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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尘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了判断,如果头摔倒地上不死也会摔傻,而若以手护头,最多是折断手。几乎立即她就做出了选择,闭眼,极速的以手抱头。
半晌,疼痛没有传来,但是脖子却被勒的疼。然后整个身子腾空而起。
“叶丫头,你还好吧?”郭高拧着叶非尘的后领,有些关怀的看着叶非尘。
叶非尘知道方才是郭高在关键时刻拉住了她的衣服才免她遭难。
可是……她费力的抬手指指自己的脖子。郭高老脸一讪,轻轻的放下她。
叶非尘腿有点软,但一瞬就恢复正常,认真的道了句谢便扭头去找星儿,她听到了星儿的痛呼。
一扭头,她才明白自她掉马开始整个场面都安静的不同寻常以及受惊的马儿都没了什么动作是怎么回事。
星儿被一个士兵拧到了一匹马上坐着;地上的鞭炮上被改了厚重的衣裳,全部熄灭;叶府拉车的马儿已然倒地,脖子处有一个碗大的伤口,竟是秒杀;郭高带来的十来个士兵人人都已抽刀,刀全部都横在了别人的脖子上。
这些全都发生在一眨眼之间,整个场面出奇的安静。那些胆小了只为看热闹的百姓一下子便腿软跪在地上,便是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因为郭高身上竟是煞气。
“好你个王八羔子!求公道?求你个屁!脑袋是被驴踢了吧!”郭高见叶非尘没事,三两步走到霍劳、雷动两人面前,竟是毫不客气的给了两人一巴掌,立即就可以看到他们嘴角流出血。
两人当地痞流氓当久了,自有一股狠劲,可在真正的强者面前,那些狠劲却不自觉地消退了。此刻徒留了后怕以及……不安。
“你们一个姓霍一个姓雷是吧?”郭高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两人点头。
“你们爹可叫霍庭和雷雄?”
两人大惊,“你怎么知道?”
“老子怎么会不知道?”郭高语气虽然狠但神色间已多了些别的情绪,似感伤似怀念,“你们的爹还有那两百多个士兵,是真正的士兵,是铁血的汉子,他们的牺牲所有的将士都记得!”
郭高的视线从周围的人晃过:“这多年了,乱七八糟的流言不管怎么传本都督以及当日参战的将士都没有说什么。却让你们这些只知道享乐、脑袋里都是屎的人污了叶老太太的名声,也可惜了那些牺牲的将士。”
“当初,战火连天,咱们腹背受敌。必须要有一批人做前锋引去敌方的注意力,但这代表他们存活的希望微乎其微。原本至少需要两千名战士做前锋,但当时将军出奇谋,赌了一把,只派了两百余人去。那两百余人全是铁铮铮的汉子,他们是自告奋勇去的。要知道,并不是每个自告奋勇的人都有机会,那些人里要么有兄弟要么子孙已成人,都是祖宗香火有得延续的人。他们没有回来,但是他们却为我方创造良好时机。他们用生命守护景国的土地和百姓。”
“二百一十八个好汉,每一个人的名字我们都记得,而把他们记得最清楚的是我们的将军!”他愤怒的看着呆掉的霍劳和雷动,“若是他们知道有你们这样的后人,不辨是非、胡乱伤人,伤他们最敬重的将军的后人,怕是难以瞑目!”
他的话如惊雷一般,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他,信诺如金,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话。
多年前的战场,那些铁血男儿,那些烽火不休,那些牺牲与豪情,就这样,在他炙热的嗓音中一点点铺展在他们面前。
羞愧,从心里一点点升起。对叶老太太的敬重,对那些战场里牺牲的儿郎的敬佩,一点点的在心里生成。
这样怀缅、沉思的氛围被一道清脆、关怀的声音打破:“非尘非尘,我来了!你有没有事?”
☆、045:给我跪下!
郭昭带着五城兵马指挥使乌斌及一行护卫赶到时,事情基本已经落下帷幕。
郭昭拉着叶非尘看了个遍见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乌斌见到现场的场景,不等郭高训斥就立即对着郭高告饶:“大都督,下官失职。”
“确实是失职,这么多人在街道上闹事竟不见你五城兵马司一人来维持治安,你这官真是做的清闲!”
