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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官道,却是密密匝匝的树林。秋阳当空,湛蓝的天宇被茂密的树叶遮蔽,晴艳的日光被树叶筛成一缕缕的光流,缓缓流转。
秋风拂过,兴起一片沙沙的响声。
临走之前,赵怀薇带了些刚做好的馒头和绿豆糕,此时吃着爽口清甜的绿豆糕,真是美妙无比。
燕天绝坐在她身侧,喝了两口水,将水袋递给她。
她错愕地看他:他喝过的水袋?不是有他的口水咩?
“不渴吗?”他眸光暗沉,好像在说:还不快喝。
“不太渴。”
她不得已接了水袋,喝了一小口,脑中浮现出那些热吻的火辣情景,脸腮立时烧起来。
他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水渍,她正出神,有人突然“袭击”,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用手拍开。然后,她见他面有不悦之色,知道了他没有恶意,自己却反应这么大,更尴尬了,脸腮的热度传到脖子,热烘烘的。她转向另一边,心中惴惴。
忽然,赵怀薇觉得一阵热气袭来,回过头才知道他已紧挨着自己。
那些护卫都很识趣,走远一些,背过身去。
燕天绝伸臂揽在她腰间,她掰他的手,气得蹙眉,“这么多人,放开!”
“那又如何?”他语声黯哑,吻她的腮、耳垂,鼻息渐渐急促。
“出了汗,你不觉得很臭吗?”她往前挪着,却被他揽回怀中。
“很香。”
他的唇舌滑下来,吻她雪白的脖子,右手覆上她的饱满。
她被他炽热的呼吸烫得发颤,那只邪恶的手肆意地揉捏,虽然隔着衣袍,但也很敏感好伐。她担心那些护卫看见,推拒他的进犯,“这是野外,不能这样……”
如此推拒,倒像是欲拒还迎,激起男人征服的本性。
燕天绝转过她的身,将她侧抱在怀中,吻住她水润的芳唇。
赵怀薇用力地推他,无可奈何地想:他想来野战咩?
他制住她,深深地吻,缠绵地吻,火热地吻,品尝她的甜美,好似永不满足。
她挣脱不得,被迫承受这个霸道的热吻,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吻技令人有一种飞翔的感觉。
良久,他终于放过她,却不放开她。
见他唇角含笑,她又窘迫又恼怒,凶恶地打他的肩膀。
可是,恰巧打到他肩膀上的骨头,她的手痛死了,痛得抽气。
燕天绝眼角含春,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地吻。
她更是面红耳赤,羞愤地抽出手。
陡然,燕天绝脸膛剧沉,剑眉紧拧,一丝暖色也无。
赵怀薇诧异极了,也有点害怕他这冷酷的模样。
他扶她站起身,目光游移在四处。她也感觉到了,四周杀气凛冽。
那些护卫快步回来,手持利剑,将他们围在中间,全神戒备。
转瞬之间,树林充满了肃杀之气。而方才,他们还深陷男女情爱的旖旎之中。
一群黑衣人蓦然涌现,从四面八方涌来,黑压压一片,犹如上涨的潮水,汹涌不绝。
她骇然心跳,这么多人!
起码有数百人之多。
三十余个护卫,如何打得过数百人?
————
厮杀,混战,刀光剑影,热血横飞……
即使实力悬殊,但也要拼一拼。三十余护卫拼了命与敌浴血奋战,燕天绝趁机抱她上马,揪准时机冲开一条血路。
赵怀薇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快要蹦出咽喉了。
如此厮杀场面,头颅飞起,断腿残肢,热血飞洒,悲壮而凄美。
当身临其境的时候,她唯有一个感觉:人命贱如蝼蚁。
燕天绝一边护她、一边杀敌,四个护卫在四个方位守卫,力图冲开一条血路。
这数百个黑衣人,是魏弘墨派来的吗?
黑衣人的身手虽不高深,却也不弱,数百人围攻三十余人,不出两盏茶的功夫,便会全数歼灭。
因此,三十余护卫剩下二十余个,剩下十余个……
终于,打开了一个突破口,燕天绝狠狠地抽鞭,骏马撒蹄狂奔,如箭离弦。
有黑衣人追来,护卫立即拦截……可是,黑衣人太多了,寥寥几个护卫如何抵挡得住?
