《御灵术》。御灵术第二层:塑形,即是以草药浸泡身躯锻炼身躯,另以口诀锻炼心神,使之心身合一,可观魂影,驱使灵魂。
按书上所述,巫女该是准备草药去了?离三月默默记着口诀,等待巫女回来。
巴山。河边。
巫女抱着青蛇,一边望着河中正潜伏的大鳄,一边听青蛇说着些什么。大鳄对青蛇的第二次出现惊诧了一下,但它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敌人是谁,还在一心一意地潜伏等待一个好机会朝巫女扑去。
青蛇瞪着大鳄,控诉当日离三月与之的打斗。巫女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但脸上越皱越紧的眉头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情。
终于,就在大鳄朝一人一蛇扑起的同时,巫女出手了……
(三十九)药澡塑形
更新时间2012…1…28 9:40:14 字数:1927
过午,巫女终于回来,背上的蓝布竹篓里塞满了各种药草和瓶瓶罐罐。
正在吃饭的江暮渔听到声响,刚走出来看了一眼,便被巫女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