“大都督,请让卑职呈明原因。今日西郊一个大村里发了大火,下官亲领兵马司的人马赶去救火,这才有所疏忽。不过今日这东一街的值班人失职,下官也难辞其咎,愿自领罚。”乌斌垂首道。
郭高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和震惊,西郊和东大街相距甚远,今日有人来闹事,维持治安的官员却恰好有事离开。巧的让人心惊,这不得不让人神思。
“把人都抓起来,送给三司好好审审!”
乌斌平日处理这都城治安,对一些事相当敏感,自然也发觉到了不对劲,但有些话即使有猜测也是不能乱说的。现在郭高下了命令,立即应下。
郭高犹豫了一会才对乌斌道,“你派人将叶大小姐送回府上,本都督还有公务要办。”
说完又派出他身后的两人:“送小姐回府。”
“二祖父,昭儿要陪陪非尘。”郭昭不乐意道。
叶非尘见郭高似有顾虑,立即挽上郭昭的手,“昭姐姐,非尘今儿有点累,明日再好好和你说说话,可好?”
见她也这么说,郭昭也不再说什么,只叮嘱护送她的人要谨慎些。
后面的路途叶非尘和星儿共坐一辆马车,之前她的马车算是废了。
“星儿,你没事吧?”
“小姐,你还好吧?”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
“我没事,就是脚有点疼。”叶非尘试着动了动左脚,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是之前落马的时候磕在了车木之上。
星儿说着就要去检查,可是一弯腰便苍白了小脸。
叶非尘一惊,之前看她端坐在马上挺着腰还以为没事,现在看却是受了不轻的伤。
“你别动。”叶非尘说着伸到她背后轻轻的碰了碰,明显发现她肌肉一阵收缩,不由有点急,“等回府了立马叫大夫看看,既然受了伤干嘛还那样硬挺着,白白的多受苦。”
星儿却是一笑:“小姐不是一样,方才星儿也没有看到小姐表现的有一点不适。”
叶非尘愣了下,只望着星儿,星儿也回望,两人相视一笑。
回了叶府,叶非尘正欲请五城兵马司的人进府喝茶,就见大管家付襟似候了她多时,一见她便道:“大小姐,相爷让您回了就去禧宁居。”
叶非尘点点头:“好,我这就去。麻烦管家招待一下几位兵爷。”
几位兵爷立称不敢,当即就告辞了。
管家看着纳闷。由于那几人一早就去救火,才换了身常服就被郭昭叫走,没机会再换衣服,管家便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但听叶非尘说的是护卫,就想着是不是三司会审后又查出了什么,查案的官员才特别让人去了国子监一路送她回来。这样就算是肯定了她的罪名,只是不知为何那些人这么客气,眼里也看不出半点不好的情绪,要知道一般出了这样的事许多人都会侧目的。
想到相爷的怒气还有倒床的相爷夫人,管家心里总觉得有点异样。
进了二门,程大娘在那等着,叶非尘让她把星儿带回无尘居,自己带着月儿来到禧宁居。
“小姐,你的脚……”星儿被程大娘扶着,有些忧心道。
“让崔大娘备好药就成了。”叶非尘眼里情绪变幻,淡淡的道。
从大管家那神情里就不难看出她那爹爹叫她到底有什么事了。而且去的是禧宁居而不是他的书房。她料想应该是李姗在那要死要活的哭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然后还要十分善心的维护她,结果让叶定荣觉得她多么恶毒,甚至是要教训她一番。
叶非尘暗暗想着正好可以趁这次再看看李姗与她在叶定荣心中的分量如何。当时嫌疑人是李姗的时候,他可是亲自上几个官员府上要求三司会审,现在她成了嫌疑人,不知她这便宜爹舍不舍得让她自我辩护一下。
“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脚还未踏入正屋,叶非尘就听到一句大吼。实在难以想出平日里一派温和的人发毛起来也有这大的爆发力。
叶非尘眼神从一脸怒气中还夹杂点忧心的叶定荣身上游走,垂眼,嘴角划过了一丝嘲讽。李姗不在正屋,那么这会就应该是十分虚弱的躺在床上吧。不然叶定荣眼里怎么会有那抹忧虑。
她可不觉得叶定荣是在为她忧心。
叶非尘低眉垂首的走到叶定荣面前,端正的行了礼,“非尘见过爹爹,不知爹爹为何生这大的气?是哪个弟弟或妹妹犯了错?”