赵怀薇转头望去,五六个黑衣人追来,像是咬着猎物的猛豹,死不放过。
燕天绝的坐骑乃千里良驹,脚力胜过一般的骏马。狂奔数十里,终于摆脱那几个黑衣人。不过,此处仍是危险之地,他们不能停留,起码要狂奔一百里才相对安全一点。
直至暮色深浓,骏马才慢慢止步。
她回头望了望,那些黑衣人应该被甩了老远吧。
奇怪,燕天绝为什么靠在自己身上?太重了好伐,咦,他怎么睡着了?他不会受伤了吧。
前面有一条小河,远处是大片的农田,风光秀丽,不如在此处休息半个时辰吧。
她跳下马,他竟然往前趴在马背上,而他的左肩赫然插着一柄匕首,血水染红了一大片。
一定是黑衣人见追不上了,便飞来匕首。
费了好大劲,赵怀薇才把他弄到河边,让他侧躺在草地上。
若不处理伤口,只怕会一直流血,还会高热不退。
此时此刻,她呆呆地看他。
燕天绝双唇发白,如死一般,再也不会纠缠她、强迫她。假若就此离开,任他自生自灭,她就能摆脱他,从此逍遥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然而,他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如若她离开,便是见死不救,他很有可能因伤而死。
赵怀薇纠结死了,在救与不救之间徘徊,
他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怎能救他?留下来只会浪费良机。
他再怎么坏,再怎么可憎,也是一个人,有得到施救的权利。
犹豫再三,赵怀薇终究心软,决定留下来照顾他,之后再作打算。
拔出匕首的时候,燕天绝痛醒了,忍着痛,直至包扎完毕,闷声不哼。
她让他靠着自己,用水袋喂他喝了几口水,撕面饼塞进他口中。
夜色如网笼罩,星辰闪烁,倒映在河流中,像是河中撒满了晶莹闪耀的钻石。凉风扫过,冷意袭身,她瑟瑟发抖,他将她抱到身前,搂住她,轻轻地靠着她。
男女相拥,仿若相知相爱的恋人,相拥而坐,直至天荒地老,亘古不变。
不知何时,赵怀薇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他身侧,还以他的右臂为枕。
这姿势……太暧昧了……
她弹身而起,带动了他。他哼了两声,仍然闭着眼,想来睡得沉了。
月上中天,星辰暗淡了,乳白的月辉为野外的深夜抹了淡淡的虚白。夜空,河流,草地,月色,潺潺的流水声,聒噪的虫蛙声,分外迷人。
赵怀薇喝了两口水,想起燕天绝,便喂他两口水。
不好!他的额头有点烫。
她叫他,费力地扶起他。燕天绝眼眸半开,剑眉紧蹙,“天黑了?什么时辰?”
“我也不知道。你怎样?”
“冷。”他语声低哑,神智迷糊,又闭上眼,靠在她身上。
“喂……”
你妹!重死了!
赵怀薇没力气生气了,想了想,犹豫再犹豫,让他侧躺着,然后在他身后靠着他躺下,用自己的外袍盖着。
男人体热,而且他正发热,贴着他倒是不冷,可是,一个姿势保持久了,便会腰酸背痛胳膊痛。
再坚持一阵,她起来舒展筋骨。忽然,燕天绝也坐起身,不由分说地吻她,她连忙推他,还是抵不过病人的力气,被他揽倒。
擦!
他不是正病着吗?还有这等力气?
燕天绝闭着眼,却熟稔地吻她的唇,轻咬她的耳珠,啃她的锁骨,一路下滑……
“殿下,你病了……”她试图掀翻他。
“薇儿……薇儿……”燕天绝的呢喃声低沉沙哑,饱含浓情,“薇儿……”
赵怀薇怀疑,他病糊涂了,还是借“病”行凶?
一定要阻止他!