叶定荣一噎,“叶非尘!我说的是你!”竟气的连称呼都成了你我。
叶非尘似乎十分讶然的抬头,“非尘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惹得父亲这般生气。”
这会姜嬷嬷进屋,扶了扶身道:“夫人方才醒了,劝爷不要生气。她自知这些年作为嫡母没有照顾到大小姐一分一毫,但大小姐聪明可爱,定不会如谣言相传那般,还请爷不要罚小姐。小姐还小,便是不懂事过个几年也会懂事的。”
这话看似在为她求情,事实上是在说她和李姗有隔阂,即使做出什么害她的事也很有可能。而且还提示叶定荣她年纪小不懂事。可要说,十二岁也不是可以不懂事的年纪了。
叶非尘眸光一冷,瞥了姜嬷嬷一眼。姜嬷嬷竟觉一股冷气沿着背部袭上全身,讶异的去看叶非尘时却见她只是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啪!’叶定荣果然更气了,一掌拍在案几上,茶杯被震得咚咚作响。
“跪下!”叶定荣想到李姗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到那案子里死的两个人,还有叶非尘之前的装傻不跪,觉得她真的是不懂事,心狠如斯还死不悔改,发狠道,“你若是不跪,别说爹爹就要请家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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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案子结了
叶非尘没有抬眼,顺从的跪到地上,声音淡且冷,“爹爹如此气非尘,非尘真不知道是为何。若是为了外面的谣言,实在让非尘心寒。便是三司也没有定案,而作为亲爹的您却为非尘安了罪名。非尘没有做过那些事,更不会任人冤枉。”
“方才看到大管家在门口候着,非尘心里实在高兴,还以为爹爹是得到了非尘在路上受困差点身陨的消息担心非尘,却不料竟是在给非尘安罪名、不由分说的惩罚非尘。”
叶定荣期间有几次想开口质问叶非尘为何如此歹毒,但叶非尘说话声音虽然不大却是不间断的,让他没有插话的份。
等叶非尘说完,叶定荣心里忽的咯噔了一下,“你在路上遇险了?”
这时大管家急急的进屋,将从护卫那知道的事对着叶定荣耳语了一番。
叶定荣脸色一僵,从政多年脑袋自然好使。今日发生的事和前面的流言之事联系起来一想就容易明白是有人要针对他女儿或者说他母亲了。之前不过是被李姗的可怜样和这一天受到的视线扫视弄得生气没有多想而已。
这会看着自个如花的女儿瘦弱的身躯跪在那心里的尴尬实在是难以言说。不过要他说出道歉的话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非尘,你起来吧,这留客居案件一事很受关注,便是皇上也再三垂问。今日外面的流言对你太不利,爹爹一时担忧心急了些。”叶定荣顿了顿道,“你今日受惊了,明日便向国子监告假吧。”
叶非尘起身,淡然道:“是,女儿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等会请御医看看。”
叶非尘便退了出去,走到门口便扶上月儿的手,略显艰难的离开。
而后,回了无尘居的叶非尘收到许多叶定荣送来的上好膏药,也请了宫里的卢太医为她医治。
一日费心费力,叶非尘早早睡了。
恰入夜时,鬼魑和鬼魉两人去了趟大牢,手里明晃晃的刀搁在吴角的脖子上,“事情做得不错,现在是你上黄泉的时候了。”说着就给他抹了脖子。
当然,并没有杀死他,而是割了一条很长却很浅的口子,没有生命危险。
两人在动手的时候特意引起了一点动静,把吴角弄伤后又去了另一边找王嬷嬷。不过由于之前的动静,牢役已有察觉,所以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有两个黑衣人准备杀人灭口却因被他们发现而不得不撤退。
鬼魑和鬼魉两人轻功甩那些牢役几条街,而且进来的时候已经迷倒大部分人,撤退十分成功。
吴角没有死,很快便引得三司会审的三大官员亲自登临大牢。大夫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吴角救醒。
吴角一醒就睁大眼,想到之前有人要杀他灭口的事,又惊又气,急着要陈述案情,“大人,小民错了,以为帮忙冤枉了叶大小姐就可以保得一命,没有想到那人如此心狠,竟完全不给小民活路。”
史久荆一愣,“你是说今日的刺客是来杀你灭口的?”