可是,她阻止不了,他的力气太大了,压得她没有反击之力。
他娴熟地扯开她的中单,再扯下她的丝衣,急切的吻落在如玉的肌肤上,绵密如雨。
她不断地抗拒,却无法令他罢手,只觉得他的唇舌滚烫如火,每一处都烙下焦印。而且,此次他下“唇”又狠又重,不留余地,弄得她很痛,仿佛被刀锋划过。
她不知他是清醒、还是神智糊涂,只觉得这次很不一样,迫切而火辣。
燕天绝吮吻那精巧的红樱桃,用舌尖挑*逗,用唇瓣爱惜,邪肆得令人无法承受。
是的,赵怀薇无法承受这样的逗弄。
麻辣的刺激一***地袭来,击垮她的防线,她感觉身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小腹热腾腾的,化成了滚烫的热流,往下流淌,仿佛洪水即将奔泄。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因他每一次的热吻与爱抚而颤一次,似乎想要更多……
渐渐的,她四肢绵软,软得化成了一汪水。
神智也变得模糊……朦胧中,她看见苍穹那般广阔、月亮那么明亮,看见他的身躯精悍结实,衣袍不见了……
燕天绝撑开她双腿,赵怀薇陡然清醒——
不能!
她疯狂地推拒、扭动,“殿下……不能这样……”
“薇儿……薇儿……”
他沉声低唤,却没有意识似的,只顾着扣住她的双手。
她强烈地感受到即将来临的侵犯,崩溃地摇头,求他放过自己,可是,他恍若未闻,俊眸半阖,试探着进犯……
赵怀薇哀嚎:完了……完了……
燕天绝一点一滴地挤进来,她感觉到他的强悍与火热……
☆、【13】陪我就寝 ☆
然而,就在这万箭齐发的紧要关头,他不动了。
她愣了一下,惊喜得发狂——他无力支撑似的,重重地倒下来,趴在她身上。
他晕了?
她不敢动弹,就这样被他压了半晌才从他身下逃出来,拍拍胸脯,大口地喘气。
旷野深夜,差点儿发生一场野战,太凶险了楫。
燕天绝的确睡沉了,想必是病情沉重所致。
————
翌日一早,赵怀薇被鸟叫声吵醒诘。
朝阳普照大地,蓝天白云清澈得纯粹;霞光万丈,在半空流转、闪烁,好似琉璃世界。这个美不胜收的旷野清晨,令人着迷。
燕天绝尚在梦中,脸孔沉静,鼻息匀长。这张俊脸线条冷厉,薄唇,高鼻,俊眸,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完美无暇,每个角度都帅得鬼斧神工,是上苍最得意的杰作。
她摸摸他的额头,还好,他的烧退了。可是,想到昨晚他不知是半梦半醒还是借“病”行凶的禽兽行径,她就生气,决定速度闪人。
他一个大男人,死不了就会照顾好自己,她完全无须担心。
如此,她坐上良驹,策马前行。
躺在草地上的男子,未曾苏醒。
终于自由了,赵怀薇纵马驰骋,奔了一整日才在一个小镇上投栈。
虽然脚伤还没痊愈,走路时也有点疼,但只要当心点儿,应该不会加重伤势。
歇了一夜,神清气爽,她继续往东南走,想着燕天绝没有坐骑,铁定追不上,便晃悠悠地闲逛。
午后,她抵达九湖镇,见这小镇尚算热闹、风光不错,便决定在九湖镇玩一日。
自由自在、无牵无挂的感觉真好,没有人认识自己,也不想结交朋友,一个人四处溜达,一个人吃饭睡觉,万般惬意。
玩了一日,她又困又乏,沐浴之后便准备就寝。
咚咚咚。
她慢慢走过去,大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外面没有声音,可是她感觉得出来,外面的确有人。
如果没有心怀鬼胎,为什么不出声?
想到此,赵怀薇心生惧意,想着外面的人会不会硬闯。
正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窗台那边却有声响。她心神一凛,紧张地走过去,彻底呆住。
打开窗扇、越窗而入的男子,正是燕天绝。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他是神吗?
他沉步走来,她捂着心口,心跳得厉害,喘不过气了……窒息了……他每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退至床前,无路可退,跌坐在床……他眉宇阴寒,眼中布满了可怕的戾气,骇人至深……
燕天绝将她抱上床,直接扑倒,“你以为我找不到你?”
“你……”
“你狠心抛下我,我该如何惩罚你?”
赵怀薇惊惧地颤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
忽然,他倒在一边,抱着她,低声呢喃:“陪我就寝。”
她长长地呼气,揪紧的心慢慢松开。
转瞬之间,他睡沉了,脸孔平缓,鼻息匀长,想必是又困又乏。
被他这样抱着,她如何睡得着?
她轻轻拿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往前挪,离开他的“势力范围”。
他没有任何知觉,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铁臂横来,将她揽入怀中,比之前抱得更紧。
擦!
赵怀薇暗暗叫苦,他不是睡沉了、没有知觉吗?
好吧,就这样睡吧。
闭着眼,数了数万只羊,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亮了,外面人来人往,有点吵,她兀自沉睡,精致清纯的小脸宛如一朵幽兰,风姿清丽,清香隐隐。
额头有点痒,鼻子有点痒,嘴唇有点痒……身上怎么这么重?被一块大石压着?
她幽幽转醒,睁开惺忪的眼,赫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距离如此之近,吓得她彻底清醒、全身紧绷。
想起身,却被他压着上半身。
“殿下还不起身吗?”赵怀薇干笑。
“你不仅抛下我,还骑了我的良驹。”燕天绝旧事重提,眸色阴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她无言以对。
虽然将他扔在河边是不对,而且他受伤了,可是,原本她就不是自愿跟着他的。
他的拇指缓缓摩挲她的腮,“我应该如何惩罚你?”
“悉随尊便。”她语气不善,冷冷嗤笑,“你最大的乐趣便是戏弄我、伤害我,为什么我不能戏弄你、伤害你?”
“就当你说得通。”
“那还不起来?”
“你不想知道我如何找到你?”
“洗耳恭听。”
“我那匹良驹的蹄印形似梅花,举世无双,只要我找到蹄印,便能找到你。”
“马蹄印像梅花?”这太匪夷所思了,她不敢相信,“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家客栈?”
“这个小镇只有两家客栈,你说我如何不知?”
她无话可说了。
早知道不骑他的良驹了,可是,徒步行走很快就被他追到,况且她的脚伤还没好。
“那晚,我们没做完的事,是不是应该继续完成?”
燕天绝扯开她的中单,推高她的丝衣,大手迅速袭上,揉捏那散发着幽香的雪玉。
赵怀薇目光冰冷,“殿下当真硬来,我无力阻止,可是我会选择永远消失!”
他静静地凝视她,冷眸微微收缩,情绪不明。
她瞪他,怒意横眸,乌黑的瞳孔像要喷出怒火。
“你会自尽?”
“是!”
四目相对,如冰如火。
忽然,房门被撞开,响声剧烈。
二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那人站在门口,一身黑袍,满面戾气,满身煞气,犹如地府魔鬼。
楚至嚣!
赵怀薇惊诧,他如何找到这里?难道他一直跟踪自己?
燕天绝下床,她连忙穿上衣袍,窘迫得脸腮微红,“杨兄……你没有回楚国吗?”
楚至嚣走进来,脸上那道鞭痕还没好,毁了他豪俊的容貌。因为这道鞭痕,他的脸多了五分戾气,颇为骇人,像是一个不要命的杀手。
这两个男人对视,面色越来越沉寒,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烈,恨不得立即杀了对方似的。
她心惊肉跳,楚至嚣找来,是为了报仇吗?他们会不会来一场决斗?可是,他们身上都有伤,怎能打?
————
客栈的小苑,燕天绝和楚至嚣面对面站立,相距六步。
此时,投栈的客人都起来了,见有人闹事,都来围观。
刚才,赵怀薇已经劝过了,能做的都做了,他们完全不理会她,她倍感无奈。此时,眼见一场大战无法避免,她心惊胆战,“你们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好不好?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你们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喂,听见了没?”
“你们非要打,好,我走!”
她转身就走,却有一人上前拦住去路,应该是楚至嚣的手下。
卧槽!
太狠了吧。
燕天绝眉宇冷冽,“你身上有伤,我也有伤,谁也不占便宜。”
楚至嚣眸光凛然,“今日一战,胜者为王,便能带走薇儿。”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赵怀薇怒火中烧,擦!赌注竟然是自己!
可是,你们问过我的意见没?
二人不约而同地抽出宝剑,楚至嚣是一把锋利的长剑,燕天绝则是一把精钢软剑。
晨风吹起他们的鬓发,凝定不动的身躯,唯有鬓发微拂。
下一刻,他们同时杀向对方。
“铮”的一声,决斗拉开帷幕,银白的剑光飞溅如星。