“是的,其实整件事就是为了对付叶大小姐和叶老太太,罪魁祸首是……”
正当三个官员认真的听着的时候,吴角身子忽然一顿,断了气。
没人看见史久荆身后一个奴仆装扮的人暗处收回的手。
三个官员一惊,心知这案子复杂了,正头疼的时候忽悠人通报:“大人,有人来自首了,说此案系出自他手。”
“传他进来。”
在鬼魑两人潜入大牢的之前不久,西郊临近叶非尘庄子的一处小宅内。
王江正认真的雕着一个木雕,若王嬷嬷见着,必能发现那是她年轻时的模样。
“若把这给她,不晓得她收不收?”年逾中年的王江心里想到这个问题有些涩却也有些信心。这几年下来,她对他其实没那么恨了,这是个好兆头不是?
当年做错了,如今是弥补的时候,就是耗去一辈子也没什么。
忽的,院外传来一阵响声。王江心头一震,急步而出。
只见院子里站着个带着绿衣斗篷的绿衣女子,正淡淡的看着他。
面前的女子容色清雅,却看得王江脸色一白。
“翠萍姑娘……”
“王江,当年你应下的一个承诺现在要兑现了。今夜去衙门自首,担起留客居死人案。”
“这是要杀人的罪!”王江心里一紧,脸更白了。
“你想清楚了,若当年的事传开,王嬷嬷可会原谅你,她往后如何立足,还有你的一双儿女……”
当年……王江心里的悔意如江水般涌到心头。当年他利用王嬷嬷之便,偷了夫人的钱还……在面前这个丫头的语言的推波助澜下换了几株人参。虽然老伴并不知情,但如果出去别人都会把她看做是害主的人,若那人再推一把,她也许也活不了,左相和玄府的人不会放过她。还有一双儿女,肯定要受比当年更多的白眼。
他能如何……紧紧的闭了闭眼,“我去。”
有了这句话绿色的身影半刻也不停留,直接往外走去,“不要超过子时。”
王江失魂落魄的进屋,拿起那个刚雕好的雕像细细摩挲,有泪从眼眶涌出。
“……悔不当初,辛儿,我悔不当初啊……”呐呐的说着又哀恸的埋头哭了一场,“竟是悔过的机会都不给我……”
哭过后,他的眼神变成了绝望的死水。木然的将所有和王嬷嬷有关的东西全部拿到炤里烧掉,看着那燃气的火焰不断的跳动,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冥火让他的心备受煎熬。最后他把手中的木雕也扔了进去。
……
半夜三更时叶非尘被鬼魅唤醒。
“小姐,案子结了。”
叶非尘一个机灵顿时就清醒过来,直直坐起,“怎么回事?”
“今夜王江去自首了,说一切都是他做的。原因是他记恨当初小姐的娘亲将他赶出府,过了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次行事纯粹是报复。他在证词上签字画押后就……自杀了。”
叶非尘吸了口气,拢了拢有些乱的发丝,“原因。”
她记得她要了人去关注王江的行动的。他做出这样的忽然的举动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于是魑魅就将监视王江的人传的消息说了一遍,“……那个绿衣人武功不弱,我们的人本欲等她出门后抓住她结果被她跑了。”
☆、047:敢动他的东西,做好死的准备(一更
“翠萍……”叶非尘暗自沉吟,她记得这个名字,是李姗的大丫环之一,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十年前,那就是十岁。十岁的丫头就会引人做错事,果然不能小觑。
“吴角呢?他没有说什么?”按道理说狗急了还会跳墙,他连命都保不了没道理还为李姗做事。
“关键时刻死了。鬼魑他们动手很有分寸,他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应该是在审查的时候有人暗暗动手的。”
叶非尘眯了眯眼,想到了李府的情况。
安阳候李府中间虽然断了层,没了侯爷,但老侯爷却是不过五十,曾任西北青城和西城的都指挥使,现在虽没有这个职位,但皇上却是把西城给李府做了封地。李家手上也带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